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自己也因为脚滑而摔倒了。
“欸?怎么这次一点都不疼欸。”幸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
“有我给你当肉垫,你当然不会痛啊!”被她坐着的伊达表情很是痛苦的说道,“拜托,拜托你先站起来好不好,我的腰都快给你坐断了。”
“我才46㎏,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幸子站起身,红着脸道。
伊达刚想用手撑着地面让自己能够先坐起来,然后再站起身,可刚一动胳膊,手肘便立即传来了一阵剧痛:
“啊……疼疼疼……”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幸子看着他脸上那一副好像想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很是担心的问到。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场面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大概是刚才摔倒的时候胳膊肘磕在台阶上了吧。”伊达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先让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明知道碰到会很疼,但却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受伤的手肘:“啧啧……比我相信的还要疼呢……估计是伤到骨头了。”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他说,“就算是要去医院,也请劳烦您蒲池小姐先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好不好啊?还傻站着干嘛呀,没看到我站都站不起来了吗,拜托快来扶我一下啊。”
“对不起。”幸子连忙伸手将他从店门口的台阶上扶了起来。
伊达拍了拍屁股的灰尘,道:“我刚说完换了新鞋后就不会摔跤了,你立马就摔给我看。我说你这也未免太给我面子了吧?”
“对不起……”幸子再一次道歉到。
“对不起对不起,干嘛总是要说对不起呀?”他笑着说,“在这个世界上道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的幸子姐。算了算了,不就是一条胳膊吗,你没事就好啦。不过话说你的脸怎么好像有点红起来了?”
“我的脸很红吗?”幸子摸了摸自己红的发烫的脸,当即否认道:“那一定是因为天太冷了,被冻红的。”
“走吧,我们赶快去买护身符吧。”
“你不用去医院看看你的胳膊了吗?”她说。
“胳膊随时都可以去看,医院就在那又不会倒闭。可如果我们再不去买护身符的话,好的护身符可都让别人给挑完了。”
“果然我的确会把厄运传染给我身边的人……给我的朋友们带来不幸。所以比起去医院治伤,还是赶紧帮我去消除厄运更加重要吗?”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跟我说这样的傻话了。事不过三,如果你再说第四次的话,那么我就真的像躲厄运一样躲得你远远的,再也不跟你见面,就算见面也不再跟你说一句话了。”
“对不起。”
“都说了叫你不要说对不起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记性没有呢。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了,我也不是真的很想说你啦……走吧,买护身符去。”
“你的胳膊都伤成那样了,我想我们还是先去附近的骨科医院看看医生比较好一点吧?”
“我不去。”
“你,你怎么这么倔啊。”
因为担心他手臂的伤势,幸子脸上的神情渐渐开始变得有些着急了起来。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骨质还没有脆到一摔就碎的那种程度。”他说,“看你那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把咱俩当亲姐弟了呢。”
“要真有你这么个满嘴跑火车,整天以怼姐姐为乐的弟弟ꓹ那我估计得少活好几年。”
“少活几年?刚才要不是我牺牲自己这条胳膊来给你当肉垫,你那一下后脑勺磕在台阶上没准就当场去世了好吧。你就这样朝自己的救命恩人翻白眼的啊?”
“你摸着肚子走路的可真滑稽,”她笑着说,“所以你到底是胳膊疼还是肚子疼呀?”
“不这样放手你教我这么放?难道要我像你一样甩着自己的胳膊ꓹ大摇大摆的走路吗。就我这条胳膊要是再多甩两下那还不得甩脱臼了呀。”
“谁走路大摇大摆了ꓹ我就很平常的甩动着胳膊好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老这样抬着是有点累ꓹ那个……”
“嗯?”
