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都市小说>四合院之饮食男女>第三百七十六章 谁?谁去滑冰了?
  秦淮茹现在吃穿不愁,上下班有别人羡慕的自行车,每个月的工资完全能够养活家里人。

  轧钢厂里出来进去的,别人都要称呼一声秦所长。

  现在她可不求着傻柱给带饭盒了,因为小食堂这边她们吃饭根本就没人计数。

  想吃什么打出来就能往家里带,虽然不多,但过过嘴瘾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为了三个孩子不用再遭别人的白眼,秦淮茹也不会让自己脱离了李学武。

  更不会让李学武交给自己的招待所脱离了掌握。

  即使把张松英送进这间房间来。

  反正都不会是自己的,那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不是?

  事实并非如此。

  清晨,秦淮茹撑着疲惫的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回头看了房间门一眼,嗔怪着在嘴里嘀嘀咕咕地往楼下走去。

  就要到楼梯口的时候,秦淮茹努力让自己走路正常一些。

  抬头往四楼的方向望了望,见这会儿没有声音,便往楼下走去。

  “所长”

  “哎”

  秦淮茹见吧台值班的服务员跟自己打招呼便应了一声。

  服务员看了看秦淮茹,总觉得所长有些不大对劲儿。

  但怎么不对劲儿她也说不上来。

  秦淮茹已经注意到了服务员探究的眼神,心里暗暗骂着那头牲口,身子挺了挺,却是努力控制着有些抖的腿往前台走去。

  等走到前台的时候额头上都见了细汗了。

  “昨晚四楼什么时候走的?”

  “您知道啊?”

  服务员看了周围一眼,小声地对秦淮茹说道:“您上去了有几分钟吧,楼上就不吵了”。

  秦淮茹了然地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也就半个小时,刘……那个男人就下来了”

  “说什么了吗?”

  “没有”

  服务员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跟上去的时候两个人似的,神色挺平常的就走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却是一皱眉头,追问道:“四楼有动静吗?”

  她怕刘岚的男人把两人弄死在房间里,这会儿的腿又开始抖了起来。

  服务员却是撇着嘴说道:“她下来了一趟,又上去了”。

  “是嘛!”

  听见服务员说刘岚出来了一趟,又回去了。

  看来事情解决了啊,怎么解决的呢?

  这个问题李学武也不知道,等李学武下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而张松英也早就去了办公室上班了。

  好像昨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李怀德下来的时候还夸了前台的服务员几句。

  秦淮茹则是一脸的茫然模样,一副不知道领导怎么突然夸她们的表情。

  别管这些服务员到底知不知道,至少这种态度很让李怀德满意。

  走进餐厅看见正在喝粥的李学武的时候还说起了安保的问题。

  “李处长,这招待所可是咱们厂的重点单位,安保问题要重视啊!”

  “是”

  李学武将手里的勺子放下,看了李怀德一眼说道:“昨天我进来的时候就想说了”。

  “以后这边可是要接待领导的地方,光靠这几个娘子军可不成!”

  “嗯”

  李怀德点点头,道:“你看问题还是很全面的,这个上面不要马虎了”。

  “您放心吧!”

  李学武点头道:“回去我安排一下,给这边配保卫岗”。

  “嗯嗯”

  李怀德好像安排正常任务似的,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而李学武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喝了碗里的粥便跟着李怀德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送走李学武两人,秦淮茹回了办公室,看着懒洋洋靠坐在办公椅子上的张松英,笑问道:“舒服了?”

  “秦姐~”

  张松英想到昨晚三人的荒唐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秦淮茹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坐在了办公桌旁开始处理业务。

  张松英见秦淮茹不说话,倒是来了说话的劲头儿。

  “哎,秦姐,我听说……”

  “你可别惹事儿了,还嫌事儿不大啊?”

  秦淮茹瞪了张松英一眼,打断了她的问话。

  张松英挪着椅子凑到了秦淮茹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问问嘛,我怎么听说和平共处了呢?”

  “谁知道呢”

  秦淮茹看了张松英一眼,坏笑着问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问她,问出来也给伱爷们儿使上?”

