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有无数次想要表白自己的心意,可惜状况明显不对的阿好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不是以唇封缄就是直接按住他的嘴,冷冰冰丢下一句“这时候不需要你表达什么心情”,就急切地催促他继续。
“天可怜我……”
对此,子昭只能选择用前臂捂住眼睛,被动承受着天大的欢愉,不愿承认自己被王女当成了牛马来骑。
他哪里是想要发表什么“成人后的感想”,他真的只是想要来坦白的啊!
阿好是完全是抱着“惩罚自己”的念头怎么痛怎么来,子昭更是可怜,几乎是阿好用刀架在脖子上的要求动,要不是后者胆量还算大,恐怕过程中就要失去了某种能力。
一个是要刻意记住身体的不适,一个是在熬过前面的不适后开启了“特别爽”的模式。
但问题是,过犹不及,人不能一直爽。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迫戳爽/点的结果就是,爽到麻木,实在是架不住了。
然而比起子昭更难熬的,其实是门口“把守”的女羽。
几乎大半个夜晚,她听到的对话都是这样的:
一开始:
子昭:(时断时续)好,好,你……你真是要命。
阿好:我到底是哪里好,又哪里要你命?
子昭:(苦笑)阿好,你学坏了。
再后来,气氛渐渐就不对了起来。
阿好:(催促)你动啊!叫你动没听到吗?!
子昭:(吸气)真……真动不了了,腰要歇,人,稍微,稍微也要歇一下……
阿好:(恶狠狠)我都没歇,你歇什么?!
子昭:(悲呼)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
阿好:(起身的声音)那我换只“牛”。
子昭:(急忙阻止)别别别,我还能动!我还能!(咬牙切齿)
听听,听听,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说起来,几乎绝大部分王女的侍卫都听过那个“王女和侍卫在寝殿大战几天不出门”的传闻,但绝大部分人都没真正见识过这样的激烈,最多就在门口巡逻时听到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
像是女羽这样贴身侍候的亲卫,都估摸着阿好应该还是完璧之身,因为之前柳侯没有特意来问过王女的癸水正不正常,有没有怀孕,这不太像是“夜夜笙歌”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但这次不同,子昭这次“安慰”王女的过程,是真的让女羽明白了什么“如狼似虎”,王女又是何等的“不同凡人”。
至于那个“以身饲虎”的筑人昭,她只能对他送上深深的同情和敬佩。
纵观她几段还算愉快的感情生活,能够一夜几次的已经算是厉害,像这样几乎不给休息还得逼着自己继续下去的,都已经不是厉害了,简直就是“猛人”。
这么一想,两人都是“天赋异禀”,活该配一脸。
在这样的“煎熬”下,女羽站在门口很快是脸也热腿也软,等到月亮已经开始往下降时,她实在是熬不住了,灰溜溜的跑了。
临走之前,女羽下令所有侍卫离得远一点,只在外面将王女的住处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却不给靠近。
事实证明,王女的热情和她的冷酷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在经历过这样一个疯狂的夜晚后,无论是阿好还是子昭,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
子昭也不知该多谢之前“女官”们的教导还是埋怨他们。
要不是他的忍耐力和适应力在之前诱惑和被诱惑的攻防训练中得到了长进,就凭他刚开始痛得嗷嗷叫和差点没忍住的“实力”,搞不好这位王女在进行到一半时,就要索然无味的“换人”。
初秋的夜晚还不够凉快,不停激烈“战斗”让两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遍布浑身上下的汗水让两人的耳鬓厮磨越发畅快淋漓,没人去管那些究竟除了汗水还有什么。
唯一可惜的是,屋子里太黑,子昭无法看到阿好眉梢眼角尽是风流的动人风姿,阿好也看不到子昭隐忍着不想让她受伤却要在情绪上表现出“勇猛”的矛盾克制。
但同样的,这黑暗也加剧了两人其他方面的感观,哪怕阿好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痛”,可最后必然也是“欢痛交织”着的。
在经过情人无数次的“鞭策”后,子昭彻底精疲力竭,在某个“休息片刻”的间隙里,他像是只终于累倒下的耕牛那样昏睡了过去,再也没办法响应“主人”任何的催促和诱惑。
等子昭再次清醒过来时,屋子里都已经有了亮光。
一晚上操//练武器,让他浑身酸软到像是上战场和敌人鏖战了三天三夜似的,哪怕他刚刚初学武艺时天天被老师各种折磨也没有这么累。
子昭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体像是散了架,喉间也干涩难忍,这一动,腰部和肩膀更是撕裂感最严重的“受/灾/区”。
阿好再怎么能忍,也有不适的时候,每到那个时候,就会往他的肩头来那么两下,至于他的腰是什么情况,那更不必说。
毕竟动的最多的是他。
当他坐起身,完全看清了屋中的光景时,更吓得倒吸了口凉气。
两个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只有理论经验的准新人蛮干的结果是什么呢?
