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皇室子孙……皇室,皇室呐……多少人想高攀却苦求无门,我不是傻子,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可是,我认为那是一个金丝笼,它们把我关在里面,许给我一个看似光耀的名分。但其实,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只笼中鸟,池中鱼,提线木偶,是被困死在菊花王朝中的一个囚徒罢了。”说着,他微微一笑。“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作为一个亲王活着……但愿来世,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毣洣阁
他瘫坐在沙发上,忽然大发感慨。
左臣玄月拿着两杯热牛奶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笑了笑,说:“做一只衣食无忧,锦衣玉食,高居琼楼的鸟儿,难道不比日夜流浪……温饱难求……要好得多吗?”
“呵。”
他只是露出了笑意,却不作回答。
“既然决定了要一条路走到黑,就不要有这么多的愁思了。我会作为你的利剑,为你翦除前进道路的所以障碍。”
启仁似笑非笑,一针见血地戳穿道:“如此,你的目的,不也是想把我当做一只鸟儿吗?只不过,你不把我关在笼中,而是用绳索捆住我的脚,绳的另一头在你的手中。我能飞却飞不远,终究受人所控。这不是我要的自由。”
“那你……想要的自由是什么?”玄月似答非答,却向他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谁都勉强不了我,我用不着靠任何人而活,无欲无求,所以我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自由如斯,便是随心而动,也就别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启仁接过她递给自己的玻璃杯,放在了茶几上。
玄月双手握杯:“听起来有几分像独行天下的风流侠客,你渴望的就是这样的自由吗。”
“鸟儿就当展翅高飞,翱翔五洲四海。若只待在笼子里,就算是尝得琼脂玉露,也是淡若无味的了。一个人,若是一辈子都只待在一个地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额……”
……
她愣了愣,说道:“自从成为……我就只有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才离开。哪怕我这是个普通人,但因为我是女子,按俗家的规矩,也是要深居闺房的。哪里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你可曾厌倦这样的生活?”启仁突然问。
“嗯?”
她又是一愣,不置可否,只是含笑凝视着。过了小会,她才叹了叹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自由吗,哪有这么容易。”
“其实很容易。”启仁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手中的玻璃杯,说:“就像这杯牛奶,你要是总拿在手里,不喝——那便永远进不到你的肚子里。你就得渴死。”
“我想到怎么答你刚才那句话了——”她忽然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盘坐在沙发上,面朝启仁,竖起两根食指,笑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总把你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因为你是一只凤凰鸟,翱翔天地,那才是你的向往。”
“快喝你的牛奶,别贫了好么。”
“我这就叫贫了?明明是你没事先在那里发感慨的。”她没好气的说道。她拿起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道:“哎哎哎,对了!你女朋友信上写什么了?”
“按理说,私人信件不便给外人观看。但或许,这封信……你可以看上一看。”启仁从衣兜里取出被折叠的信纸,递给了她。
……
“什么!什么……什么?”她发出了之前和启仁一样的惊讶。“这这这这,”她指着信纸,说,“她怎么一个字也没写啊?”
“这就就得问你了,她为什么忽然想到要写一封信给我?又为何,一个字也没写?今天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红白歌会……中森明菜什么的。”
“还有呢?”
“还有,你叫我问的,我都问了。真的是毫无价值的问题呢……”
“结果呢。”
“却问出了一些有价值的回答。”
“再卖关子,我拿脚踹你了啊。”
“好啦好啦,”玄月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个人远一点,“她跟我说啊,她那天去剪头发,附近只有一家店是开着的,老板是一个……”
……
听完玄月的叙述,启仁摸着眉毛,思考了起来:“虽说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听你说完……我觉得那个人或多或少是有「雨夜凶魔」的嫌疑的。大过年的不关店休息,这本就是一件有问题的事,加之他的面貌特征……我觉得……”
“又开始了,你又开始了,又疑心大发了。其实有件事我真不懂,难道说……你今天早上专门跑一趟,去她家里跟她说让她去剪头发,就是确定在那附近是否有嫌疑目标么?哇,这就是说,你在利用她啊。利用她来帮你排查藤泽市!”
“你胡说八道什么!”启仁怒目道,“警告你别触犯我的底线!”
“啊!”她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源课长怎么会做出那种没有头脑的事情来呢,就算是要排查,你也会第一个派我带搜查一课的警员去排查吧?”
