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睁眼看到池西提着木棍靠近,无端生出一种恐惧感,在下面的时候,他常常听到唐观主说起池西一言不合就对他动手的事情,但真真切切感受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那股钻心的疼痛直往他灵魂里面冲却是头一遭。
他自小天资卓越,也是被众人捧着长大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池西只打了几下,他就痛到哭爹喊娘,要不是魂体状态没有眼泪,他都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出来。
池西:“……”
她停下手,“知道错了吗?”
白墨就算是痛到干嚎,他也绝不认输,“我没错!堂堂观主就该端着架子,否则就是丢了道观的脸面!你又凭什么打我?!”
池西见他还是嘴硬,又是几棍子下去,纸片上破了好几个口子,打到他差点连鬼眼泪都能滴出来。
眼见池西还不停手,白墨大喊,不停打滚,“我错了!我错了!”
木棍落在他的眼前。
池西停下手,“哪里错了?”
白墨吸了吸鼻子,“你厉害,我不该不听你的。”
池西:“……”合着这一通打,他只觉得池西在欺负人,只是对实力屈服。
她往前走了一步。
白墨以为又要挨打,连爬带滚了几下,远离她和她手上的棍子。
池西差点就被他给气笑了,她收了棍子,冷眼看着他,“行,我也懒得打你,你既然到了人间,就整点阳间的活儿。”
白墨哼了一声,摇摇摆摆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看纸片,破破烂烂的几乎不成型。
他还记着刚才的痛,一时间也不敢开口。
池西看了他一眼,“教育理念比几个老古董还落后,倒是还挺在乎形象,我给你重新剪一个。”
她就在原地站着,直接剪了一个小纸人给他。
白墨直接附身到新的纸片人上,却发现这纸片人只有半人高,短手短脚的,根本连伸展都做不到,怪变扭的,眼见池西撤了结界转身就走。
他连蹦带跳才能追上她,“诶,这……还是刚才的身高好啊。”
池西站定,白墨没有收住脚,直接装在她腿上,没有站稳,坐倒在地上,只能抬头看着池西。
池西瞧见他这幅样子,冷冷一笑,“心情不好,懒得剪了。”
白墨:“……”
剪个纸片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怎么就懒得剪了!
池西把他提溜起来,让他在地上站稳。
白墨下意识看向擂台,又看向池西,后者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她高大的背影。
“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看看,道门到底是什么样子。”
池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明明不带任何的情绪,却让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灵魂深处又仿佛在经历被毒打时的疼痛。
擂台上所有被打败的年轻人不见任何的沮丧,都是千恩万谢的走下擂台,又紧接着上去一个年轻人,而唐志毅他们三人和纸片人共同进行了轮休,不见任何疲倦。
池西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出别的事情,干脆就在台下看,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傍晚,这一天的集市到关闭的时间,擂台也随之关闭。毣洣阁
不少人都在问唐志毅他们明天还来不来。
唐志毅他们笑眯眯的应下,告诉他们会一直持续到擂台赛结束为止,大家伙儿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这一天来的收获比起扫货还要来的开心。
看着唐志毅他们几个人被围在其中,久久不散,白墨心里一动,却又很快把这种意动给压了下去,他这才不是羡慕,比起这种丢人的比斗,他只是太久没有到阳间了人多还怪热闹的。
池西把白墨的神情看在眼里,没有说话,等到唐志毅他们终于从人群中脱身后,她才收了符兵,带着他们四个人先回了酒店。
走回去的路上,唐志毅他们四个人眼睛都差点看不过来。
四周高楼林立,各种现代化的建筑和建设昭示着这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他们的年代已经过去,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唐志毅忍不住感叹,“池观主,这时代也变化太大了。”
他在和池西套近乎。
池西看了他一眼,“今日有没有遇到什么天赋好的人?”
唐志毅摇摇头,“有几个还不错,但池观主眼光高,也是入不了你的眼,不过入正阳观和临一观倒还合适。”
临一观观主顶着萨摩耶的头套,点点头,“是啊,如今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还要强几分,就是太过于狭隘了,其实道法更多的时候是触类旁通,精钻固然是好,却不宜过度精钻。”
白墨冷哼,“人就这么点寿命,不精钻一类道法,如何登峰造极?”
