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莱尔推测是前一种。
首先他进入哥谭短短的两小时内已经目睹了两起犯罪活动，白天的哥谭比夜晚的旧金山还要危险，夜晚的哥谭会是什么样，默莱尔简直不敢想。
其次周围的行人虽然慌乱，但表情还算淡定，明显就是经常经历这种事儿了。
哥谭这城市过于混乱，那可真是——
太适合新六区发展了。
一部分劫匪拿着枪阻止行人靠近，另一部分劫匪们正抓着一叠叠钞票往黑口袋里装，就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运钞车里的美金已经被卷走了大半，本来保护着运钞车的保镖被暴徒用枪指着头蹲在墙角。
“嘿，伙计们。需要我们帮忙吗？”一个清爽的嗓音从他们头顶传来。
劫匪们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夜翼蹲在运钞车上，居高临下的冲他们笑，红罗宾侧着身站在夜翼背后，斜着眼盯着他们，察觉到劫匪的视线，红罗宾还对着劫匪扬了下唇角。
夜翼一棍子狠狠抽在了他们脸上将他们抽飞出去。
“抱歉，手劲儿比较大。”夜翼歉意地摆摆手。
注意到夜翼和红罗宾来袭的暴徒们立刻调转方向对着夜翼和红罗宾就是一轮扫射，红罗宾及时展开盾牌挡住一轮子弹，在夜翼跳下运钞车后收起盾牌跟着跳了下去。
听到枪声的默莱尔隔着窗户看向发出了枪声的那边，倒下的运钞车和人群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一直有暴徒被棍子抽飞出去撞在墙上或是砸进垃圾堆。
然而被抽飞的暴徒已经从运钞车附近到了外围，这意味着战场也在向外转移。
枪口的火光闪烁不停，子弹落地的声音劈啪作响离默莱尔越来越近，像是燃不尽的鞭炮，他看见有不少人从车里跑出来向后跑走避难。
就在默莱尔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下车避难时，他左右两侧的门在同一时间被拉开了。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钻进车内，直接把默莱尔挤到了中间，三个男人坐在后座挤得彼此动都动不了，默莱尔默默地向前挪了挪，虚虚的挨着边缘坐着。
“额？你好？”夜翼装作不知道车里有人，他表情有一瞬间错愕，然后扬起笑容冲默莱尔打招呼。
“借你的车躲一下。”红罗宾冲默莱尔点了下头。
默莱尔借着后视镜打量着坐在身侧的两人。
左边的男人穿着一身红黑色的制服，黑色的头套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嘴唇和下巴，声音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听不出年龄。
右边的男人穿着黑蓝色的紧身制服，黑色的发丝随意落在额上，脸上仅仅戴着一块多米诺面罩遮住了眼睛，声音同样是被特殊处理过的，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活力。
会穿紧身制服、蒙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别误会，他没有内涵牛战士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龙叔最厉害！
夜翼和红罗宾两人动作异常统一的展开两边的车门，与此同时，枪口的火花再次亮起，子弹全被车门和车窗挡了下来，玻璃窗上多了些弹坑，却依然□□的维持着它们的作用。
暴徒们换好子弹，压着步子慢慢向这辆轿车靠近。
一颗烟雾瓦斯弹从车内滚出，在地上滚了两圈，砰的一声，关门声和烟雾弹触发的声音同时响起，烟雾笼罩着这辆车，被瓦斯熏出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默莱尔在车内看着都想跟着咳嗽。bïmïġë.nët
这么想着，身体倒是非常自觉地咳嗽了起来，他的动作吓得夜翼下意识地看了眼车门有没有关好。
默莱尔一边咳嗽着，一边看了眼车窗上的弹孔，默默移开视线，也不知道迪克和提姆回来之后会不会让他赔钱，他可赔不起。
“咳..咳咳...你们是？”
“我是夜翼，他是红罗宾。”夜翼有些自豪的向默莱尔介绍着。
他觉得默莱尔总不可能对哥谭没有一丁点了解吧？至少该知道哥谭的标志蝙蝠家族吧？
正打算自我介绍的红罗宾默默地看了眼夜翼，在心中给迪克记了一笔。
默莱尔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好，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行。如果迪克和提姆问他，他就说是夜翼和红罗宾干的和他没关系。
夜翼看默莱尔没有半点反应的表情，明显不知道他们的模样，他郁闷的鼓了下嘴。
“能把脸上的面罩摘下来吗？”默莱尔好奇地问。
等等，默莱尔不会在怀疑他们的身份吧？
红罗宾直接一口回绝：“不行。”
默莱尔眸子闪了闪。“是绝不摘下的意思吗？”
他懂了，这是哥谭版的牛战士，他还以为牛战士是龙小组特产呢，原来别的城市也有。
“对。”可能是戴着面罩不怕被默莱尔发现身份，也可能是为了营造出和提姆完全不同的性格避免被默莱尔发现，提姆的声音非常冷漠。
默莱尔收回刚才还算好奇的表情。
夜翼责备地看了眼提姆，觉得提姆有点太凶了。迪克想找点话题，他的眼珠转了转看到了默莱尔的行李。
“你是刚来哥谭？”
“嗯。”默莱尔语气淡淡的说。
默莱尔不喜欢所有穿紧身衣、不知道身份家伙，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等于不知是敌是友，也等于无法掌控，例如某个满嘴小垃圾话的死侍。
