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么好呢?”
“现在你还想挑?当然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也是。”
他们聊的有模有样,一道幽怨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真不想还了?”
两人心里一个激灵,装作镇定“还,肯定还,但小花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说罢,吴邪露出一个有点憨的笑。
相比之下,张海棠就直接多了:“反正老娘我砸了就是砸了,要钱我没有,要命,呵呵”她一咧嘴,贱兮兮的笑道:“干脆让新月饭店报警抓我得了。”那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土匪样实在让人牙痒痒。
解雨臣有心逗他们,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微笑对他们说道:“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你们可以分期付款。”毣洣阁
吴邪问:“有期限吗?”
“随你们方便。”
“哦,那敢情好。”张海棠勾起嘴角,只见她竖起两根手指。
解雨臣挑挑眉:“二十年?”
张海棠掷地有声道:“200年。”
“噗”吴邪在在一旁喷笑出声,但一想到两亿六又憋了回去,“你在说什么胡话,两百年你也能说出来,你活得了这么久吗。”
张海棠目光幽幽:“债多不压身,姐欠的债几辈子都还不清,还怕这小小的两个亿?父债子还嘛,我们没了,不还有我和你的子子孙孙。”
“啧啧,真可怜。”解雨臣看热闹不嫌事大,风凉话一句接着一句,“不如你们就卖身给新月饭店吧”
吴邪一想到这个未来就觉得头皮发麻,忙摆摆手:“别,你的主意一点也不好。”
“那你就去求求你家英明神武的二叔。”
“哈?”
“吴二,我是说你二叔,你去求求他,好歹你是你们吴家独苗,他肯定帮你。”她压下声音,嗲里嗲气的说道:“你就说,二叔救命呀,您亲爱的侄子不小心点了盏价值两亿六的灯,为了您侄子聪明绝顶的脑袋瓜,您赶紧来救救我。”
吴邪面无表情的听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心里挺怵他二叔的,要是闹到他二叔面前,绝对会被收拾一顿然后提回老家。
解雨臣被他们逗得捂着脸直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样吧,我也不和你们计较那么多,只要你们要是能提供出我无法拒绝的东西,我就免了这笔账。”
“这个好说!”张海棠眼睛一亮,目光如炬的盯着解雨臣。
“你有什么好东西?”解雨臣来了兴趣,他想对方活了这么久,应该有一两件压箱底的宝贝。
张海棠指着自己笑容灿烂:“我啊。”
解雨臣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用一种特别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但张海棠却误会了,见解雨臣正‘热情似火’的盯着自己看,她感到一点害羞,眼神却愈发肆意起来。
她胳膊支着脑袋,目光一寸寸舔舐过解雨臣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视线缓缓下滑,停留在锁骨上方,也就是她最喜欢的位置。漂亮修长的脖颈,微微滚动的喉结简直性感极了!特别是说话的时候,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解雨臣有点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视线,出声打断:“你在看什么?”
张海棠笑眯眯的指了下他的脖子,“你的脖子很漂亮。”话音刚落,解雨臣下意识的脖子一缩,惹得她愉悦的笑出声。
我靠,这是什么品种的流氓。解雨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在张海棠眼中,最性感的地方莫过于女人的细腰和男人的喉结,上次在北京,挟持解雨臣的时候多少就感受到了,就男人而言,对方的腰可以算是纤细了,难得的是纤细中不失力量感,喉结还这么性感!简直是最棒的理想型啊!
稍微的脑补了些不健康的画面,张海棠老脸一红。就在她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另一边解雨臣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口,确定自己是穿着衣服的,忍着想拢起衣领的冲动。他在张海棠的视线下,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摆在案板上待宰的小猪仔。他往帐篷里挪了挪,只想赶紧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
看出张海棠略显羞涩的神态,他嘴角抽搐了下,按捺住疯狂想吐槽的欲望,直觉告诉他,自己不会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解雨臣眼神求助一旁看热闹的吴邪:她一直这么变态吗?
吴邪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别q我,别q我。
“怎么样嘛?”回过神来的张海棠面露期待,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可能已经窜到解雨臣跟前了。
顶着对方期待的眼神,解雨臣艰难的拒绝了:“我觉得不怎么样。”说完就见对方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到底在不敢置信什么!!!
“你居然拒绝了?”她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我答应才有鬼了好吗!解雨臣在心里咆哮道。完全没了逗他们的心情,逃避似扯了话题和吴邪扯皮,看也不敢去看张海棠,就怕她再来逼婚。
张海棠面露可惜之色,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对她胃口的人,但小家伙对感情好像挺认真,感觉像那种睡到了,要是不负责就会闹腾的类型。
吴邪解雨臣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大多是一些小时候的事,她也就不去掺和他们小年轻之间的话题,因为眼睛酸涩得厉害,她扯了条纱布绑在眼睛上,从包里摸出包肉干和烧酒,慢悠悠的嚼了起来,倒是清闲的很。
她是清闲了,倒是让两个大男人不自在起来,这样把人晾着也不太好,吴邪就问了一嘴,问她小时候有没有些有趣的事。
张海棠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童年很是枯燥,她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族里,那是一个规矩很严的地方,又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大多交际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目的和试探,也没玩的很要好的玩伴。记忆中一般都是她自己独来独往,在族里四处闯祸,靠她爹娘给她收尾,然后被她爹提回去跪祠堂。
她想的确实有点久了,吴邪还以为她什么都忘记了,“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趣事,族里规矩严,大多是无聊枯燥记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事。”
吴邪是不相信的,他笑道:“看不出来,你以前还挺守规矩。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无聊,对我们说不定挺新奇的。”
她大笑道:“我小时候可是个闯祸精,只不过有人给我担着罢了。”她喝了口酒:“我所生活的家族是一个异常封闭的地方,规矩一箩筐,也不像你们那样自由,是老封建了。况且我是主家的孩子,所受的教导只会更严格。除了十五岁后偶尔可以去外界看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
“为什么是十五岁后?”
