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别影响我们过年!”许冰冰说道,还要继续把佟大勇往外推。
这时,郭父站起身来,对许冰冰说道:“阿冰,算了吧,进门就是客,大过年的,就让他在这儿吃顿年夜饭吧。”
许冰冰这才停下手,瞪了一眼佟大勇,怒道:“好吧,你吃了饭赶紧走!”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佟大勇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好选择忍耐,他放下被许冰冰挂在他手上的礼品,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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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奥特曼》还在精彩地播放,阿杰还像刚才那样看得津津有味,郭家二老也跟着看,脸色却没有跟随剧情的变化而变化,始终保持着固定的神态,一言不发。
佟大勇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心猿意马,但又无可奈何。
《奥特曼》结束了之后,小阿杰把电视遥控器递给两位老人,接着电视上出现了咿咿呀呀的戏曲节目。
阿杰这回把注意力集中到佟大勇身上了,和他有说有笑,有时候还打闹起来。佟大勇担心影响了两位老人家欣赏戏曲,又带着阿杰到外面去玩耍。
在戏耍和聊谈中,阿杰还提到了佟小刚和李倩,说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佟大勇想到好久没跟佟小刚他们打电话了,于是掏出手机找到佟小刚的新手机号码,拨打了出去。
从电话里得知,佟小刚和李倩此时正在医院里。李倩的预产期已到,今天早上有点宫缩,慌的佟小刚赶紧把李倩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后又没什么反应了,医生叫他们留在医院里观察,等待生产。
和佟小刚通完电话后,佟大勇把手机递给阿杰,阿杰和佟小刚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又和李倩聊上了。
年夜饭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阿芸听到儿子在外面跟人打电话,好奇地循声走了出来,当得知是李倩在和阿杰打电话后,阿芸接过手机和李倩聊了一会儿,这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大理,正在医院里等着生孩子。
李倩在电话里叮嘱阿芸不要跟阿电透露他们现在的行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阿芸说她自从和阿电离婚后,就没有通过电话,以后她也不可能和阿电有什么交接,就算有交接,也不可能会跟他说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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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相互祝福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阿芸把手机还给佟大勇,说道:“进屋吧,年夜饭做好了,马上开饭了。”
佟大勇跟着阿芸母子二人走进屋里,郭家二老已经坐到了餐桌的上座,餐桌上已经摆得琳琅满目,但许冰冰她们还在往餐桌上端吃的。
大家围着餐桌坐下,佟大勇跟着阿芸母子坐在一起,经过刚才的那些尴尬,他已经不敢多说话了,像个老实巴交的客人一样,跟着大家吃菜喝酒,亦步亦趋。
酒过三巡,郭家二老开始发红包。见者有份,佟大勇自然也拿到了红包。待郭敏也发了红包之后,佟大勇把他准备好的红包掏了出来,先发给郭家二老,大过年的,二老不好驳他的面子,似笑非笑地收下了。
接着他发给郭敏,恭敬又真诚地向郭敏说道:“郭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郭敏淡淡地回答他,面无表情地接了红包。
小莫的表现也跟郭敏差不多。轮到许冰冰的时候,佟大勇的红包还没递上去,许冰冰就说道:“别给我,我不需要!”
佟大勇怎么会听她的,见她不接,把红包放到她的面前,也真诚地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轮到阿芸母子的时候就好得多了,母子二人欣然接受了佟大勇的红包和祝福。
佟大勇的红包刚发完,许冰冰的手机就响了,她掏出一看,是刘信仁打来的。她也没有避讳,当着大家的面和刘信仁打电话,两人相互祝福,看样子说得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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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许冰冰多少有点刺激佟大勇的意思,在电话里和刘信仁说得比平时亲热,一口一个阿仁的叫着,还说了一些关心刘信仁的话,比如说少喝点酒,多穿点衣服之类的,听得佟大勇一愣一愣的。电话那头的刘信仁,也是满心欢喜,好像看到爱情的春天就要向他走来。
年夜饭结束后,大家回到客厅里。郭家算是艺术世家,二老抄起家伙事开始吹拉弹唱,客厅里立即声震林木,有板有眼。
随后,郭大明星登场。郭敏虽是演员,但唱歌跳舞的也不在话下。她手风琴拉得很好,悠扬的琴声,婉转的歌喉,让人似乎又回到那个知青的年代。
郭敏表演完了之后,小阿杰上场。这小子在私立学校里学了一些才艺,会唱歌也会跳一些简单的舞蹈,欢快又滑稽的动作惹得大家大笑不止。
最后表演的是许冰冰,因为有佟大勇在,她实在没什么好心情,勉强在郭敏的手风琴伴奏下唱了一段俄罗斯民歌。
戏耍了一阵之后,大家坐到沙发上看春晚。佟大勇为了和大家多接触,为以后跟许冰冰复合打下基础,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陪着大家憨笑,偶尔也跟着大家对春晚节目品头论足。
许冰冰似乎看出了他的那死皮赖脸心思,对他说道:“年夜饭也吃了,你还想干嘛?”
佟大勇还没说话,阿芸就劝道:“阿冰,算了,大过年的,别说不高兴的话。”
许冰冰这才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并不好看。
佟大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过了。他也不想长时间坐在那儿惹许冰冰不高兴,于是站起身来跟大家告辞,慢慢走出了郭敏的家。
几乎没有人送他出来,只有小阿杰在他要走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袖,叫他留下来,说郭阿姨家的房子大,完全可以住得下他。
佟大勇坐进车里,启动福克斯掉了头,沿着下山的柏油马路缓缓离去。
回西乡的路上,几乎没有车在路上行驶。但佟大勇的车速并不快,看着万家灯火,他的心情慢慢失落下来。
所有人都在喜庆的除夕之夜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他虽然厚着脸皮去找许冰冰过了一个年,但是其中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许冰冰在吃饭的时候接到的那个电话,让他感觉到已经有人在追许冰冰了,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越走越远。
佟大勇再一次憎恨起阿梅来,要不是因为她,他和许冰冰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
但恨归恨,他知道阿梅现在的处境也不好,而且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这让佟大勇的心里又升起一丝怜悯之心,阿梅往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孩子生下来后,他又该怎么面对他们娘儿二人?
佟大勇就这样边想着事边开着车,慢悠悠地回到了西乡茗兰花园,把车开进寂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
他打开房门进入家里,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毫无生气的家里,熟悉的孤独感又向他袭来。
抽完了烟,佟大勇百无聊赖地走向阳台,不自觉地想起了对面的罗曼雯母女二人。可当他抬眼望去,看到罗曼雯家里的灯竟然是熄灭的。
大过年的,这母女二人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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