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其实这样一说他有些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解释，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我并非是这种意思，只是当真，觉得你帮了我的忙，想要谢谢。”
秦莳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似乎是太过于敏感了，原本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把自己整得斤斤计较。想来也是与他争锋，相对惯了，又看见别的女子太过于温柔，与自己之间有着些距离，所以才会如此敏感吧。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口无遮拦，放心好了，并不是真的对你心存芥蒂，不是说要我陪着你上山去采药，却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去，我总该收拾收拾的。”
“你回去带些行李就好，剩下的都有我带着，我常听人说丰城的盘龙山山顶有雪莲等一类珍稀的药草，所以想去看一看。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久未惊人打扰，想必山上珍惜的草药不再少数因此带着你带有了一份保障。”
夜淮觞说完又补充道：“其实主要是因为你父亲如今虽然能够下床行走，但是身体里的余毒未清，还需要几味草药。”
从上次孩童被偷，秦莳陪着一起去山里采药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了秦莳有异于常人之处，她对于那些珍惜的灵药草药都有着特别的感知。
秦莳也懒得计较，他说这话究竟是为了利用自己，这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还是为了讨好自己了。
“那就是今天便动身出发了？”事情关乎于父亲，秦莳希望越快越好。
“嗯。”夜淮觞轻应。提到她父亲的时候，她总是很积极，倒是孝顺。
两个人收拾打扮之后，是约好了在太守府后面的小门房那里碰面的，秦莳偷了一身火房，伙计的衣服穿上了，做小僮模样。瞧这一身打扮，大概也没有在长得比她更精致的小厮了。
“我觉得两个男人出去总比一男一女出去方便的多，你可认得路？”秦莳一边说着一边整了整自己的头巾，对于自己的这个形象倒是蛮满意的。
夜淮觞看她认真的小模样，不知为何心底里却多了几分欢喜，这算是两个人真正独处的时间了吧。
“我手里有那里的地形图放心好了。”
盘龙山位于丰城的郊外，毗邻嘉峪关，和嘉峪关的卧龙岗紧密相连。这一处地处深山老林，算得上是风景秀丽的地方，草木茂盛。
只可惜冬日里来了，只有光秃秃的一片，未曾见过些许绿色。
“我哥曾经跟我说，塞外的山绝不像京城那样绵延起伏都是小幅度的。这里的山忽然的拔地而起，突兀的让人觉得只有景仰之心，绝不敢轻易踏上来，近日见了果然如此。”秦莳感慨道。
“不仅如此，这里面的蛇虫鼠蚁以及山林之中的猛兽也是十分多的，如今是冬季，我们近来更要小心防备着，冬日里没有食物的猛兽把我们当做点心给吃了。”
秦莳无所谓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如果那些东西真的敢来的话，就让它们通通都成为我的囊中猎物。”
两个人随后便上了山，这山路陡峭，绝不是在京城之中所遇的蛇山或者岭山一类，还有可以寻找的途径。
这里的路，只要是一段时间没有人走便会消失无踪，他们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重新找出一条路来。
山路崎岖，而且又是冬天，很难发现绿色的草药，或者已经枯萎了的埋藏在地下的草药，但其实却总能感知到那些稀奇古怪又珍异的药类，究竟躲藏在哪里。
夜淮觞跟在她身后，小心谨慎的看着她，生怕她磕着绊着了。她自己呢倒是大大咧咧的，全然不管这些潜藏的危险。
“这是什么啊？根部是红色的，果实也是红色的。”她对于这一株生长的干干净净的植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生的特别漂亮，它对于红色总是有着独特的喜。
“这叫红玲珠，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好看等它成熟之后过时便坚硬的像石头一般，山里的木匠倒是常常会把它摘下来打磨成珠串一样的东西，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子。”
“这种事情你都知道，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以前完全不知道，你竟然还会关心这种琐事，夜院判也有自己心仪的女子吗？”秦莳手里还握着那枯黄枝杈上长出的艳红色的小珠，转过头来，一张明艳的小脸，正看着夜淮觞整个人便如一束阳光，一般狠狠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夜淮觞喉头微动，没有说话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继续爬山了。
真是现在糊涂了，竟然敢对着这个小棺材板脸说出这种话。秦莳抖了个机灵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人在这山中收获颇丰，只是晚上不适合在山中过夜，手中虽然也拿了好多东西，但这里风雪交加，实在是冷得厉害。
“就早些走吧，白日里我哥怕我冲动，晚上咱们回去好好的休息，我总不会大半夜的出去跟人打一架吧，而且如今也甚是疲累呢。”秦莳一边说着，一边极为不雅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都听你的就是。正好要给你父亲找的那一味药，现如今也已经找到了。”不知为何和夜淮觞说话的时候竟然带了了几分小小的纵容。
秦莳是听不出来这个话的，她一心赶回城中，走的时候也就没看路，一个不小心竟然把脚给崴了。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夜淮觞：“我没想到那块石头竟然是松的，一脚踏上去便踩了个空。”
她疼得整个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脸上也冒起了冷汗。
夜淮觞看着她摔倒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提心吊胆，心都飞到了嗓子眼儿。
这里山路陡峭，若她当真滚落下去的话，自己连救她的办法都没有。
“你待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一个能够让你支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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