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陆随深看了不远处的陆夫人一眼,郑重其事的承诺:“再过不久,哥哥就带着你和娘亲一同在斩魔宗生活。”
斩魔宗?
深知自己体内时时刻刻都会爆发的魔气,陆随心眼中闪过黯然,又笑道:“那怎么行,哥哥若是这般做,岂不是会让他人说了闲话,日后哥哥多回来看看娘亲和随心就好,还有哥哥带回的那些灵果好好吃,哥哥下次再带一些回来好不好?”
还有嫂嫂,她用口语对着陆随深说道。www.bïmïġë.nët
妹妹调皮的模样,让陆随深酸涩的不行。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了解了真相了。
灵果,她明明一个都吃不了,非要装作自己特别喜欢的样子。
又或者,她是真的喜欢,可是…她不能吃,吃了会疼。
“好啊。”把妹妹抱住,陆随深痛心的不行,“哥哥下次回来,给随心带更好的东西,现在外面的世道乱,随心不要随意出门,在家中好生修炼,陪伴娘亲。”
陆随心不知自己哥哥的情绪,忙不迭的点头,“放心吧哥哥。”
…
尽管是万分不舍,陆随深还是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下山之后,一处空地凭空显出两个人人。
“本尊还当躲在了哪里,原就在眼皮子底下。”漆黑面具下折射的光芒阴冷无比,苍绝低笑的看着上山的入口:“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知瑾还是亦如曾经那般单纯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自己都被迷惑了。
青阑掩下酸涩,问道:“主人,要将知瑾夫人和小公主带回吗?”
“不用。”苍绝漫不经心的摩擦着青阑的下巴,并没有错过那一抹嫉妒。
“无非就是不乖巧的妾室,本尊再放任她一些时日又何妨?”
魔后之位空悬,魔尊的妾室却是多的数不过来。
而自己不过同陆知瑾一样,不,他可能连个妾都不是。
青阑自嘲的想着。
“吃醋了?”苍绝笑着哄他,“青阑同那些妾室怎么能一样呢?你啊,可是被本尊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中惦记的人呢。”
青阑不语,苍绝也不以为然。
他大多时还是很喜欢青阑的小放肆呢。
“吩咐下去,咱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青阑面露不忍:“您真的要那般做吗?”
苍绝嗤笑了一声,“青阑,本尊身边…不需要善良的人呢…”
青阑脸色苍白,不再多言,“奴,遵命。”
——
“老祖,您可回来了。”
尘昙回宗,莫承亲自来迎。
“苍绝有动作了?”
“是!”莫承面露狠意,“最新情报,苍绝竟开始对婴儿下手。”
“让武尚带领其门下弟子去边界镇守,将受伤弟子系数带回,设下防护阵能挡多久挡多久。”
武尚仙尊天生将才,门下弟子各个骁勇善战。
尘昙的吩咐后,面若冰霜:“这次,苍绝必死。”
以婴儿做引,苍绝这是逼他出手。
——
陆随深回到断尘峰已是深夜,他的情绪不好,很想抱一抱尘昙,到了尘昙的洞府却扑了个空。
这个时间段,师尊会去哪?
…
“魔族又起幺蛾子?”
禁地内,远山语气厌恶:“这些个魔族,为何不死光了!”
尘昙漠声回应:“这次,我会让你心想事成。”
这话还是第一次听见。
远山调侃:“怎么,杀气这么重?”
尘昙嗯了一声。
“这是怎么着?以前,我也没见过你这么严肃。”
尘昙这人杀魔不眨眼,是大陆敬仰的战神。
人人都以为他是心怀天下,有魔必有他。
但是与尘昙相处久的远山却知晓,尘昙这般做无非就是为了完成孤鸿飞升前的嘱咐。
杀魔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责任罢了。
这人…哦不,这朵花的心,其实比谁都要冷漠。
不被他放在心中,那对方生或者死,都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尘昙沉默了片刻,漂亮精致的瞳眸微微垂落,他瞧着手中盛着花露的杯盏,如白玉般温润的指尖摩擦着杯沿,鬓边长发随意散落,朦胧的月色之下,气质出奇的冷艳。
“苍绝,灭了阿深的种族,又对婴孩下手。”
在陆随深面前,尘昙永远是纯粹的。
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是陆随深从未见过的模样。
“对婴孩下手?他这是要逼你出手了,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需要,你只需帮我护好斩魔宗。”
远山啧了一声,闪身出现在尘昙身边,“那是自然,斩魔宗可是孤鸿毕生的心血。”
“不过你方才把你小徒弟的事情放在了前头,看来,你真是喜欢你这个小徒弟喜欢的不得了呢。”
邪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致命的诱惑。
奈何,尘昙早就免疫了。
他侧眸,眼带嫌弃:“喜欢阿深,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孤鸿始祖未飞升之前,远山总会故作亲密的靠近尘昙,惹得孤鸿始祖吃醋,找茬惩罚尘昙。
现如今师尊都飞升了,臭狐狸怎么搔首弄姿都没用。
“不嘛…”
远山得寸进尺的把人抱住,“小花,咱们许久未曾…”
他话语一顿,尘昙也看向禁地门口,脸色微变,忙警告远山,“松手,阿深寻到这里了。”
“不要。”远山懒洋洋的,好不容易得到报复的机会,就是不撒手,“你以前可是很喜欢抱着人家的…”
尘昙心慌的不行,开口反驳:“那是因为…”
“你们在干什么!”
