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阁>修真小说>锦医归>039 她骗了孟璟
  楚辞可没耐心陪他纠缠,当即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道,“看苏大人的气度,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你若一意孤行,非要再验一次,我也由你。可若是再来一次的结果还是不如你所愿呢?我想,届时便是本王妃大度,不与你计较,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我问你,冒认当朝摄政王岳父,攀附皇亲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苏坤没想到楚辞会搬出孟璟来,眼神闪烁,气势当即委顿下去。有些畏缩地看着楚辞,搓着手,小心翼翼道,“香儿,我是你爹,我真是你爹啊!当年就是我,亲自把你送去并州陵县的清风道观,你真的全忘了吗?”

  楚辞摇头,“我说了,我跟你没有关系,一点的关系都没有。苏大人,回春馆事忙,恕我不远送!”说着,便朝折夏使了个眼色。

  折夏会意,也不管苏坤愿不愿意,架起他就朝外拖去……

  苏坤不想走,可是却奈何不了折夏的千钧之力,百般挣扎后,还是被扔到了回春馆外的大街上。

  “爹爹!”苏蝶衣看着孙坤被扔出去,忙提着裙摆朝外跑去,跪在苏坤的身边,急道,“怎么样,姐姐不肯认你吗?”

  苏坤扶着苏蝶衣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阴鸷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她不肯认。我提议滴血认亲,水也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我和她两个人的血竟然没有融合。”

  苏蝶衣听苏坤说完,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声音颤抖道,“爹爹,难道,王妃真的不是姐姐?”

  “不、不可能的,她就是!她的相貌,和雪娘的相貌如出一辙,就连眉眼间的那股子风流艳乍,也和雪娘一模一样,她肯定是雪娘和我的女儿,这点绝不会出错的。”

  余雪娘便是孙坤的原配夫人,也是苏蝶衣的姨母,和现在这位苏夫人的亲姐姐。

  算起来,已经过世足足十五年了。

  “那爹爹当日寄养姐姐时,就没留下什么信物?”苏蝶衣皱眉想了想,询问。

  苏坤悔恨地摇头,“当时决定匆忙,除了一块襁褓,什么都没给她留下。那襁褓也不是什么好料子,现在去找,只怕也找不到了。”

  “这样啊,我再想想……对了,爹爹,那姐姐出生时,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呢?”苏蝶衣沉吟许久后,又问,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期待。

  听到这个问题,苏坤陷入了深思。

  不知过去多久,他发直的眼里突然迸出一道精光,而后看向苏蝶衣道,缓缓道,“我记得,当时给你姐姐接生的嬷嬷说过,你姐姐的后心处,有一点朱砂红痣……当时她还说这是什么富贵之相,日后必定有大造化,这地方的红痣又叫什么凤凰痣的……当时我还信了,一直如珠如宝地疼爱着她,直到……”直到她从假山上摔下来,失掉神志,被送去并州道观寄养。

  苏蝶衣听苏坤说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摄政王妃说个清楚!”

  苏坤扯住了苏蝶衣,看着她摇头道,“别急。爹刚才瞧王妃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认我们这份亲……这般冲进去,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若是想让她无从抵赖,这事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府再说。”

  “……是,爹爹。”苏蝶衣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又扭头朝着回春馆看了一眼,然后才扶着苏坤,带着一溜儿家丁,往一旁的马车走了去……

  回春馆中。

  折锦看着单手托腮坐在锦榻上的楚辞,面上表情有些复杂,“王妃,这事需不需要知会王爷?”

  楚辞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眉眼一肃,淡声道,“先不用说,王爷要是想知道,总会知道的。”说着,她目光一转,又转向另一个贴身婢女,吩咐,“折夏,你替我走一趟苏府,查清楚苏家所有的底细……尤其是苏奉香和她的母亲究竟是怎么落到了一死一傻的绝境。”

  “是,王妃!”折夏点了点头,答应一声,便朝外退去。

  楚辞看着她离开,想了想,又望向半夏,冷冷道,“出了这道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知道?”

