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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凤败了。
面对乘风破浪而来的恢宏灵力,他完全没有抵御的能力,犹如陷入风暴中的一叶扁舟,被滔天巨浪吞没。
一众无极宗弟子自然欢呼,御天华更是喊出“我家小师妹宇宙最强”的莫名言论。
观战的元婴长老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情绪。
天阶筑基,金灵外放,而且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若是用心培养,未来成为雄霸一方的霸主指日可待。
若在给其磨砺数千年岁月,人域就要变天了。
可问题是,那时候,这个小姑娘会如何对待烟波庭?
人心都是会变的。
她心中的归宿,会不会只有无极宗?
一个个都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此刻,谁得圣位,反而没那么重要了,苗凤伤势如何,也是小事一桩。
什么都没有那个红衣少女心中归属如何来的重要!
最终,还是主持大比的长老心思活络,命人将昏迷不醒的苗凤抬下去,以神通恢复擂台原状,这才站在中央位置,高喊一声。
“此次烟波庭宗门大比,魁首...墨小染。”
墨小染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听到长老道,“小家伙,不错,未来可期。”
“谢长老赞誉。”
“随后会有奖励,莫要着急,好生修行。”
墨小染点头,身形拔地而起,一手提枪,飞过茫茫人海,去了临海的观月峰峰顶凉亭。
面对海浪翻涌的大海,少女顿感胸襟开阔,一种豪迈情绪自心底滋生,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手中。
她忽然盘膝坐下,用心感悟方才识海中发生的一切。
那青石碑中流溢而出的点点金光,曾在罔天幻境封印台观姜真人作法时见过。
一直以来,庞大石柱化成的青石碑隐藏识海,并未有太多用途。
而今日,灵海受地阶灵力威慑,青石碑受到刺激,蕴藏其间的神性苏醒,将一身灵力洗涤,化作完整的天阶灵力。
她坐在山顶的凉亭里,一动不动,如同岩峰中生长出的松柏,倔强的面对风吹雨打。
相对于墨小染展现出的枪术,天阶筑基这个身份显然更令人震撼。
当年苗凤地阶筑基时,整个烟波庭的长老圈都惊动了,不少闭关的老家伙坐不住,为空气中传来的灵力气息惊扰,纷纷出关,看过苗凤、确认他真的地阶筑基之后才好罢手。
也正是那时,苗凤心底才滋生出“我原来这么强”的骄傲。
而现在墨小染是天阶筑基,如同一枚令人垂涎的无上神丹,烟波庭从上而下,都疯狂了。
弟子们有荣与共,金丹们明显感到后生可畏,修行都勤快了许多,而长老圈热血沸腾,慷慨解囊,要提前种下一点香火情。
如果小姑娘将来成为真正的人域脊梁,在别人面前提上一句,某位长老曾经对我有恩,那也是极好的么!
至于苗凤,据说当他醒来之后,连喊三声,“既生染何生凤”,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倒也没人落井下石,毕竟地阶筑基的身份摆在哪里,长老弟子们纷纷生出生不逢时的叹息。
若换个时代,苗凤或许会成为夜空中最亮的星,但如今墨小染如同太阳,耀目刺眼,试问谁敢与她比天赋?
纵然是超级势力中的那几位隐藏弟子,怕也不过如此。
观月峰圣女所在,十数名与初玉长老关系要好的长老站满了屋子,更多的金丹真人都在外面候着,连进屋的勇气都没有。
一屋子烟波庭真正的大佬,拉出去任何一个,在外面都是跺跺脚震三震的大佬。
一名长老用手指头指指屋顶,眼睛望上一瞄,“还在上面?”
他指的是在观月峰顶入定的墨小染。
段薇蓉担忧的点点头,望向师父初玉长老,“师父,小染在上面已经待了半月有余,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是真心把小姑娘当做宝贝蛋关心了。
初玉长老心里很慌,但不能失了元婴修士的风度,微笑道,“薇蓉啊,你这是关心则乱,我辈修士闭关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是常有的事,小染在大比中有所感悟,在上面闭关也属正常,不必担心。”
“可...”
段薇蓉哪有平时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静气,变得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分明像个恋爱中的小姑娘,患得患失。
“莫要说了,各位师兄,你们在此稍坐,我上去为小染护法。”
初玉长老嘚瑟笑着身形消失,门外的金丹真人们所不敢入屋,但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
听觉元婴长老要亲自为一名筑基修士护法,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眼中充满了妒忌羡慕。
想起自己当初渡天劫时的恐怖经历,孤零零一个人任雷劈风吹,师父顶多在临行前嘱咐几句,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初玉长老的身影缓缓在高空凝聚,方圆五百里的海面风平浪静,水族匿行,微风拂面,阳光撒在身上温暖舒适。
五百里外,海浪滔天,黑压压的阴云中电光雷火。
她皱了皱眉,想不通为何如此?
