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没表情:“没有。”
顾劲臣却笑了开:“您说谎了。”
“是么?”容修勾唇,“你没事,我心疼什么?”。
顾劲臣怔了怔:“……”
容修直视他:“除非你也说谎了。”
顾劲臣僵住,半晌没接住话。
容修看了他一会,要起身去拿衣服。
顾劲臣往床边挪了下,一着急,指尖勾住他围着的浴巾。
容修正要站起来,腰间一凉,“……”
顾劲臣:“……”
容修反应也快,又坐了回去,眼角瞟他:“顾老师,胳膊掉了,手还挺灵活。”
“左手没事。”顾劲臣懊恼地咬了咬牙,连忙把扯开的浴巾给他围好,角角也往里掖了掖紧。
一只手太笨拙,折腾了半天。
容修大马金刀坐在那,不挪动一下,也不带搭把手的。
不过,围好了浴巾好之后,顾劲臣却没松手。
揪着浴巾的指尖有些发抖,像是酝酿了很久。
顾劲臣轻声:“容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想听对不起,”容修说,“楼下的剧组领导,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拍摄危险镜头、替身的事情,全都对我讲过了。”
顾劲臣慌了一下似乎想解释,但他发现在这人面前没有能说的。
容修:“剧组人员问过你,是否需要休息,但你拒绝休息,还是坚持拍完了,在他们看来,顾影帝真敬业,真不了不起,但我认为,这种拼命的行为,却是一意孤行、不知轻重。换个角度来想,重要演员受了重伤,就会耽误剧组的整个拍摄进度,所以,如果下次……”
“下次不会了。”顾劲臣忙接住了话,“我知道错了。”
容修:“好。”
应得这么快,顾劲臣没反应过来:“?”
“我说,好。”容修重复道,“顾老师是聪明人,话不用说明,一点就透,这样很好。”
说着,容修往下倾身,胸膛贴着他,凑近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如果,再有下次,”容修嗓音柔和,“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影帝,拍什么导演的电影,戏份有多么重要,会不会拿什么大奖,我都会直接带你回家。”
顾劲臣躺在床上凝视他,压来的气息让他动不了。
“带回家,先关起来,揍一顿,”容修说,“顾老师,你的小耳朵听见了?”
顾劲臣:“……”
绝对听见了,于是渐渐地耳尖就有点红。
数日以来心中建起的那座名为“我要强大”的坚固壁垒,在抱住恋人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容修鼻尖碰了碰他,“顾影帝,回答。”
顾劲臣屏住呼吸:“是,真的不会了,你别生气。”
似乎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容修感到了愉悦,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你要听话。”这么柔声命令着,两片薄唇抿住顾劲臣的嘴唇,轻轻地吻他。
一吻即止,顾劲臣勾着他不放,容修却躲了开,撑起身凝视他,“别贪吃,我还没说完。”
指尖点上顾劲臣的脱臼处。
容修嗓音沉下,带了丝正式的语气:“另外,这里,是我的。”
顾劲臣:“……”
不等顾劲臣回应,容修又碰了碰他的琐骨窝,然后扫过他的心口,腰腹长腿,指尖顿在那东西上,轻轻碰了碰。
隔着布料,要碰不碰的,酥酥麻麻,悬停在半空。
顾劲臣绷紧了身子,感觉有股热流往下涌。
容修笑了下,忽然反手,重重在他身后掐了一把:“都是我的,顾老师,把它们照顾好。”
顾劲臣呼吸局促了些,耳尖染的红扩散到整个耳廓,喉咙间没忍住发出一声“嗯”。
满意于怀里人的反应,容修目光柔和了些,更仔细地端详眼前这人的眉眼。
不听话怎么办?只能慢慢归置了,总不能真的挷在腰带上。
容修迟疑了下,还是告诉他:“刚才你说梦话。”
顾劲臣面颊发红,听这话一下发慌:“我说什么了?”
“广东话,我只会唱粤语歌,话听不太懂。”容修说。
顾劲臣有点心虚,面上却不显,这些天他不得休息,脑袋里想东想西,自己会说什么?
“可能是台词。”顾劲臣没底气,“这边说台词要讲粤语。”
“台词?不像,语气,有点色。”容修别开视线,忽然反应过来,又蹙眉看他,“你拍的什么戏,台词还会有那种话?听着就不正经。”
所以说他到底说了哪种话啊?
顾劲臣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整个人懵住。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其实,”容修顿了顿,道,“也挺好听的。”
顾劲臣微愣:“嗯?”
