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为原情节和对话。
01
伯妮丝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有些青涩、高中模样的克拉克坐在副驾驶上，他早逝的父亲——乔纳森·肯特开着车，而他的母亲，（比现在年轻很多的）玛莎·肯特坐在后座上，抱着一只伯妮丝没见过的棕色猎犬。】
伯妮丝的视角似乎在车顶，她感觉自己没有形体。
【“我厌倦了安全，”这个年轻的克拉克神色有些不耐烦，和伯妮丝熟悉的样子有些微妙的差异，轮廓似乎也不完全一样，“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做些有用的事！”
乔纳森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那你的意思是，种地、种粮食给人吃，就没用了？”
“我没那么说。”克拉克迅速反驳。
“我们家族已经种了五代的地了。”乔纳森说。
“你的家族，不是我的。”克拉克像一只骄傲的小狮子似的摇了摇头，胳膊靠在玻璃上，侧身正对着驾驶座的乔纳森，“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你都不是我爸。你只是在田里捡到我的家伙。”】
伯妮丝魂体地震。克拉克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她也不记得克拉克这么对乔纳森说过话。
【“克拉克！”后座的玛莎闻言谴责地盯着他。
克拉克松手径自靠在椅背上，发出小小的砰声。
“没事，玛莎。”乔纳森看向前方，又侧头看回来，“他说得对。克拉克说的有道理。我们不是你的父母。但我们一直尽力做到最好，我们一直在为此弥补。所以也许，我们的‘最好’已经不够好了。”
低着头的克拉克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在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看着乔纳森了，他垂了一下视线：“听着，爸——”
看着前方的乔纳森伸手打断了他：“等等。”
乔纳森和克拉克都下了车，在越来越响的风里，他们意识到前面有一个龙卷风正在成型。
“去躲到立交桥下面！”乔纳森拍了一下克拉克的肩膀，他已经快和乔纳森一样高了。
克拉克于是带着母亲玛莎往那边跑，乔纳森留在原地指引这条公路上下来的其他人，他指着立交桥那边：“找掩护！躲起来！那边！跟上他们！”
龙卷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郁漩涡，乔纳森到反方向一个求助的女人那里帮忙抱起了她卡住的女儿，往这边跑来。
这时，快到桥下的玛莎突然想起来：“汉克还在车里！”】
汉克，伯妮丝想，应该是那只狗狗？
【克拉克向那边跑去，乔纳森正好抱着小女孩过来，听见克拉克说：“汉克还在车里，我去救他。”
“不不，”乔纳森把小女孩交给克拉克，“带你妈妈去立交桥下面。”
然后乔纳森向车跑去。可是，漩涡带上的气流石子都已经快要打到这里了！】
伯妮丝嘴巴都张开了，他在干嘛？他在干嘛？乔纳森难道不知道他的儿子去的话会安全得多吗？
她看着克拉克真的抱着小女孩往桥下走，简直不明白这对父子在想什么，大叫起来：“你在干嘛，克拉克，快去帮他啊？”
【克拉克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一样，抱着小女孩走到桥下，又忍不住担忧地回头看。
风越来越急了。乔纳森打开车门让狗出来的时候，一辆远处的汽车被掀了起来，向他砸来。乔纳森跳进了自己车里，汽车只砸到车门。
玛莎叫着他的名字，差点冲出去，被克拉克拦下。
聪明的狗狗汉克成功地从车门缝溜了出来，向桥下跑去。但车门被卡得死死的，乔纳森还出不来。】
“克拉克！”伯妮丝大叫，“你快过去啊？你可以让别人扶着玛莎！”她的声音消失在风里，没人有任何反应。
【玛莎又一次叫了乔纳森的名字。克拉克扶住她：“妈妈，待在这里。”
风吹开了那辆压在车门上的汽车，乔纳森终于脱出，但他的脚踝已经扭伤了。他扶着车门站在那里。
克拉克焦急地向前一步，蓝眼睛睁得大大的。
乔纳森冲他微微摇头，他伸出手，一个制止的姿势，又摇了摇头。他露出一个微笑。
克拉克愣住了。
灰黑色的风沙于是彻底吞没了那个人影。
“爸！！！”克拉克在风声里痛呼。】
“这他妈都什么事——你有这微笑的时间足够克拉克救下你了啊！！你在想什么啊？？？”伯妮丝一巴掌拍在床上，气醒了。
02
她的手挥空了，伯妮丝一个趔趄。她直起身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站姿。
怎么回事，伯妮丝想，我是不可能站着睡着的。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着一套劣质西服，左手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得庆幸刚才她挥的不是这只手，不然文件夹准飞出去。
情况不对，伯妮丝不动声色注意着这条人流汹涌、看上去很正常的街道。
她刚刚还应当躺在床上做梦，而且，她竟然身着西装裙和高跟鞋。伯妮丝衣柜里有数套西装，但都是西裤，她很早就觉得西装裙不便走路。高跟鞋也出于同样的原因（甚至有害身体）被弃置了。
