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哪个狐狸精那里？我问你，昨天有个长得跟狐狸一样的女人来找他，他们两个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的事？”
“春华姐，你过虑了，没那回事。”秘书笑呵呵地说道。
“拿去，继续帮我盯着。”李太太抓起一叠钱，抖了抖，往他掌心里拍。
“那谢谢春华姐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盯得紧紧的，让苍蝇飞不过来。”秘书眉开眼笑地把钱揣进兜里，连声表忠心。
“你少说虚的，多办正事。”李太太瞪了他一眼，把钱往箱子里装，拿出手机，让亲戚上楼，把钱拿去存上。
秘书起身，殷勤地说：“春华姐，我送你回去。”
“对了，前几天让你帮着民政老孙他女儿工作调动的事，你安排好了吗？”李太太出了门，突然想起这事，小声问道。
“春华姐吩咐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最近有点紧张，不能是那个位置，先在别的位置上呆一阵子。”秘书谄媚地说道。
“嗯，反正调过去就行。老李就要退了，抓紧多办几个，我看三十万还是少了，按位置加钱。”李太太握了握拳头，贪婪地说道。
“春华姐，悠着点呗，三十万行了。”秘书劝道。
“哎……”李太太抚了抚额头，小声嘀咕，“真累，
抓紧赚点，移民养老。你也是，多存点，别花天酒地了。办移民的时候，我把你一起带着，我们去并州。我跟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就跟一家人一样，我可舍不得你。”
“我也是舍不得书籍和春华姐。”秘书满脸笑容地说道。
“行了，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李太太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欠，“你也回去休息。”
“好的，春华姐慢走。”秘书替她关好车门，殷勤地挥了挥手。
车开走了，秘书往地上啐了一口，摁了摁兜里的钱，忿忿地说道：“我带跟着你去并州当狗？滚你妈的蛋。一满箱子钱，就给我这么一小叠，跑腿的事全我做了。老女人，真把自己当成仙女了。”
他骂骂咧咧地拉开了车门，刚扣好安全带，一把匕首从后面伸来，顶住了他的脖子。
“往前开，别抬眼睛，不然这刀一切下去，脖子上的脑袋可装不稳了。”沙哑的男声阴沉沉地响起。
秘书吓得头皮发麻，连声说：“大哥，你要什么？钱吗，我这里有钱，你赶紧拿走，我不会报警的。”
“往前开，少罗嗦。”刀子紧了紧，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大哥，你行行好，别用力了。”秘书要吓尿了，油门一踩，慢吞吞地往前开，一双眼珠子四下瞟，想找机会求救。
“快别看别处了，撞上前面的车可不好了。我倒没事，烂命一条，但你的遗书我可给你准备好了，让你死都死不安稳。”刀子又是一个用力，深陷肉中。
秘书不敢再轻举妄动，开着车漫无目地往前急疾。车箱里没一会儿就弥漫开了一股子臊臭味，他真吓尿了。双臂绷得僵直，一直在打哆嗦。
终于，身后的人叫停了。
外面有人过来，一把拉开了车门，拽开安全带，把他拖了下去。二话不说，先踹几脚，打一顿。不过，这些人不打他的脸，只管往身上背上屁股上招呼，很有分寸。
他嚎叫着，抱碰上脑袋求饶，喉咙发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我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大人有大量，我愿意用钱买命。”
“你的钱不好用，都是贪来的。”拿刀的人蹲下来，往他的脸上拍了拍，低声说：“我只要你帮我打听个消息，我就饶你的命。”
“什么消息？”秘书哭丧着脸，瞪着眼睛问他。
“于暖最近找你们李先生干什么？”男人的刀子顶在他的喉咙上，低低地问他。
“不……不知道……什么于暖……”男人连连摇头。
“阉了他。”后面的男人走上来，直接划断他的皮带，作势要动手。
冰凉的刀子贴在那里可不是好滋味，他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说道：“是想让他在海关里打通关节，放一批货出去……”
“什么货？说清楚点。”刀子往下割了一下。
“啊……”秘书吓死了，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个精光。
李建军有些事都是让他出马，那是老狐狸，心里有打算，万一出事，可以全推到秘书身上。秘书混到今天，也不是省油的灯，统统用手机录了音。
