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千五百年前，形容狼狈，甚至不成人形的青年仰起头看他，眼中星火摇曳。
「找到你了」三千年后的今天，他的爱人再一次找到了他。
————
和沈鹤的承诺一起出现的，是一柄连剑刃都没有的剑胚。
——于此时此刻，他再一次选定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
“从鸾……”王也担忧的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人，这场景怎么看都不会心情好吧？
“嗯？”沈鹤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他疑惑的歪了歪头，然后似乎是感受了一下什么，“记忆应该就到这里了，后边这些还是我补的呢，再不回去好好睡觉的话，明早会头疼哦？”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王也张了张嘴，还没把话说出口，视线就渐渐的沉入了黑暗中。
“你……”
但是你看上去分明很有事啊！
就算连表情都没变过，但你分明就是在难过吧……
真是的，难道不能坦诚一些吗？
……
在站在他身侧的王也消失后，沈鹤缓缓上前，站在了“自己”身旁。
“他自始至终没有后悔过。”沈鹤缓缓开口。
「沈鹤」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声的“嗯”了一声，权作应答。m.bïmïġë.nët
“所以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耿耿于怀呢？”沈鹤抬起头，望向了天际之上那轮烈日，“是因为没能救下他吗？”
“很显然，并不是。”「沈鹤」看向他自己，“你知道这时的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下他。因为这份力量确实是天道独有的，你抢不过来。”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能做到。”沈鹤语气幽幽，“逼着他和我反目就可以了。”
“他不会。”「沈鹤」笃定的说道。
“是啊，他不会。”沈鹤用近乎喟叹的语气说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做。”
“这样的人真讨厌，不是吗？”「沈鹤」的语气依旧是淡漠的，“他还知道贺归城的所有人都会因为「天道」的原因漠视你，但又会在一切回归正轨之后，变成加倍的愧疚。”
“哪怕昆仑真的无法挽回，贺归城也会变成你的「家」。”
贺归，鹤归，这根本就是明示。
“他什么都帮你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过如果你失败了会怎样。”
“他认为你一定能够做到。”
“我当然能够做到。”沈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可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星玄神尊。”
“那么，除此之外呢？”
“我是沈鹤。”沈鹤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于过往无愧，于未来无畏。”
“若是前方无路？”
“剑在我手，道在我心，若是前方无路，那便斩出一条路来。”说这话时，沈鹤的语气平静，浑身上下却流露出了无匹的自信。
“你一定能做到吗？”
“我当然能够做到。”沈鹤转头看向“自己”，“说起来我竟不知，我已经有了执念。”
“不是执念。”「沈鹤」摇头，“你只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的动机，所以总是想要分析而已。”
“但是，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明白了。”
“他和我一样，只是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而已。”沈鹤笑着说道，“枉我自认看得清，却总是想揣测他的意图。”
“但他确确实实，只是为了让你有个休息的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沈鹤失笑。
“但你思考了很久。”「沈鹤」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这样自问自答好玩吗？”
“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个。”沈鹤摸了摸下巴，其实眼前这个「沈鹤」只是他思维的一部分。
——这大概就是某些人常说的“自我反省”吧？
只不过是超高难度版，一不小心就人格分裂的那种。
“不过确实还挺好用的。”沈鹤眨了眨眼，语气变得欢快起来，“我可不想苦着一张脸面对小也——所以，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走错路，对吗？”
“那是自然。”
……
不知沈鹤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王也在意识回到现实的时候并没有立刻睡着。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手往旁边一摸——空的。
果然不在。
他会去哪里？
王也当然知道沈鹤并不脆弱，之前应该也只是一时的伤感。但这不妨碍他现在想找到沈鹤，哪怕只是和之前一样，什么也不说，只是站在他身侧。
千年的时间，放在他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并不是震撼于生命的长度，而是无法想象千年内所经历的一切都堆积在一个人身上后，会不会将人压垮。
但是王也从未在沈鹤的眼中看到应当属于这个时间长度的沧桑，有的只是属于天空的无垠。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什么选择停留吗？
哪怕是向子谦耗空心思为他准备的归处，王也依旧没在沈鹤的身上看到几分能称得上是执着的情绪。
总觉得沈鹤就像是风筝，一时不查就会断了线，乘着风，头也不回的飞走。
……
沈鹤没有跑得太远，他就站在自家房顶上看月亮。
毕竟他也只是一时有些心绪难平。
还有就是——虽然他很少做计划，但最近是不是每次认真做的计划都会因为各种意外跳水？
为什么？难道说他和计划犯冲吗？
他有些无法接受。虽然就结果来说都是好的，但每次都不按计划来什么的，也太打脸了。
“过去啊……”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由天生的特质和后天的经历共同构成的。
他天性是淡漠了些，如果没有每个阶段及时出现的那些人的影响，现在的他说不好是什么样子。
大概会变成什么大道化身？没有感情的审判机器？或者因为觉得无趣，干脆一睡不醒？
不过他总是能及时遇到那些能够凭本事影响到他的人。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幸运。
三千年前的向子谦，一千五百年前的宿白，还有……
“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国运，队友王也，华夏开局天胡更新，第28章 找到你了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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