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叫点天灯呢,是先将人的衣服脱光,然后放进油缸里浸泡,让其全身充满油性。
然后将其拴在木杆上,从脚上点燃。而头部则用油浸湿麻布包裹,点燃再熄灭,反复如此,像点蜡烛般,最后让犯人在极端痛苦中死去。
其残忍之处,就是在于折磨受刑之人,属于不得好死的范畴了。
圣女手腕如此狠辣,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心里想着,活该!
莫小瞧了圣女的手段,她执掌一教,岂是一般弱女子心性?
这下好了,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被杀鸡儆猴了。
几个人哭嚎着,求饶着,再次头拱地,这次圣女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懒懒挥手,几个人被拖了下去。
不多会儿,属下回禀,已经将人架设好了。
圣女微微颔首:“我亲自执行。”说着,接过了火把。
她举着火把,缓缓迈上高台。
边上有行刑者。见到圣女忙低头行礼。
圣女站在高台之上,声音洪亮:“我白莲教教义既在,就容不得人亵渎。我们都是穷苦百姓,应该守望互助,而不是作威作福鱼肉教众,今日他们的下场,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说着,她举着火把,转身毫不犹豫直接点燃。然后把火把递给了行刑者。
她站在高台之上,周围呼呼风吹得她衣衫翻飞,她身姿纤细,站姿挺拔,凛然不可侵犯。
圣女居高临下如神明般俯视着众人,教众不敢直视她,只得垂目低头。
身后传来触目惊心地惨叫,圣女回过头,冷冷注视着他们,眼里倒影着火影,却是仿佛透过熊熊烈火,看到了仇人般的愤恨。
高台下的教众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上前挤着,人推人的往前凑着看热闹。
等真见到熊熊烈火下,烧成木炭的人影,则吓得纷纷后退,避之唯恐不及,纷纷挪开了目光。
左右护法一左一右地站在圣女身后,如同守护神一般。
这一场面震慑了众人,大家亲眼目睹了圣女对叛教之人的处置,心里都捏了把汗,感觉身子凉飕飕的。
尤其是私底下偷偷饮酒的几人,吓得后背都湿了。
不多会儿,几个人魂归西天,再没了动静。
左护法上前,示意教众收拾摊子,右护法护送着圣女离开。
众人眼看着圣女身影消失,才如释重负,互相对视着,伸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圣女走到了偏院,一盏茶的功夫,左护法回来,对她说道:“启禀圣女,探子来报,狗皇帝的六子,安王启程回两淮了。”
“消息属实?”
“属下再三确认,应是真的。”
右护法忽然轻声嗤笑道:“来了又如何,定叫他有来无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定要让那狗皇帝尝尝!”
圣女看了右护法一眼,右护法感受到圣女的目光,垂首后退低头认错:“圣女赎罪,是属下僭越了。”
圣女这才移开了目光,温声道:“无妨,狗皇帝人人恨之。”
这时,左护法开口道:“属下有一计。”
“哦?”圣女眉头轻挑:“说来听听。”
左护法忽然走到她身边,附耳低声说着,右护法看了两人一眼,瞥开了目光。
圣女点点头:“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左护法领命,先行告退了。
等左护法身影消失,右护法按捺不住:“什么计策,还要背着我?拿我不当自己人不曾?”
圣女微微一笑:“该你听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徒增烦恼,又何苦非要知晓呢?”
右护法脸色不善,圣女忽然靠近了他,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五大三粗的右护法,脸色腾地烧了起来,喉头不断吞咽着口水,血液只朝着下方涌去,他看着眼前女子,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
圣女仿佛能知晓他想法似的:“乖。等我大仇得报,定然是从了你。”
右护法狠狠吸了口气,“那我现在先讨些甜头。”说完就要强吻,却被圣女一根手指轻抵住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莫要纠结儿女情长之事。”圣女严肃道:“我还有正事要你去办。”
“什么事?”
