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福西特

　　A：[比利]，谢谢你赶来见我……

　　B：……[我]真的等到[你]啦。

　　①A有名字，特指[对比利这个人说话]；B的省略号在前且[没有]明确对象→那么你是在对谁、对哪些、对什么、为什么这么说话？你的这句话真的是对着你面前的这个[蓝星人形生命体]说的吗？你此时在[想]什么呢？你的[意识]是什么呢？毣洣阁

　　②@35章选项，A：康纳，你终于回来啦；B：康纳，我等到你啦→35章时，大家选了B。

　　③35章的B选项会与此时的B选项相叠加。

　　*

　　如果你选择了A：比利，谢谢你赶来见我……

　　#[普通人的你的异常度]up#

　　#普通人线upup#

　　*

　　然而你选择了B：……我真的等到你啦。

　　#异常度upup#

　　#[你到底是什么]开启的可能性微微微up#

　　#[LYGSJDTY]开启的可能性up#

　　#[世界重叠]设定开启的可能性up#

　　-

　　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他来了？

　　[他]来了？

　　[TA]来了…？

　　祂——他——她——它——TA来了？

　　……你好冷。

　　你好孤独。

　　真的有[人]来了。

　　你在等待。

　　不，你没有等待。

　　叶脉——碎片——撕裂——土崩瓦解。

　　疼痛（？）——坠落——麻木——失重——

　　……你好冷。

　　你好冷你好冷你好冷你好冷你好冷。

　　是因为冰冷的暴雨把你的脑子淋得神志模糊吗？有那么一瞬间，你看不清奔跑到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睁开眼睛]似乎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去思考]似乎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真的有人[正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话]、让你的耳朵可以听到[他]吗？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你的幻想吗？

　　是你的梦境吗？

　　……好恶心。

　　这是[不适]的感觉吗？

　　你的胃部在翻滚。

　　不，在翻滚的那个部位真的是[胃]吗？

　　有影子投影在你能[感知]的范围里。

　　他是谁？

　　他来了。

　　……你好冷。

　　你好冷。

　　…

　　……

　　“艾丽娅？……艾丽娅！！说话艾丽娅！！对我说点什么艾丽娅·斯莱克特？！你现在还好吗？！”

　　——你醒了。

　　所有的不解成为了苏醒之前的那一秒的[过去]。

　　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

　　模糊不清的视野重新变为了你能清晰看到的视野。

　　有人站在你的面前，抓住了你的肩膀，用着一种既有力度却又小心翼翼的力道摇晃着你。

　　他是谁？

　　——他是你在今天刚刚认识的来自福西特的陌生人，比利·巴特森。

　　你的嘴唇动了，你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我真的等到你啦。”

　　“什么？”

　　显然，或许是你没有发出声音，或许是你发出的声音真的太小了，所以他没有听到，或是没有听清。

　　庞大而突兀的喜悦侵./犯了你的身体。

　　你控制不住你的神经，无法操纵你的肌肉，你[知道]你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的声音大了一些：“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真的等到你啦！我好开心，现在的情绪是开心吗？……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你——比利，比利，你来了，你真的来到我的面前啦！”

　　按在你肩膀上的双手似乎松了一瞬。

　　你意识到他的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

　　——古怪？他在觉得你很奇怪吗？他在认为你是一个坏孩子或者傻孩子吗？

　　你的心中涌起了不赞同的情绪，你应该不是一个坏孩子吧？即使是以前对你发泄不满的同学，嘲笑你的内容也是[你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蠢蛋]，而从来不是什么[邪恶的坏蛋]，但是，你也不认为你的行为很傻，看看吧，全身湿漉漉的比利·巴特森又比你好多少呢？

　　就算此刻的你是一颗傻蛋，你的面前也还有另一颗傻蛋！

　　两颗傻蛋就代表了傻蛋本身并不孤单！

　　……孤单。

　　………啊，你在愈发模糊的意识中迟钝地眨了眨眼，比利……比利似乎很生气？你感受到——你[知道]他正在生气，足以被你明确[触摸]到的生气。

　　“比利……”你软乎乎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脱下了衣服，想为你披上，但是在脱下衣服后，被怒气侵蚀的理智才让他意识到，他那又黏又冷的衣服根本不比你好多少。