  半夏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楚辞的意思,连忙躬身行礼,保证道,“奴婢知道!有关王妃的事情,奴婢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透露!就算别人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也不说。”

  楚辞“嗯”了一声,这才起身,带人往楼上走去……

  用完膳,又小憩了一会儿,她才回到楼下隔间,准备后半晌的看诊。

  这一忙起来,就是多半日。

  心思都被病情占据着,便也没空想别的。

  ……

  酉时正,孟璟来接她。

  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晌午发生的事情,一上马车,便揽着她,拧起眉问,“可要本王出面帮你处置?”

  楚辞轻轻地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已经让折夏去查苏家的事了。等她回来,我先看看苏家的情况,再下定论。”

  “如此也好。”孟璟看着她的眼睛,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有什么棘手的,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王。”

  楚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孟璟看着她,又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了话题道,“你可知,明郡王妃回右相府的事?”

  楚辞怔了下,然后摇头,“还不知道,今日医馆里的事情不少,没顾得上打听。不过,这就是郡王妃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吗?”

  不反抗,只是回娘家躲着?

  孟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一笑,“明郡王也跟着她去了右相府。”

  所以,回娘家以退为进这招,其实还是高招了?楚辞挑眉。

  随后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噗嗤一声笑了,桃花眼潋滟,抬头看向孟璟,笑意勾人道,“这一点,你和明郡王倒真不愧是兄弟!”

  孟璟听着她的打趣,瞳色渐暖,抬手端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声线低沉性感地反问,“阿辞这是在嘲笑本王惧内?夫纲不振?”

  楚辞察觉到他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欲色,心下一乱,忙推着他的胸膛,眼神闪烁地反驳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一个小小的医女,没权没势没后台,怎么敢嘲笑您堂堂摄政王爷……”

  “那……你是什么意思?”孟璟身子朝前一抻,两人距离瞬间拉进,差点就脸贴脸。

  楚辞呼吸间,鼻端尽是他的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灼热起来。她视线下垂,哑着嗓子,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僵硬道,“我……我是夸赞王爷和明郡王爱妻情深,护妻有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孟璟听完她的辩解,瞳孔一缩,眼里的光顿时危险起来,“你敢当着本王的面,夸赞别的男人?”

  楚辞快哭了,迎着他吃人般的目光,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王爷说笑了,明郡王怎么能跟您比!他连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不然,郡王妃也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这话倒还算中听。”孟璟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辞正要松口气。

  谁知,孟璟那厮凑得又更近了几分,与她呼吸交缠着,好整以暇地问,“王妃这般口甜舌滑,本王该怎么奖励你呢?”

  楚辞一脸防备,敬而远之,“王爷客气,奖励就不必了!”

  “王府家规第一条,便是赏罚分明。既有家规,本王如何弃置不顾……”孟璟摇头,一脸的认真。

  楚辞怕他在马车里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忙望着他的眼睛,殷殷道,“既然王爷那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将回春馆再扩大几倍,多辟出一些病房来,再招收一些医徒,慢慢学习缝合术……”

  “可以。还有呢?”孟璟凝望着她的眼睛,点头答应。

  楚辞绞尽脑汁,又道,“我还想在城外置一座药田,再雇些药农,专门为回春馆种植药材……”

  “可以。还有呢?”孟璟再次答应。bïmïġë.nët

  楚辞实在想不出自己近来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只得摇头,“没了,没有想要的了!”

  孟璟闻言,宠溺一笑,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口,深深道,“那这颗心呢,想要吗?”

  楚辞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孟璟深邃的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闷哼一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孟璟却不肯放。

  隔着几层丝质衣料,他怦怦的心跳稳稳地传递到她的手上。

  两人四目相对,她只觉耳红心跳,半晌,才急促吐出一句,“不要!!”

  “嗯?”孟璟眼中浮现出一抹危险。

  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王爷的心本来就是我的,不管我要不要,都是我的!”

