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乱坟岗,再也没有那样的运气了,出不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费叶平听听鸡已经打了五更鸣了,看看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朝阳已经在地平线上泛出了红晕,一切都已是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局势了,就赶紧招呼徒弟们收拾东西,撤回他的老巢。
回到了费叶平的家,第一个冲进门的是杨树根,他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后院,着急忙慌的在柴房里面洗了个澡,这才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师父的书房。
一进门就看见,师父和景铁锁不知去哪里了,
史大夯和雷碾子他们两个,正对着那面镜子喋喋不休的争执着:“这是汉代的铜镜………”
“你懂个屁啊,这是春秋时期的……”
“汉代的,而且是西汉年间的,”
“你是瞎子啊,这镜背上的人物,就是孔子,孔子就是春秋时期的人物,所以说是春秋时期的铜镜,”
“瞎说八说,有孔子就是春秋时期的?那上面要是有个你碾子的图像,是不是又要说是大清朝的器物呢?再说了,凭什么就说那人物是孔子呢?”
听史大夯这么一说,雷碾子顿时感觉到这场“战争”他是胜利在握了,
于是挺起胸膛傲慢的指着,那面铜镜的背面说到:“睁大眼睛看看,这上面有字为证,”www.bïmïġë.nët
一介武夫的史大夯,被斗大的字不识一碗的雷碾子说懵了,他茫然的看着镜背上的九个字问道:“你认识上面的字?写着孔子吗?”
雷碾子看着史大夯怂了,他更加得意的说到:“当然认识了,你看这是啥啥啥,啥啥曰啥孔夫子,最后这三个字就是孔夫子………”
(雷碾子就认识孔夫子几个字,前面不认识的,在读的时候,都用啥啥啥代表着,)
“哈哈哈哈………”
站在门口偷看的杨树根,被身后的笑声吓了一跳,扭身一看,是景铁锁和师父费叶平,两人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书房门外,静静的观看雷碾子和史大夯的精彩表演。
杨树根急忙侧身让开让师父进门,
谁知景铁锁却没大没小的一抬脚,抢先进了书房,一边走一边说到:“丢人啊,碾子,我都替你臊得慌,这九个字是荣启奇问曰答孔夫子,不是你读的啥啥啥。”
雷碾子白了景铁锁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早干嘛去了?不会又是偷偷跑出去骑猪去了?”
本来谁要是在景铁锁面前一提骑猪的事,景铁锁就会发飙暴走,
可是今天景铁锁一反常态,对于雷碾子说他骑猪的事不闻不问,
而是继续在那里演说:“还有一点你没说对,那就是这面镜子的年份,它不是春秋时期的铜镜,应该是唐代的铜镜,”
说着还拿起那面铜镜,装模做样的翻来覆去的看。
一边站着的费叶平偷笑着,心想:“这回景铁锁有了骄傲的本钱了,再墓室里面给他普及的那点知识,够他在这里吹一阵子了。”
杨树根看到师父一笑,就问费叶平:“师父,他们谁说的对啊?要不您给我们掌掌眼呗。”
费叶平不忍心打扰景铁锁的“雅兴”,于是借故推辞:“哈哈,我有点累了,想抽口烟歇歇,再说了这都是一些小物件,你们掌掌眼得了。”
说着直奔书桌上拿起水烟袋,坐在椅子上开始吞云驾雾了,顿时屋子里面多了一丝丝烟草的刺鼻味道。
史大夯一看景铁锁,张口就压住了雷碾子的嚣张气焰,立即追问道:“铁锁,你又是如何判断出它就是唐代的器物呢?”
“这……这………”景铁锁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个问题费叶平在墓室没有普及给他。
他扭回头看向书桌上的费叶平:“师父………这………”
费叶平看着一脸尴尬的景铁锁,微微一笑,放下水烟袋,
走过来拿起那面孔子问答镜,镜背朝着四个徒弟说到:“这是一面唐代的孔子问答镜,世人也俗称(三乐镜),是青铜镜里面不可多得的精品。”
“唐代的?三乐镜?”
“什么是三乐镜?什么意思啊?”
“不是叫孔子问答镜吗?咋又叫三乐镜了。”
四个徒弟分别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和疑问。
景铁锁更是一脸懵逼的问费叶平:“师父,在墓室里面你给我普及知识,可没说它叫三乐镜啊,是不是对我这个徒弟不满意,掌眼的时候还有所保留不是?”
费叶平看着景铁锁,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师父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对你们每个人都是非常满意的,
三乐镜的叫法,只是这面铜镜的镜背人物典故来历,你在墓室问的是,汉代四神镜和这面铜镜那个值钱,有没问镜背上的人物典故,为师当时给你从何说起呢?”
费叶平话音一落,景铁锁羞愧的低下了头,
其余三个师兄弟,不失时机的开始夹枪带棒的打击景铁锁:“啊哈,铁锁呀,长本事了,敢找师父的麻烦了,”
“早上吃的不是饭吧,是熊心豹子胆吧,敢顶撞师父了。”
“若是无心就算了,要是存心怼师父,小心我史大夯废了你,”
景铁锁如同老鼠鉆风箱了,两边受气不说,还弄得有嘴说不清,一时间都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正当景铁锁左右为难,不负重坎的时候,费叶平挥挥手说话了:“不许为难铁锁,他没有对我不敬,他的行为属于勤奋好学,不耻下问的那种,
只是言语表达能力有限,把话问的好像和我过不去似的,其实他的心永远都是想着师父的,”
费叶平说着走到景铁锁跟前,把坐在凳子上满脸委屈的他,像孩子一样搂在了怀里,
景铁锁眼中顿时热泪盈眶,也不只是感激,还是委屈的泪水,双目一闭泪水瞬间把脸弄得一塌糊涂。
其余三个徒弟,看着被师父拥在怀里的景铁锁,眼里都充满了羡慕嫉妒之色,几个人谁也不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这师徒二人在那里秀温馨。
还是史大夯抢先打破了这个温馨的局面:“师父,这面铜镜既然他为何叫做三乐镜,你就把那个典故给我们讲一讲吧。”
雷碾子也跟着嚷嚷道:“是啊,我看镜子背面也就两个人,就算两人同时笑了,充其量也只能叫做两乐镜,为何叫做三乐镜,难道那颗树也在笑吗?”
“我赞同碾子的看法,说不准这就是古人铸造铜镜时的一个疏忽,”杨树根和雷碾子是一个观点,站到了一条线上了。
费叶平看看徒弟们一脸的懵逼样子,就放下水烟袋,
拿起孔子问答镜解释道:“徒儿们,你们理解错了,三乐镜不是说是三个人乐了,而是这个典故里的主人翁,他对孔子说自己的人生三乐,才被后人俗称三乐镜的。”
“什么典故?”
“孔子和容启奇两个人,能成三乐镜?除非碾子说的兑现了,那棵破也会乐不成?”
“我感觉到这就是古人造物时的失误,才给后人带来了无限的遐想,”
“得了吧,那不叫遐想,那叫瞎想,哈哈哈………”
“…………”费叶平打断了徒弟们的猜想,
郑重其事的对他们说道:“静一静,听为师给你们讲一讲,这个三乐镜的来历,”
徒弟们马上鸦雀无声,眼巴巴的看着费叶平,等着他给他们普及三乐镜的典故和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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