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让我想起那些住在古巴时的日子,那里有最好的雪茄,有时我想动笔时,会散步到酒馆……”
见到他们,绿箭侠立刻站起来:“抱歉,康斯坦丁还是拿着一车厢的筹码跑了,那个浑小子!”
说完,他表示一定要去把那个骗子追回来。
贝莱尔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他是康斯坦丁,不跑反而更让人担心。”
绿箭侠耿耿于怀:“但我总得做点什么弥补这个失误。”
斯科特也说:“我们已经打败初堕者,令地狱里的巨头们不会再无视我们,这就够了。接下来只需要耐心地等他们来联系我们。”
绿箭侠:“哇哦,你真熟练。”
斯科特耸耸肩,告诉绿箭侠,
这也是他身为队长,无数次为了维护变种人的利益,和以神盾局为代表的政府打交道中学到的经验:
先展示压倒性的实力,再坐等对方上门谈条件。
这样不仅更占主动权,赢面也更大。
绿箭侠点点头,提议道:“不如我来做一顿饭吧。海明威先生也说他饿了。”
贝莱尔:“听起来不错。”
绿箭侠立刻走进厨房。
片刻间,厨房里传来他的惊声大叫:“这些会动的是什么鬼东西?!地狱的诅咒吗?”
“蔬菜,”贝莱尔大声回答,“那是镇上可以食用的蔬菜!”
他低声对斯科特说:“老天,他看见初堕者的时候都没叫得这么惨。”
斯科特笑了:“莱尔,你得承认,很少有人可以立刻接受镇上的一切。”
贝莱尔揶揄道:“你看起来还挺骄傲。”
斯科特举起双手:“我保证绝对不是。”
康斯坦丁一脚踹开酒吧的大门,兴致勃勃地说:“老路,我来还债啦。”
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是“午夜爸爸”,人间的恶魔们大多聚在这里消遣。
但酒吧里有一个地方,最里面的雅间,没有哪个人或恶魔敢在不通报的情况下进去打扰。
因为这个雅间的常客,正是“地狱三巨头”之一的路西法。
只有康斯坦丁,因为他去任何地方都不需要“通报”。
此刻,路西法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潇洒地坐在雅间里的沙发上。
他沉默不语,康斯坦丁也习惯了这位“老伙计”的忽冷忽热。
站在雅间中间,他弹了弹手指,能装满筹码的众多箱子从神秘之屋的大门里冒出来,层层叠叠地堆在房间里。
他得意洋洋地说:“路西法,这下你可不能找我的麻烦了。”
被他撞破的那场赌局,“庄家”正是路西法,也因此,这位“魔法界的诈骗师”才会紧张得满头大汗,四处找人帮忙。
路西法没有理会这些箱子,只是问:“你把初堕者怎么了?”
康斯坦丁装得很无辜:“他怎么了?你在问什么?我听不懂。”
路西法知道他一向不见棺材不落泪,动动手指,箱子自动打开:
“这些筹码上,有初堕者留下的记号。”
康斯坦丁怒骂一句:“艹!那老小子是狗吗?怎么什么东西都要做个记号?”
说完,他立刻事不关己地甩锅:“这完全不关我的事,全是因为初堕者自己不长眼,卷进了‘死亡’和贝莱尔的恩怨里。”
路西法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死亡?”
在世界法则中,“无尽家族”凌驾在权限之上,不受造物主的限制。
即是说,身为“无尽家族”的成员之一,‘死亡’无上限的能力可以带走任何生物,包括路西法在内。
她还可以打破“第四面墙”,带走维度之外的生物。
康斯坦丁点燃一支烟,大咧咧地说:“对啊,你没听说过‘神魔打架,小鬼遭殃‘吗?”
他的言语充满不敬,路西法却没有生气,因为事实如此:
堂堂地狱魔王初堕者,在地狱能和路西法平起平坐,但在死亡面前也只能沦落得和“小鬼”相同的评价。
可是放任他们这样乱来,很难说地狱会变成什么样子。
路西法垂下眼脸,随着一阵魔法形成的风,他在沙发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康斯坦丁在原地,装模作样地大喊:“喂喂,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这就把我丢下了?我要怎么办?这筹码你不要了?”
