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么的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姜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常斑，看的对方心里发毛。
“兄弟，你……应该不会抗旨吧？”
常斑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姜辰非常干脆：“送死的事我不干！”
“这怎么会是送死呢？”
常斑尴尬的道：“导致太子薨的罪魁祸首已经伏诛！陛下对你没有恶意，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你。”
姜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傻子。
“不去！”
他打定主意，坚守姑苏城，如果朝廷来硬的，那就直接反。
常斑露出哀求之色，道：“这……不要让我难做。”
姜辰摇头道：“什么事都好说，唯独这一件免谈！”
“陛下对你真的没有恶意！”
常斑额头冒出了虚汗，道；“不然就不会派我来了，你明目张胆的抗旨才是真的死路一条，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你平安无事！”
姜辰嘴角浮现出一抹讥笑。
太监的人头，在皇帝的眼里一文不值。
这样的鬼话，他连半句也不相信。
“如果要叙旧，咱们就再喝几杯！如果要让我去京都面圣……常大哥，各为其主我不怪你，就当本少爷抗旨了！”
“这……哎！”
“陛下应该猜到了我不会去京都，也嘱咐了你什么吧？”
姜辰玩味的道：“比如让那群大内禁卫攻入姑苏，强行把我带走。”
“兄弟！你错了！”
常斑一脸认真的道：“陛下说姑苏伯乃大丰忠臣，必然欣然奉诏。”
“哈！”
姜辰忍不住笑出了声，悠然道：“看来陛下无识人之明。”
常斑一脸惶恐，此言大不敬！
“可能是咱家冒昧了，让兄弟你没有心里准备！你考虑一下，想明白后咱们即日启程！”
他说完起身。
姜辰并没有挽留，只是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不送！”
常斑走出议事厅，有一个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正是姜伯约，他神色复杂，一脸的忐忑。
常斑露出诧异之色，喃喃道：“圣明烛照！”
“拜见上使。”
姜伯约客气的拱手，道：“上使跟吾儿也是老交情了，能不能跟我透着底，这一次……”
他很紧张的旁敲侧击。
而常斑只是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有旨意。”
“啊？”
姜伯约如遭雷击，低声道：“给我的？”
“嗯！”
常斑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书札然后郑重的递了过去，道：“陛下交代，姜公亲启，阅之即焚。”
“明白！”
姜伯约毕恭毕敬的接过。
常斑拱手，然后飘然离去。
……
议事厅中。
杜开与朱重九第一时间赶来。
“姜叔，那位常钦差是干什么来的？”
“让我去京都。”
姜辰嗤之以鼻的说道。
杜开与朱重九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露出戒备之色。
“主公，要不要关闭城门，防止大内禁卫突然进攻？”
朱重九杀气腾腾的提议道：“或者先下手为强！”
“暂时不用。”
姜辰认真想了一下，否定了这个提议。
京都是不可能去的。
但他能感觉出来，常斑没有什么恶意，绝对不会用强迫的方式逼迫自己。
最起码没有明确的旨意前不会。
“说来奇怪。”
姜辰苦笑一声，道；“据常大哥说，崇皇陛下笃定我会奉诏入京。”
“呃……陛下老糊涂了吧？”
“傻子才会去送死呢！就算主公肯，我也会力阻！”
杜开与朱重九也嗤之以鼻。
姜辰笑了笑，心里觉得或许那位至尊圣人真的老糊涂了。
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走入议事厅。
“爹！”
姜辰连忙站起来，微笑道：“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姜伯约走过来，目光在杜开与朱重九脸上扫过，道：“你们退下，我有事跟吾儿谈。”
“是！”
杜开与朱重九躬身告退。
议事厅中，一时间就剩下了父子二人。
姜辰见便宜老爹神色有异，心中猜到了一些什么，连忙安慰道：“爹，孩儿已经无事了！陛下认定马国成是导致太子之死的罪魁祸首，已经将其满门抄斩。”
“刚才常大哥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
他半真半假的说到，想要让父亲安心。
不料，姜伯约听后毫无波澜，良久叹了一口气，道：“辰儿，你应该进京面圣。”
“啊？”
姜辰一愣，好奇道：“爹你怎么知道？难道是常大哥……”
“常斑是找了我。”
姜伯约道：“但让你进京面圣是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姜辰挑眉道；“为什么？！”
留在姑苏多安全，去京都生死难料，这不是明摆着吗？
他想不通为何老爹为劝阻自己舍生取死。
“爹不会害你。”
“这我当然知道！”
姜辰毫不犹豫的说到，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害他，但唯独姜伯约不会。
这一点不止他知道，整个姑苏、临安、甚至江南道都知道，姜家大少是他姜伯约的心尖尖肉！
“那个万古流很厉害，但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姜伯约语重心长的道：“陛下斩杀马国成等，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说明不会杀你，去京都看似危险，实际上是一条生路。”
“唔！”
姜辰不置可否，沉吟不语。
“这是爹的意思，吾儿多多考虑。”
姜伯约抓着儿子的肩膀，有些动情的道：“爹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害你！”
他留下这句话心事忡忡的走了。
姜辰的意志开始动摇，烦躁的在议事厅中走来走去。
他内心一阵天人交战。
良久，姜辰迈出议事厅，吩咐道：“请万兄弟来，我有急事相商！”
翌日清晨。
常斑又走入了姑苏。
“兄弟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顺利的见到了姜辰，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跟你进京面圣！”
昨天还抗旨的姜辰，今天欣然奉诏。
“你能想通太好了！”
常斑如释重负，催促道：“那兄弟你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启程！”
夜长梦多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姜辰把惊皇刀背在身后，只简单拎了一个包袱，道：“可以走了。”
常斑一阵狂喜，生怕对方突然改变主意，道：“兄弟，你请！”
不料，刚一出议事大厅，就看见有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姜伯约红着眼珠子，泪眼婆娑，沉声道：“吾儿现在还不能走！”
“爹，你……”
姜辰有些诧异，老爹不是劝自己进京吗？
常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祖宗好不容易才答应，连忙低声下去的道：“姜老爷还有什么事。”
姜伯约指了指远处。
在那里，站着两名清丽的少女。
正是顾倾城与秋月。
“入京之前，必须让他给老姜家留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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