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推开祠堂的门,东西东倒西歪,地上已经长出了杂草,据说草是一种很有灵性的东西,如果有人气的话就长的很慢,可一旦一个地方不住人了,很快就会被杂草侵蚀,草长高的速度可比人快多了。
今日是阴天,看不见灰尘在太阳下飞舞,可玲珑可以感觉到,周围满是粉尘,是她惊扰了原本寂静的地方。
往里走了几步,有神台,父亲的画像还在上面摆着,只不过积着灰,有些看不太清楚脸了,玲珑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忘记父亲的脸。
她拾起三炷香,没有引火,就直接插到了祭祀台上,拜了拜,眼眸看着画像,在心里默念:“爹爹,女儿会努力的,努力找出陷害你的细作,虽然陛下无情,可我还是不忍心大楚沦为细作的天下,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活着,兄长也很好,对我很好,也许当初爹爹是对的,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兄长对我更好了。”
又最后看了一眼,她出了内殿,忽然瞧见一抹粉嫩,是一株荷花,走了过去一看,是被一只破碗盛放着的,碗里装了一点水,那株荷花含苞待放,不知道被谁放在这里,方才进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的。
玲珑伸手碰了碰花叶,却不能拿起,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放在这里吧,兴许爹爹会看见的,也会觉得欣慰,他护了几十年的大楚,除了她,还是有人惦记着爹爹的。
“姑娘,你是?”
玲珑回头,是一位大娘,手上正拿着几株荷花。
“大娘好,我来看看。”玲珑戴着帷帽,大娘认不出来她。
“好啊,国公爷出事之后,这里就落败了,没有想到还有小姑娘记得国公爷呢。”大娘颇为感慨。
“大娘,旁人都说国公爷投敌叛国呢,大娘为何还来?”玲珑看着她手上的荷花。
“胡说,那都是胡说的,小姑娘,可别信外边那些人,我们都是不信的,”大娘找到一条板凳坐下来,也不怕灰尘。
“国公爷是那么好的人,如果没有国公爷,我们一家早就已经死了,我们是从北疆逃难来京城的,那时候都把我们往外赶,是国公爷让人收留了我们,安排我们在京城住下,如今才能有这安稳日子,我是如何也不信国公爷会投敌叛国的。”
大娘的眼中似有水光,老百姓最实在,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信谁,一次救命之恩,可以记一辈子,不管别人说什么。
其实,人有好坏之分,那些传定国公投敌叛国的是百姓,仍旧也有百姓对定国公坚信不疑。
“可为何这边祠堂都这般落败了,并无人来祭拜。”若是真的相信父亲,也不该是这般光景。bïmïġë.nët
“小姑娘你不知道,不是我们不来,是不敢来,有段时间,只要出现在这里的人就会生出怪病,身上奇痒无比,可是只要不靠近这里,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大家这才不敢来。”
“怪病,兴许是有人作祟吧。”这般下作的伎俩。
“是啊,可是找不到源头,渐渐地,大家就不来了。”大娘叹了口气,也没有人管,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那大娘今日为何来?”
“养的荷花开了,正是夏日里最时兴的花,又是佛祖之花,送来国公爷瞧瞧,最多就是痒两日罢了,死不了人。”大娘摆摆手,丝毫不畏惧。
“大娘有心了,我也相信国公爷是被陷害的,肯定可以找出陷害国公爷的人,为国公爷平反。”玲珑瞬间充满斗志,其实不是她和兄长独自在奋斗,还有这些曾经受过父亲恩惠的人,也在相信父亲是清白的。
这些人可和凝玉那群人不一样,大娘告诉她,人走未必茶凉,他们会为这杯茶续上火炉,一直都是暖的,只等有缘人来喝。
这样的茶才是该喝的,而那些人未走茶已凉的茶是毒药,不能喝。
“哈哈,好啊,我也相信,就靠你们年轻人了,”大娘笑了起来,满脸皱纹,满身风霜,“小姑娘,这些荷花就送给你了,希望明年这边的香火会旺盛起来。”
“谢谢大娘!”玲珑收下了,这一刻,满血复活,凝玉和若烟算什么,谁也不能阻止她为父亲平反,就算是为了这些还在期待的百姓也一定要做点什么。
玲珑从祠堂出来,手上抱着几支荷花,往家的方向而去。
明夏回去之后就和叶楼屿说了今日在锦衣坊发生的事,原以为大公子会着急的马上去找,可让明夏觉得诧异的是,大公子只说:“不必管她,你先去弄下脸上的伤。"
“是,奴婢告退。”明夏有点搞不懂啊,少夫人都受委屈了,大公子居然不管少夫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呀。
