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明白了一件事: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会倾向于做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没有例外。
就像我之前见到的帕布罗一样,她总是想要变现得强势,虽然她不能在马尔福和潘西的面前抬起头,但是看看她在海蒂面前是什么样子的吧!不管是一等的纯血家族还是最下等的纯血家族,他们的骄傲都是深入骨髓的,只要知道你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他们就会下意识地抬高自己的下巴,轻蔑地从高处俯瞰你。
我可以把潘西偶尔的命令当作是对我的关心,但我不能忍受她事事都对我指手画脚的,有谁会喜欢被绑着手脚生活呢?没有吧?所以,当她谈及我长久以来都在思考的问题时,我毫不避讳地向她表明了我的看法。我会继续留在斯莱特林,也会继续努力让他们承认我,但是不单单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斯莱特林,而是作为完完整整的简·杰里薇亚。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留下一切我认为我该珍惜的东西,包括与拉文克劳的友情。若潘西最终不能理解的话……我真不想去想象这样的结果!
我不想失去她。
也不想失去他。
一个是最懂我的,一个是最让我想依靠的……
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想去做这种选择题,所以,我会说服她的,不管是以什么为代价!
又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紧了紧领口,往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入了甬道不久,我隐隐听到了争吵声。
“……你真是不可理喻……胡说……我根本没有……”
里面某人声音的回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我心存疑惑地走出黑暗,眯了眯眼。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默默流着泪的潘西和背对着我的铂金色脑袋的主人。
“潘西……”她哭得那么伤心,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仿佛又看到了当时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的潘西,那个时候的她头发要更短一点,可是,却也像现在一样哭得这么伤心。
可是,她是为了什么在哭呢?
直觉告诉,那与我有关。
“马尔福,出了什么事了?”
安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马尔福挺直的脊背僵了一下,他显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的,却还是这么直直地站着,没有动作。
“马尔福?”
“没事,你不用管。”
我皱起眉头,疑惑他今天说话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他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过了?还没说呢,他怎么知道这是我会管的事情?
于是我松开了领口,上前几步,走到了他的斜对面,“是你欺负潘西了吗?”
马尔福冷哼一声,偏过头,双手环胸。
我偏过头看着潘西,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别哭了,擦擦吧。”
“不用你管!”潘西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后就打开了我的手,说的话也与马尔福的如出一辙。
可是,你们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如果不该是我知道的事情的话,马尔福你为什么要这么明显地移开视线?潘西又怎么会在看到我的时候把眼睛瞪得这么大,就差喷一口火出来把我烧成灰了?!
“潘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你知道我刚刚说的话里没有半句假话不是吗?我知道你刚刚的拒绝不会是因为克利斯和我之前的事情,你不是会把生气轻易摆在脸上的人,那不是你的性格……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才不过几分钟,你就和马尔福吵起来了?”我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移动着脑袋,视线在他们身上各自打着转,“嗯?有谁想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不是都跟你说了没事的——”马尔福不耐烦回过头,愤怒地瞪过来,却在视线触及我的那一刹那,刹住了声音。他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只是紧紧地闭上嘴,唇线紧紧地抿着,蓝灰色的双眸也死死地盯着我这边。
马尔福怎样放狠的视线和态度我自认都是见过的,也就没有在意他的不对劲,只是小幅度地转过身,正面朝着他,坚定地说:“不要再跟我说‘没事,不用你管’之类的废话了。我不相信这真的会跟我没有关系!所以马尔福,不要想着要骗我!”
“……简……杰里薇亚……”马尔福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放下手,抬腿缓缓地朝我这边走了过来,面色不善。
“你,你……”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有点被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神给吓到了,“德拉科·马尔福,你想干什么?”