默莱尔讨厌一切不在自己掌控内的事儿、他的控制欲很强，他不知道这份控制欲遗传于他的母亲还是父亲。
他总是被小玉扯着到处跑，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和小玉一样是熊孩子，只有把默莱尔从小带到大的龙叔和老爹才知道他比小玉更冷静、也更内向，他在和小玉到处跑的同时也在监督着小玉的行为。
“噢，哥谭是座非常不错的城市，这里民风淳朴...”夜翼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用民风淳朴这个词来形容哥谭真的合适吗？
听到什么的夜翼拉开门，拽着车顶将一个偷偷准备摸过来偷袭他们的暴徒踹翻出去。
夜翼一个潇洒的超级英雄落地姿势落在地上，他拧过头对着默莱尔露齿一笑：“嘛，祝你在这儿过得愉快。”
红罗宾再下车前叮嘱了默莱尔一句：“待在车上，你会没事儿的。”
红罗宾顿了顿又语气平静地说：“总之，哥谭是一座民风淳朴、邻里友好的城市，非常适合养老，建议买好全套保险高调入住，包你一个月之内养老金翻倍。”
说完，提姆用隐晦的期待目光看向默莱尔等待着默莱尔表情的变化。
很好，默莱尔的表情变化是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呢。
提姆失落的收回目光，好吧，他果然不适合讲冷笑话，红罗宾干巴巴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是个冷笑话，别当真。”
说完，红罗宾打开车门一跃而下，翻动着黑色的条状斗篷消失在烟雾中。
默莱尔沉默着看了眼外边混乱的场景，懂了，他们口中的民风淳朴就是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默莱尔坐在车上看着车外的人群，战场在夜翼和红罗宾有意的转移下移动到了运钞车附近，那一片最是空旷，不容易伤及无辜，即使这样也有好几个无辜人中枪。
混乱的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女士正哄着怀里的婴儿，婴儿被枪声和吵闹声吓得啼哭不已。
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默莱尔听见了都忍不住揪心，一位大汉趁着周围混乱不已、女人正忙着照顾婴儿，偷偷地将手伸向女人腰侧的皮包。
就在大汉成功得手，揣着皮包笑的得意的准备撤退时，一个穿着白衬衫，腿还没他胳膊大、满脸病容的青年挡在了他面前。
“有事儿？”大汉粗声粗气地说。
“..咳..咳咳，把你刚才偷的皮包给我。”默莱尔抿着唇，发出两声闷闷的咳嗽，他向大汉伸出手声音有些轻地说。
他不想动粗。
“你让我拿出来我就拿出来？”大汉打量着默莱尔。“你是刚来哥谭的吧？”
默莱尔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认出他是刚来的？
大汉呲笑一声，露出满口黑牙，弥漫着臭味，默莱尔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在哥谭敢出头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外乡人，要么就是有病的，是该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傻逼。”
“我奉劝你在哥谭还是少管闲事儿的好...”大汉说着挤了挤自己比默莱尔腿还粗的胳膊。“否则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谢谢提醒。”默莱尔点点头冲大汉道谢。
默莱尔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哥谭市果真如迪克所说的民风淳朴，即使是罪犯也会友好的提醒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
默莱尔感动之余，决定送大汉进监狱，长痛不如短痛。
他把手又往前送了送。“钱包。”
“草，傻逼你找抽是吧。”
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默莱尔和大汉的动静，开始用隐秘的视线观望着大汉和默莱尔的动作。
大汉咒骂一声，他撞开面前的默莱尔狂奔出去，默莱尔揉了下肩膀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站在人群里的拉苏揉了揉眼睛，阿芬把刚买来的甜筒递了一个给拉苏，自己低着头吃起了甜筒。
见拉苏心不在焉，周忍不住问：“嘿，大个子，你怎么了？怎么连你最喜欢的草莓甜筒也不吃了？”
拉苏一手拿着甜筒，另手挠了挠头：“我刚刚好像看错了。”
“什么？”
“我好像看到成晟那小子了。”
“不可能吧？他好端端放着联邦警探不做来哥谭做什么？”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等夜翼和红罗宾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消失在钢铁森林之间，迪克和提姆从人群中回到车里，车里少了个本该坐在后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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