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看见那几个“跟你未来夫君有关”的字,她心头立马浮现出好些猜测。
从那次张家算是见过一次元向磊,青柠便感觉到这个人,其实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他求娶自己,很大原因,是元家想要借此和许家有所联系,毕竟元家支持的是四皇子,而四皇子现在即将出宫建府邸,将来若是有许家和嘉荣公主的支持,娶一个家世显贵的女子,那便更好。
若是不行,就许青柠身上县主的爵位,她父亲这些年赚了不少钱,还有起码能蒙阴一下侄女的许长平,也是足够的。
毕竟他们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幼子,而不是嫡子。
再说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
青柠本来是琢磨着让他们自己退婚,免得她这边给家人惹麻烦,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而且瞧着名字,是个院子,不会是外室吧?
她都不用思考,就决定赴约。
不过在赴约之前,青柠拿着纸条去了一趟主院找了老太太。
人的老去速度是灵水也改变不了的,它可以让你的身体尽量变得健康,却解决不了寿命将近的问题,早年老太太因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吃了很大的苦头,以至于晚年即使被保护得很好,身体也越发不行了。
人越老越狠不下心,即使后来知道青柠在偷偷学医,也假装不知道的,很少过问这些事。
这次青柠将纸条拿到她跟前,老太太也只是默默叹息一声,用一种带着怜惜和哀伤的眼神,她疼爱到骨子里的孩子,姻缘路却坎坷。
“不用担心其他的。”老太太揉揉她柔软的头发,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奶奶年纪大了,护不了你多久,这次之后,不管什么情况,我会让你大伯将你们一家送回鲁洲,有他的庇护,那边安全。”
青柠如同小时候那般靠在她身上,笑吟吟道:“奶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再说只要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为此付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的。”
老太太浑身一震,有些诧异和茫然的看着孙女,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她在其他几个孙女眼中总是能看见的乖顺和依赖,而是一种莫名的坚定。
她忽然有些恍然,却又不知道自己恍然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喃喃:“你和她们不一样……不一样……”
……
青柠推迟了那天一个小姑娘的邀约,让明冬和明秋在家里呆着,自己换上一身比较利落的服装就出门了。
按照信纸上说的,青柠到了淮阳街开阳路,一路找到五十六号院子。
敲门之后,青柠看着过来开门的丫鬟,果然是荀曼孜身边的丫鬟,她笑眯眯道:“我找你们家主人。”
丫鬟让开身子:“县主请进。”
青柠大步进去,丫鬟在身边带路:“我家县主在这里。”
两人走到后院,一个靠着院墙的亭子里,荀曼孜一身粉蓝色衣裳坐在那里品茶,看着态度十分悠闲,眉眼间有一丝丝得意,轻声道:“有没有很好奇我叫你来做什么?”
青柠两手背后,慢悠悠踱步靠近,猜测道:“是不是元向磊养了外室?”
荀曼孜喝茶的手一顿,默默放下手,神色古怪的看着她,纳闷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这都能猜出来,还这么平静?
这真的是正常女人的反应?
青柠眨巴眼,摊手道:“不然我改怎么办?大声哭嚎?委屈的找我大伯?”
荀曼孜哑然,不知道怎么回,在她靠近时,下意识站起来,带着几分防备的看着她,说:“我只是好心,知道这件事就告诉你了,跟我没关系啊。”
青柠笑看着她,再次靠近。
“就在隔壁!”荀曼孜慌张的后退两步,嘴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动,说话的强调都怪异了几分,却还是没有提高音量,反而越发压低声音:“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听见的,今日午时之前,他会带着朋友过来吃饭!”
她还是咽下了一部分真话,只是这个并不重要。
青柠笑容中多了几分满意,同样压低声音说:“还有呢?”
荀曼孜有些崩溃的两手挡在跟前,急慌慌道:“真的没了,我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见这一幕,看你笑话,真的没了!”
青柠这才点头,转而又一挑眉,看着刚松了口气的女孩,意味不明说:“想看热闹?”
荀曼孜咬着唇,不敢说什么了,下意识往周围看去,见好些丫鬟都在周围,这才安心了。
不敢怎么样,她不会真的对自己出手的。
青柠也确实如此,逗了她一会儿,就退后两步,随意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看天色,说:“现在距离午时还差多久?”
“一刻钟。”荀曼孜小声道。
青柠点点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这姑娘面上有些怯弱,实际上却还是想要看她好戏。
荀曼孜对许青柠没有什么恨意,只有恼怒和讨厌以及厌恶,但她比荀启要好一点的是她是正大光明的欺负人,家世和家人的宠溺让她嚣张。
但是对着许青柠,却频频败退,因此不敢再出手,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她嫁给一个良人。
知道这件事是一个意外,但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看许青柠热闹的事情了,在这个时代,一个订婚女子,发现未婚夫养着外室,那该是如何绝望啊?