不会吧……不至于吧……伯妮丝不动声色挪到街边，从橱窗玻璃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倒影。
她拿出手机，搜索伯妮丝·艾伦。
这个名字几乎没有留下痕迹，甚至谷歌自动修正了拼写，改成了更常见的那个名字，但不是她的。伯妮丝加上限定词，搜到了小镇女生在浴缸滑倒致死的新闻。再往后，能看到小镇中学很多年前的奖项名单。
……如果我当年没有阴差阳错过来，可能就是这样。
伯妮丝想着，搜索超人。
没有相关结果，怎么回事？！伯妮丝上下滑动屏幕，怎么看都只有尼采的哲学讨论。
她定了定神，搜索大都会——有，正常。
星球日报：正常，而且露易丝·莱恩仍然是招牌记者，普利策奖在她的履历里闪闪发亮。但是名单里没有克拉克。
伯妮丝赶紧搜索克拉克·肯特：几乎没有什么消息。也没有任何署了他名字的报道。
这……伯妮丝想了想，依次搜索：
正义联盟——无。
哥谭——有，正常。
蝙蝠侠——有相关报道。……嗯？？怎么没有超人却有蝙蝠侠？
伯妮丝记下这个疑点，开始检阅手机和文件夹，同时，她仍抱有一线希望，像她惯常所做的那样轻声呼唤：
“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伯妮丝等了等。又等了等。……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微地叹息一声，开始翻手里的文件夹收集信息。
她在思考的间隙，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地又呼唤了几声。
一阵猛烈的风拂过，好像带着点咸涩的气味。
？伯妮丝抬起头。
“这边。”
伯妮丝之前特意挑了一个拐角站着，此刻她只是转身，就从大街进了小巷。
刚刚迅猛地落下的，是一个一脸胡子的男人。
伯妮丝用力眨眼，仔细看去，尽管略有差异，这人的轮廓和克拉克非常接近。
就是稍微矮了点儿。
这个稍微矮了点儿的英俊大胡子穿着件灰白色汗衫，狐疑地盯着她：“你是谁？为什么叫那个名字？”
噢，对，这个问题……“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是——”伯妮丝瞥了一眼文件夹中的简历，“伯琳达·凯登。但是，对于冉阿让来说，我就是别人了。”
对面的脸一下被希望点亮：“你是——”
这个表情……伯妮丝之前都没允许自己怀抱这样的期望，因为概率太小太过奇迹，但是……
“我要逮捕你归案，24601。”伯妮丝伸手拥抱她的克拉克。
03
被克拉克拦住了。
伯妮丝眼睛一瞪，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莫非他不是……
克拉克连连告饶。“波妮，是波妮吧？”看到对面点头他接着说，“我衣服是湿的，你小心着凉。”
伯妮丝看着他：“湿的？”
“呃，你别笑，”克拉克解释，“我醒过来发现变了地方，而且我在加拿大北边的小酒馆里打工，探查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声音，于是飞过来。
“中途下雨了？”伯妮丝做出合理推测。
“……”克拉克并不想说。他像在操控一架不熟悉型号的飞机，刚刚起飞的时候差点大头朝下摔上一跤。不仅如此，在飞过哈德逊湾的时候……
04
“所以，你飞过来的时候，摔了一跤。”伯妮丝镇静地陈述，成功地没有笑出声来。
“当时遇到了上升气流。”克拉克为自己辩解到一半就放弃了，“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就跟第一次飞似的，不太稳。而且我对现在的身体感知很陌生。”
伯妮丝噗嗤噗嗤地笑完，盯着克拉克的脸猛瞧：“不过这真的挺奇怪……之前的调查结果，难道不是说你的能力来源于你的氪星人体质遇到黄太阳光？总不至于体质也能跟着你的意志一起带过来吧……我应该是占用了这位凯登女士的身体，但你……你现在也是‘克拉克·肯特’吗？”
克拉克迟疑地摇头：“在我打工的地方，大家都叫我乔。你是说……？”
伯妮丝轻轻戳了一下克拉克的脸，点点头：“我怀疑这身体可能也是一个克拉克·肯特，你的同位体。随身物品呢？”
他俩检查了一下。克拉克没有背包，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是空的，别说身份证件或者手机，连包卫生纸都没有。
“这，你还是现代人吗？”伯妮丝发出疑问，“我这边倒是很正常。”说着，她给克拉克看了她手中的简历，伯琳达·凯登小姐正在求职中，平时也在使用各种社交娱乐手机软件。伯妮丝也确保克拉克记下了她的手机号，以防万一。
伯妮丝看了看时间：“我应该去面试了。”
“面试？？”克拉克短暂地不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伯琳达·凯登小姐的面试？”
“是的嘛，能不被看出来还是不要被看出来得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伯妮丝说，“你呢？要去小镇看看玛莎吗？”
克拉克面色平静地摇头：“不去了，我回酒馆看一下有没有别的身份线索。”他看伯妮丝似乎有所疑虑，补充了一句：“目前还不知道我们是受魔法所困，还是幻境，去找妈我容易心态不稳。”
其实，超人想，就连这个伯妮丝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之前遇到过虚构一个伯妮丝来刺激他心态的魔法，不过，因为魔法是按照他内心里伯妮丝的形象来构建的人物，那个虚构的形象最后还是帮了他的忙……