“比我们北方话软和,你说的调子,很好听,”容修垂着眸子,指尖描绘他眼角,“再说两句,给我听听?”
顾劲臣有点不敢相信:“好听?你喜欢听?”
容修:“嗯。”
顾劲臣暗暗向他瞧去,见身上这人嘴角噙了丝笑,眼中也带着笑意,细看来不像哄人作伪。
顾劲臣第一次听容修夸自己说话好听。
于是一只手吊着胳膊,一只手将身子撑起来,容修担心他使力肌肉拉扯会痛,连忙用掌心托住了他的背。
顾劲臣攀上他的肩,贴近他侧脸,“你想听什么?”
容修挑眉:“更好听的,正经点。”
顾劲臣稍微想了想,对他耳朵轻声:“唔知點解好掛住你,訓唔着,好想即刻見到你,你有冇掛住我?”m.bïmïġë.nët
上扬的调调,像是个问话。
尾音拖得长而轻,热气吹入耳朵,轻飘飘的撩着人心。
连蒙带猜的,居然有点懂。
容修怔住一瞬反应过来,突然就笑了。
揽着他腰后的大掌紧了紧,他声线微沉:“想我了?”
顾劲臣沉默了会,应他:“想了。”
容修:“我怎么不知道?”
顾劲臣露出微显委屈,又有些羞恼的表情,“我发微信给你了。”
容修眼中含笑看他,“是么?”
“是啊,以前你刚……答应我交往的时候,我也发过那种消息,我说,我想你了,你从没回过,”顾劲臣一本正经说,“有时候,我就会怀疑,容哥是不是没有看到我发的微信?”
“以后,你再发那种消息,就可以当做我没有看到。”容修说。
顾劲臣表情一僵:“……”
容修:“因为不管手机多么便捷,‘我想你了’‘我喜欢你’这种话,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在我耳边说。”
顾劲臣:“……”
*
顾劲臣僵住好半天,攀着人肩膀不松手,直直注视容修的眼睛,像要盯进人眼珠里去。
脸几乎要贴在对方脸上,强忍住想吻他的冲动,两人目光都有点失焦。
这个距离才好,足够看清近处的人,目光描绘对方眉眼,也能透过眼神看透他的心思。
气氛一时间有点暧-昧。
顾劲臣双耳微红,问他:“长途累了吧,你要休息吗,小白和幻幻开了房间吗,你……你呢?”
容修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开房间?”
顾劲臣:“……”
对方的声音明明很正经,却仿佛小羽毛勾在心上。
顾劲臣瞅了他一会,不知怎么就心生一丝羞耻感。
明明两人在京城同居了那么久,也不是没有一起在外地同住过,《拜托了兄弟》做直播时,他们还一起尝试了水床。
小别数日,意外相聚,却反而客套起来。
大约是港城临海的原因,房间里湿气有点重。
依稀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大街上,被褥上,都有那股大海味。
那种带了点汗水味的腥气,很容易叫人浮想联翩,蛋清味,石楠花味,扰得人心乱。
“一会我有个视频会议,”容修说,“先吃饭,花朵送来的晚餐。”
顾劲臣闻言忙道“好”,下意识就以为容修要开乐队内部的会议。
他为自己的错误而自责——
刚步入正轨的一支团队,热火朝天时因为自己的小意外而被迫停工。
容修扶他起身-下床,给他换了件宽松的睡衣。
脱臼处依然疼痛,但和在医院时相比简直不能再好。
而且能吊着,不用使力,在顾劲臣的演员生涯里,这种小疼可以忽略不计。
来到圆桌前坐下,饭菜摆了一桌。
容修发现还有几道北方菜,荤的素的,营养搭配,想来是兄弟们怕他吃不惯这边的菜色。
不过,这边的北方菜也做了改良,糅合了一点南方口味,太地道了反而难以销售。
“容哥,你能吃得惯吗?”顾劲臣有点担心。
容修笑容暖了几分:“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送的早餐?”
