“张傲,把话说详细些,你是如何让死人开口告知真相的。”
张傲再次回身看了一眼秦琼,秦琼这个“助理”做的相当到位,立刻将从周甲六身上藏匿的赌牌拿了出来。
张傲接过赌牌,展示在李世民的面前。
“陛下,先前微臣从他口袋中搜出了剩余盘香,那便是周甲六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告诉我,他就是凶手。”
“而这两张赌牌,则是他和我说的第二句话,他在告诉我,他是一个赌徒,而且还是一个老千。”
“一个人做了老千,则表明他绝不是赌场新人,肯定是游走于各个赌场的老手了,所以微臣就靠着这个线索和秦琼一同摸查各个地下赌场,终于,我们在一家地下赌场中找到了线索。”
张傲面带自信的笑容看着宇文士及,继续道:“我们打听到,这个周甲六就在不到一个月前赌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出老千被抓,赌场老板扬言要他赔五百惯赌债,否则便砍掉他一双手。”
“正是因为他视赌成性,所以被王敬宗赶出家门,而就在他走投无路之际,幸得宇文大人伸出援手,替周甲六偿还五百惯钱的债。”
说完,张傲看着宇文士及问道:“宇文大人,我说的不错吧?”
宇文士及怒哼一声,斥责张傲:“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所编造的这些故事简直就是子虚乌有!”
张傲呵呵一笑:“宇文大人,我就猜到你会死不认账,所以在见你之前,我已经叫人把赌场老板请过来了,就在赶来的路上,当时是你替周甲六偿还的赌债,他会认得你的。”
话刚说完,张傲事宜秦琼取出一个账本给自己。
张傲拿着账本在宇文士及的面前翻起来,当翻到二十日前时,张傲停止了翻阅。
“宇文大人,忘了告诉你,在去你家见你之前,我顺便去了一趟你家的账房,借来了这本账本,这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二十日前,你命账房先生取出五百惯钱,送往你所在的赌场。”
说罢张傲又拿出了一张字据:“这正是你们家账房先生亲手签字画押的字据,上面明确记载着为你取钱送钱的相关记录,我想,就没有必要把他带进皇宫里证明了吧?”
面对确凿的人证物证,宇文士及面色已然越发难看,他万没想到张傲竟然掌握了如此之多的证据,看来张傲这次打的是一场有准备的仗。
然而宇文士及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誓死不认罪,认罪则必死。
既然自己不认识周甲六的谎言已被张傲戳破,他索性继续说谎。
“我想起来了,我当初的确接济过一个赌徒,可是他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姓名,所以我并未想到那人就是你所说的周甲六。”
听着宇文士及给自己强拉硬拽的借口,张傲简直忍不住笑场。
“这就有意思了,宇文大人宁可花重金慷慨解囊接济一个赌鬼,却又不求回报,你这究竟是图个什么啊?”
事到如今,宇文士及索性耍起了老赖。
“当时正赶上我心情大好,见他即将被人剁手,心生怜悯之心,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这宇文士及当真是撒谎不打草稿,一通顺嘴胡诌之下,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张傲却不急不忙的问道:“既然宇文大人如此菩萨心肠,乐于救人的话,却为何又要派人把那周甲六给杀了呢?”
宇文士及内心极其惊慌,自始自终,他都感觉自己深深陷入被动,简直是在被张傲牵着鼻子走,自己苦心布的局,竟然尽数被张傲戳破,仿佛自己在张傲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一般。
被张傲质问自己派人杀死周甲六,宇文士及能做的只有拒不承认。
“张傲!你休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那周甲六的死,是我谋划的?”
张傲听后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这就是周甲六告诉我的第三句话。”
“周甲六的指甲缝里含有血渍,这说明他在临死前与杀他之人做了殊死抗衡,并且在死前抓伤了凶手,而这个行凶之人,正是你宇文士及的家臣,赵黑虎!”
宇文士及立即反驳:“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认定是我的人杀了周甲六!”
张傲道:“为了诱凶手现身,我发布告示声明李靖就是纵火元凶,实则暗中安排人把守四门,诱赵黑虎入瓮。”
“果然,赵黑虎看到告示之后认为朝廷已经给军械库失火一案定案,便打算返回长安城,与你禀报情况,当我们堵到他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明显留有一道抓痕,我们有拿出李靖所描述而做的画像对照,此人与画像的相似度极高,由此可以确定,此人不仅是诛杀周甲六之人,而且还是那日引李靖出城之人。”
当听到赵黑虎被张傲擒拿的消息时,纵然宇文士及极力掩饰惊慌的神色,却无法掩盖脸上流出来的冷汗。
张傲见宇文士及的防御阵地就快被攻破了,便再添了一把火。
“宇文大人,根据我的了解,这赵黑虎可是你最为看中的家臣,根据赵黑虎交待,军械库失火当日,你先命他探明火灾实情,之后借着事先答应过周甲六的约定,与周甲六见面,给他报酬。”
“然而给报酬是假,灭口才是真,因为对你而言,一个死了的周甲六,远比活着的周甲六更加令你放心,宇文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宇文士及刚要慌忙应对,张傲突然高声又道:“现如今赵黑虎已将罪行供认不讳,宇文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做无畏的抵抗了。”
宇文士及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为自己做最后一搏:
“张傲!你话说的好像天衣无缝一般,可是我宇文士及怎么可能如你所说去行事?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不知道纵火焚烧军械库会召来杀身之罪吗?”
面对宇文士及强有力的一通质问,张傲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斩钉截铁说道:“焚烧军械库,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步棋罢了,你的最终目标是将大唐推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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