05
“仔细一看，”伯妮丝说，“除了稍微矮了点儿，你的手臂是不是也变短了？”
……绝对是真人。
06
他们约定了各自调查完去伯妮丝——伯琳达·凯登的公寓见面。她已经大学毕业，目前在大都会租有一间小公寓，伯妮丝从手机里亚马逊以及外卖软件的地址交叉对比出的结论。
但是，话讲到一半，克拉克忽然睁大眼睛飞走了。伯妮丝熟悉这种情况，按捺下担心不提，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只是，刚才那个不像飞，倒有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走……伯妮丝想，也许是他说的“飞行不稳”吧。
这个谜底到了当天晚上才揭开。
笃笃笃。伯妮丝抬头，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胡子男在敲她的窗户。如果不是她的克拉克，还有点惊悚，伯妮丝在心里点评，开了窗，调笑着：“怎么这么客气了？”都同居多久了。
“我毕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克拉克略一打量这个公寓，郑重地收回视线，“我需要你的意见。”
07
“什么，你之前离开是被强制的？”伯妮丝叫了起来。
“嗯，我没法控制我的身体。”克拉克面色严肃，“‘我’行动、说话，但是都不是我本人，我在这双眼睛后面看着。”
伯妮丝脸色也不好：“那么，你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越详细越好。”她坐下来，拿出纸笔。
“‘我’去了靠近北极的一片冰川，”克拉克说，“冰川里有一架飞船……”
那飞船曾今陷进了少说300多米厚的冰层里，经年累月冰消雪融，应该是发出了什么信号让卫星发现了，现在附近驻扎有美国军方在进行探索。克拉克身不由己地走进去，据他观察看上去是外星科技，甚至有些氪星技术的影子，但和他熟悉的那些完全对不上，透着一股子阴郁感。
“里面还有机械章鱼似的机器人攻击我，‘我’拿着一个印有S的柱体——像是某种密匙，插进了同样形状的开关，机器人才停止攻击。“克拉克说。
“‘S’，是——”伯妮丝问。
克拉克点点头，又说：“密匙被吸入之后，飞船像是被激活了，也出现了一个自称是我……自称是他亲生父亲的AI幻影——和我的——和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但也是乔·艾尔，他后来指引‘我’把飞船开走了。”
正在奋笔疾书的伯妮丝抬起头：“怎么开走的？有什么隐形的功能吗？”
“呃，其实，隐形飞机只有戴安娜才有一架。”克拉克用神奇女侠拖延着话题。m.bïmïġë.nët
“……你不会告诉我，就那么直接开的吧？你刚刚还说周围有军方看着？”
克拉克闭了闭眼睛：“是的，直接撞碎了冰川，那一带地形可能都有改变呢。”
“哇哦。”伯妮丝说，“这个世界‘超人’还没出现，你的初登场可是真够劲的。”
“我的初登场？”克拉克自嘲地笑了，“我都不能控制我的身体，谈何‘我的’呢？”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伯妮丝张开手臂，克拉克略微迟疑，就被她拥住了。
伯妮丝说：“我们会想办法搞清楚的。”
克拉克笑了：“我们当然会，你在安慰我？波妮，我可是当了不少年头的超人啦。”
伯妮丝挑起一边眉毛。
克拉克迅速地说：“当然！你说得对！”
伯妮丝哼了一声，重新拿起刚才的笔记：“你说乔的幻影不一样？是长相还是性格？”
克拉克略作回忆：“都有，面相更柔和，而且更喜欢突然出现在飞船的各个地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飞船开走之前，我遇到了露易丝！”
“露易丝？”伯妮丝闻言抬起头，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那里？”
克拉克斟酌着。“我听见闪光灯的动静，发现她在远处的走廊被那种——章鱼型的机器人攻击。我……他，”到这一段，克拉克还是选用了第三人称来描述，“‘他’救下了露易丝，这包括毁掉了那个机器人，以及用热视线止住了她的腹腔伤口内出血。”
“机器人导致的？”伯妮丝问。
“没错。”
攻击性好强，确实跟伯妮丝熟悉的氪星科技也不太一样。“露易丝认识你吗？”她问。
“不仅不认识，”克拉克心有余悸，“一开始还把，呃，‘他’当成歹人，尖叫了好一会儿。”他的眉毛皱起。
“怎么了？”
克拉克不知道怎么说：“治疗伤口的时候，这里的露易丝也叫得非常惨烈……可是，之前有一次，她被□□挟持，把小腿扯出撕脱性骨折了都没怎么吭声啊！”
“我们那边的露易丝。”伯妮丝帮他补充。
克拉克点点头。
“我和露易丝没有那么熟，但如果这让你这么违和，那么，应该不是从你我记忆提取的。”伯妮丝用笔头戳着嘴唇。
“平行宇宙。”克拉克说。
“至少第一个谜团解决了。”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DC/超人]让他降落更新，第 129 章 番外十五 DCEU（一）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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