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什么血眼的组织,究竟要做什么?”
傅西沅不解地看向南歌,她能感觉得到,南歌和北堂渊一定知道些什么。
南歌歪了下头,如实回道:“猜不透。”
“猜不透就不猜嘛~傅西沅,你就别为难小歌子了。
在这庙堂之中呐,不能太明白,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中焉斜靠在门边,看向傅西沅笑道,“你看看我,就因为嘴贱,被贬到这里当验尸官了。”
傅西沅瞥了眼陆中焉,翻了个白眼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但我就是管不住我这张嘴呀。”陆中焉摊了摊手道,“不过以后为了咱北镇抚司着想,我会尽量改的。”
傅西沅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陆中焉,撇撇嘴角,跨过门槛,从陆中焉身前越过,径直走了。
陆中焉望向傅西沅的背影,啧啧舌:“哎?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怎么总对我这个态度……”
陆中焉的视线转了过来,对里侧的南歌道,“小歌子你说,傅西沅是不是对我有成见啊?”
南歌倒不认为傅姐姐对陆中焉有成见,可能只是觉得与陆中焉这般相处,能让这百无聊赖的生活,有点趣味。
“傅姐姐之前的人生,并不顺遂。
当一个人的心死了,却能对你有额外的情绪,说明你在她眼里,有点不一样。”
南歌搬来把椅子,挨着尸体坐了下来,开始在纸上描画起白素身上的血眼烙印。
陆中焉偏开视线,琢磨起南歌的话,琢磨过味来后,他蹙了下眉心道:“不会吧……”
摸摸眉毛,陆中焉又开了口,吞吞吞吐吐起来,“我从老黑那打听到了傅西沅的事,她那头发,我或许可以试着帮她医治回来。”
搓着手掌,陆中焉低声道,“小歌子,要不你帮忙劝劝她?反正她肯定不会让我给她施针的……”
南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低着头不太好意思的陆中焉,眉眼里多了一份欣喜道:“好啊。”
陆中焉咧开嘴角,点了点头,旋即笑容又收敛了几分,他看着南歌,难得一见的,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模样。
南歌不解地看了对方一眼道:“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陆中焉双手揣在袖子里,轻声说道:“你的脸伤,恕我无能为力……”
南歌摘下面具的那一刻,陆中焉便知道南歌的脸不可能再恢复了。
他能想象得到,南歌当初选择刺青于面容之上,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南歌作画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认真画着,云淡风轻道:“哦,无所谓了。”
陆中焉张了张嘴,恩公的遗孤真的近在眼前,让他有些恍惚。
他很欣慰,南歌被北堂家养得很好。
南歌见陆中焉还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狐疑地抬起眸子,不太自然地蹙起眉心道:“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陆中焉摆了摆手,往后退去。
南歌见状,淡淡说道:“你太老了,别打我主意。”
“……”陆中焉退后的脚,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倒。
他扯了扯嘴角,此刻的心情宛若一口老血卡在胸口,让他哭笑不得。
陆中焉甩着袖子离开,没走几步,回头看向靠在门外的北堂渊。
北堂渊正含着一副戏谑的笑容望着自己,陆中焉冲对方瞪了一眼,便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房间。
心中默念道:莫计较莫计较,小歌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许久,南歌临拓完烙印,从敛尸房走了出来。
她注意到靠在墙边的北堂渊,直接将手里的画递给对方:“白素身上,也有这个标记。
与怀王床榻之下的血眼标记,一模一样。”
北堂渊看向纸上的图印,挑眉道:“你觉得会是那位太子殿下吗?”
南歌轻应了一声,又有些狐疑:“每次都有他的出现,太巧了。
而且这次白素居然能出现在宫里,行刺的人,也是他。
这种撇清干系的行为,太明显了。
但我不知道,太子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些事。”
北堂渊将画收起来道:“静观其变吧。有太子在,他能牵制东厂。
皇上要的,也是这种平衡,否则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
南歌歪了下眉眼,不悦道:“又不能查下去……”
“至少东瀛的诡计,被我们阻止了。”北堂渊看向南歌道,“还要感谢林静声,回了头。
可惜的是,白素陷得太深,没能回头。”
南歌想起什么道:“你派去查白素的人,回来了吗?”
