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几乎都招了，包括在哪进货，卖给了谁等。
“贩/毒的赃款去哪了？”纪征问。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陈刚就绷不住了，他哭丧着脸诉道：“我的钱全被骗子骗走了，警察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
纪征嘲讽的勾勾唇：“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理由。”
“我没骗你！”陈刚急了，“你去翻我的手机，刚骗走不久，二十万说没就没了，我还怎么向父母交代。”
“你没机会交代。”纪征陈叙事实，无形的扎他一刀。
审讯结束，他走出审讯室，想要提陈刚的手机。但手机被b市刑侦大队拿去做调查了，他们希望能再挖出一点线索。
纪征从后门走进刑侦大队会议室，对b市的队长道：“刘队，陈刚交代赃款被诈骗犯骗走了。”
刘队看着投影仪上的聊天记录，道：“嗯，我知道，我们怀疑诈骗陈刚的诈骗犯和之前接触的诈骗案嫌疑人是同一波人。”
纪征也抬头扫视聊天记录，眼神停在那句【不要被抓了.】上。
他道：“刘队，你看那几句，有没有感觉不一样？”
纪征指着屏幕上的几句话。
刘队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是不一样，这句话都加了点或杠的后缀。”
“点或杠……”纪征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拿过会议桌上的纸笔，在上面点了三个点，三个杠，再点三个点。
刘队站起身，凑头看过去，不解的问：“是有什么含义吗？”
纪征眸色沉沉，“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摩斯密码，意思是…sos……”
“她在求救？！”刘队惊诧。
“是。”
这个诈骗犯通过每句话的后缀向外界传递求救信息，前三句后缀是三个点，中间三句是三个杠，后面三句又是三个点。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因为普通人不会接触摩斯密码。
刘队再仔细看这些信息，道：“纪队，你有没有发现，这九句话和前面的话语气、发消息的格式不同。前面的信息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这几句一截一截的，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纪征心脏突的一跳，一截一截发信息，这个习惯倒是和她像……
纪征开口：“可以定位诈骗犯的微信位置吗？”
“怪就怪在这，这群诈骗犯来无影去无踪的，查不到他们的位置。我猜测，诈骗窝点或许有相应得技术阻隔了警方的查询。”
“我有个朋友是黑客，可能可以帮到你们，如果你们需要的话，跟我说。”
纪征也不好过多插手诈骗案，毕竟这是他们辖区的事情，但提供帮助还是可以的。
刘队：“行。”
纪征走出会议室，去了厕所。
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楚娇的信息栏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心慌。
特别是这几天楚娇没给他发信息就算了，连朋友圈都没更新。
依他对她的了解，楚娇不会主动向他求和，但会发朋友圈或者换头像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暗示他哄哄她。
可是，楚娇安静得出奇……
但愿是他想多了。
转眼到了星期一。
王丽像以往一样，清晨带着两三个老学员出去拐新的兼职者回来。
楚娇缩着身体，躺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
昨晚半夜，她偷偷起床，躲过巡逻点开保安，来到了面包车车尾。
她用铁丝撬开面包车后备箱的锁，躲了进去。
冬天冷得刺骨，她冻的直哆嗦。
尽管如此，楚娇还是坚持到了清晨。
一路上，老学员们和王丽聊着天，有老学员问王丽：“丽姐，今年我们可以回家过年吗？”
“今年可以。”王丽答，今年过完年，他们就要收拾东西换地址了。
只有时常换地址，才不会被警方逮到。
“太好了！俺可以回去告诉俺娘，俺赚大钱了！”
“是啊，没想到我也能光宗耀祖！”
“……”
车上的老学员兴奋的说道。
王丽也跟着笑了起来：“踏踏实实干，还有更多的钱赚！”
老学员们更加激动。
楚娇听着她们的谈话，可悲又可叹。
明明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却说能光宗耀祖。到底是天生蠢得如此，还是被洗脑洗得没有了下限和道德。
王丽驶入a市市区，这是他们一贯的套路。拐a市的少女去b市，相对而言更不容易被警方抓到。
面包车停稳，楚娇透过后备箱的车窗可以看见王丽下了车。
楚娇趁车上的人不注意，轻轻的打开后备箱，飞快的跳了出去。
她飞奔出去，不要命的往前跑，完全顾不得腿麻。
王丽注意到了楚娇，着急大喊：“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啊！”
王丽也追了上去，大骂：“操她娘的，小兔崽子！”
楚娇边跑边往身后看，人群中，她能看见王丽和她同伙的身影。
她七拐八拐拐进胡同里，确定身后没人跟着后，楚娇停下了脚步。
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随便拦下个路人接手机。
楚娇拨了110，尽量简洁的道：“我要报案，b市海螺湾有一传/销诈骗组织，希望你们……”
“啪！”手机被人打掉了。
楚娇惊恐的抬头，面前正是王丽。
楚娇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王丽极快的扯过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
楚娇连连后退，手往后伸，作势掰开王丽的手。
路人见状，捡起地上的手机，躲到了一旁。
王丽先发制人的骂道：“好啊你个贱婊/子，勾引我的男人不说，还把我的钱偷走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话间，王丽的同伙赶到了现场。
楚娇用力一甩头，成功挣脱桎梏，她朗声道：“大家伙快来看，她是诈骗窝的头头，麻烦大家帮我报警！”
王丽嫣然一笑，说：“大家不要被她骗了，这小妮子勾引我老公，还偷我的钱！贱的很！”
她对她的同伙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前抓住楚娇往巷子外走。
吃瓜群众分不清谁对谁错，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眼睛看着，用嘴巴议论着，用手机拍着。
任凭楚娇如何呐喊，没有人，哪怕一个，上前帮她。
楚娇看见那一张张或鄙夷或冷漠的脸，冷意从心脏蹿入四肢八骸，冷得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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