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发财有些迷茫地抬头,耳朵耷拉下来。
傅南栖心有不忍,一个闪身躲到了厨房后,小声道:“如果我们,被发现,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发财又是“呜”了一声。见它乖巧地不再叫,傅南栖才小心翼翼地松了手。
陆千和这顿饭做了一个半小时,两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傅南栖正在客厅坐立难安,连电视剧都看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顿饭吃地特别奇怪,陆千和一低头就能感受到一道控诉不满的目光,抬头时就会看到傅南栖心虚地移开视线。
再之后,傅南栖亦步亦趋地跟在虞时茵身后,除了她洗澡,其他时间都粘在她身边,差点晚上都要和她一起睡。
那模样,说是跟屁虫也一点都不过分。
最后,被光顾着照顾弟弟的虞时茵忽视的男人连一个晚安吻都没讨到。
眼看着虞时茵把小孩送回房间,连头都没回一下。
陆千和:……明天就送走,没得商量!
——
第二天,傅南栖被陆千和送回了家,因为是周末的早晨,傅元笙和傅荣铮都没有出门,老爷子倒是不在家,听说是跑去云家和云老爷子下棋去了。
“不是陆千和把你送过来的吗,陆千和呢?”傅荣铮瞥了眼傅南栖手上拎着的好几个袋子,语气有些严肃。
傅南栖安安静静地换鞋进门,把袋子往旁边柜子上一放,言简意赅:“已经,走了。”
“走了?”傅荣铮往嘴里送早餐的动作一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来都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一点礼貌都没有!”
傅家男人一个样,对陆千和总是能鸡蛋里挑骨头。
徐黎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忍不住瞪他:“小陆是你女儿男朋友,哪有随便见家长的理,你看南栖手上的袋子,他送孩子回来都没空手呢。”
“丑女婿还得见岳父岳母呢,他和时茵谈恋爱一年多,来见见我们怎么了?”傅荣铮狡辩。
徐黎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这会儿觉得他们俩能长长久久了?”
傅荣铮:“……”
两人一来一回争了许久,傅南栖都忍不住蹙了下眉头,终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傅元笙抓住了重点。
“他们住在一起了?”
傅荣铮一下子噤了声,好几个人同时看向傅南栖,眼神灼灼。
傅南栖很想点头,顺便给陆千和泼点黑水,可惜他到底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实话。
“姐姐帮陆……照顾狗,应该就,住了几天。”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努力想解释清楚:“陆.…他前几天,去别的地方,学习了。”
解释来解释去,虞时茵还是住进了陆千和家。
傅荣铮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盘子里的面包片都弹了一下,吓了徐黎一跳。
傅荣铮一张脸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满满的都是女儿被别的男人拐回家的气恼:“我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房子,把那小区买下来都没问题,他们干嘛住在一起?!”
徐黎淡瞥了他一眼:“南栖都说了是为了照顾狗,应该今天就回学校了,而且时茵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时茵有分寸,陆千和也有吗?”傅荣铮语气不善。
都说男人最懂男人,傅荣铮自己在恋爱时也是少男怀春,想来也知道陆千和不会有太大差别,说是照顾狗,其实就是打着其他名号把人拐回家罢了。
不过他也没想错,因为昨晚,傅南栖错过了最重要的场景。
昨晚,虞时茵本是很安静地现在门边,玩玩手机又偶尔抬头看看陆千和动作娴熟地翻菜,厨房有些岁月静好,然而不过一道菜的时间,陆千和便提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计划。
他想让虞时茵搬进来,不仅是因为想让这个家多一个人,更是因为她前段时间眼底不知什么时候起多出来的青色。
她觉浅,旁边一有点声音都会扰地她睡不着,更别说在寝室里时不时就有其他人的动静,细微的呼噜声或是其他,时间一久她精致白皙的脸上就有了没休息好的痕迹。
“那间客房可以给你住,只要我有时间就能给你做饭,反正你东西都在这了,住下?”陆千和嗓音温润,最后一个字眼一勾,有些撩人。
虞时茵没多想便拒绝了,谁知道他便蹭过来,像发财一样粘人。
最后的最后,她没受住男色的诱惑。
