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骄阳初升,庆忌坐在马车之上,看着车窗外的天启皇城,朝着稷下学宫行驶而去。
拉车的是贺天,坐在车里的,只有小姑娘庆瑶。
庆若倩没有跟着去,因为有事儿,老爷子庆云山也因为上早朝的事情,仅仅早上来跟庆忌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家,最后就只有庆瑶陪着庆忌去稷下学宫参加初试。
庆瑶天生爱玩闹,跟随庆忌,一半儿是为了玩儿,另一半则是真的想陪庆忌,省得他孤单。
庆瑶跪在马车上,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人群,笑着说道:“忌哥哥,我好吧,全家上下就庆瑶陪你去学宫哦......”
“哎!小小姐,你这话说的,难道贺爷爷不是人啊?”外头传来贺天的声音,后者揭开车帘,笑着说道:“小少爷,还有老骨头我呢......”
庆瑶一看,立马起身挡在贺天的面前,双手叉腰,说道:“哎呀!贺爷爷,你凑什么热闹啊?老人家了,跟我争什么争?”
贺天一听,笑着说道:“小小姐,你都说老骨头是老人家了,那不得让着我?”
庆瑶嘟嘟嘴,想到夫子所说的尊老爱幼,刚想点头,却又立马摇头,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贺爷爷不准跟我争第一,我是第一个陪忌哥哥去学宫的,谁也不能争......”
贺天是真有意逗一逗庆瑶,可看到庆忌的眼神示意后,贺天便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那老骨头就是第二,谁也不能争......”
庆瑶一听,那可是乐开了花,她脑壳一仰,很是神气,笑着说道:“哼!贺爷爷你晓得就好,我就是第一!”
刚说完这话,庆瑶便觉得脑袋上顶了个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只见庆忌按着她的脑壳,笑着说道:“淘气鬼!”
与庆忌相处这么多天,庆瑶跟他可以说很熟了,所以面对庆忌的摸头,庆瑶只觉得就像倩姐姐一样,很是享受的蹭了蹭,然后说道:“就是呀忌哥哥,我就是第一个陪你去学宫的呀......”
庆忌捏了捏庆瑶的脸蛋,说道:“你是第一个,但不是全家上下的第一个,在咱们家,没有谁先谁后之分......”
庆瑶不太理解,她挠了挠头,简直跟庆忌挠头一模一样。
“可家里就我来了哎!”
庆忌继续说道:“家里有人没来,那是因为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事情去做,总不能让爷爷为了一个初试跑到学宫,放下朝廷上的事情吧?倩姐姐一天也不在家,虽然不晓得她都做些什么,可她肯定也有自己要忙的啊!他们虽然没来,但其实来了......”
庆瑶一愣,问道:“忌哥哥,你这话说的好矛盾呀,庆瑶听不懂......”
庆忌笑着说道:“以后你就懂了,记住了吗?”
庆瑶使劲儿点头,笑道:“记住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事情去做!”
“哈哈哈哈哈......”不等庆忌说话,外头贺天的笑声响彻整个马车,庆瑶腮帮子鼓起,大声喊道:“贺爷爷,你干嘛呀!吓我了......”m.bïmïġë.nët
贺天还是笑个不停,就连说话都有些磕绊,“老...老骨头......是开心啊,开心啊......”
一个明事理,有善心,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小少爷,何其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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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学宫。
据说是数百年前开国皇帝陈晓曾游历天下,到达中土神州,见过那浩瀚的稷下学宫,回国登基之后,陈晓也是仿照那座稷下学宫,造了如今的学宫,可以说,眼前的是模仿物。起初陈晓还害怕那座浩然第一学府会找他麻烦,于是派遣专人前去谢罪,哪知道稷下学宫非但不生气,反而很是高兴,那时的宫主还送给陈晓一句话:稷下学宫,本就是一个名称,前人所创,后人传世,陈皇帝以求学念学之态度,造小稷下,实属不易,还望坚持。
如此,大泉的稷下学宫便留存了下来,数百年来,成为一桩美谈。
而大泉,也因此打响了名号。
稷下学宫所处之地,距离皇城极其接近,今天,学宫外可谓是人山人海,马车都很难通过,贺天只好将马车寄放到客栈,三人步行而去。
人群当中,庆瑶紧紧拉住庆忌的左手,看着宛如赶集一般的场面,那叫个兴奋啊,若不是庆忌拉着她,这小家伙估计早就开心的跳起了。
虽然学宫极其宏伟,可庆忌的目光确实在旁边的皇城上。
遥遥望去,皇城就像是内城当中再独立出来的一块儿土地,城墙围绕,守城的羽林军兵力似乎更多,基本上城头上全是。
“怎么?小少爷想进宫看看?”