顾劲臣愣了愣,想起那家排长队的港式茶餐厅,容修十年前就中意那家店,因为肉包子很好吃。
见对方走神,容修提醒道:“蒸烧麦、叉烧包、生滚粥。”
顾劲臣垂了垂眼,应他:“嗯,当然记得,因为你喜欢吃。”
不知怎的就有点感动,没想到容修还记得。
第一次给容修送早餐,顾劲臣天没亮就起床了,亲自去茶餐厅,戴着口罩,全副武装,排了两三个小时的队,从东四开车到龙庭,在餐食还热乎时,送到了喜欢的人面前。
过了这么久,容修居然还记得,那只是一顿早饭罢了。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容修这人,心里到底更在意什么,或是不计较什么。
两人在一起经历过的一些小事,有时连顾劲臣也有些印象模糊,需要查阅手机上的便签记录才能想起来。
本以为,容修根本不会把无所谓的小事放在心上。但是,往往正是这人,在聊天中随口就能把那些小事讲出来。
一桩一件,谈不上如数家珍,却从没有记错过。
两人坐对面,容修把筷子递给他,顾劲臣伸手接过,对容修颔首。
两人互相示意了下,见容修动筷了,顾劲臣才上手。
容修夹了菜,往他快餐盒里放时,才注意顾劲臣手上的两根筷子呈x型,劈叉着,还一本正经地比划着。
没有像病号那样娇弱,哼唧着,撒个娇,让人喂个饭什么的。
如果不是半天没开动,很容易让人忽视了他的不便。
这才反应过来,小家伙伤的是右手。
容修的左手也能使用筷子,而且很灵活,可顾劲臣左手有点笨,不太会干活。
哦,除了干那事。
想起以前在视频里聊过这个,说来也巧,两人平时解决生理需求时,一样习惯并喜欢用左手。但顾劲臣并不是左利手,也仅限干那事。
容修不由愣了愣,还有点想笑。
看对面那人的眼光越发柔和,又想起,刚才在拾掇购物袋时,好像看到花朵买的餐具了。
于是说了句“我疏忽了”就起身去找。
一盒四件套的餐具,金属的筷勺刀叉,容修把它们放在白瓷茶杯里,用开水烫了一会。
顾劲臣看他忙里忙外,就有点坐立不安,愧疚感涌入心底,还藏了丝很羞耻的甜蜜。
容修回到圆桌前,把餐具放在顾劲臣眼前。
顾劲臣接过他递来的汤匙,“给你添麻烦……”
客套话还没讲完,就见容修微微倾了身,在他耳边问了一句:“我喂你吃?”
顾劲臣手一抖,汤匙就掉在碗里,“不,不用。”
“不喜欢?”
“不不,不是。”
容修伸手,把他的椅子捞到这边,在顾劲臣身边坐下。
容修:“我受伤那阵子,头发剃光了,脑袋缠住了,眼睛也蒙住了。战友们轮班照顾我,我就不太喜欢那样,因为会显得自己很没用,成为了别人的累赘,而且很没有面子。”
顾劲臣皱了皱眉,忙道:“别这么说,容哥,大家不会那么想的……”
容修:“不过,战友和男友不一样,书上说,婚姻生活里,两人都不能太要面子。”
顾劲臣:“……”
婚,婚姻?
顾劲臣心颤了,窒住呼吸。
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没用,他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受了伤,导致失血过多,头晕目眩。
脱臼好像没流血。
顾劲臣垂着眼不敢看他:“是,您说的对。”
容修唇角带着笑意,端详他渐渐染红的侧脸,抬手按住他拿着汤匙的手背。
容修:“抓紧时间,我晚上还有视频会议,现在先喂你吃饭,一会帮你洗澡?”
顾劲臣浑身紧绷:“不用的,真的不劳烦……”
容修眼中闪过难得的一丝坏:“你拍完戏之后,没洗澡,身上臭臭的。”
顾劲臣呆了呆:“……”
随后,猛打了个激灵,低头闻闻。
顾劲臣这才想起,自己拍了一整天的戏,从六楼滚到废墟里无数次,出了不知多少汗,灰尘黏在身上,就要和稀泥了。
容修对气味和声音都十分敏感,难为他在医院里还一直抱着自己。
当然,顾劲臣不知道的是,抱他回到宾馆之后,还在床上抱着他睡了一觉。
兵哥哥怎么会怕脏啊,拉练时,男人们在泥汤里一起打滚才是日常。
南方很热,容修的衬衫开得大。
两人离的很近,顾劲臣闻见他身上有淡淡沐浴露的气味,再想想自己身上可能有的怪味……
顾劲臣体面惯了,人也爱干净,龙庭家里被他收拾得窗明几净,和容修在一起时,恨不得把自己洗得白白香香,他哪受得了这个。
现在只要想到自己在爱豆面前“臭臭的”,顾影帝整个帝都快炸毛。
“真的非常对不起!”顾劲臣低下头,实在坐不住了,“我……先不吃了,去下洗手间……”
容修:“……”
容修注视着影帝先生的表情变化,忽然就笑了出来。
那笑声畅快极了,然后他笑着抬手,捏住人下巴,在顾劲臣嘴唇上啃了一口。
