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兰婚礼以后,各归各位,各回各家。在C城生活的这些人,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继续快乐的生活着。穆汝贤和陈滢潆之间由原来的若即若离、暧昧不明转变成两两相依,亲密无间。二人出双入对,甜蜜得羡煞旁人,幸福溢于言表,穆汝贤悦目娱心,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多了很多,而且是志得意满的,从心底散发满满的幸福感,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转变。陈滢潆是那种毫不掩饰的人,尤其是在娄毓秀面前,不仅特别恩爱且得意忘形。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两个人身上散发的幸福光环对娄毓秀来说如芒在背,内心怏怏不服,愤愤不平。她对陈滢潆是有所了解的,一直认为穆汝贤不可能跟她重归于好,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此放手,着实不甘心。固执的、一厢情愿的认为,陈滢潆配不上穆汝贤,又想不到什么办法,她能想到的只有向娄兰求助。
这个妹妹对穆汝贤的心思娄兰是知道的,她之前也认为穆汝贤和陈滢潆不可能和好如初。娄兰了解事情始末,问了一句:“你真的很喜欢穆汝贤?一定要得到他?”娄毓秀重重点头,坚定地说:“当然。”
“等我回去帮你,在此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关于张筱漫、洛飞和陈滢潆的爱情故事,你可以讲给穆汝贤听。”娄兰所讲的就是陈滢潆和洛飞的那段年少轻狂的往事了。
娄兰也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让她找到陈滢潆当年的入院记录和病例复印本。穆汝贤看了以后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冲到陈滢潆的公司,发了疯一样地闯进会议室,大吼道:“陈滢潆,你给我出来。”
陈滢潆一愣,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汝贤,我开会呢。”
穆汝贤横眉,冷哼一声:“你打算在你的会议室跟我说你和洛飞那段轻狂的韵事儿吗?”陈滢潆愕然,第一反应是张筱漫泄露了秘密,随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不对,不会是筱漫,如果她想打击报复不会等到现在,连娄兰她都不怪,不是会是她。娄兰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陈滢潆一下子想明白了,是她。穆汝贤不由分说,大步走过去,拽着陈滢潆往出走:“走,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能让穆汝贤愤怒得像发疯的野兽,陈滢潆猜也猜得出他知道多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毫不遮掩,十分坦荡地说:“我和洛飞的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娄毓秀和娄兰告诉你的那样。那时候年纪小,对什么都好奇,所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要因此跟我分手,我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穆汝贤愤怒地捏精致的脸颊:“我爱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觉得羞愧吗?”穆汝贤满腔妒火和悲愤落在拳头上,狠狠砸在墙上,溢出斑斑血迹。
陈滢潆迎上穆汝贤愤怒的双眸:“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有人告诉过我。小时候,我爸经常带女人回家,我妈就只会忍着偷着哭。所以,我不要做那样的女人,我的爱情观就是,男人可以做的,女人都可以,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一样可以玩男人。从小我爸什么都不管,他的生活只管喝酒,找女人,我只有我妈,她怕别人笑话我是没爸的孩子也舍不得离开我爸,所以不肯离婚。她一个人赚钱养我,又苦又累,但是她从没苦过我。”
穆汝贤悲哀自己的不幸和陈滢潆的不争气,痛色质问:“这就是你玩弄爱情,出卖友情的理由吗?你觉得你这个理由很好吗?足够让你自甘堕落、贪慕虚荣吗?”
