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确实,现场只有一个人而已。给出的证词,恰恰证明了案发时,只有他一人在现场。以至于,在他的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日下正巳便是杀人的真凶。以至于,日下正巳的每一个异常反应,都让他心存怀疑。
“日下先生,”毛利小五郎继续问道,“死者的身份是,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日下正巳回答道:“他叫生田义郎,和我一样,都是米花大学大二的学生。我们俩既是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经常会一起喝酒、旅行。”
“真的只是很好?就没有点小矛盾什么的?”毛利小五郎反问道。
“小矛盾?”日下正巳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倒确实有点小的矛盾,不过……不过都是我的猜想而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我冤枉了他。”
“什么矛盾?”毛利小五郎继续追问,他甚至有种感觉,这所谓的小矛盾,或许就是杀人的动机。
“我的学费没了!”日下正巳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语气之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怨气,“我怀疑,只是怀疑,有可能是义郎拿的。因为只有……因为我很信任他,就把带了学费的事情告诉了他。结果,当天下午我的学费就被偷走了,所以我才会怀疑他。”
“真的只是怀疑?”毛利小五郎继续追问,只是相比于前两次,语气稍显有些怪异,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我……”日下正巳稍作迟疑,这才给出了答复,“我当然只是怀疑了,不然的话,要是真的有证据,我肯定早就报警了,还至于大晚上的跑到这里?”
“也就是说,死者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学费的事?”毛利小五郎随口问道。
日下正巳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他给我留的条子里,只是约我见面而已,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肯定是和学费有关,才准时过来的。谁曾想,才刚见面,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一声闷响,然后他就倒下了。”
“和学费有关,你就过来了?”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你们是大学同学,米花大学那么大的校园,还不够你们约的?非要跑这么个地方!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日下正巳摇摇头,解释道:“也不算很奇怪吧,他们今天在夜里聚会,约我到这里,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那些学费对于我来说,是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必须来,就算是很奇怪,也必须来。”
理由倒是很充分!毛利小五郎想了想,继续询问道:“你说的聚会是?”
日下正巳解释道:“这里的五楼,是我们同学租住的房子,距离学校又不是很远。所以,有空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来这里聚会。而且,几乎大部分的时候,都会选择晚上。”
“都有谁?”毛利小五郎追问道。
日下正巳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有谁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又没叫我。我只知道,房子是竹野租的。”
“竹野?”毛利小五郎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个所谓的竹野,必然是原动漫之中的凶手。所谓的敲墙声,也必然是他的所作所为,只可惜,这种可操控性太差的伎俩,成功的概率实在是有点低,又怎么可能是真凶呢?
“是的!”日下正巳点点头,“这房子是竹野租的,他的名字叫做竹野浩司。和我们一样,都是米花大学大二的学生。”
“你和这个竹野,你们俩?”毛利小五郎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日下正巳,和楼上原动漫之中的凶手竹野浩司,两个人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仇怨。“你们俩之间,是不是也有点什么不愉快啊?”
“没有!”日下正巳摇摇头,语气非常的坚定。
“真的没有?”毛利小五郎又问了一句,显然是不太相信。
“没有!”日下正巳又是一阵的摇头,语气愈发的坚定。突然之间,却又话锋一转,“不过,竹野和义郎,他们两个之间,倒是有些矛盾。”
这根本是预料之中的事,不然的话,竹野浩司也不会如此的处心积虑了。毛利小五郎一点也不意外,却还是很配合的给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询问道:“真的吗?大晚上的还要跑一起聚会,他们之间还有矛盾的吗?”
“当然有了,而且矛盾还不小!”日下正巳往前走了两步,稍稍压低了声音,一副生怕会被人听见的样子。“竹野有个女朋友,长得非常的漂亮,叫做惠子。她也是我们米花大学的学生,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大二。不过呢,就在半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人没了。”
“人没了!”毛利小五郎听出了其中的关窍,“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惠子的死,和你这个死者朋友有关?”
“嗯!”日下正巳点点头,“是,就在半年前,我们组织了一次雪山旅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天气很好。没想到,却突然下起了大雪。当时,我们都在营地,倒还没什么,只是义郎和惠子,他们两个却被困在了外面。结果没想到,快要天黑的时候,回来的就只有义郎一个人。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惠子把脚给扭伤了,义郎却没有把她带回来,而是把她一个人扔下了雪山中的一颗大石头下面。竹野当时就很生气,要不是我们拦着,当时就打起来了。最后,等雪停了,我们找过去,惠子就已经死了。”
“这个……”毛利小五郎不自觉摇了摇头,关于救不救人的问题,他还真无法分出个对错。作为朋友,见死不救,的确是应该谴责。但是,话又说回来,冰天雪地之中,带着伤员,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也要搭进去。不救,同样有无可厚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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