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正要发作，就看见那巨大的身影。
“巨灵神！？”
他惊魂未定，声音都吓变了音，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洋一个壮胖的中年男子，此时瘫软的姿势像个古代被登徒子轻薄的女子。幸好这个时候肖琪不在，不然两个人往这一跪，画面不要太美丽。
我想起穷道士第一次听说我家有个邪神的时候也是这样腿软。
“这不会是你们搞的……”李洋震惊地回头望着我和穷道士，“不应该啊！”
“屁！”
穷道士照着李洋的脑袋打了一拳。
“这还不是你的陈老板搞出的名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穷道士骂道。
“他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普通人，还有小孩……”穷道士说着说着不禁红了眼眶，“你还觉得这是为了你那狗屁小林村好！？”
李洋呆呆地望着巨灵神。
穷道士还要再说，我伸手放在他肩膀上，拦住了他。
我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李洋需要自己考虑清楚，就不用我们再给他压力。
李洋喃喃道:“那我……那我算杀了人吗？”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即便他初衷是好的，他做的事也是在间接害人，我更无法代替那些厉鬼原谅他。
“我都做了什么啊……”
李洋抬起双手，眼神涣散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我和穷道士等了好一会儿，等到我肚子都饿了，发出一声咕咕声。
盯着巨灵神出神的李洋有了反应，他回头看着我，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饿了吗？”
“有点吧。”
我如实回答。
李洋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膝盖都跪得通红。
他上楼换了身衣服，带着车钥匙下来，对我们说道：“走吧，我请你们吃饭，边吃边说。”
李洋的目的显然不是跟我们干聊天，他打算对我们吐露一些事情。毕竟是小陈原来的部下，知道一些内幕。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和穷道士跑了一天，现在是真饿了，没有拒绝，我甚至把关子申的罐子抱下来，打算一会儿一起说道说道。
两个邪神跟在旁边，显然对于两个业内人士来说十分难受。
我感受不到鬼怪的威压，猜不到他们现在是什么感觉。
只看见两个人走着走着变得同手同脚，背挺得板正。
李洋亲自开车带我们去了镇上，他那快被我整得家徒四壁的房子已经不适合待客，再请我吃一顿说不定连房子都没了。
这镇里的晚上不比城里热闹，只有一条小商业街，亮着一条街的灯，洗脚的、吃饭的、烧烤啤酒，诸如此类。
八仙大酒楼。
我抬头望着这块闪闪发光的牌匾，这是最近的镇上最大的一个酒楼，往来的商人几乎都在这里请客吃饭。
我以前路过这里，一直心疼钱包，没有进去过，没想到这种时候能享到这福气。bïmïġë.nët
服务员腆着张笑脸就凑上来，喊了句“李总”，轻车熟路地领着李洋和我们往里面的包厢走。
李洋这小子一看平时就没少来，还是个大财主，消费得多，服务员拿的提成也多，这服务员看着李洋就像看着财神爷。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将罐子放在座椅上占了个位置，服务员居然面不改色地给那罐子上了茶水。
菜上得很快，我也吃不出这酒楼的饭菜和别家的有什么区别。
两杯啤酒下肚，就听李洋唠开了。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看见老板们聊天，自己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我们很少直接见到陈老板。”李洋说道，“平时都是通过公用电话，或者其他人之口得知陈老板给的任务。他很少亲自来跟我们交流。”
“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我吃了口凉菜好奇地问道。
李洋摇摇头。
“他每次都穿得很严实，谁都防，也不开车，来找我们都是公交、地铁、快车，几经周转。”
我其实很想吐槽，这么个不靠谱的行为你居然还能相信他。不过介于李洋现在的精神状态，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在我们这些人之间，倒是传着陈老板的传说。”李洋一本正经地说道。
穷道士忍不住吐槽：“还传说呢？多大的人啊，夸不夸张。”
李洋白了穷道士一眼。
“道听途说嘛，那还不得是传说。”
“嘁！”穷道士不以为然。
我打断他们的争吵。
“接着说嘛，啥传说。”
李洋喜欢我这种捧场的，像个说书人一样讲起小陈的故事。
“这得从陈老板小时候说起.......”
“陈老板小时候过得很惨，他出生在一个山沟沟里。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的母亲是被人拐卖到那山沟沟里的女孩，自己都半大，逃跑了好多次，被买她的老汉打成了残疾。后来被迫生下的小陈。”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穷道士愤恨的说道。
李洋意外的没有反驳。
他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
“那女孩生了孩子，体质变差，加上老汉家暴殴打她泄愤，很快就死了。山沟沟里不兴火葬，老汉家里把她随随便便埋在荒郊野岭。”
穷道士听到这，一拍大腿，叫道：“坏咯。”
李洋也点头，这两个业内人士显然都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懂啊，我便拜托李洋详细说说。李洋便跟我解释：
“这女孩儿生前受了很多苦，怨气本来就大，容易出事。这种刚死的，怨气大的魂魄，无常鬼来了都要小心对待，生怕它们畸变。如果老汉那家能好好安葬女孩，平息一下她死后的怨气，他们家顶多后半辈子过得凄惨。”
李洋叹了口气，接着道。
“可他们不仅不悔改，还随意抛尸，这下，连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我张张嘴，想起当时作为小孩子的小陈也是老汉家里人，不禁问道：“那小陈......”
李洋看了我一眼。
“畸变的鬼可不会考虑所谓的亲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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