  她这话说得有些霸道嚣张,不过却极大地取悦了孟璟。

  他含着笑,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沉声道,“你说的是,本王这个人,这颗心,都是你的,全是你的。”

  楚辞被他这般撩着,只觉得浑身发烫。

  不知不觉的,两人就吻在了一处……车内一片旖旎。

  到楚宅后,马车停了下来。

  孟璟扶着楚辞下车,还没站稳,就从宅子里窜出一道人影。

  是云蕙。

  她跑到两人面前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急声道,“王爷,不好了,太妃娘娘在芙蓉池落水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府医和太医都束手无策,奴婢斗胆,求王妃救救太妃娘娘。”说着,她伏在地上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到底怎么回事,母妃怎么会落水?”孟璟一听云太妃落水昏迷,命悬一线,脸色立刻变了,沉了脸色,厉声质问。

  跪在地上的云蕙忙抬起头道,“回王爷的话,自从那日您送太妃回去,太妃就一直郁郁寡欢,精神十分不好,夜里更是在佛前跪到深夜,只求在余生还能享到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奴婢和纯宵劝了好几日,她才肯离开佛堂,出去走走,却没想到,刚走到芙蓉池边上,就……就因神思不济,跌了下去……意外发生得太快,等奴婢和纯宵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太妃被救上来后,就一直没有清醒过。”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早不知会本王!”孟璟铁青着脸怒喝。

  云蕙慌乱地摇头,“因为……因为太妃吩咐过,除了生死大事,不许奴婢们再打扰王爷和王妃的清静!”她说完,头低低地垂了下去。

  孟璟下颔绷得更紧。须臾,转头看向楚辞,喉头动了动,哑声难为情道,“阿辞……”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楚辞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冲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说着,转身便朝马车走去。

  孟璟连忙追上。

  两人上车后,韩赭亲自驾车,以最快的速度往摄政王府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

  孟璟亲自牵着楚辞下车,两人进了门便直奔鹤选堂而去。

  鹤选堂中,楚辞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来过。再次进来,只觉得里面的阴森气息更重了,她左手轻轻地覆在小腹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孟璟察觉到楚辞的不适,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用眼神与她交流,“难为你了。”

  楚辞摇了摇头,脚下步子更快了一些。

  到寝房里,里面更闷。

  楚辞隐约察觉到不对,回过头,沉声冲孟璟道,“帮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孟璟“嗯”了一声,转身照做。

  窗户打开后,新鲜的凉空气立刻涌了进来。

  楚辞觉得身体舒服不少后,才朝床榻上的云太妃走去。

  站在床边,她只看了一眼,就确定床上的人不是在装病。而是遭了报应,真的病得面黄如纸。

  她打开医箱,取出脉枕垫在云太妃的手腕下,又在她的手臂上蒙了一层锦帕,然后才开始诊脉。

  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片刻后,她的脸色变了。

  孟璟一直注意着楚辞的表情。

  见她神色大变,忙上前问,“母妃究竟是怎么了?”

  楚辞收回手,取了脉枕放入医箱,然后起身,望向孟璟,肃色道,“是痨病。”

  “痨病?”孟璟瞳孔倏地收缩,“怎么会……是痨病。”

  楚辞苦笑,“已经很长时间了,之前请平安脉的太医没有诊出来,应该是误判成了风寒,现在被落水的寒气一激,便无所遁形了。”

  “那,你能治吗?”孟璟又问,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楚辞摇了摇头,“我只是大夫,并不是神仙,这种病,只能慢慢地养着。”

  话落,她转身将医箱收拾好,便要离开。

  孟璟还要往床榻便走,楚辞抓住了他的袖子,“别过去,会传染的。”

  “可她是本王的母妃。”孟璟回头,有些悲凉地看了楚辞一眼。

  楚辞慢慢放开他的手,眼皮微微垂下,“你不怕传染给我,还有我腹中的孩子就好。”说完,她转身离开。

  孟璟僵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辞出了鹤选堂,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陷入沉思。

  她刚才,骗了孟璟。

  痨病,又叫肺痨、肺结核。她其实是有方子可以治的,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给一个恶人续命,不甘心用自己的医术去救自己的仇人。

  她在风口不知站了多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

  “阿辞……”孟璟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她回头,只见他冷峻的面容上布满了郁色,开口,带着万分的抱歉,“阿辞,本王想搬回王府来住。”