“这就是说，要往封景琛公司的集装箱里放读，陷害他喽？”男人用刀子往他的脸上拍了拍。
“对。”秘书哭丧着脸，小声央求，“你把刀子拿开吧，求求你。”
“你说完了没有？”男人把刀子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都说完了……”
“都说完了。”秘书一把鼻涕一把汗，连连点头。
“嗯，我们也拍完了。”男人收了刀子，慢吞吞地说道。
秘书往前看，正有人举着摄像机，把刚刚一幕一点不漏地拍了进去。
“你们不能害我啊……”秘书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们想干什么就去干，别连累我，我还上有老下有小……”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一群人嫌弃地看着他。
“你们把拍的东西还给我。”秘书挣扎着想爬起来拘。
“还给你可以啊，帮我们办点事。”男人神秘地一笑，把摄像机往他面前递了递。
“干什么？”秘书警惕地问道。
“好事……”男人俯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叮嘱。
秘书吓得腿发软，脸发白，根本不应该答应。
“不行啊，到时候他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这个给了李书籍，他也会杀你啊。”男人摇着摄像机，笑着说：“你死得更快。”
“你……”秘书的眼珠子跟着摄像机走，急得满头大汗。
“你平常偷录他交待的事，他知道了，非要打断你每一根手指，每一颗牙。我说，事到如今，你还是赶紧想办法保住自己吧。他肯定是死定了的，你也逃不掉，不如你主动一点，先扳倒他，你还能立功赎罪。到时候我们帮帮你，你也不用坐牢，拿着钱去做生意，可比当人走狗强多了。”
男人拿过箱子，在他面前打开，里面全是钱，比李太太刚刚数的那些还要多。箱子里还有一本护照，上面已经贴了他的照片。
“这护照，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护照翻看，有了这个，他可以随时出发去雅兰。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拍下来，然后回去在网上查证。”见他不出声，男人继续诱导他，“你想清楚，钱和他，哪个对你更重要。反正我们一定是要毁了他的。不毁他，他就得毁了我们。到时候，你也逃不掉。”
秘书吞吞了口水，下定决心，重重点头，“行，我干。”
“这才聪明。”男人笑着收起箱子，递了支新手机过来，拍拍他的肩说：“你随时等我电话，那边有消息也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就用这支手机联系。”
“好。”秘书瞟摄像机，小声说：“那个能给我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们交易还没完成，怎么会先给你这个？”男人笑笑，指指他的车，“快回去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记得用冰敷一下眼睛，免得明天肿得见不得人。”
秘书懊丧地钻上了车，往后面看了一眼，脚下油门一踩，往前驶去。
几名男子围在一起，打开摄像机看了一遍，个个气得半死。
“这些人发财还真容易啊……”
“不弄死他们，真是对不起爹娘祖宗！”
“这才叫为民除害。”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夜色，不见踪影。方才揍秘书的地方，连一个烟头都没有留下，不留半点痕迹。
……
陆拾染听得一楞一楞的，直到他说完了，还呆呆地看着他。
“看什么？”他拧了拧陆拾染的脸，好笑地问道。
“你这个人……”陆拾染犹豫了一下，飞快地咧嘴一笑，“你这个人真坏，不过我喜欢，不弄死那些人，真的就是对不起爹娘祖宗。”
“嗯，然后在海关那里动点心思，把集装箱错误的消息给了猎手。那个集装箱是海哥名下一家公司的，他们专门倒腾一些洋垃圾，我故意让人在里面放了一些酒店用品，不让他们怀疑。”
“哎，还以为海关真是天衣无缝的。那林卡思呢？他在哪里？”陆拾染小声问道。
“我让他躲起来了。”封景琛挑了挑眉，把照片递给了陆拾染。
陆拾染捧着照片，仔细端详三张年轻的面孔。
时光太无情，一晃就过去了三十年。
这三个人如今阴阳相隔，死的那个早早就与恩怨情仇一刀两断了，封兰皙也能生活在她的幻想世界里，只有林卡思一个人随着病痛和回忆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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