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宸有过交代:对上舒星,最好不要使用御剑之术攻击,就使用剑阵即可。
即使没有李宸事先交代,四女自己也是想实验一番剑阵的威力,自剑阵修炼成功,几女可还未出过手,此时,就算舒星先前那些话只是为了麻痹李宸,四女也不担心,在场众人,都是高手,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一战。
见四女祭出武器,舒星微微一笑,一把带鞘长剑出现在手,他改为左手持剑,将会杀人的右手藏在后背,摆开了架势。
观战众人不由眉头轻皱,不过,李宸没有任何表示,众人亦是不好发声,都是觉得舒星有些狂妄了。
李宸则不然,他不觉得舒星狂妄,就算是他,不祭出异火的前提下,对上舒星,他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
九华、晴芬、绿卿、尘雪四女,见舒星只用单手且剑不出鞘,都是有些嗔怒,也不言语,当即提剑飞身而上。
四女同时使出了各自修炼的那一季剑法,只见火光飞溅迅捷无论,化作一道道剑气攻向舒星。
舒星却是只守不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对战的形式,让李宸能够更直观的观看这场战斗,看看这四季剑法组成的四季剑阵的威力,进而弥补其中的不足。
无论胜败,他都已经决定不在活下去,虽然李宸说了,可以不计较之前,可他又有和颜面留在这世上,而李宸既然得了那件东西,必然会遇上那些人,他唯一能帮李宸的,也只有在死前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李宸对剑阵有一个最直观的了解。
这便是舒星说的,帮李宸一个忙,在此想法的前提下,他选择了只守不攻,不过,以他的经历,剑阵对他来说自然不算陌生,四季剑阵也是有过了解,可是,九华等四女是每人单修一季剑法,四人合击之下,可组成剑阵,单独攻击之下,四女之间也是彼此遥相呼应,一人使完,第二人紧接而来,周而复始,步步紧逼。
只守不攻的情况下,舒星却是有些落了下风,眨眼间,双方便交手数十回合,此时舒星,已然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只见他脚下顿时生风,卷起尘沙枯叶,连踩九华和尘雪手中灵剑,功力爆发之处,将二女震退出去十步有余。
绿卿、晴芬二女见状,突然剑法圆转,左劈直刺,激起地上滚滚烟尘。
舒星当即飞到内院假山之上闪躲开二女这一击,而后迎战此前被他震退的九华、尘雪二女,而此时,绿卿、晴芬二女亦是紧随其后,追击而至。
舒星面对四女的围攻,选择硬抗九华和尘雪的攻击,转而踢中绿卿和晴芬握剑的手臂之后,又飞身而下,落在地面,转动剑身,直击晴芬面门,晴芬用力挡开后,使出一记剑气。
接着,九华、尘雪、绿卿三女亦是运转功力,纷纷使出剑气攻击。而舒星终于是抵挡不住,随即拔剑出鞘,毕竟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天武战将’,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曾经的境界虽然不在,但是眼界却不会消失,对于功力运转及使用,更是远超在场所有人一大截。
拔剑在手的舒星,功力运转之下,一道道剑光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守护圈,四女就此攻不进去,双方又交手数十回合后,四女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之下,纷纷运转全部功力。
只见四女剑身同时爆发出强劲的剑气,四女合击之下,竟是将舒星瞬间打飞出去,直接撞上呆愣的普明,若非撞上普明卸去部分力道,否则,四女这一击之下,舒星至少也要受些伤势。
起身之后,舒星还剑入鞘,微笑看向几女,点了点头,而后又朝李宸看了过来,目光清澈,只见其胸口起伏,显然此时内心亦是波澜乍起,不过他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话,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李宸为首的一众人。
舒星收剑,以李宸为首的众人知道,这一战,不管舒星何等心态想法,始终还是四女打赢了,都是暗自舒了口气。
战斗结束,南宫怡欣和闵夫人立即便朝着九华四女走去,轻声询问是否有事,李宸亦是迈步到了几女身前,眼眸之中露出怜惜:“先调息一下。”
说完之后,李宸这才转身朝舒星看了过去,他知道,舒星是有意想让,不然,四女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他心念一动,将十二把飞刀全部收回,撤了所有阵法,深呼吸了一次,道:“你还要与他们几个一战吗?”