但他并不真的担心。
因为很快,他就叫来服务生:“把路西法的’珍藏‘拿出来给我尝尝,别糊弄我,我要最贵的。”
当路西法找到’死亡‘时,死亡看起来很惊讶。
“很少有生灵主动来找我,”她饶有兴趣地说,“路西法,你看起来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
在特意制造出与世隔绝的幻境后,路西法张开一对巨大的翅膀,仿佛这样可以从死亡手中保护自己。
他说:“你把几个人送进地狱里后,再也不管了。即便是你,也不能随意搅乱我的地盘吧。”
死亡恍然大悟:“哦,我想着一分钟之后再去处理这件事……”
路西法极为无语,这发展仿佛一个笑话般的故事:
一个人问上帝:“一万年对你来说是多久?”
上帝说:“一分钟。”
这人又问:“那一百万对你来说是多少?”
上帝回答:“一块钱。”
这人很高兴:“那你能给我一百万吗?”
上帝说:“可以,等我一分钟。”
心知这回答有些不靠谱,死亡补充:“我会去找他。”
路西法:“你最好没有染上拖延症。”
死亡否定:“不存在,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消失在路西法面前,片刻,出现在地狱里的小镇别墅。
当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别墅的会客厅时,正碰见贝莱尔他们在尝试绿箭侠的拿手好菜。
四双泪汪汪的眼睛看向突然现身的死亡。
死亡很纳闷:“我没说什么呢。”
贝莱尔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地说:“欢迎,这位客人,来得正好……要尝尝这道特辣牛肉炖菜吗?”
死亡顿了顿,婉拒道:“我不能消化这个。”
她接着说:“我是‘死亡’,想和你谈一谈。”
贝莱尔看向这个姑娘,她有一头黑色的短发,烟熏妆,看上去很像个重金属乐手。
他纳闷地问:“‘死亡’是你的乐队名称?”
可他同时也注意到,自从这个女孩出现,会客厅里的人突然停止了,像是一场节目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住。
死亡说:“我把你拉到维度之外,这是我的领域。”
贝莱尔挺起后背,谨慎地说:“你知道,其实镇上有个投诉部门,如果你有什么意见……”
自从夕马出现后,他已经决定“投诉部门”该由谁来负责。
死亡走向贝莱尔:
她本不用说这么多话,她本可以在瞬间就把他当作一个“概念”永远消除。
“烟消云散”这个结局从来没有离贝莱尔如此之近,在穿梭时空门时没有,在月球上时没有,在平行宇宙毁灭时也没有。
但现在,“永恒的消失”离贝莱尔只有两步不到。
死亡却突然问道:“‘没有死亡’的感觉如何?”
贝莱尔在心中斟酌一下,决定还是老实回答:“很高兴,很嚣张,无所畏惧。”
他承认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不外乎最大程度地依仗“他能死而复生”。
不是每个人的命都有无数条,经得起在致命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
他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等等,你是死神?”
接着,他问:“有句话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是不是该还了?”
死亡问:“你愿意还吗?”