尤其是这是圣上赐婚,没人敢悔婚不嫁的!
她乖乖的坐在另一边,看着没什么动作,眼底却期待万分。
荀曼孜的打算青柠看在眼里,只是看在她给自己找到一个绝佳的借口的份上,青柠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反而挺感谢她的。
所以她要看热闹,那便看吧。
青柠看着那日头,眼中也有些期待。
****
午时还没到,就陆陆续续有人进入隔壁。
一墙之隔,那边从安安静静到逐渐热闹,原来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现在已经有男人粗犷的聊天声。
青柠忽然道:“他们怎么这么放肆?不怕被人发现?”
荀曼孜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两边的院子被他们的人买下来了,我找我哥帮忙将守院子的人给抓了这才进来的。”
为了避免隔墙有耳,这才这样做的,元家家世好,跟元向磊在一起玩的公子哥也都是有钱人,花点钱有个安全的地方厮混实在再好不过了。
而且他们不会来到这两边的院子,甚至用都不会用。
青柠笑了,夸奖的说:“挺聪明的呀。”
荀曼孜撇嘴,低着头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就装吧,居然还能笑出来?
青柠也不在意,继续撑着下巴听着。
果然有了女子的声音,说话轻轻柔柔的,羞怯柔媚,仿佛声音大一点就可能会将她吓跑了。
那些男人都调笑道:“哟,嫂夫人这是又酿了好酒?我们真是有口福了。”
还有人符合的声音。
女人似乎被逗笑了,银铃一般的笑声溢出,娇嗔道:“哪次没有给你们喝?这次酿了不少,够喝了。”
“如此贤惠的弟媳,元兄,你以后可不准辜负呀!”有个似乎年长一点的人说。
紧接着是元向磊说:“自然不会。”
青柠并不认识他的声音,但能这样说的,又被称为元兄的,只能是他了。
其他人都哈哈哈大笑,气氛非常好,只是忽然一个男人说:“那许家大姑娘,你打算如何?”
场面顿时就消沉下去,热闹声都没了,女人更是不敢说话。
元向磊叹息一声,说:“本以为是个好对付的,没想到啊!”
他为了找到一个日后好拿捏同时身份上又合适的女人,可真的是翻遍了京都贵女的资料,终于找到一个藏起来的许青柠。
她的身份简直是跟他完美贴合,他的母亲也绝对会满意的。
这才费尽心思,让他母亲知道许青柠的存在,从而去提亲。
这些人显然也是听了传闻,有人小声嘟囔:“这谁能知道?她躲在许家多年不出来,要不是你发现,我们真不知道这个人。”
“不要紧,再凶猛的女人,嫁了人,还不是得听丈夫的话!”有一人粗声说道。
然而元向磊的声音却有些苦涩,沉声道:“她不像是能够听话的女人。”
那天在张家见的一面,已经足够让他知道他失算了,那般强势的一个女人,若是知道他的打算,估计够呛。
“相公……”女人娇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满的不安和害怕。
忽然一人道:“元兄,其实有个法子,听说女人生产很危险,一个不小心难产了,那很大可能一尸两命……”
最后那四个字说的很小声,甚至有些含糊。
要不是青柠和荀曼孜已经贴到墙边,可能已经听不见了。
“!!!”荀曼孜一脸震惊,瞳孔都放大了不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莫名生出几分同情。
她来只是想看着许青柠发现未来夫君包养外室的落魄凄惨模样,顺便庆幸被赐婚的不是自己,准备得意几下。
没想到就听到这一番话,还……挺让人害怕的。
是的,是真的害怕,至于那些等着看戏的心思都消失了不少。
同样作为女人,她忽然想了一下,这要是自己夫君,她……她早就带着她家人打过去了。
可许青柠的家人……那个吉祥物县侯父亲?
真让人同情!
青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色却未变,甚至还有心思在荀曼孜震惊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荀曼孜:“……”不同情了,一点都不同情了!
……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那几个人并不怎么赞成这个提议,又或者说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过了,不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因此点点头,元向磊道:“此话不可再说!”
“是是,来,喝酒喝酒!”
众人附和,场面又重新热闹起来。
只是若说元向磊真的没动心?假的,要是没对这个提议动心,他怎么会沉默那么久?
之所以不说出来,估计是担心这些人中万一有些异心呢?