“我不觉得有多好,但我不想骗你。”陈滢潆眼眶湿红,喉咙哽咽:“懂事开始,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和我妈都要过好日子,我要高标准的物质生活。所以即使不喜欢学习,我也努力学,考上大学,路才会宽。上大学以后,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从不因为钱的事情增添我妈的负担,这些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房子,让我妈和我爸离婚,把我妈接过来。这也是当初我放弃你,选择杨博文那条捷径的原因,如果你因此判我死刑的话,我真的无话可说。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就是这样的人,虚荣、拜金,游戏爱情。”
穆汝贤怔怔地看着陈滢潆,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该恨清贫出身的自己,还是恨她同样的贫苦出身或者她不负责任的父亲。
陈滢潆抿嘴,舔舔嘴唇:“放弃你以后,这几年,我比张筱漫还惨,方寒和娄兰离开了,她不恨不怪任何人,可是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怪我自己,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放弃以后才知道你多重要。所以,当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要再过那样悲惨的日子。于是,我拼命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能做的努力去做得更好,我不能做到的,我想办法……”陈滢潆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肝肠寸断。她知道这次她可能永远失去他了,抓着穆汝贤的手臂,悲痛哭求:“不要放弃我好不好?不要因为以前的我而放弃现在的我……我爱你,不想离开你……我会比从前更爱你……”
意夺神骇,思考能力急剧下降,穆汝贤这个比方寒还沉着的男人,语无伦次:“你……我……”一颗心像被闪电劈成了两半,鲜血淋漓,原谅和放手都不是容易的事,爱与不爱都是难解的难题:“我不知道,不知道……让我想想……”
在这个城市,陈滢潆没有亲人,孤单无助的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王乐瑶和张筱漫,王乐瑶有孩子有老公不宜打扰,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张筱漫那里。
张筱漫下班回到家,看见蹲在门口的陈滢潆,像一个被欺负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滢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和穆汝贤吵架了?他又欺负你了?”
陈滢潆点点头,又猛烈地摇头:“是娄毓秀,不,是娄兰,是她……”张筱漫把陈滢潆请进屋,妆容早已哭得满脸花,洗干净以后,讲今天发生的事儿,说完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娄兰,她太阴险了。筱漫,她不是人,她太狠了……我和洛飞是年纪小,不懂事,为了她妹妹,她居然把那件事儿翻出来……破坏我和汝贤……”
看陈滢潆哭得伤心欲绝,张筱漫感同身受,她知道那有多疼,微微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张筱漫一边说安慰的话,一边思考应对之策:“我知道你难受,这段时间,你住我这儿,我陪你。你先给穆汝贤一点时间,然后我去找他谈,穆汝贤我一定帮你把他抢回来。”顿时对娄兰油然而生一股恨意和怒火,心里暗自叫狠:“娄兰,这可是你自己找不痛快。”在给陈滢潆的饮料里加了少许安眠药等她入睡后,张筱漫一个人出了门。
车子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开到娄毓秀的住处,急促的按门铃,娄毓秀迷迷糊糊地开门,张筱漫二话不说,先是给娄毓秀一个耳光:“真卑鄙。”
娄兰听到声响也起来了,晕晕乎乎地说:“这么晚,谁啊?”
闻声,张筱漫气势汹汹地冲到卧室,义愤填膺地狠狠地朝娄兰脸上甩了一巴掌:“这巴掌是替滢潆打的,娄兰,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恨过你,但是今天,为了你妹妹的爱情,你对滢潆做的事,我不能原谅。”
娄兰皱了皱眉,站起身,张筱漫又是一巴掌飞过去:“这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因为你对我做得事儿不值得我原谅。”
娄兰摸了摸被打的脸颊,面露不悦,略带歉意:“你跟方寒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滢潆的事,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讲出了事实,她和洛飞的事不是我胡编乱造的。”
“什么叫成人之美你不懂吗?娄毓秀是你的堂妹,滢潆跟你在一个寝室生活四年,感情不比姐妹差。你很清楚,滢潆对穆汝贤是认真的。你们姐妹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爱情吗?娄兰,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张筱漫的一番话是在指责,更是挑战宣言。
“我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得逞的。”娄兰不甘示弱地迎战。