贝莱尔的目光游来游去,顺从本心地落在斯科特的脸上。
“请告诉我,我可以和你谈条件吗?”他问,“因为你不像是会闲聊的模样。”
死亡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竟真的开始说话:
“初始倒还好,生存和死亡都还新鲜,人们以对待新事物的态度迎接我们,一视同仁。
“他们很乐意见到我,会跟我讲述一切。你知道,他们的人生从开始到结束的体悟。”
死亡沉吟道:“后来,这事变得困难了,只有逃避糟糕,或者难以忍受的事的人,才会欢迎我。”
她怀念地看了看定格在餐桌旁举杯的海明威。
贝莱尔想起,海明威正是用一把□□轰了自己的脑袋。
但无论是和他的聊天,还是和绿箭侠的聊天,他们都自动自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连海明威自己都没主动为这举动辩解,他明知所有人对整件事都心知肚明:
按照海明威的性格,自杀曾是最被他嗤之以鼻的行为。
正当他走神时,死亡继续说:“其他人只是希望我赶紧走开,好像死亡是一种对失败的承认,这让我很难过。”
悲伤的情绪很容易传染到贝莱尔。
他真的为她感到难过了。
“这也不是你的错。”他安慰道,“只是人……人……总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我也一样。”
他断断续续地,对死亡说这场感受:“最开始的十几次,我没法选择,我被动受伤,被动死亡,被动修复,一切都很快,这经历让我知道我有修复的能力,我不会死。
“后来,我有了想做的事。我想不妨用这个能力吧,因为我会,所以要发挥价值。嗯……那段时间,我从被动受伤变成主动找死,试探自己的能力上限和承受上限。
“害怕……当然有过,我考虑过很戏剧性的结局:小丑捅一刀进来,正赶上我的’复活币‘用光了,我真的当场死了,谁也不能相信,我自己也来不及去相信……
“但在第一个世界,转移到平行宇宙,落到集中营,到月球,那么恢宏的宇宙,存亡在它面前不值一提……最害怕的事始终没有发生。
“我受致命伤,遇见古神,最后都活下来,这让我想替身边的人受伤,好让他们可以继续活着。”
他总结:“死亡,我从来没有‘希望你赶紧走开’,相反,我比没有复活能力的人更在意你……像是在等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客人,怕你迟迟不来,又恐惧你猝不及防地登门。”
说完,他如释重负,直视着坐在对面的死亡,低声说:“你真的突然来了。如果知道你会来,我做某些决定时可能会小心点。”
死亡问:“哪些决定?”
贝莱尔回答:“爱上某个人。”
死亡说:“这不对,人类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存在不去爱谁,而他们都知道意外和风险随时可能发生。”
贝莱尔:“是,我说过,人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不幸在一生中都未必会上门。但亲眼看过你,这感觉太不同了。
“这让我……让我在想,如果你把我带走,我将对以后发生的事无能为力。
“我想做一件大事,让很多人记得我来过,我想让一个人爱我,爱到世界终结,但事实上,这些都不受我控制。
“即使成为英雄,坟墓上也有一天会盖满垃圾,会有人在墓碑上刻垃圾话,铲平坟头,即使有灵魂伴侣,他也会走出恋人死亡的悲痛,去爱上别人。
“我想拒绝爱上某人,不是因为害怕他伤心,而是我承受不住‘祝他独自幸福’这件事本身。但,如果我真的爱着一个人,我应该去这么做,这才是高尚的决定。”
他艰难地讲完了,松口气:“你可以带我走了。”
死亡很诧异:“你一直在说你不想走。”
贝莱尔说:“是,因为没人会真的想走,但跟你说完这一切,加上你又在好好地听,我感觉有了一些勇气。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听一个人从开始到结束的体悟吗?这就是我的感悟,全部的。”
他站起身,重复道:“你可以带我走了。我担心我会后悔,然后试试看能不能打败你的妄想。但我不想激怒你。我感到你可以抹掉所有的生命。”
他又没忍住,飞快地看了一眼斯科特。
死亡顺着他的目光,轻轻地说:“真可爱。”
“不关他的事!”贝莱尔说,“我知道……你,你也应该知道。”
“不,我是说真的,”死亡说,“因为不是今天。”
贝莱尔震惊地看着她,迟钝地说:“什么意思?”
“不是今天。”死亡重复,“见面时,我说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不是要带走你,因为不是今天。”
贝莱尔的嘴巴开合着,好像想说什么。
但声音阻断在喉咙里,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终于,他带着颤音问:“那是什么时候?”
死亡回答:“人的一生中会看见我两次,第一次是在出生时,但没人记得;第二次是在死亡时,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但你’出生‘时没有见到我,所以我想应该过来补上。”
仿佛有无数激烈的话在贝莱尔的脑海里滑过,导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他喃喃地说:“好。”
死亡走过来,渐渐靠近。
贝莱尔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与她拥抱,空白的大脑里只能想起一句话。
他觉得死亡很需要这句话,于是他说:“我很高兴看见你。”
死亡伏在他的怀里,将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
她说:“当人们厌恶我后不久,我躲进了梦之书,直到他们将我放出来。
“现在,我又一次必须与人面对面的工作。不再是躲在梦之书里,假装一切看不见不存在。
“我去带走一个小女孩,她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冰。她问,‘你还想怎样?’。”
她抬起头,看着贝莱尔:“所以,我把你带过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一个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人,在生死线上来来回回的人,怎么看待我。和我想得不同,你对我并不傲慢。”
贝莱尔问:“你不憎恨我吗?我不断地复活,现在我也在做着这样的事,复活自己,复活别人。这和你的工作不矛盾吗?”
