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轻轻摇曳着,将黑夜破开一道明亮的痕,缓缓慢慢地融化着,一滴滴淌下泪来,化为轻不见的叹息。
当红烛烧完半截后,十五分钟过去了,而待到红烛完全燃完之后,便是三十分钟,四分之一个时辰。
时间是个如此琢磨不透、反复无常的“东西”,它并不确切地存在,而是被人创造出来,用于理解宇宙,以及事物变化的一种规则。
但当一段时间无比漫长,跨越了不可计量的时日与年月,又该如何去衡量、如何去形容?
祁子冬合上手中书目,抬头向外望去。窗栏外风声簇簇,阳光明媚、碧空如洗,隐约能听到一两声丝竹。
这里白昼常驻,永远笼罩在光辉之中,永远明亮而透彻,望不见一丝一毫的黑暗。
如果只是初见的话,确实是一副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的春和景明之景
但若是看多了,便只会觉得眼睛疼。
“还真是一成不变,无聊至极。”祁子冬叹了口气,将书册哐当一声扔到桌上,仰头闭目养神起来。
参破天机,飞升成神之后,修道者便会进入天界之中,担任不同的司位,好似璇玑悬斡般,掌管着世间万物。
在天界之中,便再没了时辰、年月日之类的概念。众神的寿命永无止境,亘古而绵长,除非自己甘愿归于虚无,或者违背天道意愿,祂们便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与天同寿,拥有神通又如何,”祁子冬转着手中折扇,不耐烦道,“还不是被困在这鬼地方,哪儿也去不了!”
自己飞升有多久了?十几年?几百年,还是上万年?
说实话,祁子冬自己也记不清了。不同于凡人眼中的岁月流逝,祂们脱离了时间的束缚,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观察着世间万物。
而对于很多上神来说,凡世间不过是个有趣的玩意罢了,祂们看着凡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就像是看着笼中困兽。
凡世间生灵的一举一动,皆在众神的掌控之中,身不由己、任人摆布,嘶吼着、愤慨着,却永生永世也无法离开。
甚至,凡人穷尽一生也不会知道,他们皆是被囚困于牢笼之中。
祁子冬发了一会呆,正准备起身之时,四周白雾忽然涌动起来,她微微眯起眼帘,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这气息稍有些陌生啊,应该不是那几位资历老,脾气古怪的上神,祁子冬暗自想到,也不像下位的小神,难道是最近飞升的?
自己最近真是偷懒成性,连有新神飞升都不知道,难怪几位上神一直对自己颇有微词,十分不满。
祁子冬反身坐直,她叠着双腿,五指间晃着折扇,懒声道:“来都来了,便过来吧。”
话音刚落,白雾层层叠叠地散开了,有人站在门口处,微微低着头,日光明晃晃地铺下,好似水珠般落在白衣间。
她声音清冽,道:“小辈觐见十二神官第五,掌史官之位的祁子冬上神。”
祁子冬五指一颤,折扇便哐当砸到了地上,她猛地站起身来,反反复复地打量着面前之人,错愕无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知桃站在不远处,面颊隐没在光中,唯有一双眼瞳极黑,平平淡淡地看向祁子冬,轻浅地笑了下。
她声音愈轻,几乎听不分明:“好久不见。”
。
祁子冬一抬手,折扇便回到手中。她神色复杂地偏开头,不愿去看夏知桃,随口道:“你怎么来了?”
自己最近当真是懈怠疲惫了,都没怎么去观察下凡之事,连夏知桃什么时候飞升的,竟然都不知晓。
“小辈飞升不久,还有诸多事情不甚了解,询问上神们后,祂们让我来寻您,”夏知桃淡声道,“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祁子冬心中不悦,暗道这人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总是一模一样的表情,端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
她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发现夏知桃站在面前,就那样平静地看着自己,心中蓦然颤了一下。
夏知桃眼瞳是极深的黑,里面被墨埋了所有神采,失了所有灵动,望着空空荡荡的,无悲亦无喜。
“喂,你……”祁子冬踌躇片刻,话还是没问出来,改口道,“你任得什么职?”
夏知桃笑了笑,弯下身鞠了一躬,解释道:“十二神官第十,司法。”
“司法么,”祁子冬耸耸肩,摇着折扇,不咸不淡道,“还真是适合你。”
夏知桃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笑了下,道:“这次来寻上神您,便是想看一看天道撰书,还有询问您关于天道异数之事。”
祁子冬神色蓦然绷紧,声音重了几分,吼道:“你不知晓?!”
“上个异数已经被彻底铲除了,”她吼道,“张狂已经死了,你还有心思修道成仙,甚至在这与我说笑?!”
