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他有些气愤地一拳砸在桌面上。
我喝了一口茶，看着茶杯口屡屡水汽，轻叹：“他可能也没想到我真的能剿灭共妖会……或许……他都没想到我能打到天王……我倒是想审审他……”
“他自杀了。”卯玥说。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的眉头又像以前那样郁闷地拧了起来：“他没有给我们审讯他的机会。”
在卯玥说完后，办公室变得安静，没能拿到丹羽的供词，或许会是卯玥的遗憾，也让这整件事，没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丹羽到底怎么想的，成了一个谜，这个谜会在卯玥的心里，我的心里，还有，他父亲的心里。
“对了，每天都有人在道歉是怎么回事？”我问。
卯玥回过神，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办公桌下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空间盒，放到我的面前：“你要的东西。”
我愣了会儿有点尴尬，有点僵硬：“该不会是……”
我在卯玥也有点尴尬的目光中打开了盒子，这种盒子容量其实比外面看着要大，就像老御搬家用的那种。
当我看入盒子里时，一对炫彩梦幻的翅膀就已经映入了视野，下面，还有白泽的犄角。
我直接盖上盒子，没有再看下去，气氛，开始陷入尴尬。
卯玥，从原来对我这个屠夫的“反感”，到现在却成了屠夫的“帮凶”。
那天他把老人参精推到我面前，目露“凶光”地问我要不要吃时，我就感觉到，卯玥和我做朋友后，有些原则，他开始松动。
“共妖会的高阶成员，大多是大家族的成员……”卯玥再次开口，向我解释，“这些大家族里，很多成员还是政府要员，所以，这几天，每天都有大家族的族长和政府机构的官员出来道歉。”
“那些天王也是？”我追问。
卯玥点点头：“尤其像白泽，虹蝶这类，他们是妖界尊贵的妖族，但妖族一个普通的家族通常都是百人起，更别说是妖界的贵族。”
一个普通家族都是百人起……妖族，真会生。
在天人这里，只有历史比较久远的家族才会有上百人的规模，比如洪荒和浅苍他们这样的大宗门。
“所以大家对这件事也很理性，对人不对家族，如果要骂整个族系，可能妖界没一个家族能幸免，也包括我自己的。”卯玥说到最后，又尴尬了，他长叹一声，又和以前一样摸上自己的脸。
看来，最近的事，让他很心烦。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那天在角斗场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了自己族里人，所以……”
他不再说下去，我可以想象当时场面有多么尴尬与痛心。
我拿起盒子，有点尴尬看他：“我拿走……没问题吧，不会有人像……敖帅母亲那样……”
“哼。”他轻笑了一声，“放心，现在他们的家族忙着跟他们撇清干系还来不及，他们已经被他们家族遗弃了，他们成了家族里的污点，不能葬入自己家族的坟地，尸体也由我们统一处理，而且我们妖界在尸体处理上其实也有一些自己的……特色。”
我眨巴眼睛试探地问：“什么……特色？”
他面色变得尴尬，转开脸轻咳一声：“咳！有机再利用，咳，所以，妖界的妖民对家族的敬畏也是因为害怕自己被家族驱逐，尸体没人收，就会被再利用。”
我的嘴慢慢张开了，他的意思该不会是……
卯玥在我的目光中越来越尴尬，握拳再次轻咳一声看向我：“我们在清点尸体时，发现树妖的尸体失踪了，你有印象吗？”
我的嘴张了一会儿，猛地惊醒，我们居然把树妖给忘了！
我尴尬而僵硬地看着他：“可能……被小钻或是小太……吃了……”
他听了后，反是放心地笑了：“那就没事了，我们只是担心他逃脱了，呵呵。”
可怜的被家族抛弃的妖族，真是死在外面都没人关心了，尸身还要被有机再利用。
今天这里的气氛真是尴尬到社死，我还是不待了。
我将盒子收入戒指，起身：“那我不打扰你忙了，我先把我们之间的契约去一下。”
我看着他，他却坐在原位看着我开始发愣，眼神里还有一点意外，似是完全没想到我和他解除契约这件事。
之前我和他订立契约是任务所需，现在共妖会铲除，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之间的契约自然要解除。
毕竟，他可是卯玥执行官大人，我不能借着他记性不好，而长期占有他。
“哦……”他看了我许久才回神，慢慢站起身。
我剑指扬起，灵光如同一朵灵花在我指尖开放：“现，我洛灵，解除与卯玥的契约，还汝自由！”
剑指点落他的眉心，他眉心浮现我那个大拇指印，印记在空气中渐渐消散，卯玥却站在那里开始失神。
“我走了，有事手机联系。”我笑看他，而他，却还在失神。
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悄悄退出了办公室，接下去妖界一定很忙。
妖王引咎辞职，那么整个妖界就要开始选取新的妖王，哇——谁能想到一个共妖会居然还能把一个妖王拉下界王之位，这下，真搞大了。
妖界这里，算是结束了，但我们天人这里，可还没有。
赵区长还在我这里关着，最后一个天人天王，想必最近应该非常煎熬，因为他不知道赵区长去哪儿了。
这也是我没有把赵区长交给仙遣营的原因，这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是我自己的肚子，其次，是迷藏的肚子。
只要赵区长不露面，对方也会以静制动，三天了，他可能推测如果赵区长在我手里，我会第一刻交到仙遣营。
因为就没有天人，会把人“吃”到自己的肚子里。
在交给仙遣营之前，我得先审审这个赵区长。
回入迷藏的时候，就看见小钻和小太在一个房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而游戏房里的非人小队也探出各种形状的脑袋往小钻他们那个房间张望。
我眯眸，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会对你温柔点。”忽然，风后的话音从那个房间传出，我登时一激灵！谁！谁跟我的风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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