解雨臣突然说道:“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在经过训练后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从她的话中透露的信息,不难猜到答案。
吴邪心头一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不禁暗骂那个神秘张家里的破规定。才屁大点的小孩,就要被逼着练那些技能,上赶着下斗,他忍不住道:“那也太没人性了,就不能拒绝吗?”说完,他见张海棠望了他一眼,蒙着的眼睛看不清神情,她嘴角弯起,“死在墓里的孩子不计其数,自然有拒绝的权利,要不然张家的孩子早死光了,只不过放弃就代表终生在家族默默无闻,就意味着,将永远都无法离开家族。”
解雨臣明白了,“所以你就选择了接受。”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屈居在高墙内虚度一生。
“对,然后也就那样了,训练,训练,日复一日的训练,张家人慕强,能活下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废物。”她的声音略显烦躁:“无聊的生活一点新意也没有。”
“看得出你很讨厌那种制度。”解雨臣说道:“你有想过离开。”是肯定的语气。
她也不避讳“见过外面的世界后,无时无刻在想。”
“既然你有出去的机会,对你来说,逃离应该不难吧。”
她沉默了数息,就在解雨臣以为她不会回答,她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没有选择。”她并未解释太多,只是说道:“我说过的,我是主家的孩子。我不能成为那个污点。”她能坦然面对一己私欲所造成的后果,她的错误不该成为砍在亲人身上的利剑。在当时,族内分化就已经相当严重,她如果跑了,承受后果的便是自己的家人,她的爹娘,族长老伯,要承担的猜忌与不满只会更多。
解雨臣一时无言,过了几秒,“我竟然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厌恶你的家族。”他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听到这句话,张海棠愣了下,她挠了挠头:“厌恶倒谈不上,毕竟也是生养我的地方,我的爹娘为了家族鞠躬尽瘁,我全盘否定的话岂不是太自大了点?只是那个地方不合适我罢了。”
在族人眼中,张海棠是个天生反骨的家伙,是个怪胎。她自我,向往自由,异想天开,总是乐此不疲的试探家族的底线。而张海棠自己也是自小就有感悟,还幼小的她就已经感受到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融入不了,挣脱不开,这种感觉让她很是难受。
“我娘说,张家的围墙困不住张家的孩子,困住了他们的是灵魂和宿命。”她扯掉眼前的纱布,有风吹过,她攥紧手里的纱布高高举起,布条在风中飘扬,仿佛要随风而去。“我大概知道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吴邪露出一副异常纠结的表情,起初是觉得怜悯,但这种情绪对张海棠来说无疑是羞辱,立马绷紧了脸,想做出面无表情的神态。张海棠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她眉头一跳,若无其事继续说道:“害,说实话就当时的旧社会,外面还不一定有多安全。和那些可能活不到成年的孩子相比,我幸运太多了,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出生,即使我选择不去拼命,也能靠着自己罕见的血脉活得很好。”如果她不厌恶靠依附他人过活,大概会被许配给一个还算不错的男人,为家族繁衍强大的后代。这些话她没说出口,因为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屁,如果能活得很好那你也不会选择去拼命了。
吴邪看着她,沉默了下,对张海棠的话他不置可否,他又不傻,这种前后矛盾的话一听就是在安慰他,他仰头喝了口酒,问:“你是指你身上的麒麟血吗?在张家,也算是很罕见的存在?”
“不算少,但也不多,主要这玩意讲究血统,效果分阶级,总之是越纯粹越好,像张起灵那种,最为上乘。寻常邪祟根本近不了身。”
吴邪回想着麒麟血的便利,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无敌的存在,“这么说,好像还是幸运多一点?”他并未深想,理所当然的这样觉得,直到许多年后他回想起现在才感到后悔,如今的他看得到的只有眼前的便利,低估了人性的恶。
她摩挲着袖子里手腕上的疤痕,轻笑着“你说得对,还是幸运多一点。”
解雨臣眼皮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吴邪嘿嘿一笑,笑得像只狐狸:“话说回来,你和小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我算是他半个监护人。”她含糊道,“他的事我不好多说,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他也差不多想起来了。”
“算了吧,小哥那性格问了也不会告诉我。”
少年你很有自知之明啊,“你知道他是个大冤种就行了。”小族长不在身边,她说起坏话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夜晚来得很快,简单吃过后,几人钻回帐篷内睡觉。张海棠却迟迟没有睡去,大概是今早聊到一些往事,有点想念爹娘了,只是记忆模糊,已经记不清两人的长相了,结果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回到了悬崖下。
帐篷往人来人往,时不时传来模糊的谈话声,她捏了捏眉心,头疼的厉害,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嗓子很干也没什么力气,她猜测自己应该睡了很久。她坐了一会恢复了些力气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一个有点陌生的人。
“棠姐你可算醒了!”原本神色郁郁的男人一看到眼睛都亮了些。
张海棠看了他一会,哑着声音问他:“有吃的吗?”
男人又立马跑了出去,过了一会端了碗粥回来,坐到她跟前和她聊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也庆幸他的话多,她知道了这几天发生的事,男人对她的态度很亲近,还有点殷勤,要不是她拒绝了,对方还想亲手把粥喂到她嘴里。
张海棠观察着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话很多但长的很腼腆,左手手指上有枪茧,是个左撇子。
小楼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张海棠一言不发的喝粥,时不时看他一眼,除了刚开始问他有没有吃的外,就没听见她说第二句话。
“棠姐,我是小楼,您还记得我吗?”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盗墓笔记]海棠依旧更新,第 146 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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