——血流成河。
这块专门王女所用的垫毯是取了柔软的兔毛与羊绒织就的,下面以整张牛皮缝合隔绝潮气,面上的短绒原本该细腻轻软,现在却□□涸凝固的血块沾染的到处都是,虬结成一块一块灰褐色的脏污。
乍一看,这毯子上的人浑然不像是经过了一夜的“大战”,仿佛是有人刚刚在上面杀鸡取卵。
这么多的血,子昭脑子里一“嗡”,面色苍白。
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哪怕对方一直喊着“让我痛”,他也没有真的只顾着自己,后面更是竭尽全力的按照女官们教导的办法取悦对方,怎么会……
震惊过后,他环顾四周,下意识就去确认阿好身体究竟有没有受到损伤。
可这一眼看去,屋子里除了他,根本没有别人。
原本应该在毯子前零散扔了一地的破碎衣衫消失的干干净净,但屋角放着一盆清理身体后留下的水,屋子里也有浓重的血腥与麝气气味,再加上这凌乱不堪的垫毯,一切都向子昭证明了他昨夜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
原本想要等夜晚过去后坦白的对象,现在却了无人踪。
“人……呢?”
子昭抓着遮蔽着身体的薄毯,眉眼间露出被“遗弃”后的疑惑与无措。
***
被子昭疑惑不在的“对象”,确实出现在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
比起那边呼呼大睡不愿清醒的子昭,这边被人拍醒的卫龙是满肚子怨气。
已经习惯于晚睡晚起的他总是这样被人“拍”起,这些庞人们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出发,直到太阳开始西斜才扎营休息。
在没有钟表的时代,太阳和月亮就成了他们区分时间最好的工具,卫龙根本不知道自己每天睡了几个小时,又走了几个小时。
反正夏天白天时间很长,累的时候比歇的时候多就是了。
“叫我干嘛啊……不是说要等鱼国那边消息暂时不出发吗?”
被“拍”醒后,卫龙嘟囔着想往里面缩。
昨天那个庞国王女“王霸之气”侧漏的时候,他全程是被动着看着对方和自己的“表演”的,根本没有什么主动权。
自己像个“鬼”一样上了别人的身已经够可怕的了,结果谁能想到呢,“人”还能居然反过来上了“鬼”的身?!
吓得他一晚上战战兢兢,折腾了好一晚上才睡着。
半睡半醒间被人打醒,卫龙根本不可能有好脾气。
“鬼神也需要睡觉吗?”
有些熟悉的嘲讽声在卫龙耳边响起。
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这下,他彻底吓醒了。
这一醒,卫龙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他的手脚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想起身,却只能像个咸鱼干那样躺在那。
就在他打的地铺前面,有个女人正俯身看着他,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粗糙的白色麻袍,站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弯着腰使她头发像卷草一样从头顶倾泻而下,再配上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冷白得刺眼,血管发青,活脱脱是个刚上岸的贞子。
“你,你……”
他“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你要干什么?”
难道是被他逼出身体的原主冤魂过来索命了?
天地良心啊!他什么都没干啊!
