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的背被他抵在大树上,恼得伸手就挠。
他一个转身,带着她一起扑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一只小鸟从枝头掠起来,扑扇着翅膀盘旋一圈,又停下来,好奇地看着靠着大树的两个人……
晚晚多了个胸牌,不过不是写着小笨猪,而是黄金镶玉的长命锁和小天下一人一个,一大一小。
她坐在秋千上,把玩着手里的长命锁,笑嘻嘻地看着,小天下就在她身边的摇篮里躺着,小手小脚不时挥几下,蹬得哗啦地响。
洛君瑜这几日配了许多药膳汤,每日给母子二人调养,小天下已比出生时强壮了许多,每天睁眼睛的时间也长了。
“晚贵妃。”沈溪澈站在不远处的葡萄架下,看着她笑。
晚晚抬眼看他,唇角噙着笑,“什么事?”
沈溪澈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过来,笑着说:“既然是歇着,不如去外面坐会儿,城里今儿的店铺重新开了,有个茶楼的茶点很出名。”
晚晚往外看了一眼,摇头,懒懒地说:“无趣,不去。”
帝云冥这时候去商议出兵之事了,大晋太子安容元也被邀请参加。
大军将分出五万铁骑,由洛君瑜统帅,绕道大晋国,到时候和主力大军一起,将形成扇形,包抄整个西崇国。bïmïġë.nët
等他们开完了会,晚晚想回京一趟,她要去步相府看看,为何沁若女仙不敢进步相府亲自去取彩羽,而要让步兰蕙去办这事。
“还有一事,太子冒犯之事,还请娘娘海涵。”
沈溪澈抱了抱拳,依然满面春风。
“得了,沈溪澈,这馊主意是你给她出的吧?前世?前屎还差不多!”
晚晚扫了他一眼,放下长命锁,脚在地上轻轻一蹬,秋千就荡了起来。
红裙裙角飞舞着,像秋天里艳丽的蝴蝶,长命锁上的金锁片相互碰撞,清脆叮咚。
小天下也挥舞起了手,用铃铛声和她呼应着。
“非凡,过来推推我。”晚晚踢了两下,扭过头叫非凡。
这时候才发现非凡下去了,她拧拧眉,不解地问:“咦,人呢?”
“我来为娘娘效力吧。”沈溪澈走过来,双手轻扶住秋千绳,低低地说。
“沈溪澈,你真的以为他不会砍你的脑袋吗,如此放肆!”晚晚脸一寒,从秋千架上起来,指着他就训斥,“这是女眷后院,你居然大摇大摆进来,还把我的侍卫给弄走了,你到底有几个脑袋,还是你以为那个安容元窝囊废能护着你?”
沈溪澈脸上的神情微微黯淡了,沉默了半晌,才微微一笑,双手抱拳,长长一揖,低声说:
“娘娘息怒,在下不敢造次,实在是想拍拍娘娘马屁,好在王上面前封官晋爵。”
“你不是想赚银子吗,又想当官了?”
晚晚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神神秘秘,神神叨叨,一点诚意也没有,成天挖空心思玩|弄心机,累不累?
“天下即将大乱,血玉门也处于飘摇之时,身为门主,必须要为门中上下做打算,否则就算有银子也没命花。大晋国,并非在下自愿投靠,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溪澈站直了,凝望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
“自己找他去,你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你再敢私自靠近我和王子,我不客气。”
晚晚转过身,以背对之,语气更加冷漠。
其实她以前对沈溪澈的印象不算太坏,他更是救过她一回,坏就坏在,他和那个窝囊废一起出现,简直坏人心情。
“绾……贵妃……”
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晚晚微微侧脸,裙下,羽尾悄然探出,大有他再不走“就扇死丫的”的势头。
沈溪澈正要出去,便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北商皇宫全乱了,除了怀安郡和大楚郡之外,其他七郡全都反了。岭南郡王已经霸占了皇宫,只有几名娘娘逃了出来,正往这边赶来呢。”
她想回京的,没想到皇城乱了!
