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陆阳亲自接收渔获,清点算账,到晚间时分,一共收到了鲜鱼近两万斤。
现在寿张县和郓城县的鱼价都是六十文到六十五文钱一斤,陆阳按四十五文一斤收购,今天光是买鱼就花了快九百两。
前面三天,陆阳从李氏商行里取出了两千两,先是拿出了二百两从寿张县找了一队工匠修建暂时存放收上来的鱼的养殖塘。
说是修建,其实就是在石碣村旁边的岸上修建一个小型的码头,然后在码头的一侧整平土地,在水里埋下巨大的木桩,然后再这些木桩外面围上渔网,让里面的鱼跑不出去就行了。
这样的隔间一共建了四个,陆阳准备把鱼分成四个不同的规格去卖,因为各个酒楼所使用的盘子大小各不相同,还有的会专门挑选一掌左右的小鱼做菜,陆阳就提前把它们分好了类再送到各家酒店去。
鱼养在池塘里一夜,池塘里的水直接接通石碣湖,中间以渔网阻隔,基本不会养死。
第二天陆阳一大早便起来,指挥着在鱼行帮差的十来个渔户将鱼捞出来,再一个个的进行麻醉,放进箱子里装车,两万斤鱼,接近二十个人足足干了两个时辰,也才装了不到一半。
陆阳对身边的阮小二说道:“好家伙,两万斤鱼也太多了,附近的两个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阮小二摇摇头说:“我估计够呛,酒楼没有咱们这种手段,他们养不下去,鱼买回去了当天就要做,否则就坏了。一般一家店一天最多买上一二十条,正常按一条四斤算,一家也就不到一百斤。”
阮小七这三天没少跑业务,附近这两县的酒楼,他和帮手们几乎跑了一个遍:“这梁山泊附近的两县都不大,合计起来也就有六十八家酒楼,愿意从咱们手里买鱼的也就五十九家。这么些鱼,就算卖上个四五天都不一定卖的完。”
陆阳擦了擦汗:“这第一次属是没经验,下次应该让社员们划分小组在不同的日子分批前往捕捞,一口气收了太多的鱼,这小池子逼仄,养不久,时间长了还掉秤,得想办法赶紧卖掉。”
他转向阮小七询问:“小七,你这两天可跑过济州、郓州的州城。”
阮小七苦笑道:“我这两天光跑县城,腿都要跑断了,哪还有精力顾得上州城啊。官人要是想卖鱼到济州那还是算了吧,济州临近济水,有自己的鱼行,他们不会允许外地人来插手自己的生意,到时候起了冲突,说不好是亏还是赚。”
“那郓州如何?”陆阳又问道。
“郓州也不行,郓州边上就有三个绵延上百里的湖泊,南阳湖、独山湖和昭阳湖连成一片,根本不缺鱼吃。”
陆阳仰天长叹道:“算了,这次也是第一次,就算是买个教训吧。”
三兄弟都称赞陆阳豁达,他不豁达也得行,这么多的鱼与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土财主把他们全要了。
“那就先这样吧,小七,你和马季分别把这两批货送到寿张县和郓城县,至于处理其他鱼的对策,等你们回来再做商议。”
阮小七和马季得令,赶着租来的牛车和驴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陆阳闲来无事,便用纸笔勾画了一个统计表格,列标题写的是各种鱼的规格和单价,行标题写的是酒楼的名称,最后在格子填上采购的数量,最后做了一个简单的统计。
寿张县和郓城县之前基本是从梁山附近的渔民手里买鱼,现在梁山附近的渔户基本都已经加入了阮氏鱼行成为了社员,哪怕有些许散户,他们的供货量也有限。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基本上实现了这两县渔获买卖的渠道垄断,小的、零散的买卖他也管不了,但是各家酒楼想大宗采买渔获都得从自己这边经手。
以后可以在两县各开一个鱼行的办事处,采取订购制,定多少发多少,捞多少。
然后再在市场放一个零售点。
陆阳咬着笔杆,大概算了一下,自己手里这两万斤鱼卖出去以后,大概可以挣到净利润三百多两,现在一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好几个月了,三百两银子,可能大部分的普通民众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这算账也真是个累活,是时候找个帐房先生了,这种事不是我这种领导人该干的。
阮小二刚刚送走小七和马季,刚回到家里就看见陆阳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他虽然不识字,但是也能猜出来陆阳大概是在算账,正好他也有些相关的话想说。
阮小二扯了一条凳子过来,座到陆阳的对面,看着桌子上的表格说道:“还记得官人曾经说过要找一个帐房先生,我这里倒是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物可以推荐给你。”