张筱漫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辞色俱厉:“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处心积虑的抢夺,方寒你抢不去,穆汝贤你妹妹也夺不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如果我是失败的,你和方寒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不是早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吗?如果我比你早认识方寒,输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
“可是没如果。我和方寒会是现在的局面那是因为我爱的有自尊,有原则有底线。而你,我才发现你比以前更无耻了。”说完,张筱漫夺门而出。
娄毓秀显得忧心忡忡:“姐,她不会碍事吧。”
娄兰不足为虑的撇嘴,分析形势:“张筱漫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穆汝贤,要看你本事,这段时间是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搞定他不难。方寒无解,软硬不吃,穆汝贤这个人是有死穴的。”
姐妹二人回到卧室,窃窃私语,密谋夺爱大计。这场爱情争夺战,与其说是陈滢潆和娄毓秀之间的战争,到不如说是张筱漫和娄兰的战争,战利品是穆汝贤的归属权属于陈滢潆还是娄毓秀。
另一方面张筱漫陷入母亲安排的天罗地网式的相亲中,索然无趣儿地听着不同的声音,无情无绪地看不同对象重复同样的问题:“张小姐芳龄?何处高就?任职什么职务?月薪多少?房产几套、存款几位数……家庭背景……”
心情好的时候,张筱漫便中规中矩说人话,心情不好的时候鬼话连篇说胡话:“我做什么工作干什么职务挣多少钱关你屁事?一个男人还指望女人赚钱养家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养不起女人,还出来相什么亲?亏了阎王给你一副男人皮囊……”
“我没房子,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月800块钱租来的老式旧楼。月光族,没存款,自古以来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攒钱不是女人该干的事儿。”
相亲的对象一听直皱眉头:“介绍人不是这么说的。”
“你管介绍人怎么说干啥?介绍人跟你说实话你还能坐在这吗?现在是我说,自幼父母离异,没人管我,我妈体弱多病,还有一个脑瘫的弟弟,我爸没工作,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时不时地还带上王乐瑶家的宝贝儿子去相亲,大张旗鼓地说:“嗨,你好,我叫张筱漫,他是我儿子……”王乐瑶也会跟去捣乱,瞪着对方不怀好意地笑笑着说:“她儿子都有了,给你省了不少麻烦哦……”
常常搞得对方头昏脑胀,每次看对方灰头土脸,败兴而归就觉得特别好玩又好笑。因此第一次见面存活下来的不多,有幸第二次见面的屈指可数。聊得来的更寥寥无几,但不超过一个月,有时委婉,有时直接了当:“我不合适你……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没看上你……”张筱漫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突发奇想,想写一部小说《无心公主相亲记》。每回把相亲对象戏弄一番以后,张筱漫也要面临一场声势浩大的‘灾难’那就是母亲狂轰乱炸似得唠叨。
一开始张筱漫相亲,方寒还会有些醋意和惊慌,次数多了,时间长了,也便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了。每次听王乐瑶讲述张筱漫的奇闻异事,禁不住笑起来,由她胡闹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在张筱漫心里,她所有反常举动只是因为她爱着他,放不开,又倔强的不肯面对内心真实情感。所以方寒愿意等下去,也相信一定会等到她……
身边的人每次张罗给方寒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方寒总是笑笑说:“不着急,再等等。”如果有女孩主动示爱,方寒还是笑笑说:“对不起,你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穆汝贤玩起了失踪,消失在陈滢潆的生活里,她的手机、办公电话都成了他手机里的黑名单,甚至,连张筱漫和王乐瑶也没能幸免。如此决绝,陈滢潆开始怀疑,他是否爱过她,再次来到她身边,不是命运的垂怜眷顾,而是他存心的报复捉弄。
陈滢潆的世界正面临天塌地陷的劫难,她想他,想到疯狂。充分发挥她的才智,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见到他,因为杨博文的案子,方寒暂时成为蓝山集团的代理律师,她就友情客串方寒助理。然而穆汝贤也不是吃素的,她有政策,他有对策,把公司的事全权交给穆雨辰处理。
穆汝贤越逃避,陈滢潆越步步紧逼,旁观者都被感动了,穆雨辰已经招架不住陈滢潆的各色糖衣炮弹和各种攻势。堵在穆汝贤的办公室,规劝:“汝贤,要不要这么绝情?滢潆挺不错的,对你也是真心真意的,差不多就行了,别这么冷酷无情。”穆汝贤不为所动:“绝点好。”
方寒真诚劝解,善意引导:“她和洛飞是年幼无知,不懂事儿。而且是认识你以前的事,没必要小题大做。”对二人的劝告相应不理,穆汝贤将整个身体镶在舒适的按摩椅中,略显疲态,愤愤地说:“我不介意住二手的房子,开二手的车,但我介意出过事故、死过人。”
穆雨辰撇嘴:“哪有那么严重?你不就是为她回来的吗?当初你为了她不惜跟父母翻脸,学不上,书不念,非要去北京,好了,现在荣耀归来,前缘也再续了。她和洛飞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值得你放在心上吗?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
方寒一边劝一边泡了一壶茶,分给穆雨辰一杯,热心苦口,劝道:“拜托,都是成年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知不知道?她现在爱的是你而且全心全意,真挚热情。别那么大惊小怪行不行?多大点事儿啊?”