  “哼!我倒是想给他使上呢!他也得敢去堵……的门啊!”

  张松英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哎呀~”

  秦淮茹拿了桌上张松英的手绢递到她的手上。

  “就是说句玩笑话,至于嘛~”

  “我没跟你!”

  张松英接了手绢擦着眼泪,抽泣着看着秦淮茹说道:“我倒是希望他来堵我来,至少他还是个男人!”

  “你就那个恨他啊!”

  秦淮茹瞪了张松英一眼,嗔道:“你还不知道那个活土匪的脾气啊,敢直接掏枪崩人的主儿”。

  “呵呵”

  听见秦淮茹的话,张松英又笑了起来,手捂着嘴眼泪却是不住地往下流。

  缓了好一会儿,张松英抹着眼泪说道:“崩了他我跟李……一起死去,做了一回女人我也心满意足了”。

  “做梦去吧你!”

  秦淮茹点着张松英的脑门儿说道:“是不是昨晚子弹吃多了,脑子都被崩糊涂了,还想跟他玩儿宿命鸳鸯那一套?”

  “怎么了嘛!”

  张松英这会儿真有为李学武去死的心了,一副昨晚兴奋劲儿还没过的样子。

  “呵呵”

  秦淮茹轻笑道:“谁死他都不会死的”。

  说着话还站起身给张松英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喝点水醒醒神,不行就回去睡一觉儿,你这会儿不太正常”

  张松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水杯,又看向了秦淮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

  秦淮茹看着满脸微红的张松英说道:“现在就是个傻子都知道你昨晚幸福了,你自己照照镜子去!”。

  “啊?这么明显?”

  张松英惊讶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的镜子前照了起来。

  只见镜子里一个大波浪的女人满面含春,泪眼含波,红唇微翘,就差在脸上写“满足”两个字了。

  “啊!”

  张松英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害羞地惊叫了一声。

  “呵呵呵~”

  秦淮茹早就看出了张松英的不正常,正常人谁会又哭又笑的模样。

  正常人谁会动不动就说出一起死的话来。

  这就是子弹吃多了。

  一想到这里,秦淮茹也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没什么,就是喉咙有些疼。

  别问,问就是冬天空气干,嗓子上火的原因。

  张松英也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了,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秦淮茹说道:“秦姐!~”

  “又怎么了?”

  秦淮茹放下水杯,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张松英捂着脸像是小女生一样,害羞地看着秦淮茹说道:“我好像……我好像恋爱了……”

  “你可拉倒吧!”

  秦淮茹差点把自己刚喝进去的水给喷了出来。

  “还恋爱呢!二十几了?人都被上了,你这恋爱来的有点儿晚了吧?”

  看着张松英一副喝醉了的模样,秦淮茹嗔道:“这还是我提醒你呢,要是再晚点儿,孩子都出来了!”

  “秦姐~”

  秦淮茹憋笑着脸,瞪着眼睛对张松英说道:“赶紧找地方睡觉去!”

  张松英被秦淮茹一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那……那班儿怎么办啊?”

  秦淮茹低下头又喝了一口水,用手指揉了揉脖子道:“就说你感冒了”。

  说着话抬起头看了看张松英红着的脸说道:“就这个样子,去旁边医务室领两片儿安乃近,做戏做全套儿的”。

  “哦~”

  张松英原来的御女范儿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剩了,像是小姑娘似的走到秦淮茹身边。

  “干嘛?”

  秦淮茹看着走过来的张松英就是一愣。

  张松英却是低头亲了秦淮茹的脸蛋儿一下。

  “谢谢秦姐~”

  “滚吧你!”

  秦淮茹被张松英这么一下也是弄的有点儿红了脸,伸手在张松英的柯基臀上拍了一下。

  这会儿却是招待所的会计进来上班了,见着两人的打闹也是没在意。

  这招待所里都知道她们两人的关系好,所以也是笑着看了热闹。

  张松英捂着脸,满脸笑意地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往隔壁医务室走去了。

  会计笑着问道:“张副所长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秦淮茹擦了一下脸,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感冒了,离她远点儿,都给我传染了”。

  “是嘛!”

