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江寒川嗓音也显得有些嘶哑：“而且她……是自由的，并不应该被这样的东西束缚住。”
康伯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寒川，嘴唇翕动想要再劝几句，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收下了木盒。
另一边苏小染吃完早餐，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看了眼时间就带着针袋直接去了江寒川病房。
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从里被打开，准备离开的康伯正巧就撞见了苏小染，笑了笑错身让苏小染进了房间。
在门口微微向两人致意后，康伯才匆匆离开。
苏小染看了眼行色匆匆的康伯，又扭头看了眼一脸坦然的江寒川，狐疑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康伯看上去怎么有点着急？”
一想到自己刚才和康伯的话题，江寒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微微侧过头避开了苏小染的视线，蹩脚的转移开话题：“早餐还算合心意？”
苏小染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正了正神色一脸认真道：“江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提前给你说清楚。”
咬了咬唇，苏小染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算可能是我误会了，但……我想我还是需要重申一次。我对你无意，如果只是我误会了，那我道歉，你笑我是普信女也没关系，嗯，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复杂下去了……”
江寒川勾了勾嘴角，这才扭头望向苏小染：“不，你没有误会。我就是这个意思。”
“嗯？”
苏小染完全没有想到江寒川这个冰块脸竟然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是的，苏小染我现在的确是在追求你。”
江寒川带着些许笑意，风轻云淡直接就吐出让苏小染当场爆炸的句子。
“你，江总，你开，开玩笑的吧？”
苏小染扯着自己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不这么尴尬，但这会儿脚趾抓得都快抠出迪士尼乐园了。
像是被苏小染这会儿显得有些古怪的表情逗笑，江寒川微微眯着眼，唇角上翘的弧度刚刚好：“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苏小染一噎，很想回答你是，但一看到江寒川那表情又直接把到嗓子眼的话都吞了回去。
不过身体自然反应总是快过思维，苏小染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干笑道：“江总，你现在只是移情反应，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所以你下意识对我产生了几分好感罢了。这，这是不道德的，我职业修养不允许我接受！”
江寒川像是早就料到了苏小染会拒绝，笑了笑：“苏小染，我想我应该给你说清楚。”
顿了顿，江寒川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些许郑重的意味：“第一，我很明白你所说的的移情反应是什么，我很确定我并不是那样意志力薄弱的人。第二，追求你这个决定是我单方面的决定，与你无关，如果你因此产生了困扰，我也很欢迎你告诉我，我会改进。第三，我所说的追求也不是死缠烂打，我所需要的是你给我一个机会罢了。”
舔了舔自己下唇，江寒川扯了扯自己嘴角：“就像是之前的事一样，你的确在看待我的时候带上了偏见不是吗？”
“……”苏小染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但他说得的确没错，自己先入为主早就把他放到了对立面。
“所以，你是自由的，你也是可以做出任意选择的，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说完最后一个字，江寒川探手准备取过一旁的茶杯，却差了一点距离，冲着苏小染眨眨眼：“麻烦你？”
苏小染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帮他取过茶杯，递到江寒川手边。
在国外待了这么好几年，苏小染对于男女之情这方面也看得极其淡薄，毕竟周围都是些海王海后，还有这么一个糟心爹，苏小染只想不婚不孕保平安。
可这会儿孩子都生了，说和孩子爹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苏小染还是没法接受的。
不过心情复杂是肯定的。
“我可以问您一下吗？”在苏小染没注意的时候，她对江寒川都多了几分客气。
江寒川自然注意到苏小染的用语，微微挑挑眉，点头道：“你说。”
“您……是怎么想的？我记得，我好像昨天才把您弄伤了吧？”苏小染在说这话的时候，都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病情恶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江寒川却表现得极为坦荡：“不，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而且，准确来说是我之前很长时间对你也有一定的误会，所以理所当然把自己的一些情绪忽视掉，或是转化成另外的一些东西。”
“……”一听这话，苏小染无端想起之前她被江寒川抓住后那一次胁迫，脸色白了白。
“所以，我昨天的道歉不单单是为了像你曾经伤害过你这件事，也是为自己之前的莽撞道歉。”江寒川很完美的诠释了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对方。
这会儿太过坦荡的话语，反倒让苏小染觉得自己想法变得有些小心眼。
顿了顿，江寒川接着道：“至于你说的，昨天伤到我这件事，我并不觉得是你的过错。昨天的确是我有失考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那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的直接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奇怪？”苏小染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江寒川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你我都很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去顾虑其他。我只能尽我一切努力，尽可能在我离开之前抓住一些东西。”
顿了顿，江寒川墨色的眸子沉了沉，像是染上了什么浓得化不开的情绪：“至于你是否会接受这件事，我是一个成年人，我自然会对一切结果负起责任。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想要在自己生命结束前，尽可能让自己少一些后悔的普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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