此时,贺天看见庆忌的眼神所在之地,笑着问道。
庆忌挠了挠头,摇头说道:“并不太想,只不过听姐姐讲过,有些好奇,贺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天笑了笑,庆忌贪图荣华富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单单来京十几日,庆忌不怎么出去逛街,花钱依旧是那样抠门,干啥都是勤俭节约,惹得同在青华院的紫苑和九白很是无奈。
“小少爷,好奇就是想进去看看,不过这事儿可不容易,常人可是不能随便进宫的。虽然老爷和小姐都可以进出,不过一个公事太多,另一个肯定害怕你受到污染,所以啊,这进宫啊,啧啧啧……难滴很……”
庆忌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好奇跟想要是不一样的,贺爷爷,好奇就只是好奇,可以不取。但想要是真想要,无论怎样变,都是那样……”
贺天嘴角抽搐,呆呆的看着庆忌,仔细打量一番,轻咦一声,不断摇头。
“咋了贺爷爷?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贺天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见贺天这样,被庆忌拉着的庆瑶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说道:“忌哥哥,贺爷爷这是惊讶你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你当贺爷爷想说什么,哼!贺爷爷坏滴很……”
“啊?”庆忌挠头看向贺天,问道:“这样吗贺爷爷?”
贺天伸出大拇指,朝着庆瑶说道:“知我者,小小姐是也……”
庆瑶哼了一声,开始为庆忌打抱不平,开口说道:“贺爷爷,忌哥哥每日都要读书,练完拳就是读书,读完书就是练拳,反正反反复复,看的书可多了,说出这话来,都是忌哥哥的本事。哪里向贺爷爷你,一天天就知道喝酒,倩姐姐说了,你这喝酒的习惯,她一定要给你戒掉,就连爷爷也这么讲呢……”
贺天一愣,憨憨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老骨头开路去……”
说罢,贺天立马转身前进,不多说一句话。
庆忌看向满脸笑容的庆瑶,笑问道:“真的是姐姐跟你说的?爷爷也说了吗?”
庆瑶摇了摇头,笑道:“没有的忌哥哥,倩姐姐告诉我了,贺爷爷最害怕的一个是谈戒酒,一个就是爷爷。要是爷爷跟他说戒酒,那这岂不是狠厉打击?啊呦,忌哥哥,你怎么弹我脑瓜崩啊,疼死瑶瑶了……”
庆忌笑了笑,这小家伙演技是真的好,他看着庆瑶,无奈苦笑,说道:“贺爷爷遇上你这个小机灵鬼啊,算是倒霉了……”
庆瑶高傲抬头,仿佛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很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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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外的人是真的很多,贺天在前面开路,庆忌一行人好不容易挤到中间的位置,而庆瑶已经被庆忌抱了起来,因为个子太小,庆忌害怕周围的人踩伤庆瑶。
老话说得好,站的高看得远,被庆忌抱起来的庆瑶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前觉得没啥,可现在觉得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庆瑶拍了拍庆忌,指向学宫大门旁的那个大鼓,笑着问道:“忌哥哥,你晓得那个是什么东西吗?”
庆忌顺着庆瑶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摆着一张巨大的红皮鼓,怕是有三米多高,两米多宽。
庆忌摇了摇头,问道:“学宫外头干嘛放个大鼓啊?”
庆瑶嘿嘿一笑,指着大鼓,说道:“据说稷下学宫建成后,出了一件污蔑构陷事件,一个书生受冤枉致死,可是当时却没人知晓。而且陷害他的那人势力庞大,无人敢惹,无人敢犯,同窗好友虽然知道内情,可是也是无力回天,可昔日朋友就此死掉,实在是天理难容。三位昔日好友一同报官,可没想到官府也跟那陷害之人有所勾结,三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一直被关在里面,判了死刑。后来赶上府衙闹事儿,三人中的一人有幸跑了出来,最后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终于在一位儒官的帮助下成功扳倒那坏人,后来先先先先帝就设了这个大鼓,学宫要是有冤情,击鼓,必然会有专人管辖,之后嘛,就再也没出过事喽……”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可当呢忌哥哥,怎么样,瑶瑶讲的好吧?是不是……哎,忌哥哥,你怎么声音变……”
庆瑶看向一边,只见一个跟庆忌同高的少年看着他们二人,笑着招手:“你们好啊,我姓唐,家排十三,我那不要脸的老爹有十三个儿子,所以……我叫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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