　　“艾丽娅……”他提着沉重的羽绒外套，情绪复杂地叫着你的名字，你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肯定是要对你道歉。

　　……嗯，你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对你道歉，不喜欢，超级不喜欢，因为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你如何能让其他人对这样的你道歉呢？

　　该说对不起的人只有你自己吧。

　　“——不要道歉！”你维持着灿烂的笑容，在一副被大雨淋透的可怜兮兮的外表下，非常认真地抢先开口。

　　“比利！不要对我道歉！我不太喜欢听到别人对我道歉！……而且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需要你对我道歉。”

　　“……但是你很冷，”他轻声说，“艾丽娅，你被淋透了。”

　　你打了个喷嚏：“对——阿嚏！我、我是很冷，但是这是两回事，比利，你很好，你真的是我从没见到过的超好的小孩子！和杰森并不一样的另一种超棒的小孩子！我不想听到这么好的人对我道歉。”

　　他露出了非常难以形容的脸色。

　　你停顿了一会：“……你不喜欢听我夸你吗？……我是真心的。”

　　他的脸色变得更难以形容了：“不，也没有……”

　　唉，比利心想，和你说不通的地方也不止一两个了，他愈发觉得你的脑子是真的有问题，但是这样的有问题只会让人凭加担心，却不会让人想要厌恶疏远。

　　……幸好你现在生活在大都会。

　　比利·巴特森小朋友发自内心地想。

　　如果你还生活在哥谭……不，哪怕是生活在如今的福西特，比利也觉得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似乎有些过于危险了。

　　……你能平安成长到十三岁真是不可思议哦。

　　此刻的他确实是有些——非常生气的，这份气恼有一小部分是针对你——你！艾丽娅·斯莱克特！是一个怎样的石头脑袋啊？！——但是更多的还是针对于他自己。

　　比利·巴特森从来不是一个会迁怒或推卸责任的孩子。

　　他看着浑身都湿漉漉、就连睫毛似乎都结了一层冰霜的你………蓬松的红发也被滂沱降下的雨水压塌，一缕牵连着一缕，压在你的脸颊与肩角。

　　他伸出手，拂过贴在你嘴边的发丝，将那些冰冷的红色挽到了你的耳后。

　　“……比利？”

　　他压下了所有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情绪，非常认真地对你摇了摇头：“总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艾丽娅你需要换身衣服，不然你会感冒的——会发烧的！绝对会的！”

　　你为难地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围绕着你的双脚汇聚而成圆形小水洼……现在的你也还在滴滴答答。

　　……本已压下去的委屈忽然又涌了上来。

　　你的眼泪说掉就掉，却只是轻微地抽泣着，几乎没有发出大哭的声音。

　　“艾丽娅？！”他平静的表情变得慌乱了起来，他的双手悬在你的肩上，又很快地绕到你的身后，他小心翼翼地拍着你的背脊，语无伦次地轻声安慰你，“怎么了艾丽娅，是太冷了吗？……我有办法，请去休息区先买条毯子然后等我一下，只要一会就好，我很快就为你带来一身新衣服好吗？”

　　……新衣服。

　　大概了解到你的某些特质——你在乎的某些点的比利·巴特森忽然意识到了你落泪的理由。

　　他低下视线，看到了胸口前被垃圾桶玷污的黑色，经过雨水的冲刷，蔓延到了小腹乃至腰际。

　　【——小先生！你的态度！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觉得我至少应该得到一份有诚意的道歉！】

　　【——我的家庭并不富裕，我所有的裙子，除了少数的几条是花钱买的，其他的都是由我亲手一点一点地做出来的……】

　　【——虽然只是简单地打下手，但是这一条裙子是我和我的同桌一起制作的！我想要拍照片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想把这些照片装订成册寄给他。】

