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骑绝尘。
松鹤楼内，人人都在猜测那位藏身在阁楼里的人身份。
“没人？！”
而掌柜的听完小二的汇报则露出诧异之色，怒道：“难道刚才跟我说话的是鬼吗？！”
“确实没人！”
小二都快哭了，哭丧着脸道：“今天早上有人，可是已经退房了，我还进去开窗通气打扫了一番呢，绝对错不了！”
“哦！”
掌柜的露出恍然之色，他也想起来了。
今天早上是有一个外来的商人急着赶路退房，好像就是那个屋子。
“这倒怪了！”
他拧巴着眉头，很恭敬的抱拳道：“阁下以登龙门榜第一，敢问高姓大名！”
阁楼中寂静无声，那个人似乎已经离去。
掌柜的微微一愣，难道是自己嗓门小了？
“阁下学富五车，我等都不胜钦佩，还请现身一见！”
他这一次声音大了很多。
可阁楼之上，依然没有人说话。
掌柜的微微皱眉，难不成真的是鬼？
“去！上去看看！”
他向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正要行动，角落处传来一声冷哼。
啪！
有人拍案而起，震的桌子上的酒杯茶碗乱跳，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指着阁楼大骂道：“如果真的淡泊名利，就不要出来卖弄，如果想沽名钓誉，就赶紧出来，藏头露尾，这算什么？！”
他言语之间很不客气。
掌柜的有点生气了，这醉汉怎么回事？
人家阁楼之上的可是龙门榜第一的才子，就算架子大一点，那也是有资格的。
他刚想要发作，旁边的小二突然在耳边提醒了一句。
“原来是姜家二少爷！”
掌柜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前倨后恭客气的不得了。
开玩笑！
如今的姜家在临安城可是权势熏天，姜家大少横着走，连江南道巡抚的公子都敢揍！
得罪了姜家，那基本上跟找死没区别。
“咦！姜家老二不是在白鹿学院求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真笨啊，当然是回来参加县试，考取功名的！”
“听说此子天资奇高，小时候犹胜乃兄！”
“那是小时候！现在未必，姜辰少爷属于突然开窍，才智乃天授！”
“对对！”
……
周围文人骚客的议论声，让姜恕怒火中烧。
他这趟回来，原本踌躇满志，没想到在家里各种挨揍，心里各种不平衡，所以就跑出来喝闷酒。
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躲到这了，还人拿来跟姜辰比来比去，犹如天雷勾动地火，气的都快炸了。
“谁说我不如他？！”
歇斯底里的咆哮，把那群嚼舌根的文人墨客都吓傻了。
“我偏要同他比一比！”
姜恕抬手指向了那间阁楼。
掌柜的闻言大喜，姜家二少爷与神秘才子比文采，这无疑是给自己酒楼添热闹。
“这下有好戏看了，姜二少爷是白鹿学院的弟子！”
“这龙门榜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次县试的结果了，当然要争一争！”
“楼上那位学富五车，姜二少爷虽然也不错，但我看悬！”
文人墨客都来了兴趣，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姜恕额头青筋猛跳，拳头握的咯吱吱作响。
自己今天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一丝一毫都不弱于大哥！
“书不尽言！”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从周易下手比较好。
因为这本书，他早已倒背如流。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出自易经系辞上！”
阁楼上又传来声音，没有丝毫停滞就答了出来。
姜恕又道：“本乎天者亲上！”
“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阁楼之上的声音道：“出自易经，乾卦第一！”
姜恕倒吸一口凉气，思考了片刻，沉声问道：“不俟终日！”
这个题目比较偏，因为是后句，不上不下，没有对易经滚瓜烂熟的造诣，根本就回答不上来。
“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出自易经系辞下！”
阁楼上的声音几乎不假思索。
姜恕连发三文，全部被对方回答上来，他暗暗咬牙，额头上布满了虚汗。
“该你了！”
“敲里……好！”
阁楼里面的人似乎很激动，含糊的说了什么，随后道：“俭，侈。”
“……”
姜恕嘴巴张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出自哪里。
“我……不知道！”
纠结了半天后，他颓然承认。
“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出自左传庄公。”
当下，众人叹服。
没想到阁楼上的人涉猎如此广泛，于各家只说如说家珍。
“皮毛！”
阁楼上传下来两个字。
姜恕嘴巴张了一下，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皮毛！皮毛！”
他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同样出自左传，你怎么这么笨？”
“你……”
姜恕咬牙切齿，怒道：“还有第三问！”
阁楼上沉默了片刻，久久都没有声音。
“这怎么回事？”
“还不明白吗？那位神秘才子怕姜家二少爷输的太惨，不忍心问了。”
“厚道人啊！”
“也可能是怕得罪姜家！”
周围的文人墨客议论纷纷。
姜恕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一样了，对方越是如此，他越是输的彻底！
好在，他并非输不起的人。
沉默片刻，他终究接受了自己不如亲大哥的事实。
“我输了！”
“大哥，不必遮遮掩掩了，现身吧！”
他直接一语道破阁楼上人的身份。
“什么？！那个神秘才子是姜辰少爷？！”
“怪不得如此博闻强记！”
“对了，姜辰少爷还没有功名，如果他参加县试……”
松鹤楼内的文人雅士如炸锅了般纷纷议论起来。
可阁楼依旧没有打开的踪迹。
“大哥？！”
姜恕微微皱眉，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咯吱！
就在这时，另外一间雅阁的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正是段轻柔。
“大嫂？！”
姜恕瞪眼，好奇大哥跟大嫂找乐子怎么还分两个房间。
“不要胡说八道！”
段轻柔险些气炸，怒道：“谁是你大嫂！”
姜恕道：“那你跟我哥形影不离做什么？”
“我……我……”
段轻柔没办法把理由宣之于口，道：“总之以后不要乱叫，我跟你大哥只是曾经有过婚约而已。”
“哦。”
姜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是大嫂就没必要客气了，冷冷道：“段小姐有什么指教？！”
“我只是出来告诉你，那个房间里的人不是你大哥。”
段轻柔抬手指向了神秘才子所在的房间。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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