这时,一股浩瀚的气息落在她的身上,悚然一惊,抬头望向上空。
几朵轻飘飘的白云上空,一尊散发温和感觉的金光神像露出半个身子。
金光勾勒出宽大的袖裙和美丽的女子面孔。
手臂缠绕彩带,在身后飘动,神仙做派。
这位实力恐怖的元婴长老双腿一软,于虚空中拜倒,语气虔诚,“弟子初玉,见过庭主碧霞元君。”
那隐匿于白云后的神像微微颔首,一缕庄严恢宏的女性声线直达初玉长老的识海,
“此女可是你的弟子?”
初玉拜道,“是圣女新收的徒弟。”
“气象瑰丽,精气充盈,若好生培养,未必不能成为我人域顶梁。初玉,你入烟波庭多久了?”
“弟子三千年前巡先访道,得庭主不弃,收入门中。”
“嗯,三千年,晋升元婴,根骨也算不错。此女根骨机遇更在你之上,以后要用心教导,莫让她走了歪路,遗憾人域。去吧~”
简单几句,在初玉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在她心中神通地位身份无异于天神般的庭主,主动现身,以无上神通为墨小染阻挡恶劣的天气,又亲口称赞,亲口嘱咐,将一个还在筑基期的小丫头看的无比珍贵。
她心头一片空白,沉浸于震惊当中,只机械的低头躬身应诺,随之退走。
回到阁楼时,众人见她目光涣散,双眼无神,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纷纷上前询问。
“庭主,庭主在上面~”
“挺柱是谁?”
一干老元婴开始还没回过味来,待略一沉思,霍然睁眼,一个个面面相觑。
“墨小染这小丫头,气运来了,入了庭主的法眼了!”
很简单就能想到,从今往后,被庭主点过名的墨小染,将会成为烟波庭最炽手可热的弟子。
圣女弟子的身份也算显眼,但如今,更上十层楼,无论是谁,也不敢对她指手画脚,不主动奉承,也决不能暗地里使绊子。
要不然庭主哪里,解释不过去。
...
隐秘的地穴之中,四根点着火焰的柱子熊熊燃烧,映的苗凤那张脸青红多变,腮帮子一鼓一鼓。
耻辱!
奇耻大辱!
什么,天阶筑基,那没事了。
但是作为烟波庭名声显赫的弟子,突然有个人凭空冒出,还骑在了他头上,将一位心高气傲的优秀弟子比的一文不值,心中总会有些不甘心。
还想着要夺回属于他的荣耀!
只是那丫头枪法骇人,灵力强横,又是上古圣体,拿什么夺?
他猛地抬起头,几缕乱糟糟的发丝挡着额头,憔悴的神情忽然变得阴狠,有几分变态。
自纳戒中拿出一枚光洁圆润的淡黄色宝珠,上面隐隐有强大的力量流淌。
苗凤握着珠子的手逐渐使劲,手背手臂青筋凸起,眼神愈加凶残,仿佛在经过一系列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眯了眯,终于拿起珠子,放入了口中。
地穴中传来痛苦的嚎叫,如同悲戚的狼嚎。
...
无极宗所住的小院里,陈桑和御天华在整理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两人总觉的得做点什么,才能安下心来。
伙房中,案板上摆着一团色泽明亮的肉块,步星火手持斩缘,疯狂落刀。
一个走神,案板连着下方厚厚的石台,被他一刀斩断,无辜的倒向两边。
屋顶,手里攥着红色酒葫芦的田毅仰面朝天,朝嘴里倒着酒,是某位不曾认识的老年弟子送的。
据说住在海棠苑一带,唯一的爱好就是酿酒品酒,顺带修行。
赤血暴熊不知又去那里疯了,这些日子下来,它的身长没变,体型足足圆了两圈,皮光光滑。
他们等啊等的,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红衣少女自天而降,带着喜悦。
“诸位师兄,我已经禀过圣女,回青州了。”
几名师兄激动的都要欢呼,背井离乡这么久,终于要归乡了。
虽说烟波庭比无极宗好了不知多少倍,那些弟子态度也越来越和气,有时候甚至有些客气。
但无极宗,那才是真正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