　　【……我很好，只是有点想他。】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同一所学校了，这也是我今天特地穿这条裙子的理由，虽然它不是我的衣柜里最漂亮的，但是它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

　　【……】

　　“……裙子，”你呜咽着，“对、对不起比利，不是你的问题，请不要多想，但是我、我想哭一会……呜，我的裙子，杰森递剪刀出意见的小裙子……”

　　你抓着脏乎乎的衣摆，裙角的冰冷透过指腹渗入你的心里，你真的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比雨水要温和许多的眼泪通过眼角的大门流过你的脸。

　　你低着头，肩膀在隐约颤抖，你知道这样的哭泣极为失礼，极有可能会让温柔的福西特小男孩感到愧疚——你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不停地在心中调节着你自己的情绪。

　　别哭了，别哭了艾丽娅，在你选择站在车外时这就是已经注定好的事情了，你应该责怪自己，却绝不应在比利的面前哭泣。

　　——不要再哭了。

　　可是这有点难。

　　就好像是那一天，一个人跑回到哥谭的你，长期的忧虑与身体的疲惫让你一时间无法控制你的眼泪。

　　……你再次意识到你很想你的同桌。

　　即使你告诉格雷森你会相信韦恩，即使你告诉自己你已经决定了要相信韦恩，即使你正在把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记录下来、准备在杰森回来后交给杰森，可是……

　　……可是你还是很想他。

　　你很担心他。

　　你不知道他被绑匪劫走后过着怎样的日子。

　　绑匪会因为他是韦恩家的养子而起码较为妥善的对待他吗？

　　还是会对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在你一如既往地度过属于你的每一日时，在你还能享用着美味的餐点、烦恼今日的作业、甚至交到了前所未有的新朋友时，杰森——你的朋友、你的同桌，杰森·托德，他现在到底怎样了呢？

　　身体的虚弱总是会引起精神的疲惫。

　　刺入血液的冰冷让你开始胡思乱想。

　　——然后你陷入了另一个冰冷又黏腻的怀抱。

　　比利·巴特森抱住了你，不再是虽然轻轻地拍着你的后背、他的胸口却依旧与你有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好乖，好乖……”他的下巴压在你的肩头，以一种像是说话、又像是唱歌的语调轻声安慰你。

　　他的个头比你还要矮一点，长期流浪的身躯并不比身为女孩子的你更强壮结实。

　　可是你觉得他似乎完全抱住了你。

　　他圈紧了你。

　　就连不时吹过的风似乎都被他隔在了保护罩之外。

　　是错觉吗？你觉得冰冷的身体似乎有些回暖。

　　“……比利？”

　　“嘘——没关系的，艾丽娅，很难过的话哭就好了！我在很伤心的时候也会一个人抱着膝盖哭得停不下来，但是哭泣不是坏的事情，也不是不应该存在的事情，我不认为眼泪是懦弱的表现，重点是哭过之后我们应该怎样去面对未来。”

　　“——你现在有哭的冲动吧？不管是因为突然想哭，还是因为被大雨勾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回忆，但是你现在想哭吧？那就哭好了！不要觉得丢人！也不用觉得不应该，无论是快乐的情绪还是糟糕的情绪，一直积攒着某种情绪是会砰——地大爆炸的！”

　　他用着一副大人哄骗小孩子的口吻：“还有，我是个魔法师哦，你的很重要的小裙子会好的，在哭过之后就会好的。”

　　搁在你肩膀上的下巴离去了，他轻轻地松开了拥住你的手。

　　然后他改为用双手捧住你的脸，渐渐地凑近你。

　　他的手是冰凉的，你的脸也是，你们都是一副被大雨淋过之后的狼狈模样。

　　但是他对你灿烂地笑了起来。

　　那双稀薄蓝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那是一种比此刻的天空还要更为辽阔的清透。

　　“艾丽娅，哭泣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哭过之后，就笑一笑吧。”

　　你——

　　A：愣了愣后，抱住他呜呜呜。

　　B：愣了愣后，对他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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