死亡说:“我知道你不能永远逃避死亡,没有人能。虽然我知道有很多人暂时做到了,他们学习魔法,研究医学,浸泡复活池的泉水,吃掉迷宫里的果实,或者像你一样有特殊能力——但没人能永远逃开。”
贝莱尔为她话中囊括的信息所震动。
死亡说:“我的家族还有三个孩子,‘绝望’,‘疯狂’和‘毁灭’。逃避我的人或早或晚地会遇见他们。”
贝莱尔:“所以……”
死亡:“有一天,无论是多么遥远的尽头,我们会第二次见面,万物皆如此。”
贝莱尔忍不住问:“我不想要那么长,可以和斯科特同一天吗?”
死亡嘴角微扬:“顺你心意的话,我也太偏爱你了。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新鲜的风从窗口吹进来,灌满贝莱尔的衣服。
他浑身发凉,手指冰冷,才意识到全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打湿。
死亡离开了,但他意识到她其实究竟有多温柔。
时间重新流动起来,他的眼泪掉得不能自抑,听见绿箭侠的惊声:“天呐,你怎么了?我做的炖菜只是放了很多墨西哥辣椒。你看起来像是吞了□□。”
贝莱尔用袖口胡乱擦着脸:“没什么。”
尽管这么说,但他弓起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无力颤抖到好像再也不能动。
斯科特走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胛骨,一手伸过他的腿弯,将他横抱起来。
“别担心,我想他有些胃痛。”令他安心的嗓音响起,斯科特的心跳和体温隔着布料不断地传过来,“我带他回房间休息。”
贝莱尔觉得,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紧紧地搂着斯科特哭了很久。
当他的情绪平复下来,感到斯科特正抚着他的背,亲吻他的额头。
他哽咽着说:“我不是有意的。”
斯科特轻柔地说:“嗯,我练习过一次。”
他本意是想让气氛轻松点,贝莱尔却闹了个脸红:“两次理由不一样,上一次是我太高兴了,这次,这次……”
他搂住斯科特的脖子,含糊地说:“我解脱了。”
斯科特握住他的手:“可以告诉我吗,发生什么了?”
贝莱尔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实情:“炖牛肉特辣……”
“我不相信这个理由,”斯科特打断道,“在我印象里你不怎么爱哭,所以你每次哭泣都让我很心碎。”
贝莱尔默不作声地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斯科特顺势紧抱住他。
刚刚,贝莱尔和死亡拥抱过,这让拥紧恋人时的幸福感变得更加强烈。
他在心中挑选着措辞,轻松地说:“没什么,我也讨了一份礼物……作为血签的回礼。有一天,你会收到的。”
顿时,斯科特警惕地说:“我感觉不好。”
贝莱尔已经坐起来,转移话题:“你知道套房里有温泉吗?不是镇上那个糟心的喷泉,是货真价实的温泉。”
斯科特不赞同地抿起嘴,然后说:“我可以跟你去温泉,但是在那里,你得把整件事告诉我。”
贝莱尔跳下床,装傻道:“我不知道,或者你可以带一盒套,让我们解锁一些新地点……”
斯科特跟着他,固执地说:“你太小看我了,这招对我没用。”
贝莱尔迷惑地看着他:“真的?”
斯科特看上去很镇定,很有把握:“在你说实话之前,我可以把你赶出卧室,让你一直睡沙发。”
贝莱尔不由得提高声音:“真的?”
他停下来,和斯科特隔着卧室的门槛,一内一外地对峙。
他的目光不甘示弱,大脑却里满是“为什么我男友这么强势?”