穆汝贤瞅着方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一挑眉、一撇嘴:“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还是好事呢,要不是因为这样,你还不知道要等张筱漫多久呢。去,一边儿去,我的事儿,你不了解,少管。”
“男人嘛,宽宏大量是美德。你是谁啊?穆汝贤,我们的小孟尝,大度点儿啊,听哥的。”方寒不厌其烦地谆谆善诱。穆汝贤自在地喝蜂蜜水缓解醉酒的头疼,送方寒一个白眼,并且猛戳其痛处:“大度不起来,你还不是因为介意张筱漫和洛飞那点事儿一个人跑去P城。”
方寒固执的坚持己见,以深受其害的苦难者身份劝诫:“正因为当初我小肚鸡肠,跑了,现在追悔莫及,才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左看看穆汝贤,右看看方寒,穆雨辰戏谑地呵呵笑:“这个洛飞到底是什么人啊?张筱漫和陈滢潆都曾为之倾倒,我挺想见见的。”空气里骤然弥漫一种叫杀气的东西,凝聚成两束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穆雨辰急忙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回归正题,他今天来的目的:“汝贤,总得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别躲着了。”
穆汝贤长叹一声,拒绝谏言,一意孤行:“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见。”
方寒彰显他不轻易放弃,锲而不舍的精神:“见一次吧,要不筱漫那儿我没法儿交代。”
穆汝贤趁机幸灾乐祸的挖苦:“方寒,你没救了。”
方寒双手一摊,乐在其中的神色,满不在乎的地说:“我不需要人救,反倒是你。”他可不会被穆汝贤拐跑了,这是律师的基本职业素养,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穆汝贤不退不让地奚落:“我可听说最近张筱漫在相亲,你就不担心她遇见一个心动的……”m.bïmïġë.nët
方寒一撇嘴,处变不惊,傲然不慌的说:“她那是迫于她妈强大的压力下,没办法,她可没那么容易动心。而且王乐瑶都跟我说了,她那是在找小说素材,她在写一本《无心公主相亲记》,再说,你和滢潆闹得这么凶,她哪儿还有那心思了,精力都放在替你照顾滢潆的身上了,她是她们的及时雨,女宋江,哪儿有事儿哪到儿。”
穆汝贤一改刚才无动于衷的不在乎,关怀备至:“替我谢谢筱漫,让她好人做到底,帮滢潆忘了我吧。”
方寒急了,语挚情长地扯脖子吵嚷道:“开什么玩笑?感情这种事儿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吗?要是真能那样,你还犯得着回来?我还犯得着苦等?至于这么水深火热的吗?”
穆汝贤一脸凝重,长长的、无奈的叹息:“我们回不去了,我以为可以的,但是,世事难料,真回不去了。”磐石一样不可转变的态度,穆汝贤如此坚决,当然不止因为陈滢潆和洛飞的那点事儿,他自己也犯了一个错误,而他必须为这个错误负责。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情在相逢终有时更新,第 85 章 爱情争夺战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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