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承载王晟的抽屉前,一会儿哭,一会儿聊,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哪位心理学家说过,女人最大的解压方式就是哭泣与倾诉。这种正常的心理与生理反应,能有效地释放或缓解,淤积内心中的肝火,从而能够达到身心轻松。
林薇就这么跟王晟哭着聊着,她突然感到有些疲倦了。看表得知,时间已经过去快二个小时了。
“行了,我的宝贝儿,这辈子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最大的幸福。”林薇万般不舍的,把王晟的尸体推回冷藏库里。她关好冷藏门,擦干了眼泪,走出停尸间,不见了何大壮。
这小子跑哪去了。
林薇四下张望着,感到异常干渴。
她脚步加快,要回汽车去取水喝,突然,一支冰棍怼过来,险些插进她的嘴里。
何大壮手拿三根冰棍,嘴里还含了一根冰棍说:“我找了一大圈,就这东西最解渴了。”
“你从哪买的。”林薇一脸的嫌弃。
“那。”顺何大壮手指的方向,尸体焚烧炉附近,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房子,墙上歪歪扭扭写了二个字:卖店。
“这里的东西你也敢吃。”林薇没拿何大壮当外人,她指点着何大壮,还想埋怨他几句。何大壮不以为然道:“这怎么了,快尝尝吧,绝对冰凉止渴。”
林薇咽了一下口水,丢下何大壮便走,她要回车里取矿泉水喝。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何大壮边吃边说:“别看这不是什么正规厂家出产的,效果与那些名牌产品一样,清凉止渴。”
林薇在前面走,何大壮跟在后面,他说着说着,突然明白了,大喊道:“哎呀,我才想起来,你这时候,不敢吃凉东西。”
林薇止住脚步,她非常警觉地转回身说:“大壮,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我满世界去找水喝,没找到水,才买的冰棍,我听啥了。”何大壮开启装傻充愣模式,连郝荻都被他骗过,何况林薇了。
林薇对何大壮的话,虽然不十分信,但也算解了心焦。她叮嘱何大壮说:“你回去千万别告诉郝荻,陪我来殡仪馆了。”
“为啥呀?”何大壮吃冰棍的架势,林薇看了想吐。
“这你别管,听我的就是了。”林薇扭过脸去,尽量不看何大壮,免得吐出来。
“林薇,别忘了,人家郝荻不吐口,你能看到王晟吗?”何大壮有意往林薇身边凑,再次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诱人的香水味儿。
在停尸间里,何大壮发自内心的,对王晟流露出不舍与悲哀,也极力克制着林薇的冲动。
离开停尸间,他听到林薇向王晟的倾诉,也回想起把林薇搂进怀里的感觉。
她的r房不仅大,还弹性十足。
何大壮整个一小生莽子,哪知道现在的女性服饰,造假性极强。哪怕你是太平公主,想把自己装扮的凹凸有致,也不费吹灰之力。
何况林薇又是一个很注重自身装扮的人,她在这方面的保养,那是相当的好。
何大壮后悔没在里面多待上一会,不是为了能跟林薇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而是能听到更多关于王晟和林薇的话题。
为了弥补这一缺憾,何大壮悄悄打开房门,几乎把脑袋塞进门里,抻长了脖子,果然听到了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林薇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何大壮急于躲闪,险些被门刮掉了耳朵。
为防止遭到林薇的质问,他一路拼跑开,买了四根冰棍回来。
还好,林薇当时只想找人帮忙,关闭冷藏柜,根本没发现,何大壮在偷听。
何大壮心里踏实了,也被林薇和王晟的爱情感动了。
林薇回到汽车前,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阵猛喝,何大壮一把抢下矿泉水瓶,批评林薇说:“你这个时候,不能这么喝水。”bïmïġë.nët
“我哪个时候。”林薇吃惊地看何大壮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你刚哭完……就……就像刚跑完马拉松比赛一样,水喝急了,容易炸肺。”何大壮急于掩饰自己,竟然要班门弄斧。
林薇抢下矿泉水瓶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何大壮小有尴尬,他把冰棍塞进嘴了,钻进跑车。
林薇不禁一咧嘴,提醒道:“别弄脏了我的车。”
何大壮很不高兴的看林微一眼说:“要不,我走着回去。”
林薇被迫笑了,她发动汽车就要离去。
何大壮突然把大长胳膊抻过来,把林薇吓了一跳说:“你干什么!”