  会计有些变了颜色地看了看秦淮茹,随后小心地躲着往自己的工位上去了。

  秦淮茹眼角余光看着会计的动作也是在心里笑了起来。

  她的嗓子沙哑可不是感冒……

  李学武上了三楼办公室的时候见到沙器之正在办公桌旁收拾着文件,旁边放着一叠报纸。

  他每天早上要早来,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将李学武今天要用到的文件准备好。

  还要将今天的报纸整理好,将李学武关心的和应该关注的内容折叠标记好放在办公桌上。

  秘书的工作不好做着呢,他手边还有一份昨晚他写的关于学习焦yu禄同志的宣传文件呢。

  这是他得知李学武跟李副厂长一直在谈话,招待所的张松英给他安排了房间后,在房间里面写的。

  秘书的时间很不固定,不固定的原因就是领导的时间不固定。

  陪领导的时间绝对要比配家人的时间长。

  而昨天李学武带他去招待所根本没用他做什么,光顾着跟那些同行们聊天了。

  但这就是李学武带他去的目的,沙器之也知道。

  所以在昨天他就将这些人的名字和跟的领导关系背熟了。

  确保李学武问起的时候他能知道。

  最起码的,要知道这领导是谁,管什么的,秘书屋的电话是多少,领导屋的电话是多少。

  这是秘书最基本的能力和责任。

  屋里不止沙器之一个人,还有做保洁的厂服务处的大姐。

  见到李学武进来,保洁大姐还打了一声招呼。

  李学武也是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对着沙器之说道:“这屋里的绿植不用你管啊,大姐们会帮我照顾好的”。

  “是”

  沙器之很是正式地答应了下来,而做保洁的大姐却是笑了起来。

  就好像李学武把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们一样。

  李学武信任她们是多么一件高兴的事儿似的。

  李学武也是这个目的,他知道被信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沙器之答应完李学武的话以后,笑着对保洁大姐说道:“每天我都会按时来开门,这些绿植让我伺候我还真不一定能伺候好,以后请您多帮忙了”。

  “您客气了!”

  保洁大姐笑着说道:“李处长在一楼办公的时候,这些绿植就是我们照顾的,熟悉着呢,您放心吧”。

  “哎!”

  沙器之答应了一声,便将桌上的文件一一交给李学武查看,不再看向保洁大姐那边。

  而保洁大姐那边也是习惯了李学武的处事方法。

  那就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互不耽误,互不打扰。

  李学武一份一份地处理着桌上的文件,这都是早上下面各科室送上来的报告。

  有昨天没处理完的,也有今天要处理的。

  最后看到沙器之写的那篇文章的时候,李学武拿起来仔细地看了。

  挺好的,还行。

  这就是李学武的评价。

  沙器之一直关注着李学武的眼神,但却没有看到李学武眼神里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知道自己的文章没有得到李学武的赏识,心里就不免有些打鼓。

  李学武没有对这篇文章做任何点评,而是放在了一边。

  “给你个任务啊!”

  “是!”

  见到李学武开口,沙器之很是正式地站了,目光看着李学武,等待着自己的第一次任务。

  李学武点了点摆在办公桌上的花盆说道:“在最短的时间内,跟这些做保洁的大姐打好关系”。

  “啊?”

  沙器之愣住了,他这会儿正等着李学武将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呢。

  却是没想到李学武说的是跟那些做保洁的大姐们处好关系。

  李学武没有理会沙器之的惊讶,低着头将桌上的文件整理了,放在了沙器之的面前。

  “别人可是说你的坏话呢,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是……”

  听见李学武的话,沙器之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就好像刚刚爬上高处的人,被一脚踹了下来。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像是做梦一般的感觉,昨晚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更是没有睡好。

  他一直没有从成为李学武秘书的惊喜中缓过劲儿来。

  这会儿脑子却是一下子清醒了。

  沙器之的血液从脑袋一直凉到了脚尖。

  他怕了,怕李学武将他又打回科室。

  回科室那个无人关注的角落,过没人搭理的日子。

  这会儿沙器之看着李学武面无表情的样子,想着自己即将遇到的事情,身子都站不住,晃了一晃。

  就好像等待判刑的人,也像溺水等待救援的人。

  而李学武随后的话,却是好像将他从水里拉出来一般。

  又好像判了他无罪释放了一般。

  “我从来不在背后讲别人的话,也不会听信这些话,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学武看着沙器之说道:“但无风不起浪,我现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证明自己”。

