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在近代,有着百年的耻辱,被西方列强掠夺去的各种文物和好东西不胜凡几,根本就统计不出准确的数字来,甚至连个大概齐都做不到。这次,送拍的那个马首就是毫无记载的,严格说,那个铜器应该叫马头而不是马首,如果硬要分类,那也是划分不到青铜器那一栏的,因为,那马头不是青铜铸造的,而是黄铜铸造的。黄铜在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比较晚,可却被人类认为是最常见的铜器。
早期的铜器之所以叫着青铜器,是与当时的冶炼技术有关的。现在的一些教科书上解释青铜的时候,是说“在纯铜里加入锡和铅而生成的铜合金”,这个定义在介绍知识上是正确的,但却不是解释青铜器最早产生的原因。
在自然界里,铜矿的种类很多,含铜的矿物质就有280多种,甚至还有少数的“自然铜”,这也是少数天然金属之一,我们现在常用的各种金属,绝大部分都是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于各种矿石中,要经过冶炼才能还原成金属,只有少数的金属可以自然的形式存在,比如黄金、汞。铜虽然也有,但是极其稀少。
当人类进入智人时代以后,开始大量的制造工具,同时,也对大自然做了诸多的探索,尤其是火的使用,使最原始的青铜金属得以出现,根本的原因就是混合铜、锡、铅的矿石在800多度就融化了,而冷却后却很坚硬,由此才产生了青铜器。要知道,纯铜的融化温度可是需要1200°以上,在远古时期,仅仅使用木材是很难达到这个温度的。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不排除在青铜器后期,人类会主动的将其他金属化合物添加到纯铜里,也正是这个探索,才发现了铁的存在,最后发展到了铁器时代,这是一个发展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步探索的过程。
铁器出现后,铜的使用率就大大的降低了,在华夏古代,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青铜是作为铸币原料来使用的,直到唐代以后,加工工艺大幅度提高,合金铜的种类也多了起来,介乎于青铜和黄铜之间的铜器也出现了,甚至精美的黄铜也在稍后的年代里出现了。最早冒充黄金的就是黄铜,直到明嘉靖年间,官方才规定了黄铜的属性和纯铜与金属锌的比例,从此以后,黄铜才占了主流。这里啰嗦这么多,其实就是要说明那个马头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说是圆明园里的东西。
在郎世宁之前,第一个到华夏来“传教”的是利玛窦,而在京城里活跃的传教士却是汤若望。汤若望是德国人,原名亚当•沙尔,其实,在他出生的时候还没有德国,后世是根据他出生于科隆这个记载才说他是德国人。在汤若望出生的年代,正好在欧洲发生了二件大事,第一件是“宗教改革”,也就是在汤若望离开欧洲后,新教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德国也是第一批新教国家之一,而汤若望却是天主教士。第二件大事就是大航海时代来临,对地球和欧洲以外地区的殖民和探索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欧洲白人对于荒蛮的地区是殖民,可面对比欧洲还要鼎盛的华夏,就只能派出传教士来“发现和探索”了。
汤若望、郎世宁等人到达华夏的时候,欧洲其实正在从荒蛮向近代过度,其工业革命还没有开始,社会生产力和工业生产技术远不如远东的华夏,正是通过向东方派出大量的“传教士”,从华夏学去了大量的工业生产技术,火药、造纸术、陶瓷生产、活字印刷、造船、冶炼金属等等基础工业先后传入欧洲,百年后,也就是1750年,欧洲工业革命开始,又过了一百年,欧洲人就组团来欺负华夏。bïmïġë.nët