何大壮从林薇这边的手抠里,拿出自己的电话,晃动一下说:“出门在外,啥忘了,都不能忘了这玩意儿,真舍手呀。”
何大壮电话开机,随之传来n多个短信声。
“坏了,我摊事了。”何大壮一番查看,十几个郝荻的未接电话。
“你跟郝荻到底怎么回事呀?”林薇一边开车,一边跟何大壮聊天。
“高中同学。”何大壮轻描淡写。想到郝荻见了他,肯定又是二话不说,先把她那个肉乎乎的拳头怼过来。
“骗谁呢?”林薇一反刚才在停尸间的悲哀,她谈笑风生说:“别以为你俩那点事能瞒住我。”
“那都是陈年烂谷子了,不值得一提。”何大壮傲慢的甩了一下卷毛长发,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不会是你甩了郝荻吧。”林薇明知道郝荻和何大壮的过往,非要先给何大壮挖坑,等何大壮完全掉进去,她再揭开谜底。
“这事……最好别提了。”何大壮神气活现说:“人家现在是刑警队长,说出来不光彩。”
“那才说明你有魅力呀。”林薇憋不住笑了,笑的何大壮一阵阵发毛。
“王晟都跟你说什么了?”何大壮认定,王晟生前对林薇,没说他什么好话。
“我听说,王晟的笔记本电脑……”林薇刚说到这,她突然踩下刹车,猛打方向盘。
何大壮还没戴上安全带,林薇百分之一秒中神操作,一下子把何大壮甩出去,撞在挡风玻璃上。
在林薇的汽车前,一辆警车拦住去路。
林薇也是因为这辆警车突然出现,被迫踩刹车,打方向盘的。
郝荻怒气冲冲从驾驶位跳下来,她走到跑车副驾驶位置上,打开车门,把何大壮揪出汽车。
何大壮还没从惊恐中释放出来,他看见郝荻,刚要抱怨,先被郝荻怼上一拳说:“转过去,两手放在车顶上,不许乱动”
“我……”何大壮想要说些什么,见郝荻怒目横眉,便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郝荻的脚伸进何大壮两脚间,用力左右一磕,何大壮乖乖地张开双脚。郝荻从何大壮腋下开始,一直搜到脚踝,然后揪住何大壮后背,便往警车走去。
何大壮知道,郝荻在演戏给林薇看,他认真配合着。
林薇下车,拦住郝荻和何大壮的去路。
“同志,请问他犯什么法了。”林薇质问郝荻。
“你谁呀?”郝荻反问林薇。
“我是他……朋友。”林薇回答。
“这事跟你没关系,让开!”郝荻态度十分生硬。
林薇不为所动说:“我认识你们市局的……”
“让开!”郝荻一声大吼,把林薇吓了一跳,果然闪到一旁。
何大壮冲林薇使眼色,让她尽快离开。
林薇恍然大悟说:“你是郝荻吧?”
按正常人的心理反应,郝荻肯定会回头看林薇一眼,或者问上一句什么。
这会儿的郝荻,肺都要气炸了,她把林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押解着何大壮径直回到警车上,发动汽车便走。
“哎你……”林薇自诩美貌动人,随便什么人见了,都会给她三分面子,没想到这个特殊待遇,在郝荻这不灵了。
她非但没有生气,放到得意地笑了,自语道:“还说你俩没啥,连我的醋都吃。”
林薇以为郝荻吃她的醋了。
何大壮坐在后排,见警车开远了,他嬉笑着要坐到前排副驾驶位置上。
郝荻开着车,猛地一挥右拳,何大壮猝不及防,重重挨了一下,他摔在后排座位上,急了。
“你为啥打我?”何大壮一声大吼。
“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郝荻一声令下,何大壮立马蔫了。
“她死岂掰咧的求我,让我陪她去看王晟,我哪好意思不去呀。”何大壮长了一张狗脸,阴阳就在一瞬间。
“你为我考虑过没有。”郝荻粗声大嗓质问道。
如果何大壮以朋友的身份,或者以其他什么身份都行,只要不是以案件被保护人的身份,住在郝荻家里,他随便去哪里,哪怕一去不回来了,郝荻都不会如此生气,甚至还会庆幸,这个邋遢鬼终于滚开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何大壮先被人下了q化钾,还遭到林薇一场恐吓,这会儿又大大方方陪林薇外出。
他不仅不及时跟郝荻通报消息,还关掉了手机,一旦出现意外,郝荻这个失职失责的罪过,想躲是躲不过了。
这是从公而言。
郝荻把何大壮接回家中,承载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别人不知道,何大壮肯定清楚。
一旦让丁松知道,何大壮可以随意进出郝荻的家,根本就不需要跟谁打一声招呼,那郝荻这个假公济私的罪名,恐怕一辈子都脱不掉了。
你说你是为了保护何大壮的生命安全,不得已让他住进家里来,他为啥可以随随便便绕世界去逛。
丁局长在丁松和郝荻的这场纠葛中,已经或多或少的站在丁松一边了,郝荻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受到丁松任何指责。
何大壮嬉笑着坐稳了身子说:“这次没白出去,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郝荻不理睬他,只顾急速驾车。
何大壮有些心慌了。“小荻。”
“闭嘴!”
“我真不是故意的。”何大壮双手抱拳,冲向郝荻说:“她只说要跟我见一面,没想到见了面,二话不说,开车就走,直接就去了殡仪馆。”
“你为啥把电话关机了。”这是郝荻最气愤的事。
即使何大壮被逼无奈,跟林薇去了殡仪馆,总该打声招呼吧。哪怕你鬼迷心窍了,顾不得打招呼了,干嘛还要拒接电话。
郝荻越想越气,勒令道:“何大壮,别以为你我同学一场,我凡事都得关照你。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有跟本案有关的消息,请你到刑警队去说,从现在起,我不再……”
何大壮一把捂住郝荻的嘴,非常严肃的说:“我是为了能尽早破案,才跟知情人在一起的,而且,我还了解到一个惊人的秘密。”
郝荻毫无思想准备,就被何大壮捂住了嘴,她甩了几下,没甩开何大壮的手,只好把汽车停在路边。
他勒上手刹,腾出手来,握住何大壮的手腕子就要发力,何大壮看出郝荻要动真的了,他嬉笑着看松开郝荻的手,要做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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