当然了,这些傅南栖并不知情,他甚至还很违心地帮陆千和解释了两句,如果他知道自己成了陆千和的帮手,大概得后悔地吃不下饭。
傅荣铮还是很介意女儿和陆千和同居,虽然听起来好像还没开始。
“元笙,你有空再过去一趟,我觉得A大南面也有一个小区不错。”言外之意,给虞时茵备一套新房子,还得是和陆千和小区反着来的。
傅元笙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优雅地抽了张纸擦嘴,“好,我明天就去。”
傅荣铮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赞赏眼神。
父子俩就一件事达成共识,徐黎却是被他们气笑了,她把叉子往盘子里一放,手一伸就拧住了傅荣铮的耳朵。
傅荣铮下意识把脑袋凑过去免得自己耳朵受苦。
“哎.……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他严肃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来,他抬手覆着徐黎的手,讨好地勾了勾。
“好好说话你听了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双标呢?当初大学把我拐去家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是吗?”说着,徐黎又用了几分力。
她和傅荣铮虽然叫联姻,但事实上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大学就在一起了,傅荣铮当初可比陆千和过分,占便宜的事一点没落下。
两个儿子还在场,傅荣铮被戳穿了有些尴尬,赶忙给对面的傅元笙使眼色,嘴上忙道:“不买了不买了,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不插手了。”
坐在对面的傅元笙很识趣地起身,“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公司了。”接着他看向傅南栖,挑眉询问:“小子,你今天在家还是跟我去公司?”
如果是平时,傅南栖估计只会给他一个淡淡的拒绝的眼神,但今天家里气氛不太对,想了想他还是重新穿上了鞋,还随手捞了放在玄关处的一个新快递。
如果没猜错,快递里是他新到的乐高。
吴嫂和管家都出门了,随着大门阖上,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一对老夫老妻闹闹腾腾。
别墅门口,傅南栖背着个小书包,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快递箱,他个子比一年前拔高了一些,还是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但傅元笙分明觉得他变了很多。
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那个一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孩子,终于愿意抬头多看看天。
炫酷的大红车子停在面前,傅南栖杏眸中嫌弃一闪而过,随即哼哧哼哧地上车。
“哥哥。”
傅元笙油门还没踩下去,就看到旁边的小孩眼露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侧头,戏谑地挑了下眉,口吻淡淡:“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傅南栖笑起来,脸上若有若无的酒窝,稚嫩清亮的声音里一点点恳求:“我们家,能不能,养一只狗。”
“嗯?”傅元笙诧异:“养什么狗。”
傅南栖来了兴致,他把快递丢到后座,肉嘟嘟的小手在他哥面前一挥,比了个大小,神色有些兴奋,“想养、这么大的、博美。和发财、一样大。”
“发财?”
“嗯!”傅南栖认真且用力地点头:“是陆…哥哥家的,博美”
傅元笙了然地点头。
“养狗可以啊。”傅元笙踩下油门,慢悠悠地把车子开出了别墅大门,在傅南栖激动地忍不住拍手时,他轻笑提议:“要不还是养只哈士奇吧。”
“为什么?”傅南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杏眸中一派天真。
傅元笙笑了声,煞有其事地解释:“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它还能帮你拆一下家,特别是你那些拼图乐高,它觉得你要完成或者买新的的时候就来一脚,你不就不无聊了吗?”
“……”傅南栖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气恼地瞪了傅元笙一眼,转身摇下车窗。
一阵温热的风从窗外涌来,撩动人心,因为车速快,风吹得有些迷人眼。
“傅南栖,车窗关小点,你哥精心打理的发型都要吹乱了。”傅元笙半眯着眼,伸手拿出了一副墨镜架在脸上,酷炫拽的模样。
“哦。”傅南栖应了声,小手一摁,车窗开地更大了。
傅元笙抹了一点发胶的头发瞬间掉了一缕下来?
