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森加摩会议上,议员们聚集在一起,几乎所有成员都在大清晨收到了召集,纷纷从舒适的床和温暖的房子赶来。在这是自从芬里尔·格雷伯克在伏地魔的命令下的恐怖袭击以来,对角巷受到的第一次袭击,这项重大事故已经足以让所有议员在事故开始的一天半后迅速召开会议。
特里普勋爵结束发言坐下之后,人群中升起赞同的窃窃私语,长袍沙沙作响,越来越多的颜色举了起来,以示赞同。
在房间的前面,单独放着一张主席台,沃洛克首席坐在魔法部部长和傲罗队长中间,蓝色的光芒两旁是绿色和橙色。
接下来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发言,他闪烁着强大的淡蓝色光芒,灵魂上印着红色的斑点,夹杂在熟悉的凤凰图案中间,从哈利的距离看过去几乎难以区分。
“关于昨晚发生的袭击事件,有新消息浮出水面,我认为在提案之前,议会需要听取这些消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请念出三位受害者的证词,证词记录于获批使用的吐真剂下。”
周围响起嘈杂声,一张椅子猛地划拉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淡黄色的女人声音尖锐地开口,语气里充满指责和控诉。
“邓布利多勋爵!现在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在吐真剂下质问受害者这次袭击的情况,好像他们才应该为这次悲剧负责?”
“乌姆布里奇女士(Ms.Umbridge),请坐下。我们召开会议是为了查明真相,而不是讨论傲罗收集证据的方法。”
不带头衔的称呼,像一记耳光扇在淡黄色的女人脸上,她猛地弹回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乌姆里奇是前任部长任命的威森加摩议员,但她对所有人的解释都是,她是作为塞尔温家最后的继承人,从家族继承到了这个席位。没有人能正式证明或反驳她有无塞尔温家族的血脉,出于政治的谨慎,尽管人们对乌姆里奇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当面都称呼她为乌姆里奇贵妇(LadyUmbridge)。【注】
现在,在整个大会面前,没有头衔的尊重,让乌姆里奇大为恼火。
“如果可以,请现在开始证词。”邓布利多说完,抄写员急忙走上前,站在特里普斯勋爵的位置上。声音洪亮咒语融入他脚下的白色如尼文中,这个咒语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站在最前面的人说的每一句话。
“来自考德威尔·佩里温克尔的证词,在傲罗威廉姆斯、马修斯、吉莉安以及戴·勒韦林病房治疗师主任斯密斯威克的见证下,服用吐真剂作证。佩里温克尔先生情况严重,胸部和内脏受伤。他感染了狼毒,现在处于魔法昏迷状况,正在恢复健康。”
抄写员清了清嗓子,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
“以下是佩里温克尔先生的证词。关上店门一小时以后,我离开了我的小店,锁上门,往距离十五分钟步程的古灵阁走,准备去把当天的收益存起来。我走了大概一两分钟,也许有三分钟,我看到三个人在吉利根女士的小杂货店外面晃荡。我路过的时候经常看一看她的商店,这是我的习惯,吉利根女士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巫,非常漂亮善良,我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我经常多看一眼。那三个人伸出魔杖,我以为他们想闯进去偷东西什么的,这很奇怪,这条街道通常非常繁华。当然,今晚除外,因为今天是满月,我们都读过预言家日报上的提醒,虽然就我个人来看,这个告示实在是有点可笑。”
巫师用单调的声音大声朗读杂乱的证词,略过了个人习惯的口吃和无意义的停顿。哈利漫不经心地想,是不是由于吐真剂的作用,让这个人承认他对吉利根女士小店格外关注的习惯。
几年前,哈利曾短暂地研究过吐真剂,当时赫敏的表兄弟觉得他们可以从吐真剂中获益匪浅。但吐真剂这个药剂并不完全安全可靠,它只会让使用者说出他认为的真相,而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仅仅用吐真剂来证明任何嫌疑人的罪行是不够的。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它肯定利大于害。
“就在我要喊的时候,其中一人消失了,我猜是用了门钥匙,因为对角巷设了反幻影移形咒。另外两个人开始朝我跑来,我想要大喊引来傲罗,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大撞击,来自商店之间小巷的旁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撞到了我正上方,我一定是跌倒了,摔破了脑袋,后来我只知道我在这里醒来。”
抄写员放下纸,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继续。
“来自德尔伯特·费里尔的证词,在傲罗威廉姆斯、马修斯、吉莉安以及戴·勒韦林病房治疗师主任斯密斯威克的见证下,服用吐真剂作证。费里尔先生情况稳定,轻伤,他将完全恢复。”
听众传来杂音,许多脑袋转向浅黄色的方向,光芒疯狂地闪烁着。
正如哈利就在今早刚被沃恩告知的那样,德尔伯特·费里尔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助手之一。
“以下是费里尔先生的证词。这些都是乌姆布里奇女士的主意……”
“我反对!”黄色的光芒剧烈旋转着,发出尖叫,“这是一个荒谬的指控!”
