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完颜律齐已经等不及了。
一把将小鱼给扔到兽皮中间，覆了上去。
糙汉子的粗鲁尽管已经是有所控制，但是小鱼还是被蹂躏的很惨。
她埋在枕头上的小脸，扑簌扑簌的落着泪。
“怎么又哭了？”
婉转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有些娇气的说道：“疼~”
身侧的拳头微微握起，小鱼竭尽全力压抑着胸腔里泛上来的恶心感。
完颜律齐无法再继续，这个女人的眼泪仿佛是带着滚烫的温度，能流到他心里，让他感觉到心脏被灼烧的痛苦。
心里叹了一声，小家伙无比的娇气。
但是身体却诚实的躺了下来，把人抱在怀里。
“娇气。”表面呵斥，实则宠溺。
小鱼将翻涌的恶心感咽下，乖巧的依偎在完颜律齐的怀里，身子还微微的颤抖，仿佛是有些不堪承受。
“小鱼体弱，还需可汗体谅。”
“叫我律齐。”
小鱼心里滋味翻滚，眼神莫名。
最后还是拒绝了。
“小鱼身份低微，怎配称呼可汗名称。”
“只要能陪在可汗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完颜律齐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摸了摸小鱼的小脸，难得的说了一次有些柔情的话。
“有时候……”
“我觉得你好像真的是水里的鱼。”
“我抓不住。”
“摸不着。”
完颜律齐很少有这么伤春悲秋的时候。
但是今天小鱼的眼泪让他心疼之余，真的还夹杂着一股子的烦躁感。
不是厌烦。
是觉得这个女孩，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懂过，他所以为的抓住，真的抓住了吗？
小鱼轻声言语：“可汗说的哪里话，倘若小鱼不愿意，断然不会让可汗碰分毫的。”
“再说了，可汗这般厉害。”
“倘若有一天真的抓不到小鱼，便用鱼叉，将小鱼直接扎死，便能永远留在可汗的身边了。”
完颜律齐轻笑一声，粗糙的指尖在小鱼的脖颈抚了两下：“好。”
语气突兀的变得危险：“倘若你有一日敢背叛我，我便用鱼叉将你穿透，让你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这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是被取悦，还是被安抚，完颜律齐的心情好了不少：“刚才不是说有事？”
“是的呀。”
“我侍女今天出门去买东西，发现百姓都在杀马过年。”
“打探了一下说是因为羊价飙升？”
“嗯。”完颜律齐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是有点猫腻。
“羊价从来没有这么高过，我寻思着是不是有猫腻，怎么你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
小鱼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对可汗来说是大好事一件。”
“怎么说？”
“我们部落现在如此艰难，倘若真的羊价飙升，我们便可以让百姓明年多养羊，百姓便可以果腹了。”
“百姓手里的那些马匹，其实对可汗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毕竟咱们也有自己的马场。”
“那些才是去战场的好手。”
“所以不管百姓养什么，都对我们没有坏处，反而是百姓倘若能吃饱喝足，便不会对您不满了。”
“嗯。”
“只是我觉得羊价从来没有这么高过，可能这里面还有猫腻我们没有发现，中州人异常的奸诈。”
“那可汗何不派人去调查？”
“我之前在中州的时候曾经听闻过，一到冬日不少的贵人都会用羊来挤奶，主要是为了泡澡用。”
“这样可以使皮肤变得光滑如初，那些人特别的有钱。”
“会不会是今年这件事情大批量流行，所以才导致羊价飙升的？”
“毕竟中州那些傻子的钱，就是这么好赚。”
是的，所有胡人对中州的印象都停留在傻子阶段。
“小鱼是认为，倘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对我们部落来说也是好事一件，但是可汗还是不要大意了。”
“还是找人好好调查一番，再做决定。”
“中州人是有些奸诈的。”
“虽然我们可以有机可乘，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
小鱼后面的这些话让完颜律齐刚才升起的一丝疑问彻底放在了肚子里。
“嗯。”
“我会调查的。”
“如果能行，百姓多养一些羊糊口也是好事。”
小鱼微微的勾起唇角。
突然营帐外传来声音。
是完颜律齐的手下来了，有事禀报。
小鱼赶紧整理好衣服：“可汗，那我先告退了。”
“嗯。”
完颜律齐握了一下小鱼的手：“前几日你食不下咽，我特意寻了几个中州的厨子过来，我让人给你带去，让他们给你做点好吃的。”
“都瘦了。”
“是。”小鱼盈盈的俯身。
在门口遇到完颜律齐的手下的时候，对方很是不善瞪了小鱼一眼。
等到小鱼刚出了帐篷，便听到里面传来手下苦口婆心劝完颜律齐说自己来路不明，可能是奸细，让完颜律齐多多防范的事情。
走的远了，还能听到完颜律齐发怒的声音。
身旁带奴字的侍女轻轻的扶着小鱼的手。
小鱼的指尖在侍女的掌心画来画去。
最后停下的时候，问她：“我要休息了，你可懂？”
侍女点了点头：“懂的姑娘，您放心奴婢定不会让人来打扰您的。”
小鱼进了屋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久久压抑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弯腰就直接吐了。
小鱼看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吐的眼泪都出来了。
胡人都是这么恶心。
不管不顾的强上。
从来不会顾虑对方的身体。
她就算是察觉到完颜律齐的态度转变了又怎么样呢？
他所喜欢的不过是这张脸皮，这个伪装出来的性格罢了，倘若她如之前，脸上带奴，丑陋不堪，性格乖戾，还有那些不堪的过去，他那虚假又浅薄的爱，只怕会荡然无存。
“呕……”
想起刚才完颜律齐的行为，小鱼的口腔里便一阵黏腻，恶心不停的上涌。
“呕……”
恶心。
如同完颜律齐所谓的爱一般的恶心。
杀父杀母之仇，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她只有恨。
因为反胃生理性的眼泪滑出眼眶，小鱼这才微靠在椅子上，喘息着闭上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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