圆明园的修建时期是很长的,历经三朝,而最后成型于乾隆朝,这次上拍的那个马头其实就是由郎世宁设计,由宫廷工匠铸造的黄铜马,根据那马头的大小来推断,那不仅是一匹蒙古马,还是一直半大的小马驹,当然,到底在圆明园里有几只这样的铜马,没有记载,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铜马,也说不清楚。
在巴黎的拍卖会,李凡布置好后就不怎么去关心了,他现在正忙着给联合考古队“打下手”呢,从原来的主角变成现在的群演,李凡感觉太滑稽了。
当然喽,以李凡那种妖孽的鸡贼人物,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把到手机会放弃,在联合考古队来之前,洞穴里几乎已经被他看了个遍,该拍照的已经拍照,该摄影的也没落下,联合考古队的到来,也不过是把他干过的事情再干一边罢了。
按理说,如此高原的考古,那些年过花甲甚至年近古稀的老专家们是不适合来的,弄得不好就会出状况,可是,现代技术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要不,怎么还给李凡一个“队医”的兼职身份呢?既然有了这个身份,李凡也不忘给谢伟长赚点零花钱,辍惑着考古队买了几具便携式供氧设备,那些老专家如果带瓶子进去,至少可以在里面工作一小时以上,如果使用管道连接,那么在里面干上个半天也不是问题,即便是这样,李凡仍然坚持让每个队员晚上吸氧一小时以上。
联合考古队队长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派来的伦富赛博士,这次的考古科考是由联合国相关部门组织的,华夏的专家们配合,如果不是因为石像上发现了有华夏文字,联合国的一些人甚至都不想让华人参加。由于是联合考古队,从欧洲来的专家博士可是不少,为此,薛万锦还不得不“配合”的在原来的基地上扩建了一些简易宿舍,没法子啊,那些老人都需要照顾,他们的出现往往又不是一个人,与其说是带着秘书和助手,还不如说是带着佣人。
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李凡是没有想到的,也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倒是学校里给他打了电话,还把他叫回去做了谈话,正因为有了这次谈话,李凡才算是明白了,这国内科考与海外科考压根就不是一回事,不单单是谁出钱的问题,这里还反映出对人类活动的世界性普查的问题,对此,李凡也只能服从。
整个科考准备活动足足用了三个月,那些海外的考古专家们才算是到齐了,又经过了半个月的高原适应期,这些日子才算是正式进入实质性的探查。
“华夏考古队的前期工作必须得到肯定,这一点毋容置疑。”在开工前的考古队会议上,伦富赛博士发言说道,“前期的排水工作是谨慎的,所有的水也都存蓄在特定的池塘里,这很好,那些不完整的人类尸骸经过初步的检测,也被断定为至少是两人以上的,但是,仅仅这些就已经给我们提出了诸多的谜团,首先,这个石窟是单一的还是多个的,我们现在无法判断,不排除在附近的山崖上还有类似的洞穴。其次,从出土的尸骸上分析,既有欧罗巴人种也有东亚蒙古人种,这就叫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了。第三,石像的修凿年代的推定,这需要我们找到石窟里的其它证据才行,简单的测定石像的年代是不准确的。第四……”
好家伙,不是说华人开会冗长,这洋鬼子啰嗦起来一点也不输于华人,伦富赛把自己前期思考的各种问题一个个的展开后,足足讲了近三小时,其他人只能坐在那里打着哈欠强忍着,李凡干脆坐在那里练起功来。
不是说伦富赛说的不对,而是伦富赛说的没有一点新意,他提出的问题其实都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你怀疑周围还有同类型的洞窟?谁不是这样想的?问题是,要不要大面积大范围的寻找?对于这些未经发现的古代遗迹,要开挖吗?如何开挖,你说了算数不算?出土的古代尸骸,什么可能都存在,那种研究是在考古结束后,在研究所进行探索的事情,现在如此说,啥意思?