“安静!”沃洛克首席命令道,“不然我们可以判你蔑视议会罪。”
黄色的光芒坐了回去,但手势依然剧烈着,像一头狂暴的动物,畏缩着,在计划其下一次的进攻。
哈利看到门口聚集了光芒,聚集着熟悉的傲罗们的颜色。其他人也已经准备好了。
抄写员慢慢地继续念,他的声音逐渐激烈,他即将读出来的东西非常、非常的令人不齿。
“这些都是乌姆里奇女士的主意。她让我在对角巷找到一个候选的狼人,用实际行动向大众说明狼人有多危险。她从翻倒巷里雇了一个女人去打开吉利根女士的小店,我听说那家店主收养了一个狼人女孩,关狼人的笼子放在店旁靠近小巷入口的储藏室里。我们轻易雇到一个能破坏保护咒的人,破坏固定在铁笼上的保护咒后,狼人就可以挣脱出来。我们本来打算一完事就用门钥匙离开,然后去破釜酒吧等着,等余波结束我们就能向记者发表声明。但是乌姆布里奇女士把我们留下来了。”
“我们立刻意识到应该快走,但是那个翻倒巷的女人把我撞倒在地——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我听到狼人破门而出,看到她在街上攻击巫师,和乌姆布里奇女士说的一模一样,那个狼人一瞬间就撕碎了巫师。太可怕了!那是一头邪恶的怪兽。我想要站起来跑走,但那东西一定听到了我的声音,它把我撞倒了,我试图去踢开它的嘴,但它咬住我的腿,狠狠撕下了一块肉,我想用魔杖攻击它,它咬住了我的胳膊。”
“我吓得大叫起来,它从我身上跳开,沿着街道飞一样跑走。我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分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东西会回来。我设法捡回魔杖,把我自己漂浮起来,去了最近的公寓求救。有一个女巫呼叫了傲罗,通过壁炉把我送到了圣芒戈。”
抄写员停了下来,会议陷入安静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推荐在法庭上使用吐真剂。”乌姆里奇站了起来,用甜甜的嗓音说话,她的灵魂像一座狡猾的浅黄色信号灯。在那一刻,哈利几乎开始讨厌黄色,她的灵魂不配拥有和家养小精灵相同的色调。
“德尔伯特说的不是真的,我永远不会下这样的命令。这一定是一个陷阱,一个试图损害我的声誉的陷阱。”
“还有一个证词。”沃洛克首席开口,他甚至没有评价乌姆里奇说的话。
抄写员没等乌姆布里奇坐下,也没有反驳她的辩护,翻开了下一份证词。
房间另一边,特里普勋爵橙色的光芒随着剧烈的情绪疯狂波动,几乎要抑制不住。
“来自帕特里夏·奎恩的证词,在傲罗威廉姆斯、马修斯、吉莉安以及戴·勒韦林病房治疗师主任斯密斯威克的见证下,服用吐真剂作证。奎恩女士受了轻伤,已经完全康复,没有感染。在这起事件之前,她曾多次犯罪入狱。以下是奎恩女士的证词。”
“在曾经的博金博克商店外面,我被人雇佣了,雇用我的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朋友称呼她乌姆里奇。她给了我一百金加隆,要我去对角巷中心。这件事不值怎么多钱,但这个女人要我找到关着一只小野兽的笼子,打开它,就是这样。如果我能在她要求的那天晚上弄掉笼子外面的保护咒,她承诺多给我五十加隆,我就多花了点功夫,但她没给我钱,也没用门钥匙带我一起走!”
“她把我落在那里,和她朋友一起,留给那个野兽当口粮!我知道一个狼人意味着什么,我知道那个女人想干什么,她想要我们死,想要掩盖她的行踪!我撞倒了她那个朋友,试图从巷子另一边逃走,我想,留下一个人也许能拖缓那个野兽的脚步,它也许会被另一个猎物吸引,但是没有。我猜它闻出了我的味道,下一刻它就出现在我身后。它咬向我胳膊,我用魔杖击中了它,但它没有停下,它尖利的牙齿穿透了我的胳膊,我想,我大概要死掉了。”
抄写员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绿色的纸张,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随即离开主席台的位置。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只剩下心跳的响动。
然后,让人们惊讶的是,特里普勋爵开口了,打破了安静,他的声音在会议厅回响。
“你这个可怕的、冷酷无情的□□!”
后来,哈利回想起来,正是这种震惊让邓布利多没有及时阻止特里普勋爵不合时宜的愤怒的谩骂。
“你!你这混蛋!你让一个怪物在我们的街道上自由行动?你以为这将有助于我们的目标?蠢货!有多少人住在对角巷!还有孩子!有无辜的人!”
“特里普勋爵,拜托……”
但是现在没人会阻拦特里普的怒火,连邓布利多也不会阻止。
“昨晚我和我的孙子在对角巷!要不是妖精激活保护咒的时候我刚好在古灵阁……你这个叛徒,你该知道!”随着一位老巫师的尖叫响起,人群中开始涌动出怨言,争论不断,此起彼伏。
“你也打算杀了我吗?杀一儆百,来推动你宝贵的立法?你那么恨他们,甚至把你的盟友也推入危险吗?”
“他们是邪恶的!”乌姆布里奇终于开口为自己辩护,“他们应该被杀掉,他们每一个!和其他所有的污秽的半人类一样,他们不是人类。我们应该不惜任何代价!”
“不!”
“够了!”
沃洛克首席站了起来,淡蓝色的魔法席卷了人群,无声咒中一片沉默。
哈利看到魔咒落在沃洛克宝石绿色的手臂上,在其上盘旋,把所有的声音都困于其下面。一个强大的巫师才能让他的魔法范围如此宽广。
“够了!鉴于最新证据,我们现在将休会一天。傲罗,请逮捕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女士。明天上午我们将公开审判所有参与犯罪的人员。与此同时,各党派均可寻求法律顾问的帮助。解散!”
沃洛克首席回到座位上,他的魔法随即撤销,四面八方的喧哗声在会议厅里轰鸣,一个接一个的提问和诉求接连不断。
哈利只是坐着,看着颜色交织在一起,灵魂闪烁着光芒,都在试图理解急转直下的事实真相。在一片混乱的色彩中,哈利突然感到头痛。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HP/授权翻译]失明Blindness更新,第 118 章 117. 紫色石头上粉色的血液(4)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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