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是心灵相通,早已琴瑟和鸣,早已恩爱和睦过很久很久。
绝不可分开。
可惜,她没能打开城门。她转身,春霜已站在近前。
她绝望:“我想见夏夕,哪怕跟他说几句话也行。我有预感,他就在门外,他没有走远。”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错觉,总觉得若此刻不能见上一面,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重逢。
春霜目光闪烁,定了定神:“放你出去,主人会罚我。”
萋萋满面可怜:“可我想要见他,我想,他大概也在想我……”
春霜吐出一口气:“也罢,主人责罚便责罚吧,索性,我也很想跟他一起并肩战斗。”
不过三五秒,春霜已挥剑指向卫兵:“开城门。”
这些人不认识萋萋。却都认识北阳王身边的秋侍卫。春霜发话,众人不敢犹疑,又小心翼翼开了城门。
一面开,一面警告:“沙暴刚刚过去,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你们出去,一定要速速回来。”
原来,城门口的沙暴已经过去。
城门开,月华如练,一泻万里。
茫茫沙海,静溢安静,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萋萋惊愕地看着连绵天地,一时无言。
地平线上,一团黑点儿正在缓缓移动。
萋萋目光一闪,疯狂地追出去:“夏夕……”
声音空阔,瞬息辽远。
山中和沙漠,气候迥异。城中雨水纷纷,城外月光皎洁。萋萋被雨水透湿的身体,到了这里,登时冷得颤抖。
牙齿忍不住打颤。双足已失去知觉。冷风,像是要刺入人的肌骨,让人如堕冰窖。然,春霜并不比她好多少,并不能给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忙。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追向黑点。
精疲力尽。
终于,近了。
近了,才看见远远一只黑点,正冲着她们狂奔而来。
萋萋一惊,忽然璀璨笑起来:“夏夕……”
踉踉跄跄跑过去,满心满脸都是欢喜。
终于,奔近了。
北阳王一把抱住她,刚接触到她的腰肢便蹙眉大惊:“怎么不顾下雨就跑出来了?”
一把将她抱紧怀中,匆忙解下披风裹住她。裹住她,她却仍忍不住颤抖。
他惊愕,转眼瞪着春霜,妖冶的双目几乎要喷火:“你就是这样照顾王妃的!”
春霜跪地:“属下……属下该死。”
他一脚将春霜踹翻在地,稳稳捧住萋萋的身体,低声哄道:“乖,咱们先去换衣裳。”言毕,飞快抱起她,匆匆奔去与下属集合。
死士们忙架起沙漠帐篷,又点上炭火取暖。
萋萋终于有了些知觉。帐篷外围守着下属,防备沙漠中的野兽。北阳王在帐中,拿了自己的衣裳为她换上。
从头到脚换了干净,又凑近炭火取暖,萋萋终于热乎起来。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热水,她温温一笑,格外乖巧:“对不起。”
他苦涩一笑,将她搂进怀中:“不知道你会追出来。更没想到竟追得这么疯,追得这么远,追成这个狼狈样子。”
语言虽责备,语气却宠溺。大概,心里也是慨叹而甜蜜的。
她委屈:“我当然要追来,你是孩子他爹……”成了孩子他爹,跟她就再也牵扯不断。
生生世世,总要紧密联系着。
他叹息一笑:“是我错了。”他不是个惯于认错的人。
她惊讶仰头,确认他正在认错,不由得补充:“我和宝宝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哪儿也不能去。”
他目光温柔,比帐外的月光更晶亮,温柔道:“会在一起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留在北阳城安心养胎,安心待产。我要去流火城,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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