对于古代遗迹的发掘,当今的华夏与西方考古界是有着争议和区别的。华夏,在经历过几次“冒失”的发掘后,对古代遗迹就形成了一个原则,发现任何古代遗迹后,只要不是“抢救性”的性质,是禁止发掘的,因为在几次发掘中,由于当下的技术水平和能力还无法满足保护出土文物,使许多历史上精美的文物见光后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尤其是一些记录着文字的仿制品、漆器、种子等等物品,往往碰到了外面的空气后立即就氧化降解了。
而西方的那些考古学家,但凡发现一处古迹,就恨不得马上动用一切手段进行挖掘,可是,东西方文明程度不同,文化传承不同,使得西方几乎没有可以给他们发觉的古代遗址,不能不说,这对西方人来说是个巨大的遗憾。
经过历史上多次战争,尤其是经历了二回世界大战,欧洲那块地方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古迹了,加上欧洲历史上就从来没有富庶过,没有富庶,就不可能产生“厚葬”的概念,没有厚葬,自然也就没有古人类的遗迹了。从这个角度上看,华夏古人厚葬的习俗未必就是一无是处了,至少给后人留下了璀璨的文明记录。
考古会议,开了二天,最后做出的决定是,先将洞穴完全打开,将堵塞在预原洞口的堆积物清理干净,看看原来的洞口附近有没有值得研究的遗物。
对这个决定,李凡是不大同意的,可是他现在是个啥?就是一个小不啦子的队员。要说特殊一点的地方,就是他还兼任随队医生,可就是这个医生目前似乎也面临着官司,那些大鼻子们,但凡有些不舒服,就要与家里的医生“远程门诊”,只有那些华夏来的老专家们是找李凡看病的,对此,李凡也无所谓,那些大鼻子能够不惹最好不惹,洋鬼子的心眼一个个都只有针鼻儿那么大,稍微一个不慎,那就是没完没了了掰扯,烦!与其跟他们扯淡,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马老爷子,那个伦富赛提出的方案是有问题的,您老可是要心里有数啊!”
晚半晌,李凡用压力水壶冲泡了茶水,在这高原地带,水不到70°就开了,根本无法泡茶,还是李凡有办法,用密封的电茶杯,将茶叶放进去,然后慢慢的摸索加热的时间,最后掌握好了后才确定了准确的泡茶时间。
不能用这里的水泡绿茶吗?都说,龙井这类的绿茶用75°的热水冲泡味道是最好的。从理论上说,这里的开水是可以的,可龙井茶在这里打开盖子后,会瞬间将里面包含的水汽蒸发掉,蒸发掉的绿茶是索淡无味的,这也是为什么说喝绿茶要喝新鲜的道理,放陈的绿茶就是枯树叶子。
“噢?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啊?”马报广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凡的不同。
马报广,国家级博物馆研究员,硕果仅存的几个老一辈考古专家,马嵬曾就是他的一个侄子,说起来,李凡以前也是见过的,只不过距离太远,李凡也没想着贴上去,这个距离可不是说两人所在单位的距离,而是身份和圈内地位的距离。
马报广在临出来的时候,也是去找朱家清聊过的,知道Y大学那个考古队长可不是个简单的年轻人,并且还当着马报广的面给李凡打了电话,叮嘱李凡,一定要照顾好马老爷子。还别说,年近七旬的马老爷子一到这里就出现了高原反应,好在有李凡在,三下两下就把马老爷子给弄顺溜了。
“这是我以前用无人机拍摄的另一边山形的视频,您先看看。”李凡拿出平板电脑,老人家,太小的手机根本就看不了,“那个洞口被山崩堵塞,应该是这这里的山形变化而形成的,我观察过了,山顶上的雪层很厚,一旦下面的支撑发生变化,会出现什么就不好说了,这需要地质工程师前来测算一下。”
马老爷子认真的看着视频,反复的看,虽然他对地质学不是很懂,可李凡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伦富赛的决定不科学,过于草率了,甚至还存在着风险。
“你在会议上为什么不说啊?”马报广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年轻人要勇敢一点嘛,在考古这门学科上,目前我们华夏可是比他们强多了!”
“嘻嘻,那是咱自己说,人家不认账的,我写了个东西,您看看,”李凡说。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紫色更新,第一卷_方丹的烦恼(6)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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