圣女从袖子中,掏出一副图:“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右护法不耐烦地打开,画中是一个女子的图像。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尽快帮我找到她,我有用。”
“好。”右护法看了一眼,记住了画中人的相貌特征,又合上了画。拿着卷轴就要离开,却被圣女勾住了小手指:“虽是个美人,但是你可要小心,心可不要随意被人勾走了呦。”
说着,她眸光流转,掀开了面纱,踮脚快速凑到右护法面前,亲了他脸一下:“便给你先甜头,好好给我办差。”
右护法浑身酥麻,呆立在当场,等他回过神来,屋子里哪还有圣女的身影。
他捂住下身,深吸几口气,挪到边上凳子上歇坐了片刻,自嘲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老子就跟蒙了眼地驴子似的,成天围绕着你。命里该着你了。”
说着,又把卷轴打开扫了一眼,这才发现,画中的女子,的确是美艳不可方物。
他只看了几眼,心里又拱起了火。他喘着粗气,默念“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反复默念,终是松了一口气。
这才神色如常,离开了房间。
谢瑾瑜和沈芳纵马跑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到了一处驿站。
谢瑾瑜利落地下马,过来要搀扶沈芳,谁知沈芳利落地跳了下来,谢瑾瑜眼里涌起笑意:“侠女风采,不减当年。”
沈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你会打趣我。”
说实话,她跟着他们策马一天,有些吃力。可她不想拖累他们,便咬着要硬挺了一路。
到了驿站,谢瑾瑜亲卫忙把马牵好,又分配好了房间,沈芳忍不住想到儿时,谢瑾瑜坐下来等待人服侍的样子。
她有心看他笑话,就不急着回房间,出乎她意料的是,亲随只把房间分配好,人就各自忙活去了。
这头反而是谢瑾瑜亲自打水,驿站的仆人看到了吓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灶台上已然备好了热水,奴才这就给您端来。”bïmïġë.nët
被谢瑾瑜摆手:“不用,热水给沈小姐房间送去吧。”说着,端着盆凉水,囫囵地擦了擦脸。
沈芳震惊地看着他,谢瑾瑜似乎是察觉到了沈芳地注视,顿了下,移开了帕子:“怎么?”
沈芳插手好笑地看着他:“没事,只是觉得你变化有些大。”
谢瑾瑜似乎也想到了儿时坐在那里,翘首以待像个等待喂食的小鸟一般等待福宝伺候着,神情一黯,又擦了把脸:“边关苦寒,没那么多讲究,习惯了。”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道出了这些年他的辛苦。
沈芳心生敬佩,刚要赞美他两句,饭菜却端了上来。
她肚子这个时候很是配合,咕噜地叫了下,谢瑾瑜笑着,看了她一眼:“在这吃吧。”
沈芳便问端菜之人:“我的房间可送去吃食了?”
小厮很机灵:“都送去了。”
知道房间送了饭,沈芳就却之不恭地坐到了桌前,谢瑾瑜面前的饭菜很简单,两荤两素,外间五六个馒头。
沈芳刚拿起馒头,谢瑾瑜也拿了一个,等沈芳下筷子的时候,就发现谢瑾瑜吃饭的速度太快了。
她将将咽下半个馒头,谢瑾瑜已是吃第二个馒头了。
而他夹菜的动作虽然依旧优雅,却速度极快,犹如风卷残云般,沈芳一时之间,愣是无非和先前养尊处优的小侯爷联想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她吃惊地目光,谢瑾瑜苦笑了下,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这才慢慢解释道:“我从军是从小兵当起的,军营里,不抢着吃,等轮到我时候,只剩饭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沈芳摇头:“你是为了保家卫国,哪里会笑你,钦佩你还来不及。”
别说他是养尊处优的小侯爷,就算是最普通的士兵,沈芳也断然不会嘲笑他们。毕竟守卫着大曦的百姓是他们,驻扎在边关的也是他们。
没有他们的守护,百姓又怎么能过得安稳。
沈芳如此想着,便贴心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谢瑾瑜看着她,对她笑了下,二话不说闷头吃饭。
一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很饱。
不知道是不是儿时逃难的经历给谢瑾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芳发现他很爱惜粮食。不但菜都光盘了,沈芳掰开馒头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一下块到桌子上。
如果是沈芳记忆中那个眼高于顶的小侯爷,定然是不屑捡起吃了的。
可眼前的谢瑾瑜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拿起来就塞到了嘴里,面色不改,动作飞快。
沈芳愣愣地看着他半响,心里却不合时宜地乱想:他……
还是印象中那个谢瑾瑜,那个骚包的小侯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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