叶楼屿回了书房,指尖摩挲了下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玲珑就如同那些从天上掉到泥地里的那些人,这是十分考验人的心志,一旦没有受住嘲讽讥笑,那很可能就会寻短见,恨不得死了算了,就一切都清净了。
但这样的人是心志最差的,但凡有一点心志都会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而玲珑的心志远远不止这点,所以叶楼屿一点也不担心玲珑会自寻短见,她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想清楚这件事情,所以他不急,不去找她,也不去打扰,不用多久玲珑就会回来的。
至于凝玉县主和若烟县君,这个仇他替玲珑记住了。
其实叶楼屿也明白,踩低捧高是人之常情,尤其是玲珑本就需要这样的刺激,才能迅速成长,日后入了宫,才能狠心绝情,不念着往日的一点情分。
深宫是最不需要情谊的地方。
可是叶楼屿还是无法忍受有人欺负她,这个仇会报的,不仅仅他要讨要一份,日后还要让玲珑亲自报,他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想着玲珑应该还要很久才回来,转身进了暗室,管深带了一个当初接手了闵家和范中之间银钱交易的人回来,他还没有审问,这件事情得快点了。
玲珑回了院子,看见明月在给明夏抹药。
“怎么现在才上药?”玲珑过去看了一眼,手指印十分明显,已经肿起来了,比方才还要可怕。
“方才已经上过药了,郑随又送了一份药过来,说这份更好。”明月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玲珑不由的发问,“怎么了这是,明月你想说什么?”
“不许说!”明夏瞪了明月一眼。
这就更让玲珑好奇了,“说吧,让我听听是什么事情?”
“少夫人,我瞧着啊,郑随似乎对明夏有别样的目的呢。”明月说完往后退了几步退开了,免得被明夏打到。
“明夏一回来,郑随往咱们院子跑了三四趟了,全是送药,我都给明夏抹了三次药了,唉,有人疼就是好啊。”
“明月,你瞎说,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明夏追了过去,两人打闹着。
玲珑瞧了眼明夏,脸颊绯红,一边脸红可以说是被打的,两边都红,那就只能是害羞了,心里想到什么,再回想一下往日的情况,这样也好,郑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姑娘,你别信明月说的,”明夏瞧见玲珑的笑,总觉得脖子都烧起来了,跑了过去,“姑娘,其实明月和管深才是郎有情妾有意呢,明月就是故意埋汰奴婢。”
“哦?你们这是把兄长身边的左膀右臂都看上了?”玲珑往日还没有瞧出来两人有这样的心思呢。
“姑娘,奴婢没有,奴婢的武功是管深教的,所以管深是奴婢的师父,奴婢才没有这样的心思呢。”明月原本还笑的挺开心的,被明夏这么一打岔,她的脸也红起来了。
“还说没有,姑娘快看,明月的脸都红了。”明夏这是非得拉明月下水了。
“臭明夏,我打你。”两人又追着打闹起来了。
玲珑看着两人,若不是心里真的有点心思,也不必这般,看来这两人是真的看上叶楼屿身边的左膀右臂了,这样也好,她原本还想着要如何给两人安排亲事呢。
郑随会管家,安排事情井井有条,管深武功高强,都是兄长身边的得力人,左右别便宜了外人。
“好了,不闹了,我去找兄长。”玲珑放下帷帽,抱着几支荷花,打算送去兄长。
“要奴婢跟着吗?”
“不必了,我自己去。”在自家里,哪里需要人跟着。
玲珑到书房的时候郑随不在外面,玲珑敲了敲门,没有听见回应,只好自己推门进去。
环视一圈,叶楼屿不在房间,郑随和管深也不在,她打算离开,离开之前视线瞥到了墙上的那一朵莲花,以往来竟然没有注意到,兴许是因为手中拿着几支荷花。
莲花在佛教中很盛行,从来不曾看见兄长信佛,也不知道为何要在墙上镶嵌这样一朵莲花。
玲珑走近几步,瞧见这面莲花做的十分精致,连花纹都清晰可见,玲珑伸手去摸了摸,诧异了下,像是金子做的?
她真的很怀疑,兄长为何会这般有钱,比她可有钱多了。
玲珑摸了摸,预备收回手,指腹触到一个凸起的点,是莲花的花心,她就是好玩,往下按了按,想看看这个是实心还是空心的,据说空心的黄金很软。
就是这么一按,一旁的书架咔哒一声,缓缓往左右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门,玲珑被吓了一跳,这是暗室?
作者有话要说:镜子:咳咳,如果掉马的话,你们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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