  “是”

  沙器之听见李学武的话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虚空了。

  李学武放在文件上的手敲了敲,说道:“不要小看了那些大姐的能力,也不要小看的这份工作”。

  “是,我不敢”

  “嗯”

  李学武点着沙器之说道:“等你做到了,就知道我今天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点了沙器之一句,李学武手敲了敲文件道:“去处理工作吧,一会儿我去东城分局,你就不用去了”。

  “是!”

  沙器之伸手拿了桌上的文件,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地出门了。

  他是知道李学武在城里有兼职的,倒是没觉得李学武在冷处理他。

  李学武看着沙器之走出办公室,抿着嘴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叠稿纸,开始写学习文件。

  其实沙器之写的那篇也还行,但李学武不想因为省事儿就迁就。

  本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喝杯茶的时间就把文件写好了。

  把钢笔帽拧上,用桌上的电话给门卫室打了个电话,随后便穿了衣服往出走。

  出门前想起了于丽交代的事情,看了看自己的脖领儿,将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

  理了理头发,这才挽着大衣走出了办公室。

  路过大办公室的时候,李学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也没等屋里人喊进,李学武推开门,对着角落里的沙器之说道:“器之,我出去了,桌上有份文件帮我誊抄一下送到谠委杨书记那边去”。

  屋里人这会儿见到李学武进来纷纷站起来问好。

  而李学武则是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工作。

  沙器之没想到李学武会到办公室来找他,尤其是看见大家望向自己羡慕的眼神。

  “是!”

  沙器之这会儿好像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力量,很是干脆地回道:“我现在就去处理”。

  “嗯”

  李学武答应了一声,便往楼下走去。

  这会儿保卫科那边已经有人开着指挥车来到楼下等着李学武了。

  暂时没有司机,李学武只能随时抓人给自己开车了。

  不止是前世留下的习惯,李学武认为公车出任务的时候,还是有专门的司机来开车是好的。

  倒不是为了耍派头儿,而是保险。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无法展开了说,但这么做绝对是有很多好处的。

  看着李学武的车出了大门,沙器之在办公室内同志们羡慕的眼神中,努力保持着平和的表情走去了李学武的办公室。

  沙器之一离开,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了议论声。

  这声音不大,就是对面儿,或者背靠背的人互相小声交谈着。

  可站在门外的沙器之还是听到了屋里同志们对他的议论。

  这议论声让沙器之的嘴角不自然地翘了起来。bïmïġë.nët

  他知道李学武是故意来办公室找他的,是在帮他。

  他也知道这种帮助只有一次,而且在李学武已经给他指明了道路的情况下。

  沙器之真的有一种感动的泉水在干涸的心田里流淌的感觉。

  多少年了,单位里这么关心他的只有李学武。

  等走到李学武办公室,看着桌上的文件,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等看见标题,却是上面下达的,关于学习焦yu禄同志的学习文件。

  这份文件跟他所写的题目相同,内容却是全然不同。

  沙器之站在办公桌旁,手捧着那份文件竟看的入神了起来。

  不仅仅是文章的理论性,更从切身体会和实际情况阐述了学习先进的渴望和认知。

  沙器之一看到这篇文章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他在报纸上是看过李学武的文章的,对李学武的文风和行文结构是有所了解的。

  以前只是观赏性地看,有时候会拿自己的文章作比较。

  但现在做了李学武的秘书,他对李学武文章的理解有了更深的体会。

  这就是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领导好!”

  李学武敲开了郑富华办公室的门,看着正坐在办公桌后面郑富华敬礼问好。

  郑富华抬起头一看,却是李学武来了。

  “来!”

  “是”

  李学武听见郑富华的招呼,微笑了一下,走到郑富华的办公桌前面。

  “坐吧,这才几天不见啊,怎么学会客气了呢?”