夏知桃面色苍白了几分,面上却还挂着笑容:“嗯,我知晓。但天道予我司法之位,我定是要竭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
她轻声道:“张狂作为异数,本就不被天道所容,落此下场,也不过是天道安排罢了。”
祁子冬五指微微颤着,指节用力得发白,几乎要将手中扇柄折断。她咬着牙,狠声道:“不可理喻!”
“你想看就来吧,”祁子冬身形一点,便掠过了夏知桃,遥遥移行出极远,“看个够!”
夏知桃转过头,白衣散在空中,顷刻之间便跟上了祁子冬。
两人皆已是出神入化之境,不过瞬息间便行出极远,白衣散落开来,飘飘渺渺地落入云雾之间。
“就是这。”祁子冬抬了抬手,道,“你跟在我身后,以步行前往。”
面前白雾便层层散去,露出后头的白玉行道来,而沿着那长道,则是栽满了无根莲花,随风轻轻摇曳着,蔓出几缕淡香。
她们缓步行着,来到一座恢弘的白玉大殿之前。无数泛黄页散落着,漂浮于两人周围,而在那大殿的中间,摆放着一本极厚的古籍。
“那便是天道撰书。”祁子冬向前走了几步,上面文字细密如蚊蝇,记载这天下盛衰兴废,誊写了万物移易迁变。
凡人总觉得命运无常,殊不知,一切早已确定,不过是天道的意愿罢了。
“多谢,”夏知桃低下头,目光掠过上面墨字,轻声道,“多谢了,祁仙尊。”
这称呼是怎么回事,之前还一口一个“前辈”,“上神”叫得客客气气,怎么就忽然喊了个“仙尊”?
祁子冬迟疑着抬起头,便见夏知桃抬起手来,口中轻轻念着什么,神力骤然涌动,将五指触上了那古旧书籍。
祁子冬想去阻止她,却已经太晚了。地面隆隆作响,漂浮书页一刹间燃起了火,火光冲天,刺目无比,浓烟裹挟着巨大的天道威压,将她瞬间压制在地。
待到威压散去,祁子冬勉力站起身来,便见眼前大殿空空荡荡,再没了夏知桃身影。
。
白光太过刺眼,夏知桃头疼欲裂,恍恍惚惚的缓了半晌,才终于能勉强睁开些眼睛。
耳畔能听见几声说话声,她抬起头来,便见几位衣着古朴的人弯下身来,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
这是哪里?夏知桃还有些懵,抬头望了望周围,见自己来到了一道长街上,而四周热热闹闹的,似乎正在举行什么庆典。
怎么看,都是个平凡熙攘的凡间街道。
“成功了!!”夏知桃欣喜若狂,一把按住了路人肩膀,不顾对方惊恐的神色,急切道:“这是何方国土,今年是何年?”
路人被她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好一阵,才说出了几个名字来。
夏知桃听完后,心中便“咯噔”一声,暗道自己怎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利用天道疏漏回到了过往,怎么就来了如此不凑巧的时间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这个时间点,张狂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与化名“桑槿”的木槿仙尊生活在江国之中。
日子本来和和美美、平平静静,谁料这江国摊上了个暴君,而在这节骨眼上,张狂父亲应该已经锒铛入狱,而木槿会坠入妖道,最后被崖山逼着自刎谢罪。
夏知桃也想换个更舒服的时间点,但如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违反了天命,一旦被发现,便会被立即遣回天界。
她咬咬牙,神力一扩,方圆数千里的动静便落入眼底,不消毫秒,便寻到了张府的位置。
张府外头望着有些破败,连杂草都没人清理,夏知桃推开门,便见冷冷清清的庭院之中,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朴素衣裙,手中持着敝帚,正仔细地将满地落叶扫至旁边,听见声响后,便慢慢地抬起头来。
那是一副再平凡不过,泯然众人的面容。但夏知桃清楚地知晓她的身份,没等对方开口询问,便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木槿仙尊。”
夏知桃一身白衣,幂篱上白纱层层坠下,似雾般飘散开来,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身形被风裁得极为清瘦。
木槿顿了顿,灵气一点点缠绕成丝,她不露声色地想去探对方境界,却始终查不出对方境界,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疑虑。
夏知桃稍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抱歉,蓦然前来,还喊出了您的身份,但我没有恶意。”
“木槿仙尊,您一定要听我几句。”
夏知桃向前走了一步,直直望着木槿,轻声道:“三日后,您会死。”
。
夏知桃是带着记忆穿越的。
在知晓原著的情形下,她可谓是如鱼得水,在玄幻世界中生活的有滋有味,在与张狂相遇后,更是干脆利落地直接投奔了魔教,根本没有拜入崖山过。
夏知桃以为自己改变了很多,以为她们可以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但凝固的长河不会逆流,浩浩汤汤地奔流而下,将所有人推向了原本的结局。
