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纷纷点头,除了当事人姜云。
“别啊……阿妈,这次真的是个意外,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见周老太不为所动,姜云又道:“我这也是为了练我的身手。这次下山,我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可见大量的实战经验对我很有帮助的。”
周老太:“我们家又不要你去考武状元,要那么厉害的身手做什么?”
姜云一时语塞,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人。
姜老头等人纷纷低头。
姜云:……
姜花:“云娘,你姑父说很多上了战场的士兵因为见血太多,也容易出现失控的情况,所以你还是听阿妈的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以后小心点,尽量让猎物少出血不就行了?”
周老太:“那这次遇到野狼,难道是你故意想见血的吗?”
姜云再次语塞。
这次遇到野狼群是个意外,主要是在动手之前,那些野狼进食弄出了许多鲜血,这才刺激她失控的。
她也确实无法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意外……
可要让她从此缚住手脚,她也是不愿意的。
姜云最后挣扎道:“可我还得进山做‘砍花法’的实验呢……总会遇到猎物的啊……它们要是攻击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这事家里人是知道的。
而周老太既然做了决定,自然就想好了这一点。
“深山里野兽众多,你若想继续做‘砍花法’的实验,便在后山找片林子做。”
靠近村子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型的野兽。
姜云:“不行的,砍花法需要一个自然的环境来给山菌的孢子生长才行。后山往来的人太多了,恐怕不利于生长。”
周老太听不太懂,但也不肯退让,“那就不做了。”
姜云:“我……”
周老太:“我知道你想让更多的人能种上香菇,可如今你失控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别人也未必会领你这份情。既如此,我劝你不如直接放弃,你若想做其他实验,便在村子里做就是了,想要什么地让你阿公给你找,阿妈给你做主。”
刚醒来的姜云还不知道外面的传言,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姜杨只能低声给她解释了一番。
姜云惊讶地张大嘴,“他们可真能想……”
“多亏了阿妈给你撑腰,如今那些老头每次见我们家的人都绕道走。”姜杨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
姜云一把搂住周老太的腰,撒娇道:“谢谢阿妈,阿妈你真好。”
周老太眼神一软,伸手抚了抚姜云的头,“我意已决,你就是撒娇也是没用的。”
姜云有些颓然,但还是打起精神道:“那个再说吧,反正我是真心觉得阿妈好的!”
周老太:“如今你姑父又去了山下,反正也没人教你,你就消停些,安心上学堂去吧。”
姜云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罢了,先这样吧,等过些日子大家淡忘之后,她再找机会进山吧。
一行人各自关心过姜云之后,便纷纷离开了。
刘素想留下和姜云说话,却被周老太叫走。
姜杨和姜苗见状顺势留下。
打发走了也想留下的几个小的,姜杨对姜云道:“你先忍耐一些时日,若想精进武艺,回头我请雷虎兄弟和你切磋,反正他时不时都会来村里一趟,这样你们两个也好互相进步。”
姜云狐疑地看着姜杨:“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关系这么好了?”
姜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姜苗身上扫过,“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姜云故作不满地哼唧两声,姜杨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只是进山打猎的事,你还是莫要再提了,你不知道,前几日你浑身是血被抱回来的时候,你娘当场便昏了过去。”
姜杨心有余悸道:“别说是你娘了,我都险些要昏过去。你再看看我和你小姑姑眼下的乌青,你昏迷不醒这些天,全家除了年纪还小的月月和木木就没有一个人睡得好的。”木木是张良儿子的乳名。
姜云看着姜杨和姜苗,内疚不已,“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四叔说这个不是怪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四叔。”姜云微微一笑,“相比于其他小娘子,阿妈和娘对我已经很是放任了,我确实不该只顾自己想做的事,而让家人担心。”
远的不说,就说隔壁家的姜荷。
这下山,若不是有她和小姑姑在前头,姜荷家里根本不愿意让她跟着一起。
见姜云真的想开了,姜杨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姜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问她有没有哪不舒服之类的话。
……
“对了,我爹呢?怎么不见他人?”姜云问道。
姜杨:“你爹下山去了。”
“咦?我爹不是不爱下山吗?”姜云奇怪道。
姜杨耸耸肩,表示不知。
姜苗也摇摇头。
姜云琢磨道:“话说回来,我爹到底为什么不爱下山啊?”
姜杨摸着下巴:“这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姜云眼睛一亮,“快说快说……”
姜杨朝两人招招手,凑上去低声道:“据说当初你爹在山下摆摊,有位富家小姐瞧上了你爹……”
姜云和姜苗齐齐惊呼,眼中满是兴奋。
三人在屋里气氛融洽地说着八卦,另一边,周老太和刘素的氛围就不是那么好了。
……
“你可是不满我拘着姜云的决定?”若不然,方才刘素不可能一声不吭。
刘素沉默了一瞬,也不瞒着自己的想法,“娘是为了云娘好,可我认为,一味的拘着云娘并不合适。”
周老太:“若我没记错,你以前也没少拦着她,不让她外出吧?就连让她去习武打猎,还是我做主的呢。”
“那会儿我成日病恹恹的,思绪混乱,很多事都没想清楚。”刘素道,却并不想多说。
可周老太却并不想就这么轻轻揭过,“那就说说,你如今都想清楚了些什么。”
周老太一直知道,她们娘俩藏着秘密。
以前姜云还都是小打小闹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
可眼看着姜云折腾的动静越来越大,她自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当初刘素到家里来,她也一直没问过她的身世。
可如今姜云的各种异样,让她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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