“……”呵,亲弟弟。
傅元笙虽然嘴上说着要送一只哈士奇,但他到底怕傅南栖这个小个子hold不住,最后,傅南栖在几天后收到了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博美,它不是纯白色,反而脖子周围像围了一圈围脖似的,金灿灿的,可爱得紧。
傅南栖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来福,被傅元笙好一顿嫌弃。
——
时间过得很快,虞时茵的大学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白天在学校学习各种知识,晚上回家遛狗还能吃一顿陆千和做的饭菜。
邱芳芳和杨志华来过学校几次,他们给虞时茵送了点她爱吃的自制卤制食物,在得知她住在陆千和家以后,他们也没觉得多生气,甚至还觉得陆千和是个体贴人的男孩子。
当然,杨志华这个做父亲的少不得要对陆千和做一通心理工作,无外乎就是不准欺负辜负他女儿。
虞时茵和陆千和成绩很好,两人在不同专业不同系,但相同的是每次考试都能拿到全系第一名,这两人在学校不算低调,再加上同样优秀,一时间成了A大最有名气的一对情侣。
刘念念和许逸林同样留在京市上学,他们俩意外的有缘,竟然一同考进了F大,两人因为高中时关系还不错,到了大学便也经常约着一起吃饭,大学两年,他们在放假时还和虞时茵两人聚过好几次。
F大在京市比较偏远的地方,和A大隔得很远,可以说是一个在最南,一个在偏北。
大二下学期时,刘念念突然给虞时茵打了个电话。
……
A大附近的一家清吧,悠扬的歌声从吧里往外传,是一首最新的慢歌,让人心情都闲适了不少。
虞时茵和刘念念坐在清吧最角落的双人位上,桌上摆了好几瓶已经开了盖的酒,有啤酒,鸡尾酒,甚至还有一瓶白酒。
刘念念伸手去拿白酒,被虞时茵轻飘飘地扫了眼以后,手一转捞来了啤酒,她也不往杯子里倒,竟是直接对嘴吹起来。
她喝酒的动作太过于豪爽,看得虞时茵都愣了几秒。
“发生什么事了?”她伸手把酒瓶子拿下来,又抽了几张纸擦刘念念嘴角的酒渍:“你少喝一点,喝醉了我扛不动你。”
刘念念委屈地呜了声:“时茵,你嫌弃我胖。”
“……没有。”虞时茵有些无奈地扶额,关心地又问了一次:“说说吧,怎么突然来找我,许逸林呢?”
不怪她多嘴,只是在她看来,刘念念和许逸林有些形影不离的架势。
以前再怎么提许逸林都没事,这回刘念念却是急了,她着急地摆手,皱着眉:“不要提他,我就是因为他的事才这么烦!”
虞时茵没说话,只是一双杏眸里清清楚楚地写着疑惑。
刘念念实在憋不住,拿起酒杯把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她长叹了口气,终于把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和许逸林,亲了。”
虞时茵百无聊赖地转酒杯的动作一动,诧异地挑了挑眉。
刘念念和许逸林一直是朋友的关系,倒是没想到竟然还多了点男女之情。
等刘念念娓娓道来,她才搞明白事情原委。
上了大学以后,刘念念和许逸林就时常一起出去玩,旅游或者和几个朋友一起聚会。高中的时候他们的生活里更多的是学习,升了大学后,加上人性格的成熟以及身边朋友的调侃,刘念念慢慢发现自己对许逸林有了好感,或者说是已经很喜欢。
几天前,他们又出去聚了一次,这次两人都喝了点酒,许逸林把刘念念送到寝室楼下后,竟是亲了她,很浅的吻,混着酒香,暧昧一片。
之后,刘念念一直在等许逸林开口,然而他就像断片了一样,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话到一半,刘念念面上更显惆怅,忍不住又倒了满满一杯酒饮尽:“他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就因为喝醉酒了吗??”
见到她又要倒酒,虞时茵悄悄拿出手机发了几条短信,顺手拦下酒杯。
“如果他和你一样呢?与其在这里买醉,还不如直接问他呢。”虞时茵口吻很淡,但却一下子戳中了刘念念的心。
刘念念有些烦恼地揉了把头发,又有些生气:“他主动亲的我!凭什么要我主动啊,我是女孩子。”她嘀嘀咕咕,偷偷又喝了一口白酒。
她酒量很不错,喝了两瓶啤酒外加几口白酒都只是脸颊红润。
虞时茵对感情也没有太多经验,毕竟她活了两辈子也只找了陆千和这一个男朋友。她没再多说,安静地坐着听她讲。
只是到后来,在服务员又拿来一杯沁着淡淡酒香的果酒时,事情终于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虞时茵本没想喝酒,只是这里到处酝着酒香,再加上喉咙有些干,她还是没忍住拿起来抿了一口,香醇的液体划过喉咙,甜甜润润,液体划入胃里,嘴里只剩下满口清甜。
好像没有太多酒精的味道?