然后,他发现斯科特的小动作:
斯科特把手放进口袋里细微地动,好像在抓着什么东西。
哦,是那只柔软到能让任何人放松的解压袋鼠。
贝莱尔移开目光,已是胸有成竹:“行,卧室对我来说从来不是好选择,我宁愿睡沙发。”
斯科特愣了一下,立刻慌乱起来:“等一下,我不是……”
“让我睡沙发。”贝莱尔挥着手,豪迈地说,“就这么定了。”
形势迅速反转过来,贝莱尔快步地往前走着。
斯科特在后面请求:“是我说错了话,莱尔,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贝莱尔越走越快,最后低着头笑,飞快地往前跑。
斯科特追着他同时跑起来:“停,莱尔,你出汗了,跑步会感冒的。”
室内水气四溢,贝莱尔走进比家里的洗澡水温度更高一些的泉水里,冰冷的皮肤立刻感到些许刺痛。
随着他没入泉水,细小的刺痛蔓延到后背上。
“热。”他闷闷地说。
斯科特在他身边坐下,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我本以为温泉会是一汪血池。”
贝莱尔也惊讶于地狱的温泉如此正常。
他也以为会有更多猎奇的元素。
但泡汤确实让人放松,疲惫的精神好似得到新生。
斯科特又旧事重提:“我还是想知道。”
贝莱尔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得招认:“我看见了死亡。”
斯科特克制着震惊,听他三两句总结这次和死亡的见面。
随后,斯科特的更多,更加细节的问题冒出来,直到贝莱尔把一切都交代干净。
沉默一会,斯科特说:“你不该说那样的要求。听死亡的语气,你能活得比我长,所以她才会……”
贝莱尔坦诚地说:“比起孤独地活着,我想和你一起迎来‘终结’。不,我希望你能活那么长,这样我也能。”
斯科特:“但是……”
贝莱尔:“我一直很庆幸,被推进平行宇宙的是我,不是你。如果当时他们的决定是把我们两一起丢过时空门……”
尽管在温泉里,他依然打了个寒噤:“我不能和死亡讨价还价,但至少我可以让你知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在保护我。”
他看向斯科特,故作轻松地说:“到那一天,最后的那天,你会知道,死亡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小姐姐。在她的领域里,时间是暂停的,她会和我们开茶话会,听我们说一生的体会,然后带我们离开。”bïmïġë.nët
水下,斯科特握住他的手。
贝莱尔迟疑地说:“你不要有压力,它不会妨碍任何事,也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化没关联,我只是……”
他只是很担心,变种人的事业没有完成,在下一个差错到来时,斯科特会走镭射眼曾走过的,“毁灭自己,成全理想”的殉道之路。
但仅凭语言就想教一个人学会爱自己,实在太难了,他们都有缺课。
他不知道何为正确的做法,只希望在“最后一天”到来时,斯科特不会感到太孤独。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他们安静地亲吻着。
分开时,斯科特抱着他,将额头贴在贝莱尔的肩头。
这份触感让贝莱尔想起死亡,当死亡靠过来时,他的肩上却仿佛空无一物。
突然他后知后觉地明白,斯科特正在流泪。
地狱的赌城没有早晚的界限,无论何时都灯火通明。
但斯科特和贝莱尔都知道,已经过了一夜。
他们回到镇上,看见绿箭侠正在走迷宫。
他问:“你们去哪了?”
贝莱尔梦游般地回答:“解锁。”
绿箭侠没怀疑这个词是双关,继续说:“路西法来过了。”
斯科特认真地问:“他怎么说?”
实际上,路西法并不情愿回到地狱。
但死亡拖了几个人下来,这几个人又击败了初堕者。
这件事在地狱里传开,让地狱魔王颜面扫地。
路西法不能让地狱的灵魂落到凡人手里,更不能容许凡人的势力发展起来,只好回来收拾初堕者的烂摊子。
“他同意和你们赌一场。”
绿箭侠说,“他会找出所有变种人的灵魂。但也希望你们赌上自己的灵魂,因为康斯坦丁拿走太多了。”
他忍不住道:“那个浑小子!”
随后,三人沉默不语: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困难,决定谁去与路西法赌。
贝莱尔沉思:
不然他们还是用博格特,丢出个“上帝”吓唬路西法吧?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综英美]建设‘我的小镇’更新,第 94 章 094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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