幸子停下脚步ꓹ并往旁边站了站ꓹ给迎面走来的路人让了让路。
“请先把衣服脱下来一下吧?”说着,伊达的手同时朝她虚掩着的羽绒服伸了过去。
“喂!”幸子向后退了半步,同时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道:“你要做什么。”
“手总这样抬着挺累的ꓹ我想让你把你的羽绒服先脱下来一下,好让我把之前借给你的外套上的帽绳抽出来做一个简易的用来固定手腕跟胳膊的托具。”
“你说话好绕呀……”幸子道,“好了ꓹ不就是要外套帽子上的绳子吗,我抽出来给你就是了。”
“我说你到底是唱歌的还是练武术的呀ꓹ怎么下手那么重呢?瞧你刚才给我打的ꓹ手背上这么深个红印。”
“你不乱伸手我能打你吗。”
“真是怕了你了。”伊达接过她从外套上抽下来递给自己的帽绳ꓹ打了一个死扣ꓹ将系成「0」形的绳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接着便将手腕托了上去。“呼,这样就轻松多了。”
“这样你脖子不会觉得很勒吗?”幸子问。
“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要挂在脖子上的,没什么勒不勒的。怎么你以前没有戴过托具吗?”伊达笑着反问她道。
其实他也就随口这么一问,关于幸子之前在列车上中过枪的事他根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按理说既然幸子的手臂被子弹给击中过,那么在恢复的过程中,为了使伤口更好的愈合,她应该有戴过固定手臂的托具才对。
“我的胳膊又没有摔伤过,哪里会戴过什么托具嘛。”她笑着说,“只是我看电视剧里手臂手上的伤者,他们的托具吊带不都大多是戴在两边肩膀的位置的吗?”毣洣阁
“你说的那种是保护性更强同时价格也更贵一些的专业托具啦。拜托……我这就只是一根十块钱不到的帽绳而已,要求不要这么高好不好。”
“很疼吗?”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问。
“你自己试着去把手肘往有菱角的硬物上磕一下看看会不会疼咯。”伊达没好气的说。
“我是说我刚才打你的手背。”
“额?那个还好啦……”
幸子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抓过他的右手的手腕,用雪在他的手背上擦拭了起来:“小时候新年放烟花的时候不小心被火给烫伤,妈妈就是这样用雪帮我擦手的。虽然伊达君的手不是被火花而是被我给打红的……但是我想像这样擦过之后手背上的红印应该就会消下去了吧。”
“别傻了。”伊达抽回自己的手,在毛衣上擦了擦手背上的雪道:“像你这么个擦法,别说被你打的红印会不会消了,我整只手都要被你的雪给冻红了。”
“你的手原本就很红,跟雪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脸同样本来就很红,跟这糟糕的低温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说,“如果我不傻的话……你所谓的那个男朋友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对吧?”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你要是再说的话,可别怪我真的翻脸了啊!”
“我下周就将要和小忍结婚的事情,其实你早在今天以前就知道了吧?”他本来打算在买完护身符后送她回家的时候再问她的,可话既已经说开了,又不好不接着把话一次性给说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幸子问。
在被一连问到了两个问题之后,她的脸上却是出奇的平静,丝毫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动。
“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没听说你有男朋友,三年前你跟我告白的时候也没听说你有男朋友,而在我即将要结婚的这个时候……你却忽然冒出来一个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男朋友来呢?”
伊达一针见血地问。
幸子笑了笑说:“不是说好了不提我以前向你告白过的事了吗,怎么这才几年呀就又说开了。没错,我的确从大学到近几个月以来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曾经交往过的,却没有能够长久,而喜欢的,却又没有能够在一起交往。但是就在几个月之前,我参加高中时期的同学会的时候,在同学会上我见到了我在高中时代的男朋友,我们聊的很投缘……并最终决定再续前缘。请问我要跟谁在一起交往这种事情,有事先跟你汇报一声的必要吗?我承认三年前我是有喜欢过你,但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变的,拜托请你不要再这么自恋了好不好。”
“事情真的是像你刚才所说的这样吗?”伊达接口说道,“虽然我相信你几个月前的确有去参加过同学会这件事情,但是像在同学会上遇上高中时代的男友这种话却是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瞎编的呢。”
“既然你硬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什么再好解释的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又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她笑着说,“我只是希望伊达君在想说但是还没有说出一些更过分的话之前,先拿出一些确确实实的证据来,而不要仅仅只是自己的主观猜测。关于这点,我建议你有空多去看几遍两年前nhk电视台根据现实案件拍摄的「关东神探」纪录片,跟源先生好好学学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推理呢。”
“他要是真是神的话,当年相模原医院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了一句多么危险的话。
幸子听了这番话,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就连刚才被人质疑她的男朋友根本就只是虚构出来的“假人”时,她的脸上都还带着那么三分笑意……
可现在,她却是真的让面前这个无礼的小子给激怒了。
“当年相模原的那些遇害者他们全都是被炸弹杀人狂给害死的,跟源警官又有什么关系!?”幸子激动的说道,“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是非常失礼且不负责任的吗!?”