这么想着,一杯酒没一会便见了杯底。
聊到后来,刘念念也是有些微醺,她撑着脑袋看对面的虞时茵,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要不我还是主动问一问吧,这么憋下去我得憋出毛病来!”
虞时茵一双杏眸里酝着水汽,安静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刘念念又立马摇头,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要等他主动!不然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虞时茵茫然地歪了歪脑袋,又点了几下头。
她乖巧安静地点头模样,像极了小鸡啄米。
刘念念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她低头看了眼虞时茵面前的酒杯,果然已经空了。
“……”完了,没法和陆千和交代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一只手忙着编辑信息,另一只手还得拦着虞时茵去拿白酒的手,白酒是没让她喝到,但啤酒……多喝了好几口。
半个多小时以后,两道高大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家清吧。
陆千和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圈,在看到角落里对一个酒瓶子争执不下的两人时,眼底掠过点异样的光。
他侧头瞥了眼面色有些尴尬的许逸林,口吻淡淡:“刘念念看起来也醉了,要我找人送你们回去吗?”
许逸林赶紧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把大佬送回家吧,她看起来醉的比较严重。”
陆千和嗯了声,径直朝着里面走了过去,他样貌突出,一路上不少女生看着他,然而他目不斜视,眼里只有角落里抱着酒瓶子的小呆瓜。
刘念念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虞时茵喝酒了,可惜她自己也有些醉,显些撑不住。
好在很快就有一只大手抽走了虞时茵紧紧握住的啤酒瓶。
看到陆千和那张严肃的脸,刘念念也顾不上害怕,卸了气一般地倒在了沙发座上,心累地闭上了眼。在她有些疲软地往下滑时,一双手托住了她。
这双手上炽热地温度顺着薄薄的衬衫透到腰间,让她猛地瞪大了眼。
许逸林凑得很近,因为她的动作,两人的唇显些贴在一起。刘念念吓得后退,忙不迭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怎么办?”
刘念念哼了声,眼睛半眯着嘴硬:“我怎么办关你什么事,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她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她今天穿的是薄衬衫,露出一大半锁骨,裤子也很短,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还努力要踹人。
见周围有几个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许逸林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她捞了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围在了她腰间。
刘念念有些懵,还没来得及问,又听到他有些无奈地叹息:“我都准备好表白了,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还麻烦人家虞时茵……”
那天他虽然喝了酒,但根本没醉,亲她是真心的,这几天他也有些怕,谁知道不过犹豫了几天,她就跑到虞时茵这边诉苦来了。
他一张嘴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半晌,刘念念混沌的脑子里却只剩下一句话。
我本来想表白的……
他原来也喜欢她?!应该不是喝醉了吧?!
——
虞时茵喝了酒以后就很乖,听话地被陆千和带出酒吧,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回家,然而回到家以后,她就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粘着陆千和不肯松手。
陆千和把她抱到沙发,手小心地护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地跟哄小孩似的:“你先松手,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醒酒汤好不好?”
虞时茵站在沙发上比他高了半个头,她迷茫地想了几秒,不配合地摇了摇头。
“我不要,我不想喝醒酒汤,我也不用喝,我没有喝醉……”她樱唇张张合合,双手挂在陆千和脖子上,抱了一会儿还想把整个人都挂上去。
陆千和只觉得她身上的体温一点点传到自己身上,温香软玉在手他还得努力克制地把她往外推,天气还不热,他的额间却是冒出了一点热汗。
“时茵,你乖一点,不喝醒酒汤明天会头疼。”陆千和嗓音温润地哄着。
虞时茵只觉得他的声音带着电一般流进耳朵,让她浑身酥软了几分,“我不乖。”
她嘟着嘴嘟囔,见陆千和皱眉,她还以为他不开心,下意识地把嘴凑了过去。
陆千和被她堵了个正着,一股醉人的酒香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他只觉得自己也醉了,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个更大的刺激直接冲昏了他的头脑。
虞时茵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竟是灵活地掠过他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往上探了两分。
柔软纤细的手指摁在腹肌上,陆千和只觉得小腹一麻,脑袋里炸开烟花。
“时茵……”她的手又往上了一寸,陆千和终于回神,他往后退了半步,有些颤抖地摁住她作恶的手指。他向来冷白的皮肤此刻透出了一层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浑身发热,小腹处最为严重,这时候但凡一点刺激都能让他失去理智。
虞时茵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被酒润过的嗓音带了点勾人的磁性:“你有腹肌,我也有……”说着,她的另一只手竟然直接拉起了自己的衣摆。
一节纤细白皙的小腰,腰上的肌肉纹理分明,肚脐两侧性感的笔直线条。陆千和防不胜防,一下子便看到了这抹不一样的风景。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时茵,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别闹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的衣摆,小心翼翼地往下拉,一声叹息里,虞时茵没听到他无奈的感慨:“再不回去,我就忍不住了。”
虞时茵脑袋懵懵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亲他会觉得开心,手上……触感也不错。
她有些安静地站在,好像在想什么。
陆千和悄然松了口气,“乖,我抱你进去。”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他。
虞时茵杏眸半眯,乖巧地伸出手,作求抱的姿势,然而等她整个人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时,却凑近了他的耳朵,在他毫无防备之时轻吹了几口气,甚至凑过去轻咬住了他红得能滴血的耳尖。
陆千和一口牙显些咬碎,腿都软了。他额头落下一滴汗,有些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虞、时、茵!”要命。
虞时茵伸出舌尖,有些含糊地:“嗯?”