“简……杰里薇亚……”他轻声低喃着我的名字,没有管我的惊慌,只是继续一步一步地接近着。
终于,他走到了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视线下移,落在了我的胸前。
意识到他是在看哪里之后,我略有些恼羞成怒地抱住胸,侧过身,躲开了他的视线,大声说着:“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需要你说!”马尔福紧皱着眉头,同样大声地回答道,然后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快速地抬起手,抓住了我护住胸部的手,手上一个用力就要把我的手拉开。
“马,马尔福,你这个疯子,你在干什么!”我挣扎着,从刚开始的惊讶变成了羞赧,脸颊的温度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迅速攀升中。
与此同时,一边的潘西也停止了啜泣,愣愣地看着在纠缠着的我和马尔福。
“简·杰里薇亚,为什么你会穿着拉文克劳的校袍?!你还有把斯莱特林放在眼里吗?!你还敢穿着走回来?嗯?你这是在公然抗议吗!你是疯了吗!就穿着这些大摇大摆地走回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番拉扯,马尔福终于拉开了我的手。他紧盯着我胸口的地方,冷冷地如是说道,又愤怒地瞪了我几眼。
“你,你这个疯子!”我的双手手腕被他紧紧地抓着,完全无法挣脱,只是下意识地否认道:“你才穿着拉文克劳的校服呢!这明明就是我自己的校服!你是吃错药了吗?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哦?你自己的衣服?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了——克莱姆·塞格瑞德,这是你自己的名字吗?啊?!”德拉科·马尔福瞟了一眼我的胸口,可说出的话却让我瞬间愣住了。
是拿校袍的那个时候!我拿错了?!
一道雷在我的脑海里劈下。我快速地低头去看,果然,在熟悉的地方不再是熟悉的绿色与银色交织,而是蓝色与青铜色——恰恰与拉文克劳徽章上的颜色一样,呵呵……
“为什么你会穿着克莱姆·塞格瑞德——还很显然是个拉文克劳——的校袍回来?他是不是你的那个男朋友?你们……你们刚刚就在一起吗?”【阿蓝:呜呜,让小龙十三岁就懂这么多不是不太好捏?】
“我……”我支吾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他会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也不明白他看着我的眼神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我看不懂的意思。【阿蓝:才不是突然好不好!你这个神经粗得能当马路的家伙,活该被虐一本书!】
马尔福忽的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退后一步,放开了我的手腕,“该死!……”紧接着,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什么东西,一路疾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猜猜他拿的是什么?】
在他快速地撞开我的肩膀,害得我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之后,我惊愕地愣了一会儿,然后略有些纠结地收回手,揉了揉手腕,疑惑地望向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毣洣阁
“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呵……”这时,身边的一声轻笑声传来,接着我身边的沙发就陷下去了一块,“你想知道他最后想跟你说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刚刚还哭得满脸泪痕现在却又云淡风轻地坐在我身边跟我话家常似的的潘西·帕金森,轻声地说着:“不,我不想知道。”
“别说傻话了,你心里明明就想知道想得要死……”潘西斜斜地瞥了我一眼,看起来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不,看起来甚至心情还挺不错。只见她微微笑着,屈指在桌上轻轻地叩了两下。
“潘西……”她的笑容让我心里发毛,“你在笑什么?”
潘西回头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在笑。
我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不再生气了?”
潘西转回去,端起茶热气腾腾地茶,轻轻一吹就马上喝了一口。她转过头,透过氤氲的水汽,我看到的是她闪烁着的眼神,“我已经不生气了,至于我为什么要笑……”潘西猛地笑了出来,掩去了自己的眼神,“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好笑而已!”
“是吗……”默默地垂下头,我看着面前她为我敲来的茶——如我们习惯的那般——,俯身将之端起,将这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潘西惊讶地望着我,微微张着嘴。
粗鲁地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水渍,我站起身,平静地说了句,“晚上见。”
“简?”
“呵呵,不是觉得很好笑吗?那就你一个人慢慢地笑下去吧,我在不在重要吗?”
在我转身离开前,潘西忽的抓住了我的手,却是说了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简,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对你生过气。在跟你相处的这几个月让我发现或许跟你成为了朋友是我来霍格沃兹之后经历的最好的事——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是不会瞒着你的,不管是什么事……你知道的不是吗?”
“不,我是真的不想知道。”轻轻掰开她的手,我笑了一声,心跳得剧烈,却面不改色,“你有权对你的秘密选择缄口不谈,那么同时,我也有权在你耍小心眼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吗,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样……呵呵。”
潘西看着我离开,眼里是浓浓的惊讶。即使如她所说的,我想知道马尔福的话想知道得要死,但或许,我永远也不会选择从她的口中听到,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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