“我不想就这种事情跟你争论,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正在讨论你男朋友的话题才对吗。”伊达说。
“我男朋友,我男朋友的事似乎还用不着伊达君你来管吧?怎么说我们都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凡事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好一点,不该说的就少说。”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因为面子的问题,所以才故意编出自己有一个男朋友的事来的呢?”
“要再这个样子胡说八道,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好吧,我闭嘴……”
接着,一直到他们走回到浅草寺,买好护身符之前,伊达都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
“护身符买好了,那个……我们顺道再去那边的院子里抽个签吧?”幸子说。
“请随便。”
“不知道会不会抽到吉签呢……虽然已经买好了护身符,但却还是无法完全安心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就别去花了一百圆冤枉钱去抽那什么烂鬼签了。我现在就免费送你四句签文怎么样?”
“喂……”幸子轻轻拍了他一下,“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可别乱说话。要是让寺里的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打开门做生意,顾客比天大,我可不当这是寺,而只当它是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罢了。这话也就是跟你,跟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签文给我?”
“简单,就四句。”他说,“岂可谬舟涉大川,逆来善恶在心田,当中不信花前月,今日南关马不前。”
“是诗吗?”幸子问。
“这是一支下签。”伊达说道,“这四句签文的意思,就是说有一匹马想要进城门,但无奈积雪太深步步艰难,意思就是叫你自己多加小心。”
“不让我去求签,却给我一支下签。伊达君可真有意思哦?”
“你不是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一直都很差吗,那么运气这样差的你,就算去求签了又能求到什么好签呢?”他微微一笑道,“反正都是要抽到一支下签,至少我还替你省了一百日元不是么。”
“算了,既然护身符都已经买好了,那现在就拜托伊达君送我回家了吧。”
“有句话一直没问你,”他说,“东京的房价这么贵,为什么你宿舍好好的却突然要搬出去另外买房子住呢?你这几年有赚到很多钱吗?”
“别说这么多了,快开车吧。”
“亏你还是驾驶学校教练的女儿呢,难道不知道冬天开车要先预热一下发动机的吗?笨蛋。”
“就你聪明。”
“对了,今天来面试的那些面试生当中,你有特别喜欢的人选吗?”
“如果你答应明天接着来帮我面试的话,我就告诉你。”
“我都这么气你了,你明天还要找我来帮忙面试呢?”他笑着说。
“不愿意来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别说帮你面试了,就是让我加入你的乐队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如果是有关我男朋友的事,那就请恕我说一句「无可奉告」了。”
“那件事先放在一旁吧,因为现在似乎有一件更重要得事请需要我们去考虑了……那个,你有驾照吗?”
“驾照我有,但是我还没有买车。”
“有就好,有就好。”伊达勉强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道,“那什么……可以拜托你来代替我来开一下车吗?我这的胳膊实在是疼的有点厉害了。”
“欸?可是我除了在驾校开过车以外,就没有开过车子上路了欸!”
“那我一只手开车,你帮我换挡怎么样?换挡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那还不如就让我来试着开一下好了。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这可是拿到驾照以后第一次开车上路而且还是在下过雪的路上开车,万一待会要是我驾驶的不好……你可不许骂我啊。”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开吧,一只手怎么总比也比你这个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新手要强呀。”
“什么嘛,你这完全就是不相信我嘛!”
“什么我不相信你呀,这明明就是连你自己都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没有什么自信好吧。就这样决定了,车还是由我来开,你待会负责帮我换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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