  楚辞看着他的眼睛,对视良久后,沉沉地叹了口气,“想搬就搬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那你呢?”孟璟追问,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可楚辞,却注定了要辜负他。

  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一字一顿认真道,“孟璟,我说过,太妃她只是你的生母,不是我的。她给你下绝子药,因为你是她儿子,所以你可以原谅她。可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给过我的难堪,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

  “……”孟璟眼神黯淡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楚辞的拒绝,还是因为楚辞提到了绝子药那茬。

  “王爷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回楚宅了。”许久后,楚辞开口打破沉寂,冲孟璟轻轻一福身……

  孟璟看着她转身欲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

  楚辞直到走出摄政王府,才停下脚步,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冲身边的折锦、折夏道,“走吧!”

  折锦、折夏答应一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

  孟璟在鹤选堂留了下来。

  伺候了一日一夜,云太妃才幽幽转醒。

  看到床边坐着,神色有些憔悴的孟璟,她颤抖着嘴唇,半晌才说出一句,“璟儿,你回来了……”

  孟璟握住云太妃的手,点了点头,嗓音低沉无比,“是,儿子回来了。”

  “阿辞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云太妃又问。

  孟璟脸色沉寂下来,哑声道,“阿辞来看过母妃。”

  “那本宫怎么没有瞧见她?”

  “她回去楚宅了。”

  “这么说,璟儿你也要再回去?”

  孟璟听云太妃这般问,沉默良久后,微微摇了摇头,“不回去了,儿子留在王府陪着母妃。”

  “好璟儿……”云太妃松了口气。看了看左右,又问,“纯宵呢,怎么不见这丫头?”

  孟璟扶着云太妃坐起来,低声解释,“纯宵在厨房替您准备膳食。”说着,他朝一旁的云蕙使了个眼色。

  云蕙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没多久,纯宵便捧着一盅热粥走了进来。

  到床榻边,她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太妃。”

  “免礼。”云太妃苍白着脸,看着纯宵,慈爱地笑起来,看着她手中的瓷盅,道,“你这丫头,又下厨了?”

  纯宵点了点头,一面将瓷盅捧到云太妃的面前,一面道,“是太妃最喜欢的碧玉鸡丝粥,文火炖了好几个时辰,又香又糯,您尝尝?”

  云太妃苍白的脸笑成一朵随风绽放的晚菊,挑着唇,连连点头道,“这是你的拿手菜,本宫一醒来就闻到了,确是香得很!只是难为你了,又做这些粗活。”

  纯宵站在那里,笑得一脸温婉。

  云太妃一口一口地用着粥,每喝一口,就疼爱地看纯宵一眼。

  纯宵也回之温柔。

  孟璟坐在两人之间,脸色渐渐僵硬。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就像个外人似的。

  直到一瓷盅的粥喝完,云太妃才像想起他一般,侧首道,“璟儿怎么还在这里?还有事吗?”顿顿,又笑着道,“这里有纯宵伴着本宫就好了,你若无事,便先退下吧。”

  “是,母妃!”孟璟站起身来,拱手道别后,转身便走。

  离开鹤选堂的路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孟璟不由得扪心问自己:鹤选堂的云太妃,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她真的是吗?

  若是,她怎么可以这般残忍地对待他!可若不是,那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他的生父生母又是何人?

  这些谜题,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

  一路徐行,终于到了书房。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外面就传来“嘭”的一声。

  “什么人?”他遽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外。

  下一刻,韩赭握着一封书信、一支箭从外入内,行礼后,看向孟璟肃穆道,“王爷,有人潜入王府,将这封信钉在了书房的门上。”

  孟璟接过信,一面打开,一面问,“可看清是什么人?”

  韩赭摇头,“箭是从远处射来的,卑职已经让人去追了,稍后应该就会有结果。”

  孟璟没再言语,他看向手里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摄政王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三日后三更时分,请来北宫。

  写信的笔墨纸张,都是街头最普通的那种,字迹上也看不出什么。

  孟璟紧紧地皱起眉来,将信纸揉成一团,心中暗暗猜测送信之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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