“你再闹,我就不忍了。”陆千和闭着眼,一动都不敢动,一旦动了,他就会被浴火烧死一般。
虞时茵有些茫然地抱着他,口出狂言:“那就不要忍,我们去睡觉……”
陆千和眼尾微红,向来温润的嗓音沙哑低沉,带着勾人的性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虞时茵被迷的七荤八素的,软乎乎地靠着他蹭:“我们去……”
她话没说完,陆千和就把她放了下来,薄唇用力地堵上了她的唇。
之后的事,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隐约间她好像做了个迷迷糊糊的梦,她从锦鲤变咸鱼,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翻来覆去地煎烤,汗水泪水混在一起,脑子里只剩下一团团烟花。
——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床上一直安静的睡美人不适地蹙了下眉。
醉酒后的脑袋有些疼,虞时茵半眯着眼,伸手去抚太阳穴。入目的是一片纯白和一盏冷灰色的灯,她想坐起来,刚一动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身上,车轱辘碾过似的酸痛,虞时茵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高中被体育老师罚蛙跳时,然而现在,腿间的炽热感告诉她这和蛙跳过后的肌肉酸痛不一样。
她有些懵,努力回忆着昨天醉酒后的事,可惜脑中一片空白。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起来,她有些迷茫地拿过来,刚接通便听到刘念念兴奋的声音。
“时茵!我昨天和许逸林在一起了。”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羞涩:“昨天不好意思了,你头不痛吧?我今天有点头痛。”
虞时茵看着天花板,有些无奈地笑:“……恭喜。”可惜她头痛,身体也痛。
挂断电话后,她撑着床有些艰难地坐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她满是殷红痕迹的白皙脖颈,她身上穿了件吊带睡衣,想来是陆千和给她清理身体时套的。
幸亏他还有些良心,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正视自己身上的暧昧痕迹。
陆千和拿着一杯水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床上香肩半露的心仪之人。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一时间不敢和她正视。见他比自己还害羞,刚才还有些尴尬的虞时茵却是笑开了。
陆千和走过来,把水杯放到了桌上。
“对不起……”开口,一声有些尴尬的道歉。
虞时茵故意严肃地问:“对不起什么?”她嗓子有些痛,还很沙哑,听得她自己都忍不住拿过水杯抿了两口。
陆千和细心地坐在旁边照顾,等她喝完才老实地回,温柔地不像话:“昨晚你哭了我都没放过你,是我不够贴心,你腰酸不酸腿痛不痛?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虞时茵:“……”
老脸一红。
——
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从隔着一层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亲密无间。
陆千和本以为自己不是重欲之人,但等真的尝过滋味以后,他才知道自以为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又一年寒假。
陆千和和陆祖银几乎不联系,时间久了陆祖银也习惯了儿子的冷漠,然而在今年年前,陆祖银又突然找到了他。
不过几年,陆祖银仿佛老了十岁,连头上都多了几根白头发。
这两年他始终一个人,生活中似乎只剩下工作,但是这一年他愈发觉得自己年老孤独了。
坐在陆千和公寓的客厅里,他像没见过世面一般局促,平日里的凌厉消失不见。
陆千和拿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随意地往茶几上一放,口吻淡淡:“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自始自终,他没开口叫过一声爸。
陆祖银好像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他轻叹了口气,说出了来意:“千和,你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是时候把陆家……”
话没说完,便被陆千和斩钉截铁地打断。
“我不要。”他气定神闲地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消息,语气冷漠:“我对你的陆家不感兴趣。”
陆祖银一怔,下意识地开口辩驳:“你是陆家继承人!”