北堂渊点了下头道:“剑庄一路追杀白素的人,在渡口附近,全被杀了,没留活口。
诚如我们之前的推测,白素在来京城前,的确是被人救了。”
南歌呢喃道:“这么说,白素投奔到林静声那里,也是受人之命……那他这盘棋,下得可真够大的。”
“可以这么说。”北堂渊内心掀起一阵不安,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习惯了做大家的主心骨,凡事都会给他们一个安心的依靠。
南歌伸展了一下手臂,揉揉肚皮道:“饿了,吃饭吧。”
北堂渊微怔,旋即勾起嘴角,四处看了眼,确认沈东君没在后才道:“去城东那家面馆,吃你爱吃的牛肚面。”
“好。”南歌欣然地点了下头,两个人便出了镇抚司。
躲在树上喝酒的沈东君眯着眼睛探出半颗脑袋,望向一前一后离去的北堂渊和南歌,憨然一笑,嘀咕道:“又去给南歌开小灶,还背着我……搞得老黑我,有多么不解风情似的。”
“沈东君!我给你纳了几双鞋,你快出来!”
此时,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沈东君吓得险些从树上掉下去,他竖着耳朵听。
是东叶蜜铺的女掌柜叶笑含!
沈东君哭丧着脸,怎么又来了?居然还站在衙门外喊他,怪难为情的。
“沈东君!你出来!”叶笑含朝衙门里侧喊道。
“老黑,人家掌柜叫你呐,还不出去啊?别扰我们歇息。”陆中焉打开窗户,从屋内探出颗脑袋,笑看向树上鬼鬼祟祟的黑影,大声嘲笑起来,“这么大块头,还扭扭捏捏的,让人家姑娘跑来喊话。”
“去你的!”
不知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了下来,砸在陆中焉的脑门上。
陆中焉吃痛地揉着额角,看向眼前的一只靴子,嫌弃地提了起来,朝远处的空地扔去,立刻关上窗户。
沈东君跳下树,抓起地上的靴子趔趄着套在脚上,无奈地走了出去。
“叶掌柜,你咋来了?俺不是说了嘛,以后别给俺做鞋子了。毣洣阁
衙门里啥都有,什么都不缺。”沈东君的视线飘移,不敢和眼前的女掌柜对视。
叶笑含打量了几眼沈东君,将手里的包袱塞进对方怀里道:“我怎么看你又黑了不少,是不是你们家大人,欺负你老实,总让你跑腿干活?”
沈东君诧然地看向蹙拢眉心的叶笑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挠了挠后脑勺,干巴巴笑了几声道:“呵呵,你眼神可真好,居然还能看出来俺黑了……”
沈东君认为,他这个肤色,藏在夜色里不睁眼不张嘴,根本没人能发现得了他。
“鞋子我送到了,那我回了。”叶笑含羞赧地瞧了眼沈东君,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走得很慢,一步三回头。
沈东君看了看天色,歪起眉毛,还是跟了上去道:“我送你回去吧,这夜路太危险,你一人走可别遇到歹人。”
路旁的灯笼,灯光微弱,照在二人的身影上。
陆中焉趴在石狮后,瞧看那两个背影道:“老黑还不笨嘛,知道送人家掌柜回去。”
“你在这里偷看人墙角,是不是有失礼数?”傅西沅扯了下嘴角,拽起陆中焉的衣领道。
“我这是关心我兄弟。”陆中焉挣扎了几下,摆脱掉傅西沅的拉扯。
傅西沅看了眼对方,将手里的一支袖箭递给陆中焉:“去,把这个送去给老大。”
“啊?”陆中焉疑惑地接过袖箭,箭头绑着一封信,他惊讶道,“这什么?”
“东宫侍卫的袖箭,你难道不认识?”傅西沅指了指箭头,“射在后院的柱子上,是太子个人行为,私邀老大和南歌进宫一叙。”
陆中焉若有所思地拆下信,展开后看了看道:“他伤势看来不严重啊,这么快就邀老大他们进宫,该不会是为了刺客的事吧。”
“你话挺多的,快去找老大去!”
陆中焉打量起换上私服的傅西沅道:“你怎么不去传信?”
“我要给白素林静声处理后事。”傅西沅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陆中焉愣了片刻,看向手里的箭和信,小跑了几步,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老大他们去哪里了,索性又回到衙门口的台阶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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