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妥当,叶司也被结果来了。
他就这么看着亦初寒,十分兴奋。
“和你一起做事,每天似乎都在冒险。”
“你不喜欢这样的冒险吗?到哪找那么多人,愿意同意给你开刀的?”
“是你主刀又不是我,不过,谢谢你,亦初寒。”
叶司对于医术各个方面都是执迷的,他对亦初寒,给了他大开眼界机会,再三感谢。
只是初寒的双手,是不是真的能救命,谁也不知道。
他又提醒:“初寒,皇后娘娘身体孱弱,麻沸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
“可以,减量,不然她恢复起来会麻烦。”
“可是,你这可是直接开刀,减量。”
“今天让你看一下局部麻醉。”
皇后手术,非比寻常,虽然皇上没有到。
但是安排都是最好的宫女,琉璃在外面张罗,里面是底下几个亲信的,为她遮布。
“娘娘,你一会儿,安心,不会有感觉,你只要不要回头看我们就好。”
皇后以为,自己睡醒了就好了,可是因为需要爬卧,皇后的整个人需要保持清醒姿势固定住。
所以周围还做了许多防护措施,用绳子固定住她上半身不要挪动。
凤床也做了改造。周围加了木桩作为固定,旁边有人专门为亦初寒准备好酒炮制过的刀具,都是银质的,避免有人再下毒。
这算是,她在大宇朝做过目前最华丽的手术了。
“好,现在开始。”
肾脏的下方,东西不大,可是想要避开肾脏,就必须要把口子划大,才能够避开。
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琉璃此时刚好端水进来,看到了,吓的惊呼。
还好亦初寒的手没有抖,血液一直不断流淌,叶司在一边赶紧止血。
“琉璃,你看到什么了?”
“娘娘,您最好,不要问别人看到什么了。”
亦初寒下手前,再度提醒,“为了皇后的安全,无关人等,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看。”
皇后是用了麻沸散的,是亦初寒想办法,直接注射到了她的下半身,这方法,可没有教给任何人,就是叶司也是第一回看见。
他非常赞同,于是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琉璃轻声言语:“你不希望皇后出事,就安安静静挪出去。”
接下来就是两个时辰。
她和叶司在寝宫里面站了两个时辰。
墨战予就在寝宫外面站了两个时辰。
好不容易,她出来了,墨战予赶忙迎了上去。这一次,他让流光准备好了水,吃的。
她刚出来,就是一碗冰水。
冰水下肚,亦初寒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放心,一切顺利。就是伤口有点儿大,慢慢养,可好的。”
墨战予点点头:“刚刚圣旨已经到了摄政王府,封亦清为青月公主,亦风为风南世子。你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明日早起,咱们一家子,还要上殿谢恩。”
公主……世子……
虚名而已。
只是,她亏欠孩子们很多,六年的苦,真能在一时间弥补掉吗?
起码她觉得,不行。
换下血衣,一身狼狈。
皇后在休养,也就没有留他们在宫中过夜。
回到王府,抱着亦清亦风,她的耳边又回响起了墨战予所说的话,“一家子……”
说不上,血缘亲情是不会断的,她没有告诉他,孩子的真正来由,难道他还真的能绿着帽子就认下来了吗?
“娘亲,公主不是封号吗?为什么,我还没成年就有了封号呢?”
亦清率先问着。
亦风又接着问:“有了封号,是不是就要别室另院了?我不想要离开娘亲。”
然后强有劲儿的小手,紧紧抓住了亦初寒的手腕。
她今天刚做完手术,手腕有些酸痛,诶呦一声叫了出来。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是不是王爷又欺负娘亲了?这次居然还动起手来?”
“不是……”
可孩子们的急性子,真不知是不是就遗传了墨战予,愣是不等她说明白,就从床上跳下去,非要去找墨战予理论。
孩子动态轻盈,跑的也快,亦初寒的外衣都没穿好,只披了披就追了上去。
对于墨战予的卧房,他们好像是轻车熟路,一路跑过去,就敲开了墨战予的房门。
初寒一身凌乱,头发也散落着,微微有些疲惫得挤出一个笑来。
“我想解释的,大宝小宝跑太快了。”
亦清:“娘亲手腕痛,是不是你?”
亦风:“如果是你的话,我们不同意,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娘亲!”
墨战予开了门,先是见了一眼不修边幅的亦初寒,又是被两个孩子当面拍刀一通输出,他也只是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来,将两个小娃娃裹住。
“你们的娘亲很伟大,用她的双手救人。本王可不敢得罪一双救世的手,万一哪天,本王也需要这双手来救呢?”
墨战予这话,既说明了原因,也没有怪罪孩子莽撞,活脱脱像极了一个深沉的父亲。
亦初寒听也呆了,看也呆了。
那她现在怎么着……来都来了,墨战予,必是不让他们走的。
“天色不早了,外面凉,进来睡吧。”
接着,就把孩子们送进了房间。
床睡四个人,不免有些挤。
亦清亦风睡在正中间,墨战予就只能靠墙侧卧,冲着他们。
亦初寒身后就是床沿,自然是不好翻身的,他们一人一只手拍着孩子。
两个孩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剩下他们二人睡不着。
“其实不必立世子的,亦风还小。”
“你现在是皇后的救命恩人,皇上总要做些什么。”
墨战予不紧不慢回复着。
他似乎发现了亦初寒的尴尬和不安,于是开始闭目养神。这么近距离,又这么安安静静看着眼前这位摄政王,亦初寒又觉得他有些俊朗,丰神俊朗。嘶,她从来不是一个沉迷男色的人。只不过,这样闭着眼睛哄孩子的墨战予,抨击少女心。她小口微张,还想问他关于世子的身世问题,却终究不忍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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