“那又怎么样?陆家不只有我一个儿子,何况我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继承家业,去找陆景铭吧。”不仅语气冷,陆千和的脸色也是冰冷的。
陆景铭这两年几乎没了消息,除了要钱,他几乎不会给家里打电话,把纨绔子弟演绎到了极致。
见陆千和不配合,陆祖银更显沧桑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抛弃你妈妈,怪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是千和,你身上流着的是陆家的血,陆家终究是要给你的。”
他努力打亲情牌,陆千和没有半点动容,只有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了眼表,有些不耐地问:“你能回去了吗?我还有其他事。”
陆祖银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心脏一阵阵抽疼。
多失败,活了一辈子,连儿子都不认他。他叹了口气,疲惫地站了起来。
临出门前,他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回头,“今年过年,回家吗?”
“……”陆千和没说话,然而陆祖银却是看懂了他的表情。
不可能回家,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去……
——
陆祖银走后没多久,虞时茵来了。
“你准备好了吗?”她进门,看着客厅沉默的男生,脸上浅浅的笑意敛了回去。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主动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她关心。
陆千和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闷:“刚刚陆祖银来过了,他想让我继承陆氏。”
虞时茵一怔:“你是什么打算?”
她很少听到他提陆祖银,时间久了,她都快把这号人忘了。
“没什么打算。”陆千和吐了口浊气,“我这辈子不会回那个地方,也不会再和陆氏有任何交集。”
虞时茵安静地坐着,没说话。
她沉默着,陆千和反而侧头看了过来,稍微有些紧张的语气:“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
他虽然很早就自立门户,但小时候到底是陆祖银养的。
闻言,虞时茵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也不觉得你冷血,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认这样一个父亲。”
上辈子,陆千和死的时候,不就是陆氏家主的身份吗?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这辈子不要和陆家再有任何联系。
陆千和松了口气,心中微暖。
“那能走了吗?我爸妈还在家等着呢。”终于,虞时茵语气里又带上了些笑意。
前几天,陆千和见了杨家人,杨家人对他很满意,而今天是他们约好去傅家的日子。
一下子陆千和便紧张起来。
“我有些紧张。”他拉着虞时茵的手,“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够吗?要不我们再去一趟商场……”
两人走出公寓,手上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虞时茵无奈地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再多我就拎不过了。”
“我来拎。”
“……真的够了。”电梯到了楼下,虞时茵率先走出去,回头浅笑,“我爸妈没有那么难相处。对了,后天就是新年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怎么了?”
虞时茵摇头:“没安排的话,就留在我家过年吧。”
“我爸妈要求的。”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在这冬天染上了几分清冷,然而这句话却带着炽热的温度。
这是什么?是认同。
今年天气冷地早,还没过年,天上已经飘飘零零地落下了几片雪。
“下雪了。”虞时茵仰头,语气中有些惊喜:“陆千和,我们又一起见了初雪。”
几片雪花落在了她的头顶,陆千和眼底酝出柔光,心中的郁气散地无影无踪。
他走过去轻轻捻掉了她围巾上的雪花片,替她拢了拢围巾。
“我们能看一辈子。”陆千和掷地有声:“一起看过初雪的人能一直在一起。”
虞时茵随意地点了点头,头还抬着,面前突然一张俊脸放大。
陆千和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他的唇微凉,但这份爱意炽热。
虞时茵听到他的声音,又轻又坚定:“时茵,你是我的小福星。”
小福星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可爱的称呼。
她笑,踮脚只能吻到他的脸颊。
簌簌冷风中,只剩下一道温柔的女声。
“我是。”
陆千和,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呀。
——
我常觉得命运不公,重活一次都要重踏悲惨的轨迹,后来我才知道所有的绝望都是为了遇到她——陆千和。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在假千金文里当锦鲤团宠更新,第 97 章 全文完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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