在白墨的时代,道法百花齐放的年代已经逐渐过去,各大道观见的,门第之见逐渐加深,甚至已经有道门的高层提出想要让归元派脱离道门的想法。
不过当时归元派的观主实力也不错,他们也就按捺着没动。
一旁的天行观观主边兴业摸着下巴的胡须,叹了口气,“确实狭隘了,我看他们很多道术都不会,像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样子。”
唐志毅立即接过话题。
白墨的话完全被忽略了。
池西带他们进酒店,偶尔搭句话,却都句句在点上,让三位观主连连点头,只觉得她说的十分在理。
白墨把他们之间融洽的气氛看在眼里,只觉得气短,他还做离火观观主的时候,谁敢这么对他?但眼下,也只有他的辈分最低,又谁也打不过,他还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池西出手时棍棒的威力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池西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坐电梯到了二楼,“我带你们去看个人。”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接到童储义的电话,说丹霞观观主和观中的师兄们都已经赶到酒店,不过其他长老因为外出寻药,接到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赶回来。
唐志毅好奇看了眼池西。
池西敲了敲门,童储义飞快跑过来给她开门,“姐姐你来啦!”
童储义眼眶还是微红,见到池西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又看到站在池西身后的四个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侧开身,“姐姐快进来。”
池西冲他点了点头,又示意他们几个人跟她进门。
唐志毅自打童储义出现就,他的眼睛就落在他身上,半天没有挪开,嘴里喃喃自语,“像,真是太像了。”
池西:“……”
她伸手拍了他一下,“醒醒,你癔症犯了?”
唐志毅当即回过神,连忙摆手,“癔症那都是老黄历了,我死了以后就没有这种病了,脑子清楚的狠。”
池西看他没事,带着他们进门。
唐志毅靠近她,小声问道,“池观主就没觉得那小童很是眼熟?”
池西摇头,“不觉得。”
唐志毅还想再说两句,不过又忍不住看了眼童储义,心里还是不确定,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反而是童储义时不时打量唐志毅他们几个人,尤其是白墨,他们四个人里也就他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看着像同龄人,他悄摸摸靠过去。
“这位弟弟,你长得好可爱啊。”
白墨:“……”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池西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丹霞观观主,其他人把观主一起搬过来以后,看观主没有恶化的症状,就让童储义回来休息,他们主动前往集市帮着卖东西收拾去了。
这会儿也是忙着收摊,还没有人回来。
唐志毅一眼就看出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句傀儡。
他走过去,“池观主是带我们来看他?这位是……”
池西:“丹霞观现任观主,他们说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身体就急剧衰退,用了很多法子药草都没法好起来,只能躺在床上,吐了一口血后,就昏迷不醒。”
她停顿来一下,“我也是过去以后才发现,他只是一具傀儡,魂魄和肉身全都消失了。”
其他人闻言,都有些惊讶这居然没有人发现异样。
不过转念一想,就他们下午的擂台比斗而言,他们就发现很多弟子只钻研一类的道术,像是傀儡术之类,半下午也没有碰到一个人会的,可能……傀儡术比较小众?
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傀儡术如今不但小众,还被打成了邪魔外道,只要提起傀儡术,都是恨不得一棒子打死。
池西当时也没有仔细看过丹霞观观主,这会儿伸手随意的在傀儡上点了两下,确认对方是用了观主本人的精血和毛发以后,她才开口。
“魂魄倒是容易召回。”
“就是他的身体不知道去了哪里。”
唐志毅想了想,“若是被孤魂野鬼占了身体,肉身有了主,就难办了。”
童储义睁大眼睛,急着问道,“老爷爷,为什么会很难办?观主他……”
唐志毅眼看童储义喊自己老爷爷,脸色古怪,“肉身有主,那就入了五行,等魂魄召回来以后,他要是能记起来还好,记不起来,很难算到他身体的位置。”
童储义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忧,忍不住看向池西。
池西伸手在他脑壳上摸了一把,“你别吓唬他,要是你们没来,这事情还有点棘手,如今有天行观观主在这里,还担心什么?”
天行观素来以问卜出名。
在卜算上,术业有专攻,就算是池西在某些方面也比不过。
边兴业摸了摸下巴,“老道也有很久没有占卜问卦了,若是有用得上老道的,必定尽力而为。”
童储义张了张嘴,从头到尾他就只听懂了池西说的天行观观主。
四大道观的观主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居然还来帮观主治病了?!
童储义下意识戒备,但因为池西的缘故,他很快放松下来。
池西应了一声,“等魂魄召回来了再说。”
她站在原地,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周围的灵气自发汇拢,聚集在床的上方,肉眼看见凝聚成一张招魂符的形状。
而床上本来安详躺着的傀儡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连带着整张床都开始抖动。
作者有话要说:啊,提醒一下大家鸭,抽奖订阅统计是到16号凌晨,也就是明天更新的章节大家不要错过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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