不过女人生产确实危险,那个时候几乎是除开年幼时,便是一生中最柔弱的时候,生命全在别人的掌控中,一旦稳婆出现问题,故意拖延一阵子,这个孕妇就算是真的一尸两命,谁也察觉不出来。
被捂着嘴不能发出声音的荀曼孜,却还是非常好奇的扒在围墙那听着那边的动静。
真的太劲爆了,作为一个贵女,要不是这次,她真的不知道那些看着衣冠楚楚的男人,私底下说话原来是这样子的。
难怪她哥总是不带她一起,这其中言谈之间流露出来的对女人的不在意,对生命的不在乎,听多了,可能再也不想见到这人了。
荀曼孜一边听着,脑海里却不停地想,这许青柠怎么还不动手?她之前不是很厉害吗?
难道是人太多了她怕了?
只是她偶尔偷瞄,却见站在自己旁边,捂着她嘴的人,正悠闲的靠在墙上,仿佛在听什么故事。
后面的内容就和谐多了,就是一些风月之类的,偶尔开一点带颜色的笑话,青柠也松开手了,倒是荀曼孜自己听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再靠近,愤愤的坐在凉亭那。
他们这饭吃了小一个时辰,吃得她们两个偷听着肚子都饿了,青柠便差荀家丫鬟去买些吃食。
荀曼孜本是拦着不让,只是被青柠一瞪眼,就怂怂的放手了。
等后半截,两人小声的填饱了肚子,那边饭也吃完了,开始一个个告辞离开。
不一会儿,就走得只剩下元向磊了。
原本一直坐在凉亭的青柠默默地起身过去。
荀曼孜脑海里灵光一闪,也赶紧跟上。
就听见那边两人正互诉衷肠:“相公,能和你这样在一起就很好了,奴家并不在意其他的。”
女人的声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越发柔媚,仿佛随时能醉倒一般。
男人似乎也有些微微醉意,说话含糊不少:“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外面很久的。”
“相公,你对奴家真好!”女人感动极了,声音里带出一点哭腔。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要为你谋划。”元向磊声音越发轻柔了:“你等着,刚刚张弩说的方法不错,到时候再将她和你的孩子调换一下,等她死了,你的孩子便是嫡长子……”
荀曼孜听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都冒出来了,忍不住两手抱着自己胳膊,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天啊!
这要是她未来夫君,日后嫁人,她一定半夜都不敢睡觉,就怕半夜睡觉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小心的看向身边的人,想看看她脸色有没有如同自己最初那般想的,崩溃难过……
结果没有,还是很平静?
但不知为何,看着看着,荀曼孜还是觉得背后发凉,像是即将发生什么她害怕的事一般。
下一秒,就听见身边的人看着她,低声问:“你是想看戏吧?”
荀曼孜:“嗯??”
青柠笑笑,忽然提着她后领一个跃起,荀曼孜就发现自己视线从灰色的围墙,变成了……人家的后院。
她瞬间崩溃,却被按着坐在墙上,居高临下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吓得疯狂大叫:“啊啊啊……好高!!!”
青柠拍拍她,轻声道:“乖,别乱动,掉不下来,记着,待会儿还要请你作证的,别做假证呀,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受到惩罚的!”
说完,青柠微微一笑,从那三米高的墙上跳下去,在院子里一男一女以及数名丫鬟婆子震惊的目光中,稳稳落下。
荀曼孜惊魂未定,两手扒着墙壁,一动不敢动,见她这么利落的身上,眼睛再次瞪大,瞳孔都缩了缩,然后继续不动弹。
******
院子里的人也被这一变故弄得懵逼不已。
只是当那进入院子的人站稳后,元向磊脸色顿时变了,那还有些没醒的醉意瞬间消失无影无踪,震声道:“许青柠?!”
眼前的女子,一身砖红色的女款短打装扮,手腕处和男装一般做了窄口设计,腰身纤细,身姿却并不柔弱,下摆也只是长裤和被裁剪后分开不影响动作的四片布料。
脚下踩着一双和衣服同款的靴子,稳稳的踩在地上,就是从三米高的地方落下来,也轻轻松松。
就是一般学过两手武术的公子哥从这个高度落下来,身子都要晃晃的,她却没有。
青柠笑眯眯点头,还礼貌的拱手,清越的嗓音响起:“元公子,幸会,正是本人。”
此时青柠的视线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人,院子中间一个大桌子已经被人清理干净,只剩下两倍酒和一叠小菜,是后来加的。
元向磊已经站在一边,左手护着一个姿态柔媚面颊绯红同时又惊慌失措的女人,女人小鸟之姿,倚在男人怀里,仿佛都要看不见了。
尤其是在青柠目光看过去时,女人身子都颤了颤,别开眼,不敢再看,想来也是知道,自己身份不正。
青柠没有再看,而是笑吟吟的看向元向磊。
在这个时代,女人生活艰难,她想要为自己某个好前程无可厚非,只是可惜遇上的是她。
元向磊被她的回应和目光看得脸皮抽抽,左手将那女人护得更紧了,右手紧紧握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脑海里几番争斗,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对青柠道:“许县主,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看向怀里的女人,原本滚烫的爱意,在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杀意。
“相公~~~”女人弱弱的喊了一声,她敏锐的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扒着对方的腰,眼里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元向磊眼中闪过痛苦和挣扎,只是最后却变成了坚定。
一个女人而已,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前途!
