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这是嫣然姐姐给我的。”
苏清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总不能说是自己研制的吧。
说了人家也不相信啊。
听见苏清沅提及段嫣然，苏琳卉原本就嫉妒的眼眸里瞬间怒气冲天。
可恶。
上回的离间计居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傍着段家，有段嫣然给苏清沅撑腰，她这翅膀都硬起来了。
“好，好，段家小姐也是个好姑娘，你二人能成为闺中密友，祖母很是高兴。”
说完，苏老太太还收起几分笑意，瞟了一眼苏琳卉。
“反倒是你，平日里认识的贵女多归多，却不能识人，像是于小姐那样的，可不能再有了。”
苏琳卉表情微变，赶紧点点头，“谨听祖母教诲。”
……
下午，一行人饥肠辘辘的赶到了青城寺。
好在寺庙内备有斋饭，吃了些东西后，老太太一刻不停地就带着众人去朝拜。
沐佛结束，老太太这才长出一口气，双手合十站在佛前。
“佛祖慈悲，望能保佑我苏家平安喜乐，长盛不衰。”
苏琳卉不动声色的挤开了苏清沅的位置，走到老太太跟前。
“祖母，咱们去庙祝那里求签吧。”
“好。”
一边走，苏琳卉冲着一旁的柳芊芊使了个眼色，柳芊芊立马带着苏国安跟上前。
苏清沅对求签没什么兴趣，和苏长生一块儿在寺里闲逛。
老太太和苏国安先求了签，寓意都还算是不错，两人也都喜开颜笑。
到了柳芊芊这儿，庙祝瞧着签许久，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夫人生辰八字是……”
如实告诉了庙祝，柳芊芊赶紧问：“师父，妾身这签可有何不妥吗？”
“非也非也，夫人这签好得很！和上夫人的八字，这是极好的命格，若是正头娘子的话，还有旺夫之意！”
闻言，一旁的苏琳卉面露难色，“师父误会了，我娘亲，只是府上的姨娘。”
“哦？”
面前的庙祝一脸疑惑，放下手头的竹签摇头。
“怪哉，怪哉，以夫人的命格，不应如此，想来……夫人这命格定是和什么犯了冲，受了些阻拦。”
柳芊芊一脸的悲戚，故作忧伤的抬头看了一眼苏国安。
末了，她苦笑一声：“师父言重了，妾身的命大概就是如此，琳卉，记得给师父香火钱。”
“是，娘亲。”
母女二人都没有多言，放下来烟火钱便带着苏国安和苏老太太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柳芊芊故意抬头瞧了一眼他二人的脸色。
见二人脸色都有些深意，柳芊芊这才微不可见的勾起几分嘴角来。
夜里，一行人住进了寺庙的禅房，苏国安左思右想，还是差人将苏清沅和苏长生叫了过来。
“父亲这么晚了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苏国安点点头，眸子暗沉，摆手示意他们兄妹二人坐下。
沉吟片刻，苏国安这才开口道：“找你兄妹二人过来，是想同你们商议商议，你们二姨娘柳氏的事儿。”
啧。
苏清沅何等聪明，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也不着急，淡然的坐着，等苏国安继续开口。
大概是觉得不好说，苏国安咳嗽一声，又喝了口水，磨磨蹭蹭许久才继续道：
“柳氏入苏府也十余载了，你们母亲去世后，苏家正房娘子的位置一直空着，从前你们小，为父未提及此事，可如今……”
说着，苏国安抬头打量了一下兄妹二人的脸色，见着瞧不出什么，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如今，柳氏为苏家也诞下了一儿一女，为人处世也很是得体，她家世也清白，不如……”
苏清沅见他实在支吾，轻笑一声接话。
“父亲是想提柳氏做正妻？”
“正是。”
没等苏清沅开口，一旁的苏长生沉声拒绝，“不行！”bïmïġë.nët
他严词厉色，面容冷峻。
“我不同意。”抬眸瞧着座上的父亲，苏长生一身寒意，气势十足，连身边的苏清沅都吓了一跳。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这样。
“苏家的正房娘子只能是我母亲夏氏。”
苏国安蹙眉，“你母亲已去世多年，府上这么大，总是需要一个管事儿的。”
“二姨娘这些年来管苏府的事儿还算少吗？除了正头名分，父亲还有什么是缺给她的！”
砰。
苏国安猛地拍了一把桌子，面露厉色。
“你竟然如此跟为父说话！”
苏长生站起身来，眼眸里一丝惧色都看不见。
他沉着脸咬牙道：“儿子所言，又有何不妥？母亲临终遗言，苏府若要提平妻，需得征询我兄妹二人的意见。”
苏长生扭头看了一眼苏清沅，心头的想法愈发坚定。
“那现在，我兄妹二人不同意！”
屋子里回荡着这句话。
连苏清沅都觉得震荡。
记忆中，她这个做哥哥的从来不会过问这些。
她还担心，在苏国安三言两语的糊弄下，他会屈服。
可没想到，竟是自己想多了。
苏国安气急，哆嗦着手指着苏长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瞧着这样子，是真的气到了。
“滚！给我滚出去！”
“儿子告退。”
话落，苏长生招手带着苏清沅一块儿出门，脊背挺的笔直。
夜里寺庙很安静，两人在黑漆漆的路上走着，一路只能听见蝉鸣鸟叫声。
终于，苏清沅顿住步子低声问。
“哥哥方才，为何拒绝的那样干脆？”
“丫头。”苏长生声音有些发哑，抿着的嘴唇动了动，言语中夹杂着愧疚：“哥哥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回到苏府，能瞧出来两位姨娘的惺惺作态，她们往日想必没少欺你辱你，若柳氏真的做了正房娘子，你我的日子只怕是更加不好过。”
说着，苏长生苦笑一声。
“我倒是没什么，可……我不想让你吃苦。”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苏清沅的眼睛一时模糊了几分。
她猛地扑到苏长生的怀中。
“哥哥……”
这就是，亲情的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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