陆随深本觉得此处不对就顺着路过来看看,没想竟瞧见自己的师尊正被一长相妖冶的男人抱在怀里。
“阿深…”
“小花,你这徒弟好生无理,竟这般同你说话呢…要不要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尘昙正手足无措呢,远山还在那里煽风点火。
尘昙忍无可忍,直接将人震开,走到陆随深的身边眼巴巴的看他:“阿深,他是我师尊的灵兽,狐狸毛就是他给我的。”
陆随深咬紧了牙关,瞪着尘昙。
在断尘峰住了这么久,他今日才知道尘昙还在断尘峰的后山藏了娇。
他以为尘昙口中的狐狸是妖兽,谁能想到是一只狐狸精!
“你那个大氅是他身上的毛?”
听到大氅两个字,摔落在地一直没起来的狐狸表情跟着扭曲了一瞬。
这该死的烂花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
他又想起了那年冬天自己一身毛都被拔了个干净,变成了无毛狐狸,在孤鸿怀里赖了一整个冬天都没有出来!
“是他打赌输给了我。”
陆随深现在听不进去解释,满脑子都是自家师尊披着别人的毛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冬天,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抱在怀里一样。
“小花,你怎能这般狠心…”远山潸然泪下,趴在地上好不可怜,“好歹咱们也是睡过好多个春秋的…”
陆随深的目光更冷了。
尘昙闻言眼皮一跳,“那个时候年纪还小…”
远山不言,委屈的看着尘昙。
活像对方是朝三暮四的负心汉一样。
“一切无非是新欢旧爱罢了。”远山好不凄凉,“当初摸人家尾巴摸的爱不释手,如今倒是人走茶凉。”
摸尾巴…
老祖心骤然凉了,迎上陆随深黯然的目光。
完了。
“阿深…”
陆随深不由分说的把人拽走,眼底的阴暗蔓延。
若可以,他想杀了里头的那只狐狸。
但他心中知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打不过对方,更别提杀了。
老祖被拽的踉跄了一路,满心都是如何解释清楚。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禁地之内,远山皱着眉疑惑的表情。
刚才小花徒弟带有杀意的眼神…他怎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见过…
是在哪呢?
——
“阿深,等等,阿深…唔。”
本就心情沉重的陆随深回来见到了这一幕已经快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他重重的把人按在墙上,满眼怒火:“弟子倒是想知道,除了弟子,师尊还摸了多少人的尾巴!”
小徒弟这般,老祖理亏。
“就…就摸了它一次…”
还是在臭狐狸没有化型的时候摸的。
“呵。”陆随深冷笑了一声,“同屋同寝,师尊还想骗弟子只摸过一次?”
“没、没骗你。”哪里有被这么凶过,老祖缩了缩脖子,“那…那时年幼。”
“年少情深啊,还真是让弟子好生羡慕。”
“既然这般,师尊日后还是摸那只狐狸的尾巴去,莫要碰弟子这个冰凉的蛇尾,以免脏了师尊的手!”
小徒弟气的蛇尾都不给自己摸了!
那可不行!
老祖慌乱的捏住小徒弟的手指,“摸你的。”
陆随深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冷哼道:“不给摸。”
老祖急了,“要摸的!”
“摸他的去!”
“只摸阿深的!”
陆随深气的牙根都痒痒,心中明明知晓尘昙懵懂,并没有同那只狐狸发生太多的事情,可就是气不过。
“以后不准再见他。”
啊?
老祖最懂规矩了。
“不见。”
先答应下来,保住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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