  “嘿嘿”

  李学武没有在意郑富华的调侃,这老头子嫌弃自己来晚了,句句不离时间呢。

  “跟您我客气什么呀!”

  李学武没有先坐下,而是拿出烟盒弹出了一根烟给郑富华递过去。

  郑富华看了看李学武,接过烟,任由李学武给自己点上了。

  别看李学武现在好像不客气的样子,可郑富华就是喜欢李学武的这个脾气。

  要不然也不会顶着压力,促使高振力排众议将李学武提拔到了分局。

  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部门。

  就李学武在办公室给自己点烟这个动作,让沈放当一百年所长也是不敢的。

  李学武不仅给郑富华点了,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儿。

  点完后,从茶几上拿了烟灰缸放在了办公桌上,这才坐了下来。

  办公桌上虽然有一个烟灰缸,但这玩意儿就跟茅坑似的,还是一个人蹲一个的好。

  要是两个人同时去弹烟灰,手指碰在一起多尴尬啊。

  这不跟两个人一起蹲一个坑,屁股碰在一起……

  不能说下去了。

  李学武坐下以后抽了一口烟,对着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郑富华说道:“我回来一直忙来着,连我们街道所都没去”。

  “嗯”

  郑富华笑眯眯看着李学武不说话,只是眼神里全都是“说吧,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当你在放屁”的意思。

  李学武也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真的,不信您给沈放打电话,我绝对没去!”

  郑富华点了点烟灰,道:“你是没去沈放那,可我怎么听说有人特么闲的屁疼,跑去滑冰了呢?”

  “谁?谁去滑冰了?”

  李学武愣目愣眼地看着郑富华说道:“这大冷天的滑什么冰啊!这不是找罪受嘛!”

  “是啊,还特么闲的蛋疼管人家西城分局的闲事儿”

  郑富华将一份协调文件扔在了李学武的面前说道:“你说这样闲的蛋疼的干部是不是应该踢他的屁股”。

  李学武接过文件看了看,却是西城那边发过来的。

  因为王家姐妹是东城这边儿的人,而且这对儿姐妹的家庭也不算是普通人家儿。

  王亚娟的父母将人送到医院后就报警了,还是报的东城的警。

  好么,直接带着全家跑到局里来了,说是家里不安全了,怕被报复,只能在局里待着了。

  这王亚娟的父亲也是纺织厂的一个小干部,对这种事情也不是睁眼瞎儿。

  哎,不哭不闹,就说害怕。

  还特么不说害怕谁,就是吓破胆的那种。

  郑富华倒是认识王亚娟的母亲,毕竟也是文化名人。

  在这个区里也是有名气的人物。

  看着这一家子男的孬,女的哭,东城这边也不得不接了警。

  一个电话打到了西城。

  好么,热闹子了,西城那边呼呼啦啦地来了好些车。

  这些人还没等进屋呢,这王亚娟的父亲真拉得下脸来,“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

  这可是给进屋的、没进屋的那些人弄得脸上腾地红了。

  看见自己男人跪下了,这王亚娟的母亲也是个狠人儿。

  偷偷使劲儿掐了王亚梅一下,借着闺女的嚎叫声,她自己也跟着哭嚎着跪了下来。

  还别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王亚娟她爸是干嚎,她妈却是声泪俱下的。

  她能给你哭出高矮音儿,阴阳卷儿来。

  你想跟她说话?

  她的哭声总能高你那么一点点。

  王亚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突然被母亲掐了一下。

  她能不嚎叫嘛,她疼啊。

  都疼的哭了,可被母亲扑着跪在地上,却是真的哭了出来。

  这是干啥呀!?

  她是不懂了,但外面的人和屋里的人却是看出这一家子的苦模样了。

  这尼玛是《白毛女》啊?

  郑富华当时想要劝王家男人起来,王亚娟的父亲却心疼闺女的。

  在家的时候就说了,一定得给闺女出这口气。

  现在果然就办到了,郑富华劝他起来,他却是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屋里屋外的人都变了脸色,不仅仅是磕头的原因。

  这分局的院里可是有外人呢,有人在这边办事儿呢。

  只看见他们堵着门,只听见里面的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不敢告啊!”