尽管陆阳已经心有所料,但他还是决定把揭晓谜底的权利交给阮小二:“哦!是何大才?竟能得到二哥的推崇。”
不出所料,真是那人,阮小二道:“一年前,石碣村有个教书先生,人称智多星吴用。他与我兄弟三人相交甚好,一年前他离开此处去了郓城县东溪村,不知现在做何营生,若能把他请来,区区账房之事,弹指可破。”
陆阳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吴用这个人也是贯穿水浒剧情始终的人物。七星聚义、劫生辰纲、支持宋江上位架空晁盖,最后招安,此人都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但是对于他的本事陆阳就不是很相信了。主要是这个大军师在原著里干的掉底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谋划生辰纲之后不除掉白胜导致事情败露,就算是晁盖顾及兄弟义气不忍下手,那也不应该让这个大漏子还在本地吃酒赌钱,至少让他外出避一避风头。
乌龙岭用计失败,导致梁山损失惨重,晁盖负气攻打曾头市,他也没能劝解,虽然其中可能有故意的成分。
其人使计,不讲原则,只要有用,不管是什么阴损的手段他都愿意去做。
就是因为这个吴加亮,多少英雄好汉被害得家破人亡。都说逼上梁山,但是徐宁、卢俊义等人可不是被朝廷逼得,反而都是这位吴军师的手笔。
总的来说,吴用此人却有大才,但是做人着实没底线,自比诸葛亮,实际上更像贾诩。
这多少让陆阳有些不敢用他。
阮小二看陆阳盯着表格发楞,当下便询问道:“官人可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去县里的医馆看一下。”
陆阳听见阮小二和自己说话,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事,我只是在考虑一些问题。”
“官人考虑的如何,要是去见吴学究的话,我可以代为引荐。”
陆阳叹了口气,心中想到。吴用现在还不过是个村里的教书先生,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物件,人都有成长的过程,有心路历程的变化。比如武松,先后经历哥哥被杀,恋人背叛,被判刑流放之后还要赶尽杀绝,最后才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行者。
现在的吴用和原著中记载的那个毒士还差了不少时间,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不管如何,先去见识见识这个自比诸葛的大军师再说吧。
陆阳站起身来,对着窗外的日光伸了个懒腰:“好,那就去东溪村,会会这个吴学究。”
······
上门拜会不能空手,陆阳合着阮小二先来到了附近的市集上买了一只烧鸡一只肥鸭,再带上了两坛好酒。这回带的只是普通的好酒,并不是蒸馏白酒,毕竟陆阳马鞍袋里带的也不多,还要用来麻醉鲜鱼。
陆阳已经派人去东京传信,让李忠赶紧多送些白酒到石碣村来,但是这一来一回最少得十几天。
阮氏鱼行在这段时间里还得限量供应,不然白酒就不够用了。也就是陆阳自己蒸馏出来的白酒度数不够效果太差了,否则也不用来回跑那么远。
两人在路上截了个牛车,一问是去东溪村的,就一人给了十文打了个便车。
东溪村因在大溪东面而得名,这里杨柳依依,风清气爽,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看起来是个发展不错的大型村坊,至少比起石碣村那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强得多了。
阮小二只知吴用在东溪村,却不知他到底在何处,于是边栏下路边一个挑柴的小哥问道:“阿哥且慢走,小人乃是石碣村人氏,前来东溪村寻找故友吴用吴学究,啊哥可知他的住处在哪,我这里先谢过了。”
那小哥倒也是个敞亮人:“不就问个路吗,谢什么?吴学究现在就在晁保正家里,我刚从那出来,你们现在过去,准能够碰到,走了。”
小哥挥挥手便离开了。
陆阳知道吴用和晁盖是发小关系,吴用出现在晁盖家里没什么好意外的。但是阮小二不一样,托塔天王晁盖的名气比他们三兄弟大得多了,他们虽然本事不一定就比晁盖弱,但是却没有像晁盖一样的光辉战绩可以四处传扬。
晁盖有钱,而且仗义疏财,江湖好汉多有传颂,石碣村虽然离东溪村很近,但是阮小二之前忙于生计,一直没机会见见这个托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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