只不过是在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答应了帮忙而已啊!!!
“这话该我问您吧?”
地铺前的人看到他醒了,从容地立起了身,随手一拨垂到身前的长发,露出了她的真容来。
“王,王女?”
卫龙怎么也没想到潜入自己房间的,居然是昨晚霸气到不像话的庞国王女,震惊到连害怕都忘了。
然后,他马上意识过来。
她刚刚唤的,不是“巫喜”,是“鬼神”。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卫龙。
他的牙关因为太过紧张不住的上下叩动,发出“咯咯咯”地可笑声音,如此细微的声音却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再次返回了他的耳蜗里,几番叠加,越发加剧了他现在的惊惧。
看清他表情的阿好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会把他的手脚捆起来本就是怕叫破邪神身份对方会“跃起杀人”,谁知道他示弱是不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两个紧张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见着要一直进入“我自己吓我自己”的死循环。
阿好先动了。
她“折腾”了一夜本就很累,尤其是走路和正常站立时,更像是鲛人被强行分开了腿走上岸似的。
对峙了片刻后,她见这“鬼神”似乎没有什么隔空伤人的神通,便在他的枕侧寻了个干净的地方,跪坐了下来,低头看他。
“王,王女,您现在这是……”
见到对方用一种放松的姿势坐了下来,卫龙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请神’是我庞国王族秘传的巫术,非危急存亡之刻不可轻易尝试。您明明是鬼神,却乔扮成人的样子混在出使的队伍里,这是出于请您来的人的意愿吗?”
她嗓音沙哑,有些疲惫地问。
阿好的皮肤极白,也因为如此,此刻她眼下的黑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看起来更为可怖,就仿佛她已经在卫龙地铺面前熬了许久,就为了确定对方是不是个“人”似的。
这样的联想让卫龙更害怕了,连身体都开始哆嗦。
这个时代的“鬼”和“神”是一个意思,但卫龙却不知,还以为对方说的“鬼神”就是指“鬼魂”。
再想到自己来之前搞不好真成了“阿飘”,他半点也不敢隐瞒了,颤抖着如实回答:
“不,不是,我来的时候刚睁眼就被人发现了!请我来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被赶走了。我被当做这个巫女,就这么糊里糊涂留了下来。”
“我没故意抢这个人的身体!”
怕被当成“孤魂野鬼”或者“中邪”被烧了,他的语气越发急迫。
听出他被请来的过程是秘密的,是被打扰的,阿好眼睛一眯,追问道:
“赶人的是谁?请人的又是谁?是大巫江,还是女嫘、女羽?”
非王族不能请神,阿好说出这一代几个王族女性的名字。
“还是我被驱逐出去的姐姐们?”
无论哪个,都说明巫喜已经被人“收买”了,倒向了对她不利的一面。
“赶人的是大巫江。请神的是……是……,是……”
卫龙发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继续开口。
“妈的!”
他意识到可能是身体里本来残存的意识,懊恼地骂了一句粗口。
“妈的是谁?”
阿好蹙眉。“哪个女人?”
“不是女人!”
他无意识地回答,反倒避开了那种阻挠的力量。
话一出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丢上岸的鱼那样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背部在地上敲得怦怦响,拼命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下,阿好明白了这个鬼神为什么会抗拒。
他的力量太弱了,甚至抵不过被大巫江认为是“废柴”的巫喜。
这样的鬼神,大概是不需要忌惮什么的。
“你看着我……”
阿好低下头,浅淡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卫龙,低声诱惑着他。
“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
卫龙不由自主地回视着她的注视,立刻就沉浸到了王女惊人的美貌里去。
哪怕对方现在明显满身疲惫,声音却充满了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慵懒性//感,仿佛带着危险的罂粟,蕴含着某种令人遗忘恐惧与痛苦的能力。
她问:“请你来的是年轻男人?”
卫龙放空大脑,摇了摇头。
“请你来的是个中年男人?”
他点头。
“他……伤了腿?”
卫龙突然感到脸上触碰到了几滴温热。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瑟缩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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