舒星眯眼看向成旭、卜鹰、龙华、羽延、坤斌五人,摇了摇头,又沉吟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他们都是领兵之人,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杀伐,没必要再战了。”
李宸点了点头,众人亦是默然,神情复杂的看着舒星,李宸道:“你走吧,生命只有一次,你之过,朕不计较了,日后若是遇上,只要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危害大汉,你依旧是大汉子民。”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随即便释然,舒星却是摇了摇头,道:“汉书十二册,‘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如今的我,一个都没有做到,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无颜再活下去,如果真有一天你真能做到超越主上身前的境界,或许有可能赐我再活一世,真到了那一天的话,我相信,我也能完全做到这十二个字,那时候,再叫你陛下!”
说完,舒星朝着李宸抛来一物,随即微笑着扫视众人一圈,而后他身旁普明直接栽倒在地,紧接着,舒星口吐鲜血,亦是慢慢倒了下去。
见状,李宸皱眉长长叹息,转头看向成旭、卜鹰、羽延、龙华、坤斌还有影老,六人会意,然后目光复杂的看向舒星所在,慢慢走了过去。
“传令,厚葬舒星和普明,追封舒星为护国大将军,就葬在起源城吧,起于天武,终于天武,也算有始有终,办完此事,再回汉都。”李宸心中也是有些沉重,他虽然不喜欢舒星,但是也不恨,舒星如此选择,他内心也不是滋味,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这些年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
虽然舒星有自己的图谋,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帮到了他,虽非主动,恩惠却是实打实的。
而李宸不知道的是,就在舒星身死的那一刻,汉都、玄武城、甚至是天武界各城池内,都是有不少人莫名其妙、突兀的栽倒在地。
尤其是汉都,无论是大汉学院,还是六部衙门,甚至是皇宫之中,都是有数名太监宫女突兀的失去了生机,穆兵和马鉴军知道这些情况后,立即将麾下人手派了出去。
“大汉刚刚一统天武界,陛下还在归途之中,汉都竟是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你我如何向陛下交代?”马鉴军神情凝重的看着穆兵,沉声说道。
穆兵没有说话,对于马鉴军此时的感受,他是感同身受,甚至是,他内心的担忧,比马鉴军还要凝重几分。
手下汇报之后,他和马鉴军第一时间检查了尸首,并未发现任何外力因素,严格说起来,诸如这类事件,应该是由锦衣卫负责的,可是他到现在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朝马鉴军看去,长长叹了口气,道:“各个部门,几乎都是如此,这件事情,是锦衣卫的责任,陛下归来,我会向陛下禀明一切!”
马鉴军一愣,缓缓起身,拍了拍穆兵的肩膀:“好兄弟!陛下离开之前,交代的可是你我,这件事,陛下若是怪罪,我又岂会让你一人承担。”
穆兵怔怔看着马鉴军,苦笑一下,道:“先不说这些,先把这些情况,完全统计清楚,走吧,一起去一趟户部。”
马鉴军点了点头,而后和穆兵一起,朝着户部慢慢走去。
而此时,李宸一行人,已经从起源城而出,正式踏上回归汉都的归程。
一路回到汉都,期间,影卫已然将发生的诡异之事做了汇报,皇宫御书房之中,李宸扫视影老、成旭、龙华、羽延、坤斌、卜鹰六人,沉吟一番之后,对影老吩咐道:“让影卫通知下去,明日朝会,除了极西之外的官员,极西以内所有官员,不得缺席,你们几个,今晚暂时住在影老那里,还有那八千人,妥善安排,其余的,明日朝会过后再说,还有,朕需要一个完全且准确的数字,死了多少?身前在何处任职?负责什么?可有亲属?”
“是!”影老恭敬应是,而后欲言又止的看向李宸,李宸道:“有问题?”
“陛下!”影老朝着李宸躬身行礼,道:“主人和主母的身后事,是不是.......”
李宸伸了伸手,沉吟了一下,道:“朕还没有想好,父亲并非天武之人,叶落归根,父亲应该也是想要回灵霄界的,让朕考虑考虑吧!”
说完,李宸挥了挥手,众人起身,恭敬行礼,而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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