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能说是常双月将他当做了跟踪姜云姒的贼人，但是……他本可以顺着姜启之的话，将责任都推到常双月头上。
毕竟那位将军府的嫡女在京中的名声好坏参半，百姓们称赞她侠义心肠，为民除害，然而纨绔子弟们对她恨之入骨，恼她每每坏自己好事。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常双月飞扬的眉眼，若她真是个嚣张跋扈的恶人，又怎会见自己跟踪姜云姒后挺身而出？
见他迟迟不肯开口，姜启之认定其中有蹊跷，“若是不好说出口的原因，本相倒也不会强迫你，只是你年轻有为，尚有大好的前途，可莫要被一个女子给毁了。”
这话说得徐子君可就不爱听了，姜启之一个长辈，竟然如此诋毁小辈，而且那人还是个弱女子。
下意识的，徐子君不想让常双月背负如此莫名其妙的诋毁，于是他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佳人再难得，唉，都怪在下迷于表相，一念之差想多多了解常小姐，被当做了贼人。”
听罢这话，姜启之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也就是说，是徐子君他想接近常双月，被她发现挨了一顿打？
这样的解释姜启之怎么可能相信！
“若说美貌，淑华公主不输常小姐，你当初为何……”
“姜大人！”
徐子君突然面色痛苦，“在下……自是配不上公主殿下的。在下这般废人，不能给予任何女子情爱，便是对常小姐……也只是一时冲动，在下实不敢奢求。”
经他一说，姜启之算是想起来了，这人当初拒绝宁芳容是因为……他先天有疾，无法生育……
姜启之面容扭曲，心头烦躁，说来说去，原来不过是徐子君他被美色所惑，遭人嫌了。
姜启之设想过许多，没想到问出来的居然是这般琐事。
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徐子君满脸愁容，对姜启之拱手道：“若是姜相没有别的事，在下……便告辞了。”
被姜启之戳了伤口的状元郎，不负先前的从容。
这让姜启之越发不满，可既然有了台阶，他也不好再扣着人问来问去。
“你且回去好生修养吧，不过你既知道自己的情况，便该明白你和常小姐的差别。往后你当好好报效太子殿下，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在下明白。”
垂头丧气地出了丞相府，徐子君一路失魂落魄，直到跟着他的小尾巴离开，他脸上的忧愁才一扫而空。
他可以肯定跟踪姜云姒的那日自己没有被姜启之的人盯梢，可他却知道自己出现在了摄政王府附近，还瞧见了常双月……
不对，若是姜启之让人跟踪了自己，那么他的人不可能会瞒着自己跟踪姜云姒的事。
除非……
被姜启之盯上的人不是他，而是……常双月……
所以，姜启之才会特意提到常双月，甚至刻意贬低，恐怕是不想让自己和常双月结识。
可是姜启之盯着常双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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