  得了,跟着西城的人过来调节的人都退了出去。

  人家都这个样子了,一看就是不能善了了。

  谢家人还想进屋理论,却是被东城和西城的人一起拦住了。

  这事儿如果王家人闹起来了还好说,现在这种情况却是碰都不会让他们碰的。

  私下里交流都不成了,出了事儿谁背这个责任?

  强抢民女、助纣为孽的帽子一扣上,这辈子都别想摘下去。

  就算是谢家当家的看见这一幕都是调头就走了。

  其他几家也都跟着西城的同志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而西城那边直接给东城下了协调函,这个案子只能拉下脸求着东城帮着解决了。

  先前那些文工团的和大院儿里的孩子一个都没敢放。

  就连小混蛋和赵老四都在里面蹲着呢。

  这个事情不查清楚了,西城那边可不敢把人放出去。

  东城这边的高震也是动了怒,直接把电话打去西城,问能不能办,办不了就把案子移交过来,东城不怕得罪人。

  这话却是说的西城带着人往这边求情的事儿。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偏帮嘛,任谁都知道,这些人怎么知道王家人在东城的。

  西城那边可是丢了大脸了,任凭高震在电话里骂了好一阵儿。

  最后说了让东城的人参与案子,说是参与,就是让他们去监督呢。

  所以才有了这份协调函的存在。

  李学武抖了抖手里的文件,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郑富华看着李学武无赖的模样也是气笑了。

  就那么几个字,还特么想看一年啊!

  “你惹的祸,你自己处理吧!”

  郑富华抽了一口烟,对着李学武说了一句。

  李学武笑了笑,将文件放了回去。

  “可算了吧,我也是受害者”

  “啥玩意?”

  郑富华没想到李学武会给出这么个理由。

  李学武倒是坏笑着说道:“那天我差点被踩到底下,吓死我了,这些坏蛋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郑富华听见李学武的话却是眼睛一眯,他已经知道了李学武话里的含义。

  但他站的高一些,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刚才也就是讽刺李学武一句,并不是真的想要李学武去接手这个案子。

  那就不是解决问题了,那是解决产生问题的人了。

  郑富华可不想一下子得罪那么多家长。

  李学武也知道郑富华不会让自己接手的,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儿。

  郑富华却是不打算绕了李学武,笑眯眯地问道:“我怎么听说你跟受伤那个女娃儿认识呢,关系好像不一般呢?”

  “您可拉倒吧!”

  李学武笑着说道:“英雄救美的桥段看多了吧,我就是做了一个人民警查应该做的事情”。

  说着话还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交道口所的姬毓秀那个小姑娘都能做到,我还能做不到?”

  “是吗?”

  郑富华明显还是不信任李学武的样子。

  李学武却是抱天屈:“您可别听那些人乱传啊,都是毛孩子,哪儿靠谱儿啊,我对象当时可在呢!”

  听到这儿,郑富华却是笑着问道:“北新桥所那个?”

  “那是我丈母娘!”

  李学武也是借着这个话儿开了一句玩笑。

  郑富华也是笑了起来,道:“我还不知道那是你丈母娘?”

  两人说说笑笑的把这个问题略过去了。

  李学武是他的心腹爱将,怎么可能扔出去挡雷呢?

  至于心腹爱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应该是从部里领导打电话下来问李学武的情况开始的吧。

  虽然大礼堂的案子被压了下来,但枪械管理条例却是下来了。

  满四九城打听打听去,谁不知道他郑富华的手底下出了一个神探。

  这可不是他郑富华吹的牛皮,这是部里领导给吹的。

  嗯,这个牛皮够郑富华吹一年的了。

  “训练场那边怎么样了?”

  郑富华抽了一口烟,看着李学武问起了训练场的事情。

  李学武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真没骗您,昨天在轧钢厂整整忙了一天,累的要死,哪有时间去训练场啊!”

  郑富华却是点着桌子说道:“这个事情你抓点儿紧啊,装备革新的事儿,高局可是在上面领导面前吹了牛皮了”。

  “啥玩意?”

  李学武看着郑富华张了张手,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这牛皮都敢吹?”