青柠却摇头,说:“你去跟陛下说退婚的事吧,从你们宴会开始,到结束,商量等着你未来妻子怀孕后让她一尸两命,顺便还掉包嫡子的事,我都听见了,你若是不说,我便去说,人证已经在了。”
说着,青柠指了指那高墙之上趴着的,怂了吧唧的荀曼孜。
陡然被点到名,荀曼孜还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我跟许青柠不对付,不过你这样的渣渣更让人恶心。”
退婚?
一旦退婚元家可能就没了!
元向磊面上挤出的笑容缓缓消失,眸光剧烈闪烁,最终狠狠心,大喝一声:“来人!”
“少爷!”一群家丁冲进来,手中都拿着棍子,对着青柠过来。
青柠看了眼他们的脚步,比寻常人要轻盈不少,还是练家子?这边是这群纨绔浪的资本?
见家丁过来,元向磊面色好了些,沉声道:“都给本少爷拿下!”
“是!”家丁们震声,齐齐冲过去。
荀曼孜慌了,趴在墙上急的两脚都在划,身体也开始稳不住了,哭腔满满:“许青柠,你要害死本县主啊!就不该带你来的!我错了……”
青柠冲她安抚一笑,荀曼孜一愣,下一刻就见这女人那砖红色的身影陡然移动,紧接着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砰砰砰——”的声音不停响起,拿着棍子的家丁完全不是青柠的对手,一下下被踹开,砸在地面上。
人的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
荀曼孜不由得有些走神了。
只是眼见有家丁拿着棍子过来打她,刚要尖叫,就见青柠过来,一脚就将人踹飞了。
她忽然不紧张了,莫名安定下来,就是心脏还是在狂跳。
而青柠正绷着脸将眼前看到的障碍一个个的打掉,最后一个,落在眼前元家大少爷身上,眼眸微眯,杀意尽显!
元向磊脸已经白了,冷汗直冒,强撑着有些腿软的身体,嘴硬道:“我们已经订婚,还是圣上旨意,你杀了我会株连九族的!”
青柠笑了:“我不喜欢杀人!”
“你打我也是犯法的!”元向磊吼道,面色狰狞的看着她。
青柠动作似乎一顿,没有立马攻击上来,同时露出一点破绽,在这时元向磊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手中陡然冒出一个匕首,寒光乍现,冲着青柠刺过去!
“去死!”元向磊咬牙道。
只要许青柠死在这里,这里都是他的人,再将荀家那边的人也扣住,威胁一番,一切都不会有事。
在出招时,元向磊还在心里嘲弄,女人就是心软!
却不想他的出招,在青柠眼中,却是慢的可以,匕首刺过来的瞬间,青柠右手飞速过去,将他手肘击中,自己闪身躲过这一下,同时左手打上去。
“砰!”的一声,手肘仿佛被铁棍打中,剧痛袭来的同时让他痛的脸惨白,呼痛的声音都显得格外中气不足。
他那斗志瞬间消失!
这女人是魔鬼!
她打了自己,一定要让她坐牢!
青柠快步上前,一脚踹去,那人身体陡然停滞,随后猛地向侧边倒射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
撞上去之后,男人“噗——”的吐了一口血,白眼一翻,掉在地上时,脑袋砸上去,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啊啊啊啊——”女人崩溃的叫声终于响起来,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出去,却被青柠拉住后领,她两手顿时划水起来,却始终挣不脱,也不敢回头,仿佛背后之人是个恶魔。
青柠被吵得有些头疼了,怒喝一声:“闭嘴!”
女人:“……”
青柠满意一笑,威胁道:“乖乖在这呆着,待会儿记得给我作证,要是不作证,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女人疯狂的点头,在青柠松手后立马抱着自己,在后院的草地上缩成一团,连被草戳到娇嫩的皮肤生疼都不在意。
青柠拍拍手,看向墙上的荀曼孜,见她傻了眼般呆滞的看着这边,走过去,站在底下,伸手道:“先让你的人去报官,再跳下来,我接着。”
荀曼孜这才如梦初醒,合上那惊讶而张开的小嘴,看着低下对着自己伸手的人,忽然……脸红了。
她呶呶的点头,对着另一边正急忙忙想要接住她的丫鬟们吼道:“还冷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报官!将大理寺最好也弄来,这件事知府搞不定!”
那边的丫鬟立马过去了,荀曼孜这才转过身,看向青柠,脸又红了一个度,两手伸着,一个用力,对着底下的女孩扑过去:“啊——哇!”m.bïmïġë.në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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