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初冬,江家村的冬夜尤为静谧寒冷,夜深人静的子时,静谧的院落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萧长渊拎着水桶往头顶上浇水。
水珠沾湿了他纤浓的黑睫,顺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流淌,映着清冷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的魅惑禁欲。
萧长渊足足浇了九桶冰水才堪堪将体内汹涌燃烧的烈火熄灭。
他将水桶放回灶屋,关上了灶屋的木门,用内力将湿透的衣裳烘干,这才推开正屋的房门走了进去。
萧长渊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伸手将云翩翩纤细柔软的腰肢紧搂在怀里。
察觉到怀里绵软的温热。
萧长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眸。
他一定要忍耐。
永远地忍耐下去。
这种烈火焚身的痛苦,他一定不可以让他的娘子体会到。
萧长渊耳畔传来云翩翩清浅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昏睡了过去。
皓月当空,漆黑静谧的夜幕中,七颗暗淡的星子突然连成了一线,散发出妖异的金色幽光,映在院落之上。
萧长渊于黑暗之中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寝殿。
精致华美的金色帷幔低垂。
他置身于华美的龙榻上,穿着玄衣锦袍,帷幔外面燃着昏黄幽暗的宫灯,金鹤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龙涎香。
香雾缭绕,清幽浅淡。
帷幔里笼罩着浓郁的酒香,萧长渊看到了烂醉如泥的云翩翩,云翩翩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青丝如墨,双颊嫣红地望着他,那双迷离水润的杏眸里,满是微醺的醉意,她双臂缠住他。
“夫君,我还要喝酒……”
.
今夜正是中秋佳节。
遵循照以往惯例。
萧长渊在皇宫里设下绮筵,邀请文武百官携命妇女眷赴宴,与民同乐。
云翩翩坐在萧长渊身侧。
她以为皇宫里的贡酒跟宫外的酒水浓度差不多,结果一杯酒下肚,她立刻醉得双眸迷离,粉颊嫣红。
萧长渊见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继续饮酒?他现在只想将她抱在怀里,肆无忌惮地品尝她。
中秋宴会尚未过半,萧长渊便宣布散宴,拦腰抱着云翩翩回寝宫。
文武百官命妇女眷只好打道回府。
云翩翩在宴桌上,时刻谨记自己是皇后,所以就算烂醉如泥,她也不忘维持皇后雍容华贵的仪态,但是现在她被萧长渊抱回了寝宫,这是她的地盘,云翩翩可以恣意妄为地向他撒娇讨酒吃。
“我没醉,我还可以喝……”
萧长渊将云翩翩抱到龙榻上,眸色渐暗,低头吻住她诱人香甜的红唇。
云翩翩娇软地推开萧长渊。
“我不要你,我要酒……”
“朕就是你的酒。”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宛若恶魔在耳畔的低语。
蛊惑人心。
云翩翩眨了眨微醺的杏眸。
“真的吗?”
萧长渊眸光愈加幽暗深邃,他轻轻地滚了滚干哑的喉咙,低声引诱她。
“你再尝尝朕。”
云翩翩半信半疑地亲了过去,她醉得脑袋不清醒,似乎真的尝到了酒。
那双微醺泛红的杏眸浮上了喜悦。
“夫君,我还要喝……”
萧长渊缓缓勾起了淡色薄唇,正要品尝醉酒的云翩翩,脑袋却突然传来一阵晕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失忆渊接管了他的身体。
.
失忆渊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翩翩便伸出纤白柔嫩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献上了她的红唇。
失忆渊瞳孔紧缩。
心脏狂跳。
那张清冷如玉的俊脸,立即涌上一股潮红热浪,宛若滴血一般。
他羞涩而艰难地推开云翩翩。
声音低沉暗哑,隐忍克制。
“娘子,这是魔功……”
云翩翩眨了眨醉意盎然的杏眸,还以为萧长渊在跟自己玩角色扮演,她缓缓勾起红唇,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魔功又如何?”
萧长渊满脸挣扎地痴望她。
“可是……”
云翩翩伸出纤白柔嫩的指腹。
抵住他淡色的薄唇。
那双水润迷离的杏眸,媚眼如丝地望向他:“夫君难道不想练吗?”
萧长渊眼睫轻颤,心跳如雷,被她抚过的地方,宛若触电般酥麻。
不等他反应。
云翩翩将萧长渊轻摁在龙榻上。
俯身亲了过去。
萧长渊被她亲得骨头酥软。
眼尾湿红。
俊脸红得可以滴血。
浑身都在发颤。
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剩的理智提醒他不可以这么做,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云翩翩却伸出娇软的小手,将他的双手扣住,轻易地举过头顶……
摁在龙榻上。
“夫君……”
云翩翩眯起了微醺水润的杏眸。
“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吗?”
萧长渊眼睫轻颤,俊脸一路红到了耳根,他眼尾湿红地望着云翩翩。
那双幽暗湿润的墨眸里。
布满了挣扎的渴望。
他知道,她的力气很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推开她。
但他却不想推开她。
因为他浑身上下。
每根骨头都在渴求她。
所以那她娇软柔弱的小手,便如同千钧负重般压在他的手腕上。
令他无法推开她。
云翩翩醉眼迷离地望着萧长渊。
“夫君想练魔功吗?”
萧长渊满脸挣扎地望着她。
脑海里的思绪逐渐失控。
这是魔功……
不,这只是一个梦。
尽情地在梦里做你想做的事情。
没人会知道你偷偷练了魔功。
这只是一个梦。
你不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吗?