夏知桃做了一切,她拉拢了四大反道,她揭破了崖山腌臜,她甚至为张狂寻来了无数天材异宝,但什么都没有用。
六爻封印一个个毁去,魔域屏障砰然碎裂,无数凶兽涌入人界之中,张狂耗尽了所有灵力,才护下了整座妖林,还有夏知桃。
然后,张狂死了。
烽落涯一刀劈入身子,将灵根震得粉碎,张狂再也站立不稳,自长阶上滚落。
她躺在夏知桃怀中,好不容易扯出个笑来,抬手想去碰对方,想说点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花瓣卷曲枯萎,最后连尸身都不剩下,化为一抹苍白灰烬,散在了寒风之中。
女主凌夕时在最后,她带着崖山击败了烽落涯,重塑了魔域屏障,还了人魔两界一个平静。
但那些对夏知桃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自张狂身死后,夏知桃便不知所踪。有人说曾经在天山见过她,有些说她在魔域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凡间更迭十几辈,仙道也差不多淡忘了她的名字,哪怕是听到对方飞升的消息,也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
。
“我与斓儿的…死局,”木槿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崖山啊崖山,我竟不是……”
木槿毕竟也曾是化神期的修士,离飞升不过一步之遥,而夏知桃又是字字恳切,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对方。
“我与天道为敌,在这里留不了多久,”夏知桃忧虑道,“您有什么办法么?”
木槿顿了顿,轻声道:“夏姑娘,您与我去崖山一趟罢。”
她站起身子来,澄白花瓣轻柔飘落,而夏知桃迟疑着跟上对方,两人轻而易举地越过崖山禁制,来到了槿华峰之前。
“我会是将您所收集的阵法、古籍放到槿华峰之中,再留下我的一缕神念,看守着这个禁制。”
木槿抬起手来,指尖轻轻一划,厚重的白雾便翻涌开来,一点点将槿华峰笼罩其中、吞噬殆尽。
她望着弥漫的白雾,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抱歉,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夏知桃站在一旁,她不能出手,便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木槿分离出了一缕神识,融入四溢白雾之中。
“别难过,”木槿忽然抬起手,轻轻地覆了在夏知桃头上,“别难过了。”
夏知桃错愕地抬起头,便见木槿笑了笑,声音温柔:“真可惜,今日便是最后一面了。”
“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多与你说说话,多了解下你的喜好,”木槿笑道,“不知我能否有幸,成为您的友人。”
夏知桃不知说什么好,她眼眶泛红,喉咙发干,看着木槿收回手,向自己眨眨眼:“走吧,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见着斓儿。”
夏知桃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她跟上木槿,不过瞬息之间,两人便回到了张府之中。
庭院之中依旧冷清,一位仆从的身影也见不到,寒风瑟瑟卷过,带着满地的枯黄落叶。
夏知桃心神不宁,她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人身影,不由得轻轻地攒紧了五指。
“斓儿啊,可能又跑练武场去了,”木槿叹气道,“这孩子,就没让人省过心。”
夏知桃“扑哧”笑了,她耸耸肩,语气轻快了几分:“我也该走了。”
木槿点点头,她与夏知桃向门口行去,谁料墙沿上忽然探出个人来,探头探脑地,大声喊了句:“娘亲”
木槿被吓了一跳,便见张斓翻过墙沿,晃晃悠悠地踩着棵枯树,一下跳到了地面上。
她小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木槿衣裙,眼角红红的,声音委屈巴巴:“那群坏人,我怎么都寻不到爹爹!”
木槿摸头安慰着,张斓揉着眼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陌生女子。她拽着木槿衣裙,小声道:“你是谁啊?”
白衣女子默不作声,幂篱遮着她的面容,而她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样子,身子一直在颤抖着,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还抬手捂着面颊。
张斓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忽然灵光一闪,喊道:“诶诶,你是不是画本上说的仙人?”
“娘亲给我读过好多本,仙人就是一身白衣,飘飘渺渺的,”张斓兴奋道,“我能和你说说话么?”