“香的。”
容修笑着说,随手就夺过了他手上的汤匙。
顾劲臣:“……”
顾劲臣僵着身子,浑身定格,眼角红色染到耳朵。
脱臼而已,还有一只手能动,又不是瘫在床上的重病号,根本不用喂饭什么的。
可是要说真的开口拒绝他,顾劲臣又实在做不到。
不敢忤逆,不想辜负,也舍不得。
还有些看不到、捉不着的小私心,羽毛一般轻轻挠着,想要又不想要的,搅得人心乱、也痒。
容修不再搭理他,拿着筷子,往汤匙里夹几样菜,唇边笑意未散,意犹未尽一般勾着嘴角,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顾劲臣脸一阵热,抬眼暗暗看他。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在顾劲臣仅有的印象里,容修在生活方面非常笨拙,除非迫不得已,他几乎没照顾过别人。
喂饭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记忆里只有一次,容修喂自己吃小香肠。
听说,崽崽有一次发烧,容修喂过一次水。
白翼说,发烧没把小崽子烧死,老大喂个水,差点把小崽子呛死。
就是这样的男人,主动来照顾人的时候,总会让人的心忍不住颤一颤。
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担惊受怕,还有点期待。
容修专注地夹菜,将饭勺递到顾劲臣眼前,“张嘴。”
只是喂个饭罢了。
不是激烈的性.事,也没有撩人的情话,只是一个生病了,一个喂吃饭,家庭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状况。
可是,顾劲臣却感到呼吸不畅,心跳过速,浑身燥热,居然还有些上头,连眼尾也有点泛红了。
容修动作很小心,把一勺饭菜送进他嘴里,然后眸中带笑地注视他。
“还要么?”
“……”
“嗯?要不要,顾老师。”
“要。”
*
本打算帮顾劲臣冲个澡的,但两人吃饭也没个正经。
一个来了兴致逗弄着,一个面红耳赤强忍着。
根本没法拒绝,顾劲臣确实饿了。
重头戏拍了一天,中午赶工吃了半盒便当,后来又出了意外,在医院里还都吐了出来。
容修一直没怎么吃,连哄带逗的,顾劲臣反而比平日里吃得多了些。
吃饱了就有点蔫蔫的,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不那么主动要食了。
香喷喷的饭菜送到嘴边,也不怎么爱张嘴。
所以说,不能“喂饱”他。
永远要让他处于“吃不够”“求着想要”的阶段才行。
这个念头来得无比具有冲击力。
眼前的画面就是如此。
见容修又递来了饭菜,顾劲臣下意识地张嘴,唇却抿住了饭勺。
桃花眼垂了垂,看着盛了一大勺的饭菜,吃了小半口下去,实在吃不下了,表情纠结地看向容修。
确实吃了挺多。
一盒米饭只剩下两口,和顾劲臣以往的饭量相比,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容修轻叹了口气,也没硬逼他,手收回来,将剩下大半勺的饭菜一口吃了。
然后,他对顾劲臣摆了摆手,“解散,自由活动。”
顾劲臣却坐在那没动。
看着眼前的男人风卷残云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然后,他用左手帮他收拾桌上油腻的快餐盒。
见他一只手笨笨的,容修笑了下,稍微活动一下是好事,所以也没阻拦。
其实,叫花朵过来帮忙也可以,喊客房服务也不是不行。
但顾劲臣私心里就是不太想让别人进来。
原计划吃了晚饭之后,帮顾劲臣洗个澡,九点多开视频会议,时间安排刚刚好。
结果,容修吃饭完,看看时间,眼瞅着就要来不及。
于是就去行李箱拿衣服,带上笔记本电脑和手机。
容修对顾劲臣交代了一下,说去沈起幻的房间开会,叫顾劲臣等自己回来再洗澡。
顾劲臣看他换了一身正装衬衫,也没多想,就由他去了。
*
白翼和沈起幻开了两间房,因为二哥睡觉会打呼,幻幻说他睡不着。
沈起幻的房门半敞着,容修推开了门,屋里两个男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
白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玩手游,沈起幻靠着床头手机办公忙钱塘的事。
见容修进来,白翼连忙坐起来,手机往旁边一扔:“臣臣怎么样了?”