这次也是一样。
只不过……
这次的梦境比从前更加真实。
你不想跟娘子练魔功吗?
萧长渊终究没有抵抗住云翩翩对他的诱惑,他没有忍住心中沸腾的渴望。他服从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我想……”
云翩翩勾起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俯身吻住了萧长渊。
“我会满足夫君。”
锦帐香浓,满室旖旎。
.
江家村的土屋里。
失忆渊俊脸绯红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他熟悉的土墙屋,柔和的阳光透过古朴的窗纸,洒落到老旧的木板床上,屋子里的桌椅老旧而干净。
心脏宛若鼓擂一般狂跳。
昨夜果然只是一个梦。
尽管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
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最后究竟练了些什么东西,但他却记得那神魂颠倒骨酥欲醉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
魔功原来如此销魂。
怪不得会令那么多人上瘾。
堕入魔道。
萧长渊开始回味起来。
云翩翩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她睡眼惺忪地说:“夫君,早……”
萧长渊眼睫一颤,立即垂下眼睫,甚至都不敢跟云翩翩对视,因为他昨夜在梦中竟然跟她练了被禁忌的魔功。
他怕她会看出他的不对劲。
好在云翩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如同往常那般洗漱,然后去灶屋里淘米切菜,细声细语地喊他去帮忙。
“夫君,快来帮我来烧火。”
萧长渊缓缓松了一口气。
“我来了。”
.
金碧辉煌的寝殿。
萧长渊缓缓睁开眼睛。
宿醉后的大脑隐隐作痛,记忆还停留在昨夜他诱哄云翩翩品尝他时。
后来的事情萧长渊便记不清了。
云翩翩睡在他的怀里,那白嫩娇软的身体上,遍布青紫暧昧的咬痕,萧长渊突然看到她肩头的一个牙印。
他幽暗的眸光凝在那个痕迹上。
眸色渐深。
他其实每次咬她都不敢太用力,担心她会被他咬坏,他绝对不可能在她的肩头留下如此清晰明显的红色牙印。
顶多是青紫的咬痕。
但这个牙印他却在梦境中见过。
当初,萧长渊在江家村尚未恢复记忆之时,曾经做过一个极为真实的梦,他在那个梦境里跟翩翩练了魔功,每每想起来,他都会脸红心跳,回味无穷。
可如今……
萧长渊再次想起那个梦境。
心中却只剩下咬牙切齿的后悔。
昨日应该在床上品尝云翩翩的人是现在的他,而不是过去的他。
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臭小子竟然敢窃取只属于他的甜美果实,还没轻没重地将云翩翩咬出这么红的牙印来。
委实是可恶……
萧长渊盯着那个牙印。
盯得眼睛都发红了。
但这恼怒并不是对云翩翩。
而是针对曾经的他自己。
早知道,当初在那个梦境里,他就应该忍住对云翩翩的渴望。
抵抗住她的诱惑。
这样他就不会自己恼自己了。
还真是玩火自焚。
自作自受。
萧长渊寒着俊脸抱云翩翩去白玉汤池里沐浴,心中再次羞恼起来,过去那个臭小子竟然不帮他的翩翩清洗身体,还得要现在的他来替过去善后。
真是要气死了。
他分明昨夜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却还得为过去的自己善后……
萧长渊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搂着云翩翩,在白玉汤池里凶狠地要了她一次,云翩翩被他咬醒,红着眼睛哭起来:“夫君做什么呀……”
“朕在惩罚你。”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翩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那你还咬我?”
云翩翩被他咬得双颊酡红,眼尾濡湿起来,要哭不哭的模样。
十分诱人。
萧长渊放过她可怜的耳朵。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盯着她的脸。
“现在换你来惩罚朕。”
云翩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张嘴咬住他的耳朵,想起方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牙齿便忍不住用力,她已经如此用力了,但耳畔却仍旧传来萧长渊凶狠冰冷的声音:“再用点力咬……”
云翩翩闻言,牙齿重重地咬下去。
荒唐了一个上午。
萧长渊心满意足地抱着云翩翩。
他跟云翩翩最大的不同是:
云翩翩总喜欢将失忆时的他,跟恢复记忆的他,当做两个人。
但萧长渊却清楚地知道,过去的他跟现在的他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都是他自己。
只是不同时期的他罢了。
萧长渊低声问道:“云翩翩,你喜欢什么时候的朕?”
云翩翩累得快要睡过去,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会说是温柔的萧长渊,但她现在昏昏欲睡,智商却占据了脑袋。
“我喜欢眼前的夫君。”
古人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永远爱的是眼前的萧长渊。
萧长渊听到她的话,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眸,淡色的薄唇缓缓上扬。
“朕也爱眼前的云翩翩。”
他不会因为昨夜那件事情减少半分他对云翩翩的喜爱,相反,他会更加珍视她,不让任何人有抢走她的机会。
他爱过去的她。
同样也爱将来的她。
但他永远偏爱的是眼前的她。
不管她是老虎,还是蝴蝶。
他都会爱上她。
他要伸手就能抱住她。
低头就能吻住她。
只有牢牢地躺在他怀里。
他才会觉得他真正地拥有了她。
所以尽管她有时会分心。
但只要她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他就会一如既往地爱她。
迷恋她。
永远渴求她。
如同过去,如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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