木槿揉揉她头发,道:“去吧。”
得到母亲应允,张斓便兴高采烈地蹦跶了过去,但每走一步,那白衣女子便颤得更加厉害,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看着马上要摔倒了。
张斓不敢上前了,便在几步前停下,墨发软软地垂在肩侧,乌墨眼瞳明而彻干净,映着点细碎的光。
她打量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来,声音细细软软的,小声道:“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仙人是不是都这样?”张斓认真道,“你看起来很落寞、很悲伤。”
张斓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对仙人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忐忑地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反应,便有点失落地放下手来,暗道自己还是太唐突了。
谁料,那白衣女子忽然弯下身来,双臂揽过自己脖颈,轻而又轻地抱了自己一下。
她一直在颤抖着,呼吸急促而不稳,不过是个拥抱而已,都跌跌撞撞的,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张斓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接着向门框处奔了过去。
她衣袂被风鼓得扬起,像是绵绵落下的柳絮,又像是一层层单薄的云。
“唉唉,等等”
张斓下意识想去追,结果对方走的太快了,一下子便没了身影。她冲到门口四处张望,却只瞧见了空空荡荡的街道。
。
白雾逐渐聚拢,勾勒出一人的身形。夏知桃“扑通”跪倒在地,面前天道撰书哗啦啦地翻动着,掩住了她的咳嗽声。
“夏知桃,你是疯了吗!”
祁子冬冲了过来,根本不顾及自己神官脸面,猛地揪住夏知桃衣领,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随意触碰天道撰书,甚至胆大包天地去篡改其中内容,”祁子冬吼道,“你知不知晓这有什么后果?!”
夏知桃想说些什么,唇边便溢出血来,坠落在衣袂上,化为了散落黑灰:“咳、咳咳……”
祁子冬愣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夏知桃面色越发苍白,却还在轻轻笑着,“违背天道,会灰飞烟灭。”
她身形逐渐单薄起来,一点点崩塌、溃散,声音愈来愈轻,像是在啜泣般,字字淌着泪:“仙尊,很抱歉。”
“我不是什么神官,我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她道,“一个乱七八糟,堆满无用情感的凡人。”
祁子冬松开了手,任由对方向下坠去,身形砸在白玉石阶上,像是燃尽的星火,撞得粉身碎骨、支离破碎。
。
窗外鸟啼一阵接着一阵,起初听着颇为悦耳,但时间久了便只觉得心烦。
阳光打在眼睑上,映得她周身暖洋洋的。夏知桃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倚着窗沿睡着了。
她头疼得厉害,迷迷糊糊地,抬手揉了揉额角,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穿越带来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满是自己的笔记。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各样为了能在玄幻世界存活的计划。
“啊,真是太难了,我修炼多久了才筑基,”夏知桃长叹一声,“女主到现在还没出来,真是凶多吉少。”
她正准备闭上眼再睡一会,木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只见陆果师姐大步走了进来,严肃地看向自己:“知桃,师祖让你去一趟。”
夏知桃连忙收起册子,跟上陆果的步伐,两人向着主峰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水镜峰的主殿面前。
见差不多要到了,陆果在终于松口,与夏知桃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原来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师祖还点名要自己去水镜峰,不过是要让自己领个小师妹入门啊。
夏知桃瞥眼幸灾乐祸的陆悦一眼,认命地叹口气,向着主殿里面走去。
师祖揉着胡子,笑着向自己打招呼,顺便向旁边挪了几下,露出身后被挡住的一个人来。
一个唇红齿白,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晃着双腿,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听到声响后,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在见到夏知桃的瞬间,眼睛便像是落入了星子般,一点点亮了起来。
师祖揉着络腮胡,拍了拍着小姑娘的肩膀,将她往前推了推:“这位是刚入门的师妹,就劳烦你照顾了。”
夏知桃自然是应下,而那小姑娘望着欣喜极了,小步跑到夏知桃神情,眉眼像是月牙般弯下,声音也软绵绵的:
“……师姐。”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在这里就正式完结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超级超级爱你们!
预知后事如何,可以翻到本文第一章无缝衔接,甚至可以专栏里的教主篇联动起来看,没想到吧被暴打
番外计划
1.依照我完结文的惯例,会有一个纸糊婴儿车番外。还没想好是狂妹攻还是知桃攻,大家可以评论一下,还会有作者爱的红包
2.张狂和知桃的现代婚后番外,专业撒糖,不甜你来敲我脑袋。
如果没评论的话,我就只能去天桥底下哭了呜呜呜呜呜qaq
下面是一点罗里吧嗦的时空设定,可以直接跳过不用看
时空设定
简单来说,天道飞升之人是更高一个维度的存在,就像我们创造小说、漫画、电影一样,天道创造了整个世界,并且拥有绝对的掌控权。
文中写到过几次,而张狂对于天道而言,她是一个异类,系统中的bug,所以当出现之时,天道便费尽心思地想要去抹除她。
虽然两本书是系列文,但不同于后传魔教教主追妻路中的“凝固长河轮”与莫比乌斯环结构,反派之中时空理论是开放性的,有多个解读的方向。
可以与前传一样,理解成是一个闭合环形的时间线、可以当做是螺旋式交错,有着因果关系的多个平宇宙、也可以套入弦理论,我就不多赘述啦。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反派又软又粘人[穿书]更新,第 129 章 时间之外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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