  “呵呵”

  郑富华笑着说道:“放心,高局没说咱们要弄飞机”。

  “那我得谢谢高局了!”

  李学武无奈地笑道:“不然我还得回轧钢厂找点儿螺丝给咱们攒飞机去”。

  “哈哈,谁让你显摆了!”

  郑富华指了指车库方向说道:“上次行动,轧钢厂的装备可是馋死我了”。

  说着话还小声对着李学武说道:“别看高局没说,但他那天可是围着车转了好几圈儿呢,准是惦记上了”,

  “是嘛?”

  李学武也是小声地说道:“拿钱啊,拿钱我给咱们弄”。

  “有钱还用你?”

  郑富华笑着对李学武说道:“你以为你这个副处长怎么来的?那些装备起码占了一半吧”。

  “好家伙哦!”

  李学武笑着说道:“感情我是咱们后勤处的副处长啊”。

  “哈哈哈哈”

  郑富华点着李学武说道:“差不多吧,你明白就行了”。

  李学武将烟头怼灭在了烟灰缸里,问道:“咱们这边到底怎么安排我啊?”

  “不是跟你说了嘛!”

  郑富华也将烟头怼灭了,看着李学武说道:“让你管治安,那就真的是管治安,这装备和训练的事儿是额外的工作”。

  说着话,又强调道:“当回事儿啊,这可是咱们局今年的工作重点,让高局早日见到轧钢厂那样的专业队伍,越早越好”。

  “我孙猴子,我给您变啊!”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手里一个人都没有,上哪儿给您弄队伍去?”

  “呵呵”

  郑富华将桌上的文件翻了翻,从里面找出一份文件递给李学武,道:“那,这就是人”。

  “还真有啊!”

  李学武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从工安军那边抽调一个排过来,组建应急队伍。

  这可真是大手笔了,上马就是四十多人的队伍,比轧钢厂有魄力。

  魄力是有了,可这装备的压力就大了。

  “这不会都压在我身上吧?”

  看着李学武瞪着眼睛的样子,郑富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他当初定下的人数,想着一个排的人数正好够用。

  现在看着李学武为难的样子,便说道:“哪能呢,他们的工资和宿舍不用你准备”。

  “那真谢谢您了!”

  李学武无语地看着郑富华,道:“要是工资和宿舍再用我准备,就真成我们家的了”。

  “呵呵呵,也可以这么说”

  郑富华手插在一起,看着李学武说道:“这支队伍归你指挥,全权由你负责”。

  “全权?”

  李学武对这个词还是比较在意的。

  “对!”

  郑富华点着头说道:“已经下了文件了,由治安处组织建设、训练、指挥这支应急队伍”。

  “嗯”

  李学武点点头,道:“看来我这个兼职副处长还有点儿权利”。

  “不”

  听见李学武的话,郑富华点着李学武说道:“从你调动到分局那天开始,你就不是兼职了”。

  李学武也是发句牢骚,他也知道自己的组织关系被分成两瓣儿了。

  “知道了!”

  李学武手里拿着那份组建文件,眯着眼睛看着,在想该怎么掏噔装备呢。

  郑富华却是没给李学武时间在他的办公室里磨洋工。

  “这份文件已经放在你办公室了,你有的是时间看”

  郑富华拿起电话说道:“我打电话叫人带你去办公室,晚点儿咱们开个碰头会,我把你介绍给局里的同志”。

  “好”

  李学武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郑富华挂了个电话,随后看着李学武说道:“我知道你也忙,但要合理调控时间,这边的工作不能丢啊!”

  说着话还一副尽力为李学武着想的样子说道:“我已经帮你减少很多工作了,分给你的必须做好”。

  “是!”

  李学武很是正式地答应了一声。

  人都在人家这儿了,让干啥就干啥呗。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人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跟郑富华打了招呼。

  “郑局”

  “嗯”

  郑富华带着李学武站起身,指着来人介绍道:“这是局办公室副主任谭林才同志”。

  说着话又指着李学武说道:“这是治安处新到任的副处长李学武同志”。

  顶着三十九度二的高烧写出来的,手指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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