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龙耀宸铺的摊子太大了,却没那个能力御下,弄得四处漏风。
经过商议,龙天翊、苏柒柒、龙飞宇三人先去暗访一翻,当然,苏柒柒在空间里养胎,她的身体已经很笨重了,父子两个不放心。
镇海城的码头、城门都没有官兵了,街道上也没有行人,百姓们要么逃了,要么闭门不出,整个镇海城仿佛一个死城,到处静悄悄的。
空气里弥漫着尸臭的味道,街道上,偶尔能看到尸体,被人铲到路边不碍事儿的地方,旁边围着野狗啃食着,扯得肠子到处都是。
当然也不是一点儿人气儿也没有,青楼、赌坊和个别的铺子还开着。还有一些小偷小摸出来活动,从逃走的人家里顺些有用的东西。
还有一些趿拉着木屐的男人叽里咕噜说笑着扬长而过,他们穿着奇怪袍子,将头顶头发剃光,剩下头发弄个奇怪发髻竖在头顶,鼻子下边留着一滩小胡子,腰上挂着窄窄的弯刀。
龙天翊穿着乞丐的破衣裳,将皮肤都涂黑了,走路也弯着腰,拄着一根破棍子,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龙飞宇小朋友直接捏了个幻形咒,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黑瘦可怜的小乞丐,拽着龙天翊的衣摆,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子。
苏柒柒在龙天翊的背上进了空间,看着父子俩的样子,笑得不行,这恐怕是父子俩这辈子最落魄的打扮了。
走过主街,父子俩闻到一骨子食物的香气,似乎是汤圆、馄饨等水煮的食物,父子二人就走了过去。
果然看到一个小食摊子,一个白发苍苍、老迈虚弱的老头儿在煮东西,摊子上有两个穿得很艳俗的女子在吃东西,应该是风月场合的女子。
老头儿看到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站在他的小食摊子前,叹了一口气,道:“坐下吧,喝碗面汤暖暖身子。”
煮面食的汤里面也是有面的,喝上一碗不光能暖和身子还能勉强充饥。而且,老头儿在里面还放了几个馄饨。
面食啊,在轩辕帝国的绝大多数地方还算是精细的粮食,他自己穿着补丁的衣裳,开着简陋的小吃摊子,还有这等善心,真是难得。
“谢谢爷爷!”龙飞宇这句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老人叹息道:“世道不好,能活着就是幸运,吃吧,吃吧。”
说完,转身去忙和着包馄饨了,下一个客人来了,直接下锅煮就行。
只吃苏柒柒空间食物的龙飞宇,坐下吃了起来。
龙天翊一看,也坐下跟着吃。
因为面汤有些烫,他们没有狼吞虎咽地吃,倒也没引起旁人的怀疑。当然,也没人注意两个不起眼的乞丐。
只听青楼女子甲揉着胳膊骂骂咧咧地道:“娘的,真的是累死老娘了!那些海盗简直不是人!若不是鸨子不放人,我早就走了。”
青楼女子乙叹息道:“咱们这种人去哪里还不是这么回事儿,没想到这些海盗这么不要脸,把人折腾个臭死却不给银子!”
青楼女子甲吐槽道:“你不知道,昨晚那个海盗,搞了半天那家伙都不行,还掐我,打我。最后还是我往茶水里加了点儿料,这才成事。娘的,老娘是做生意的,还要负责给人治不行,关键是最后还没赚到银子!”
苏柒柒在空间里喝着茶水,噗嗤乐了。
这些女人也够可怜的,身不由己,在最底层挣扎求生。她们那里知道,那不是海盗,是异族要侵占轩辕帝国呢。
青楼女子甲狠狠嚼着嘴里的馄饨,吐苦水道:“真他娘的,咱怎么就遇不上个秀才、举人啥的,等中了状元,替我们赎身,接回家当个姨娘,后半生享福。”
青楼女子乙不屑道:“那都是戏文里唱的,你怎么还当真?切!幼稚!”
青楼女子甲呵呵直笑,“咱们的日子够苦了,还不能做些美梦吗?”
青楼女子乙笑道:“能能能!咱们这种人,就靠这些美梦撑着啦,不然这日子还有什么奔头儿?”
龙飞宇喝完了一碗有三个素馅儿馄饨的面汤,擦了擦嘴问道:“这城不是也有官兵吗?他们不保护老百姓的日子吗?”
两个青楼女子这才注意到一老一小两个乞丐,两人也没露出嫌弃、厌恶等神情。
青楼女子甲呸了一声道:“什么狗屁官兵,城门一被攻破,那些人就逃走了!”
青楼女子乙一脸地愤慨,锤着桌子恨道:“我听说啊,是官兵里有内线,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将海盗放进来!
不然,咱们的城池这么牢固,武器这么先进,那红衣大炮轰隆隆一轰炸,就是三头六臂也攻不进来啊!”
青楼女子甲怒道:“卖国求荣啊这是,比我们这些妓子还不如。”
青楼女子乙道:“最可怕的是,红衣大炮和火铳怕是给了这些海盗了,人家拆开研究研究,防制出来再来打我们,唉!”
这时,远处传来木屐走路的‘啪啪’声。
馄饨摊子的老头儿道:“别说了,小心被人抓了去!那些人都是畜牲,不是人!活下来不容易,还是好好活着吧!”
两个青楼女子几人都闭了嘴,匆忙吃完了碗中的馄饨,就要起身躲开。
谁知,城破了,家没了,老百姓想要加紧尾巴做人也不容易。
几个浪人抽出腰间长长的弯刀,将小食摊子围住了,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浪笑。
青楼女子甲赶紧迎上去,笑道:“各位贵人,去我们楼子里吧,那里的酒菜可是很好的,还有美女伴奏!走走,快跟我来。”
说着,拉着另一个青楼女子上前就想去抓一个海盗的胳膊,拉他们走,不想看到摊子的老头儿被这些畜牲伤了。
可是,那浪人搂住了两个青楼女子,却不想放了老头儿,嘻嘻哈哈地围着锅,叽里咕噜地比比划划,示意老头儿下馄饨给他们吃。
龙天翊和龙飞宇坐着那里,慢条斯理地喝着面汤,以为老头儿一定会妥协给他们煮馄饨,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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