晚晚眼神一冷,转身看向外面,也不知道逃出来的是哪几人。
正在议论的女子,正是安容元献来的那几个,正围着赏给非凡的那位姑娘,一起小声嘀咕。
“听说逃出来不过十数人而已,听说宫内血流成河,惨绝人寰呢。”
“真惨,女人真可怜,送进宫关着,现在又白白送死了,家里人连尸都收不到,投胎去都没个完整干净的身子。”
“我们这种人还讲什么干净……”
外面静了,晚晚缓步走到门边,那几名艳姬正靠在树下,个个一脸忧伤。
她们被选中,送出来,背井离乡,与家里人一生永诀,除非受宠,能得一星两点的恩宠,否则永远不可能再相见,这惨死的下场,说不定也会轮到她们身上,怎可能不伤怀呢?
她想得入神,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晚晚。”
她脑中有浅浅一道风拂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浮生……”
身后静了,她转头看,只见沈溪澈正大步走开。
“现在在这状况,和浮生当年好像呢。”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过去看小天下,他又睡着了。
情势局面虽像,可帝云冥比浮生好多了,他有真心的妻子和儿女,还有铁血兄弟,不孤单!
浮生呢?她恨恨地一咬牙,小声说了两个字,活该……
沈溪澈越走越快,飞快地穿过了假山,一抹脸,满掌的滚烫液体。
他听到她唤那一句浮生,心潮再难平!
再抹脸时,眼睛酸楚难耐,几乎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身为男儿,未免丢脸。
正痛苦时,突然听到脚步声从树后绕过来,他来不及躲让,只得迅速抬袖抹去眼角的热泪,抬眼看去。
帝云冥走在前面,安容元走在后面,正点头哈腰,一副巴结样子。
看到他站在树下,一行人停下脚步,看向他。
“溪澈公子,这是怎么了?”帝云冥眼角带着几丝讥笑之意,盯着他问。
“王上见笑,砂子迷眼。”沈溪澈勉强一笑。
“哦……孤王还以为,是想起了旧情人。”
帝云冥低笑了起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微微转头,看着安容元说:“太子殿下,你能把你告诉孤王的话,再对这位溪澈公子说一遍吗?”
安容元瑟缩了一下,脸色煞白,慢吞吞地走出来,小声说:
“是溪澈公子夜观星象,又给小王看了手相,说小王是千年前浮生大帝托世,是、是……晚贵妃的结发,所、所以小王才一时冲动……”
沈溪澈的眼神先是愕然,再是愤怒,紧接着便变成了平静。
安容元一向胆小怯懦,他早就知道,也考虑过安容元旧阵倒戈的情形,不过没想过会这么快,只要再坚持两三天,对他来说便是天赐之事。
“溪澈公子还会这个,真是令孤王刮目相看,孤王还以为,公子只会抚琴望月,吟歌谈诗呢。”帝云冥嘲讽了几句,身后传来一阵俯合的轰笑声。
“王上,溪澈公子不仅如此,还是好些大人家的座上宾,其吹箫之技出神入化啊。”
“刘大人就曾说过,就算弃满府姬妾于不要,也要溪澈公子一夜笑。”
“哈哈哈……”
沈溪澈平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人,任众人的嘲笑。
安容元倒过意不去了,赶紧上前来,冲着众人一揖,大声说:
“众位大人切莫如此,看相算命,看走眼也不足为奇。”
“哦,那就请溪澈公子为本王看看,这天下,是能得,还是不能得!”
帝云冥盯着沈溪澈,语气陡然凌厉。
这个沈溪澈一直以来神神秘秘,他几回让人直探他的老窝,都被他给逃掉了。
这一回,还捣腾出了一个前世结发的把戏,其心可疑,可行可恨!
“天下,王上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沈溪澈迎着他的视线,不慌不忙,一语双关。
“嗯,说得对,不过,你能告诉孤王,刚刚你从哪里来吗?”
帝云冥轻一点头,沉吟一下,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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