“还好。”
容修回应了一句,径直来到圆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手机联系参朗和李里导演。
“胃口怎么样,”沈起幻问,又提醒,“胳膊按上了也会疼两天,敷药的地方别碰水。”
“如果实在太疼了,睡不着觉,我有特效办法啊!”白翼说。
容修坐在桌前,望了他一眼:“说。”
“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
“……”
等了一会儿,容修没反应,白翼急了:“说话呀,老大,兄弟给你出主意,你有点表示行吗?”
“说什么?”容修瞟他一眼,“你说话不干净,太粗俗。”
“粗俗?你说我粗俗?”白翼一下怒了,“粗,倒是挺粗,不过,哪俗了?你说说,哪俗了?”
容修:“话题俗,我们聊的是国际影帝,你能不能艺术一点?”
白翼:“影帝怎么啦?影帝搞艺术,你搞影帝,你这是深入艺术!”
容修:“……”
沈起幻:“……”
容修垂眼发微信,没再搭理他。
白翼穿上拖鞋,坐在床边,“再不,你先在这儿和他们开会,我和幻幻出去,带臣臣去玩玩?这附近,有一家夜店,特别有名,夜莆团啊,野蜂飞舞,琳琅满目,带他分散一下注意力,回来肯定倒头就睡,全身舒坦,吃嘛嘛香。”
“行啊,你带他去,”容修放下手机,懒懒靠在沙发椅里,“你先过来。”
白翼刚站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抱住自己,“你干嘛?”
容修勾唇一笑:“打你个琳琅满目,野蜂飞舞,你就吃嘛嘛香了。”
那是眼冒金星吧?
白翼闭上嘴:“……”
沈起幻沉吟片刻,笑道:“我觉着,白翼的提议值得参考,这次顾劲臣受伤,和压力过大也有一定关系,他需要减压,放松,宣泄出来。”
容修正忙着打字,忽然抬眼:“泄出来?你怎么这么色-情,别跟老二在一起玩了。”
沈起幻:“……”
群建立完毕,参朗和李里都到了,容修进到了视频窗口。
“去我屋,别跟老大在一起玩了,时间久了会娶不着媳妇,”白翼拉起沈起幻,掉头就往房门那边走,“老大,开完会喊我们啊。”
容修:“哦。”
两人出了门,客房里安静下来,手机里传来参总的问候声。很快群里其他人也进来了,商宇贤,李里,铃铛。
大家寒暄一会,容修开门见山:“贺岁片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合作一下?”
dk和影视剧的合作,一开始就在恒影的蓝图当中。
参朗给容修发过不少合作方案,容修都不怎么感兴趣,不成想,突然就提出要合作了?
参朗扬着笑:“修修啊,我记得,上次你说,想先学习一年,今年绝对不行来着……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吧?绝,对,不,行。”
容修:“哦,所以,我用了委婉的语气。”
参朗:“你委婉了吗?”
容修:“是啊,李导,我现在很不好意思的向您提出合作请求,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我的诚意?”
李里:“……”
带着恒影大老板、电影投资方、出品人爸爸来提出合作,你到底哪里不好意思啦?
容修:“还有铃铛姑娘,你的小说我看过了,除了那个神经质的明星,还有那只变态的小公猫之外,小说里所有的主要角色我都很喜欢。”
铃铛:“……”
除了明星和小公猫之外,只有臣臣一个主要角色吧?
容修摊开笔记本电脑,指了指上面的一个文档,“这是我的合作提案,大家有什么异议?没有异议的话,我就给你们传过去。”
视频里的各位刚要说话。
容修接着道:“不过,如果有异议,在提出反对之前,请一定优先考虑一点,我已经同意给张导的贺岁片写配乐了,片头片尾都由我来唱,主演是硬石一哥衣之寒。”
李里:“……”
卧槽。
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就这样,恒影的秘密会议,持续了两小时。
在容修的几句诛心之言中开场。
又在所有人的拍案叫绝中收尾。
老不正经的李里导演自从拿了金狮奖之后,就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简直是电影圈的一股泥石流啊!
他心里虽然有一点担心,但他的语气里却充满了兴奋,三番五次确认:
“真哒?真哒?哎哟!我修啊,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吗?我们劲臣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
容修:“……”
“哈哈哈!”
参朗乐得直拍巴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然后,这位大总裁就搂过身边的商宇贤,对手机说了句“回来到总部再说。”然后直接断了手机网络,抱着人就去春宵一刻了。
铃铛则最为激动。
她手足无措地捂住了嘴,闷声尖叫了一百个回合,她要出去跑圈!
身为dk后援会最乖的姑娘,很少在群里发言;因为工作特殊,她也从不参加声援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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