“你尽管惹我好了,我是不会生气的。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气人的花样。”
“我哪有什么花样,实话实说而已。”
“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写这份信的理由。”
“我问她,有没有想要和你说的话。不好意思告诉我的,就写在信上,我替她转交你。”说着,玄月捂嘴一笑,“看来你的这位女朋友,并不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嘛。也可能是我说错了,她心里没准有很多话,只不过是纸上不好意思写而已。啊呀呀,都已经交往快三个月了,还和自己的男朋友这么「见外」呢。你说她这是在装矜持呢,还是真的有些……「冷淡」?”
“把这杯牛奶也给我一起喝了——堵上你的嘴。”启仁把自己的那一杯牛奶向她的那边轻轻一推。
“差点忘了,你不喜欢喝热饮的啊。怪我怪我。你说要不我拿去帮你冰一冰再喝吧?”
“我醉奶,你自己喝吧。”他站起身,伸着懒腰说,“话说我就两个月没来而已,怎么你这家里又变得这么乱了啊。你一个女人,难道自己不会整理屋子的么?”
玄月噗嗤一笑:“因为我……这两个月一直都在等今天,等你来给我收拾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
……
“袜子袜子,别把袜子和衣服一起丢进衣篓里,跟你说多少遍了我。”
玄月拎起被他从衣篓里随手向后扔到自己肩膀上的白袜子,道:“这双袜子我还没有穿过好不好。只不过因为是刚买的,想洗一下子再穿而已。你别欺人太甚了啊,怎么看都不看就往人家身上丢啊,你就不怕丢到我脸上啊?”
“你不是说,没穿过么?就算丢到了脸上,又会怎样呢?”
“总之!”她鼓着嘴,“总之那样子很不好吧!”
“我特么欠你的我!不伺候了!自己洗!”
……
“哎哎,把帕子拿去洗一洗,然后再拿来。你家这地真是好久没擦了,一地的头发和灰尘,小爷我擦了一遍都还没擦干净,不行,还得再多擦一遍。趁着现在风大,把刚洗的衣服拿出去凉一凉,一会就吹干了。”
“哦……”
“你哦什么哦啊?”启仁拎起她鬓角的头发,“你这头发是有四五天没洗了是么?快去给我洗头。”
“明明才两天……这不因为忙么。”
“两天?一个女孩子,居然可以两天不洗头,你很骄傲是么?”
“你头发短,不知道我们女人的难处……洗一次头很累的,要用很多洗发水,还要把头发均匀涂抹,最后冲水也很麻烦……最麻烦的还是吹干。现在天气这么冷,要是不吹干的话……”
“听这话音,你是不想洗咯?”
“得,我洗。洗之前我先帮你把帕子洗了。”
“事先通知你啊!今晚自己煮白水面吃,小爷我打死也不可能再给你下厨了!”
……
三十分钟后,启仁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公寓,把左臣玄月一个人丢在了她的家里。
又三十分钟后,他提着两口袋的食材回来了——
再三十分钟后,一桌子菜做好了——
“哇塞,”她用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鱼肉,“你很会做华夏菜嘛。这闻起来可比生鱼片香多了。这道菜叫什么?「松鼠桂鱼」?你这条鱼是在哪买的啊,肉质好嫩啊。”
“吃饭都还堵不上你的嘴么?”启仁用汤匙给她盛了一勺麻婆豆腐,放进了她的碗里,说:“拜托,让我安静一分钟,哪怕就一分钟,或许我会因为这一分钟……感激你给了我片刻的安宁。”
“你今早上是不是也给女朋友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啊?”她好奇地问。
“早餐,”启仁抿嘴一笑,“哪比得上晚餐丰盛啊。吃吧,吃完跟我去盯梢。”
“盯梢?去哪盯梢?”
“藤泽啊。”
“果然你还是怀疑上了那家理发店。”
“怀疑,从来都只有0%和99%。”
“为什么不是100%?”
“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快吃你的饭。”
“说实话……这豆腐有点辣……”
“我还以为你不怕辣呢,就给你多加了三成辣椒。”
“你个瓜娃子,麻婆豆腐根本不用做这么辣好不好,主要是麻+辣,而不是单纯的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居然还专门给我盛了这么大一勺在碗里。”
“那咱俩换一碗饭?”
“换就换,我不嫌弃你。”
“我还嫌弃你呢……”启仁斜了她一眼,“拿出吃别人家饭的力气和速度来,快点吃完咱们快点走,别耽误了时间。”
“好啦,别催我,等会再给噎着。”
“噎死你好了。”
“你可真刁毒啊。”
“我只不过是,心黑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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